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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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聽見聲音一起抬頭往上看,只見一個紅衣女郎正悠閒地坐在樹上嗑瓜子,那話雖然好像是對著他們說,卻是對他們不瞧一眼,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蘇映星見狀吃了一驚,不知道這紅衣女郎何時到了樹上,雖然她因為專心於排算陣圖而沒有察覺,但是這樣的輕功也是極高明的,她若是敵人就糟了。
正在思量著,突見花舞兒開心地跑到紅衣女郎所坐的那棵樹下,叫道:“豔姐姐!好久不見!”那紅衣女郎哼了一聲:“你在外面逍遙快活夠了,想要回家了麼?可怎麼又偏偏找不到回家的路?”花舞兒吐了吐舌頭,撒嬌道:“我從來沒有出過百花谷,上次出來是無言帶的,這裡的路又這麼複雜,只走這麼一次,我怎記得路!”紅衣女郎一邊嗑瓜子,一邊點頭道:“嗯!無言那傢伙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還有常笑月呢?他不是也隨你們的後面跑了?想來是去找你們了。”花舞兒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本來要一起回谷,沒想到半路被人暗算,他們兩個都中了毒,後來又都被擄走了,對方只留下一封信,叫我們要儘快回谷,不然他們就會有命危險。豔姐姐,你知道最近谷裡有什麼外人來嗎?”紅衣女郎聽到這裡,將手上剩下的瓜子收入
間的小袋子裡,這才跳下樹,輕輕巧巧地落在花舞兒的面前,對蘇映星跟徐清嵐仍是看也不看一眼。她將花舞兒全身上下審視了一遍,道:“有人追殺你麼?怎麼你都沒事?”那語氣像是在責怪舞兒不應該毫髮無傷,理應被人砍個一兩刀。
花舞兒聽慣了紅衣女郎說話的語氣,不以為意地笑道:“一來是我福大命大,二來是有這位蘇映星蘇姐姐照顧我。”花舞兒跟著轉頭對蘇映星道:“蘇姐姐,這位是顏豔,我爹的四大護衛之一,也是我的好朋友。”花舞兒和四大護衛都有些情,藍浩豪邁
朗,白霜冷若寒冰,玄澧沉默寡言,顏豔陰陽怪氣。
這當中藍浩最熱心,像她的大哥;白霜最冷情,但是也很照顧她,像她的大姐;玄澧最沉悶,她因為跟他心不合,所以較少打
道;顏豔最古怪,她對人時好時壞,但不知怎麼就是跟舞兒合得來,她不像舞兒的姐妹,只是朋友,單單純純的朋友。
蘇映星聞言拱手行禮道:“原來是顏姑娘,我是蘇映星,是舞兒的朋友。”顏豔聞言只瞟了蘇映星一眼,對舞兒道:“不害臊,誰是你好朋友了!”顏豔這一語可雙關,不知道是在說舞兒自稱是她的朋友,還是在說蘇映星自稱是舞兒的朋友。
蘇映星聞言只是怔了怔,沒有其它反應。
花舞兒怕蘇映星尷尬,忙將話題岔開,指著徐清嵐道:“這位也是我在路上認識的朋友,叫徐清嵐。”紅衣女郎這次更無禮,連瞟都不瞟徐清嵐一眼,逕自左顧右盼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你這一出去還真會牽東引西的,把一堆不相干的人都帶回來了。”花舞兒道:“沒有了啦!就這樣而已。”徐清嵐見顏豔一見面就問東問西,而且只對著花舞兒說話,那目中無人的模樣,令人看得頗不舒坦,嘴道:“顏姑娘若是問夠了,可否請你帶路,天
已經不早了,若是不趕緊上路,今晚恐怕要
宿荒郊了。”顏豔彷彿沒聽見徐清嵐的話,自顧自地對舞兒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跑出去,惹了多大的麻煩?谷裡的人為你忙翻天不打緊,你知不知道有些重要的事,你不在的話,是很不方便的。”徐清嵐見她如此態度,心中一把無名火燃起,上前就要跟她較量一下武功,蘇映星不想氣氛鬧僵,忙道:“徐公子,咱們遠來是客,本當客隨主便,你便忍讓一下吧。”徐清嵐見蘇映星出來阻止,不便再發作,只得忍了這口氣。
蘇映星本來是想勸架,沒想到那顏豔似乎惟恐天下不亂,挑釁地看著蘇映星道:“你叫他忍讓一下,意思是說我蠻不講理,他好男不與女鬥,是也不是?”蘇映星無意起戰端,忙道:“不是的,我沒這意思。”花舞兒知道蘇映星的個與世無爭,而顏豔的脾氣很執拗,忙對顏豔:“豔姐姐,蘇姐姐不善言詞,言語中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計較了好不好?”徐清嵐想要為蘇映星打抱下平,及時被蘇映星阻止,免得又被顏豔捉到吵架的話柄。
顏豔見蘇映星長得這麼美,料想她脾氣必定驕傲不馴,本想捉她一下,沒想到她卻如此柔順,忍氣
聲,若是再說下去,自己雖然口頭上佔了便宜,卻是勝之不武,才道:“天
不早了,咱們進谷吧!”她話才說完,右手忽然往蘇映星與徐清嵐的方向一揮,登時從她手中撒出無數黑點向蘇、徐兩人急
而去,這一出手事先無半點徵兆,花舞兒一點武功也無,更是不知所以,當她意會過來,想要阻止時,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也是蘇映星身手不凡,顏豔這一出手雖快,她卻比她更快,她一見顏豔手中撒出異物,身子倏地向後飄了數丈,身在半空之時,左袖一揮,一股勁力猛然而至,將黑點反回給顏豔。
顏豔見狀點了點頭,右袖一捲,將黑點收回,重新放回中的小袋子裡,原來這些充作暗器的黑點竟是瓜子。
反觀武藝平平的徐清嵐,他看見瓜子時,瓜子已籠罩了他整個周身,他只來得及往上一躍,大部份的瓜子雖然從他的腳下飛過,但有小部份仍是打到他的腳,幸好顏豔撒的是瓜子,若她撒的要是飛鏢、鐵蓮子之類的暗器,這徐清嵐的腳恐怕要廢了。
顏豔見狀搖頭道:“你武功不好,還是別進百花谷的好。”徐清嵐一聽滿臉通紅,在蘇映星面前出了這樣大的糗,實在恨不得跟顏豔打一架!但是知道自己武功不如她,跟她打只是自取其辱,但是要他就此跟蘇映星分離是不可能的,只得硬著頭皮道:“在下雖然武藝低微,可是解決事情不能只靠武力。”
“哦?你的意思是你很足智多謀嘍?看起來不怎麼像嘛!我告訴你,要說到足智多謀、機靈百變,你跟常笑月是差得遠了,連他都被暗算了,依你的資質,想進谷跟人鬥腦力?我勸你還是別去丟人了。”顏豔見他武功不好便看不起他,再看他沒有自知之明,心下更是厭惡,所以出口的話比剛才更無禮。
蘇映星不忍見他受辱,便勸道:“徐公子,此番進谷十分兇險,你是徐家的單丁子,若是出了意外,怎對得起家中的老父,你還是就此迴轉吧!你一路上護送我們到此,我們已經很承你的情了,我們若能安然出谷,它必定再上貴府拜會。”花舞兒也好意幫腔道:“是啊!你還是回去吧!等我跟蘇姐姐將事辦完了,再去找你玩兒,到時候我若整得你哭爹喊孃的,你可別喊冤。”徐清嵐正在猶豫,顏豔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道:“你們也太婆婆媽媽、不幹不脆,他想死就讓他去死好了,我這就要進谷了,愛跟不跟隨便你們!”說完便展開輕功走了,也不理舞兒不會武功
本跟不上她的事。
蘇映星見狀,只得匆匆道了一聲:“告辭了,徐公子。”便抱起舞兒隨後追趕。
徐清嵐見蘇映星離去,遲疑了一下,才展開輕功追上去,但是隻是方才那一個猶豫,他已經追不上顏豔跟蘇映星的速度。
他提氣全力奔跑又追了一會兒,只見蘇映星的身影愈變愈小,轉眼間便消失在林木之間。
他不死心地又在林中找尋,沒有人帶路的他,只能在林木間穿來穿去,怎麼也找不到深印心頭的那抹白的身影,他有預
,這輩子可能不會有再見的機會了。
他知道蘇映星對他本就無意,一切都只是他的痴心妄想,但是他還是不捨啊!
她像是一陣風,輕輕吹過他生命的湖水,在攪亂了湖水之後又輕輕地離去。
他能怨她嗎?不能的。
人生的際遇本無常,只怪他把持不住自己的心。
天漸漸暗了下來,他獨自呆立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邁開沉重的步伐離去。
這些子的相處,仿如南柯一夢,夢醒了,緣也就盡了。
花舞兒被蘇映星抱著走,覺林木不停地向後退去,比騎馬還快,但是顏豔比蘇映星更快,總是超前蘇映星幾尺的距離。
花舞兒怕蘇映星抱著自己跑不快,不小心被顏豔拋下了,便要引她來跟自己聊天。
“豔姐姐,現在谷裡是什麼情形,你先透一點給我知道好不好?我爹有沒有很生氣?”顏豔聽見舞兒在背後大聲喊叫的問她話,心想這傢伙真是不知死活,都身入險境了,怕敵人不知道她來了,自己還先出聲示警,她連忙慢下步子讓蘇映星追上。
“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是嫌自己命長,想要叫人來追殺你是不是?”她沒好氣地瞪了舞兒一眼,才回答她的問題:“谷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