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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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末帆忽然堅定地揚起視線面對楚鄴。挑戰似的:“重新來過，公平競爭吧。”說完了這句，末帆就率地轉身下了樓。

杵在那，一手撐在門邊，淚眼盈盈，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好半天都動不了，就任門這麼一徑開著。

半晌，楚鄴才走過來，將手放在她的肩上，平淡地說:“關門了吧，他已經走遠了。”被動地關上門，轉過身，卻很快地主動投進了他的懷裡，把頭埋在他的前，不想讓楚鄴看見她盈滿淚珠的眼。

但她騙得了那麼聰明的楚鄴？她的心因為末帆的出現，是再也難以復平靜的了。

spa是端儷最近的新歡，也是她認為最能放鬆的方式。她硬拖了加入她的行列，因為她覺得近來簡直就是思想混亂，神智不凝，老是發呆，患得患失。

她們挑了一間有著兩張榻的房間，淡粉的裝潢和音量恰到好處的輕柔音樂，空氣中飄著天然的植物香，的確很能使人鬆弛。當美療師在她們身上抹香油的時候，端儷問:“你是真的打算放棄喬末帆了？”

“唔。”趴在榻上，含混地回答了一句。房間裡雖然還有兩位按摩師在，但她們反正不認識人家，料定人家聽不懂她們在聊什麼。

“我不懂，”端儷咕噥。

“在他跟你說了那些話之後，你竟然還能無動於衷？”

“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我又不是死人。”趴在榻上，嘆氣的聲音好像也不太發得出來。

“只是，時機不對了…”

“他最後不是還說，他不會就這麼認輸，你聽了這句話難道都沒覺嗎！”端儷用著幽幽然的惋惜語氣。

“鍥而不捨的男人，最讓人欣賞了。”

“沒你講的那麼容易。”在上勉強搖了下頭。

“嘿，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是末帆回頭來找你，就表示他非得容許，也願意容許你們之間思想上的差異，”端儷像是忽然有了重大的發現。

“你就可以要求他，你也不必改變自己的想法了，那不是很好？”

“在我沒遇見楚鄴之前，當然很好，”靜默了一會才說。

“可是現在我跟楚鄴在一起，我也很愛他。”端儷睜著困惑的眼睛。

“你已經把喬末帆忘得一乾二淨，完全不愛他了嗎？”這已經完全不是誰愛誰的問題。略略煩躁地解釋:“對不起我的人不是楚鄴，我沒有理由一腳把他踢開。”

“愛情本來就沒什麼道理。”端儷不屑地說。

“誰能像‮試考‬那樣寫出正確的答案？”自從末帆回來之後，的心情已經亂到成了一團捆壞的線，完全找不到頭緒解開。選擇末帆，對不起楚鄴；選擇楚鄴，對末帆又不太忍心…

而端儷卻總不放棄任何時機地火上加油，恨不得要她自焚以謝罪似的。

“你對楚鄴有偏見是吧？為什麼老要我回去喬末帆身邊？”

“我對楚鄴才沒有偏見。我只是覺得總有個先來後到。”端儷翻了個身，讓美療師在她身體的另一邊抹香油。

“喂，喬末帆最近有沒有找你？”

“我不知道，我叫pub幫我擋電話，而家裡，我把電話線給拔了。”她本害怕再聽到末帆的聲音，遂叫楚鄴以新辦的行動電話聯絡她。

“你更是…”端儷只有大搖其頭的分。

“他的攝影展快開始了吧？”

“不是快開始了，”糾正她。

“是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