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擲石功成恨託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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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之聲漸漸平復,忽地火光一閃,榻邊那人,在這一刻倏又伸手,駢指如就,點向他背上道。
鍾荃動也不動,那人指快如風,已經戳在他背上。
那人手指觸處,但覺軟如棉絮,竟然毫不著力,不覺大駭,霍地起身後退數步。
鍾荃全然不理不睬,仍然躺著不動。耳邊又聽到息之聲。
歇了一會幾,黑暗中響起衣裳曳壁的悉索聲,卻是那人又從破中鑽出去了。
他終究是少年心,忍耐不住好奇心,便一骨碌爬起來,腿處,飛落在那破處,身形輕巧之極,著地時直如風絮飄墜,毫無半點聲息。
探頭望時,外面也是黑暗一片,天上只有極微弱的星光,周圍也沒有燈光。
但他目力極佳,只見那人身影婀娜,緩緩走出巷中。行動之間,顯得十分軟弱乏力。
他吃一驚,連忙鑽出牆外。
那女人在巷中掉頭四顧,顯得倉皇不安。驀然一聲怪笑,隨著笑聲,一條長大人影,凌空飛墜,挾住一股極大風聲,頭罩下。
她喲地一叫,正想後退,卻被那風力捲住,不能移動。不住軟弱地路倒地上,閉目待斃。
風力如山,堪堪壓頂而下之際,倏地一股大力從側面拂身而起,把頭頂的極重風力托住。救她的人,正是崑崙高弟鍾荃。
他叫道:“師兄,是小弟在此。”兩股力量,一觸即收,那條長大人影,也自墜地現身,敢情正是章端巴章端巴道:“師弟你怎的阻我,啊,莫非就是她麼?”鍾荃應道:“師兄你為什麼傷了她,還苦苦追趕?”章端巴搖頭嘆一口氣道:“她傷了麼?已經累我忙了一整天,好容易才追上!”
“你…”鍾荃詫異地回眼瞧她,只見她趺倒地上,再也站不起來。立刻住口,正想過來扶她起身,卻忽又躊躇止步。
章端巴大步踏過去,鍾荃忙也跟著,章端巴道:“不妨事的,她是受我大手印掌力所震傷,以致真氣逆運,我這兒有丹藥,師弟你讓她服下,歇一會兒便沒事了…”鍾荃接過丹藥,用漢語道:“姑娘,你認得我麼?”
“晴,是你。”她聲音微弱地道:“那野和尚兇得很,直把我追趕了一天。”鍾荃期艾地道:“他是章端巴師兄,是很好的人,姑娘千萬別誤會。”他歇一下,又道:“這兒有他的靈藥,你服下便可以復痊。你站得起來麼?”她息一下,道:“誰要他的藥?我不要!”鍾荃狼狽地蹲下身軀,解釋地道:“姑娘你別這樣,他真是很好的人。
喏,你服下這粒靈丹,一會兒便會痊好。”他發覺她在黑暗中注視著自己,便又道:“章師兄大手印掌力,非常厲害,請你快點服下這藥,免得後患棘手,停會兒我替他向你行禮陪罪。”這回她被說服了。因為練武的人,最怕的便是受了難治的內傷,以致本身武功受損。尤其密宗大手印奇功,天下聞名,教她焉得不怕?再者她本來也不是不肯服用,不過惜這題目撤撤嬌罷了。這是女的天,倒也無足深怪。
當下她張開嘴巴,鍾荃暗中皺皺眉頭,實在拿她沒法,只好用掌心托住那粒丹藥,送到她口邊,然後掌心一,那丹藥便跳彈人她口中。
她嚥下丹藥,但覺香生齒頰,一道熱氣,直下丹田,再由丹冒起,遍走全身,將奇經八脈完全打通,方才那種真氣反逆,氣力不繼的現象,立刻消失。
她掙扎一下,想爬起來,看來卻沒有成功,她道:“你扶我一把行麼?”鍾荃又暗中皺皺眉頭,只好伸出雙手,托住她雙時,一齊站起來。
她軟軟地依在他臂上,腳下一點也不肯用力,以致他放手不得。
章端巴微咳一聲,道:“師弟你要提防點,這女人不是好東西。”鍾荃未及回答,他又道:“你大概已知那寶劍主人患病的消息.恐怕要耽些子,我現在先回去,明兒再聯絡吧!”他期艾地應一聲,章端巴寬袖一拂,身形飛縱而起,轉瞬間越屋而去。
她歉然道:“那和尚到底走了,你讓我到房子裡休息一會兒成麼?”鍾荃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本想不理她,可是麵皮太,總覺得難以啟齒,便道:“好吧,你爬進去便是。”兩人進得房中,鍾荃連忙燃著油燈。
她坐在沿,只管瞅著靠在桌邊的他,歇了一會兒,她嘆口氣道:“你兩番救了我的命,我心實在得很,你放心好了,我雖然聲名不好,但決不會糾纏你。”鍾荃覺得她聲音十分誠摯,立刻鬆口氣地對她笑一下。
她道:“我便是江湖不恥的蠍娘子徐真真,”她歇一下,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便繼續道:“你不知道麼?也好,其實我自己卻覺得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我知道許多人為了不能得到我,所以硬派了許多壞事在我頭上,哼,我才不怕咧。”鍾荃道:“那冀南雙煞,我倒是聽人提過,你怎會跟他們結下怨仇,一直追到這遠的地方,他們的功夫實在不錯哪!”
“他們麼?還不過是替人跑腿賣命,有什麼了不得的?我雖是以換藝,卻比他們乾淨得多哪!”鍾荃沉道:“以換藝?你的意思是…”
“你當然不懂,我的意思是說,人家悅愛我的相,我便以此換來他的絕技,這有什麼不公道的?你說對麼?”鍾荃心中可大不贊成,但這時只好微微點頭。
她徑自又道:“我雖然是個娘兒們,以相事人,但骨子裡面比許多男人都硬咧。誰敢當我的面,嘴巴上不乾不淨,我總會要了他的命,即使是赫赫有名的,為了一句瞧不起我的話,我也敢要了他的命。”她傲然自負地身軀,卻沒有說出那人姓名。
一點也沒有悲哀的氣氛!”
“哦?也許那些年輕的一輩,和這最老的沒有很好的情。大家庭裡往往會有這樣情形。”兩人正談論間,那司閣人見到他們,便道:“客人你不必等了,大少爺吩咐下來說不見客了。”鍾荃立刻問道:“那麼貴少主什麼時候才會客呢?我有件事非見到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