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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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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本人突然查封了敬生堂!起因是少爺雖然答應了田中的條件,但一直以籌措錢、藥為由拖著不辦,田中等了多不見音信,終於發怒。敬生堂從創立那天起就沒關過門,丁啟怎能不急,又不敢告訴老爺,只趕去見田中。

但到了長平,整整等了一天竟連面兒都沒見到。敬生堂被查封的事兒最終紙包不住火,還是被老爺知道了。

他一生氣,舊病復發,比先前更重,再加上美娟又有孕在身,大把大家召集在一處商量,這次還請來了雷家二兄弟。

陳潔的意思,老爺現在病重不能主事,她做主舉家南遷,但丁府上下這麼多人,一旦動起來必定走風聲,如果被本人知道肯定麻煩。雷大爺聽了問:“大可是決定舍了這片宅子?”陳潔聽了點頭:“請您來就是讓您幫忙想想有什麼好辦法可以瞞過本人?”雷大爺沉思良久說:“現在城裡都是本兵,還有地痞漢氓組織的特務隊,想神不知鬼不覺瞞過他們不太可能,貴府上下百餘人,總不能都走,索公開關門,放出風去就說是為了籌集軍餉要賣了宅子。

然後將大部分人遣散,只帶親近的人走。另外,我們哥倆還想借貴府這片宅子用來辦件大事兒!”我聽了問:“雷大爺,您想辦啥大事兒?”雷衝聽了冷笑:“本人殺了我老孃,毀了我媳婦、弟媳,這個仇怎能不報?我想在這裡佈置個局,把田中套進來宰了他!”我聽了後背直冒涼氣,哆嗦著說:“啥…?殺本人?

”雷笑在旁說:“三姨放心,我們哥倆要辦事也是等你們走了以後,只是這片宅子怕是保不住!”雷衝看著丁啟說:“少爺,要想把田中套進來恐怕需要您出面,如果您信得過我,我保您毫髮無損!就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個膽量?”丁啟低頭想了許久,突然把眼睛一瞪:“雖然美娟肚子裡不知是男是女,但丁家總算有了後人,我也豁出去了!”最後大做了決定,商議後各自分頭準備。

轉天,敬生堂貼出告示正式關門停業。告示一貼出便轟動了全城,許多人過來打聽消息,畢竟敬生堂連門都沒關過,突然停業讓人錯愕。陳潔命人放風出去,說是為了給本人湊足軍餉打算賣了宅子。

還冾有其事的找了牙行的人過來評估。對內,丁啟批了錢,大夫、藥師、下人等各領用遣散費自去謀生,後宅中的丫鬟、婆子只留下貼身的,其餘也都遣散。

所有被遣散者限三天離開,然後丁啟寫了封信,主要意思是請田中三後晚間到府赴宴,不但準備好軍餉、藥品。

而且還要把萬金散的方子一併出。家裡這邊把所有的金銀細軟及銀票等重要物品收拾妥當,先用馬車把老爺、大、美娟和幾個貼身丫鬟由雷家兄弟護送著趁夜出城與李先生向南走。

雷家兄弟又把華路宅子裡的弟兄們帶進府裡開始準備,原來他們多年積攢下一批軍火,成箱的炸藥、手榴彈、長短槍,都埋在城外的野地裡,這次全部用上了。

尤其在養壽堂內外、院子裡、廂房屋頂埋設了許多炸藥,又讓那些弟兄個個打扮成下人模樣暗藏槍械。入夜,養壽堂燈火通明,一桌豐盛酒席擺下。丁啟坐在正中,我和香琪分列左右伺候,雷衝雷笑二兄弟坐在對面。

丁啟首先舉杯:“大爺、二爺,今兒晚上這頓飯也算是別宴,明兒咱們辦事如果順利也是各奔東西,我先幹了!”說完他一飲而盡。雷衝聽了大笑:“少爺不必傷!您也知道我們兄弟原本就是土匪,常年刀頭血,早不把生死事兒放在心上!”雷笑點頭:“我大哥說的沒錯!我們哥倆活了大半輩子,殺人太多,陽債欠了不少!明兒多殺幾個本兵也算是積積陰德!”丁啟說:“二位可不能這麼說。

雖然你們是土匪出身,但也是有義氣的土匪,我爹跟我說過,要說義氣二字非大爺二爺莫屬,二位可稱得上是‘義俠’”雷衝聽了更樂,舉杯喝乾了酒。我見了。

忙湊過去給他滿上,雷衝抬眼看著我說:“只是委屈了三姨、四姨…哈哈”雷笑藉著酒勁兒看著我問:“我早聽說三姨四姨當年是窯子裡的頭牌‮子婊‬?”雷衝瞪了雷笑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啥‮子婊‬?!就算是‮子婊‬,也是情義‮子婊‬!”香琪邊給雷笑滿酒邊說:“大爺,這‘情義‮子婊‬’四個字兒我們姐妹可不敢當。

我倆不過是給錢就能玩兒的主兒,只是自從跟了老爺,對我倆恩重,不敢忘卻。”這時丁啟在旁說:“大爺二爺,我三姨四姨雖是風塵出身,卻極有俠義風範,你們二位不必見外,今兒晚上儘管用她倆敗火取樂兒,只等身子了,明兒才好辦事。”雷衝一聽,忙客套:“那怎麼行?好歹也是正經的姨太太,我倆哪兒能非分?”雷笑卻在旁對丁啟擠眼壞笑:“少爺,你說實話,三姨、四姨你可玩兒過?”丁啟點頭笑:“時常玩。”雷笑忙追問:“覺如何?”丁啟笑:“雖然三姨、四姨是有名分的姨娘,但與我並無血緣關係,可又是我的長輩,不過恰恰因為多了這一層,做出這等有悖人倫的事情反而別有一番滋味兒!”雷笑轉臉又問我倆:“不知三姨、四姨是怎麼想的?”我聽了笑:“自古深宅大院裡少不了這事兒,在外人看來必定加上‘齷齪’二字。

其實不然,男歡女愛人之天,否則如何延續香火?我和四姨入了娼行,原本就是供男人取樂兒用的玩物,可好福氣,遇到我們家老爺,竟然還博得個名分,早已經心滿意足,我倆和少爺雖有姨娘之分,實則為主奴,少爺就是我倆的主子。”香琪點頭笑:“姐姐說的沒錯兒。”她轉頭又對雷衝雷笑說:“大爺二爺剛才也聽了,既然我們少爺首肯,那二位爺自不必客氣,儘管用我倆取樂兒便是。”話已說開,大家自然都不客氣,紛紛寬衣解帶脫了個光股,我和香琪連繡花鞋都沒穿,直接被雷家兄弟摟在懷裡上下其手任意猥褻。這兄弟倆玩兒過的女人也不少。

只是像我和香琪這種‘上等貨’卻是從沒遇到,今兒也算是應了心思,兩長的大黑雞巴硬邦邦的見就捅。

“噗嗤、噗嗤、噗嗤…”我被雷衝按在地上高撅股讓他從後猛

“啊啊…”那邊,香琪一腳蹬在椅子上彎撅腚正被雷笑用力狠幹。

“噢…”沒一會兒我又被雷笑扛著‮腿雙‬靠在椅子上

“哎哎哎哎…”香琪卻被雷衝擺了個‘倒門兒’的姿勢眼兒…屋裡亂成一片,唯獨丁啟笑眯眯的看著,自顧自的喝酒吃菜。這哥倆兒也真是實在人,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算疲力盡,到最後,我和香琪連穿衣的力氣都沒了。

轉天,睡到中午我倆才醒,起來穿好衣服到養壽堂一看,丁啟正和雷家兄弟說話。見我倆來了。

丁啟說:“三姨四姨來得正好,你倆聽我安排。待會兒吃了午飯你倆收拾收拾,天擦黑兒的時候先出城,雷大爺已經準備好了車,等到晚上辦完事兒咱們匯合了一起走。”我聽了忙說:“現如今宅子裡丁家人就剩咱們三個,我倆要是走了誰伺候您?”雷衝聽了笑:“三姨放心!少爺又不是小孩兒?再說,不過就是這一陣的功夫,等晚上我們哥倆兒手刃了田中就保著少爺出城!”雷笑還在旁打趣說:“只等宰了那小子,咱們再見面,只求到那時二位姨再賞我們兄弟取樂兒!”香琪笑:“二爺是大英雄,等完了事兒我倆自然任憑二位發落。”商議已定,我和香琪草草吃了口飯又回屋收拾了各自的細軟體己錢,捱到傍晚便從後花園的喜恩門偷偷溜出去,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個四十出頭兒的壯漢子,我和香琪鑽進車裡拉下簾子,雷衝隨後和那夥計小聲說了幾句。

馬車拐上了大街直奔南門,我悄悄掀開簾子往外看,只見滿大街都是綠軍裝的本兵!他們三五成群手執刺刀來回巡邏,氣勢洶洶好不嚇人!我心裡一沉,想:這麼多的本兵。

也不知晚上的事兒能成不能成…?好在馬車趁亂出了南門,剛出城,駕車的一揚鞭,車子如閃電直奔南邊跑下來。跑了一會兒才緩緩停在路邊,只聽夥計說:“三姨四姨,咱們在這兒等等。”我掀開簾子一看,只見停在一條土路旁,忙問:“大哥,這是哪兒?”夥計回:“這地方叫‘十里鋪’…”我和香琪坐在車裡又緊張又興奮,不停的小聲兒說著話,眼看天已入夜,漫天繁星閃閃,月下懸,四周一片寂靜,突然,我倆隱約聽見北方城裡的方向有如放炮聲響,香琪忙問:“這是咋回事兒?”那夥計仔細側耳聽了聽,說:“約莫是幹起來了!這是打槍的聲音!”我和香琪頓時心裡一緊!又等了一會兒,槍聲大作,噼裡啪啦響成一片…突然!

“轟隆”一聲巨響。

接著又是幾聲,我從遠處望去只見北邊的天空都映紅了…漸漸的,槍聲見熄只有零星…最後,一切又歸於平靜…直等到凌晨也不見路上有動靜。夥計看了看天和我倆說:“當家的說了。

如果快天亮還不見人來,就讓我帶著二位姨往南走,路上有人接應。”我聽了急問:“你這話是啥意思?”他眉頭緊鎖嘆了口氣,搖搖頭:“怕是窩在裡頭出不來了!”香琪聽了問:“那…那我們少爺呢?!”夥計說:“若少爺能脫身,早該到了,現在看,恐怕…”他沒說完,我和香琪抱頭哭在一處。哭了一會兒,我抹了抹眼淚,遙望遠方,又等了一個多小時,依舊不見有人來,這時天已矇矇亮,夥計急:“三姨,再不走,怕是天亮不好走了!?”我點點頭,拉著香琪朝省城方向雙雙跪下,拜了幾拜,站起來銀牙一咬,說:“妹子!咱們走!去南邊找老爺!”說完,便一頭鑽進車裡。

夥計等我倆上了車,馬鞭猛甩“啪”的一聲在馬背上,那駿馬吼叫著向南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