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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對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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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魔武軍又換花樣,卻是大大出人意料,竟是騎兵齊齊躍下馬,改做步兵。五百盾牌步兵,一手盾牌,一手馬刀,盾牌密密麻麻排的嚴絲無縫,步伐一致,對馬屍堡壘齊齊擠壓而來;一千輕步兵,手持馬刀,緊隨其後。

百名“忠勇”騎士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浩泊擔心的事終於成為現實,反而拋開顧慮,冷笑連連:“好小子!真他媽的有兩下子!”他對詈京僅僅兩次試探進攻後,就摸到了自己這支百人小隊的命門弱點所在,心下是甚為欽佩。

“忠勇”騎士隊的優勢在於箭術,劣勢在於人數,揚長避短,故最適合遠距離的殺,如做近距離的馬戰、或者是搏,將陷身苦戰,結局只有力盡而亡一途。而今魔武軍在盾牌掩護下,步步近,如此弓箭無疑等於失去了用武之地,——失去弓箭優勢的“忠勇”騎士隊,前景無疑殊不容樂觀。

浩泊心知魔武軍由“騎”改為“步”一時雖不甚習慣,但魔武潛伏軍團乃魔武軍百中挑一的銳,一時不練,於總體戰鬥力影響卻是並不大,因此並無可乘之機;自現在是真正輪到自己、以及忠於自己的“忠勇”騎士隊頭疼了。

浩泊雙目神光迸現,大聲道:“騎士們,真正的戰鬥開始了。白虎團長正率領騎兵趕來解圍,我們只要再堅持幾個時辰,就可等到援軍。騎士們,是男兒漢的,就勇敢戰鬥吧!”百名“忠勇”騎士齊皆大吼:“聖劍閃耀!光榮屬於我們!戰鬥!戰鬥!”浩泊將小郡主抱到堡壘的最後面,望著她因為從容鎮定而更加容光煥發的美麗面容,忍不住伸手指輕颳了她小巧的鼻子一下,微笑道:“怕不怕?”小郡主一時間笑靨如花,溫情的道:“縱得戰場相伴英雄,雖死何憾?”浩泊一怔,隨即笑道:“不許亂說什麼‘死’的、‘活’的,我保證,一定平平安安將你送回天闕城,嘿嘿,教你學劍的那筆錢,我還要向你老爹討呢。”魔武軍已壓至百步距離“忠勇”騎士箭發如雨,卻皆勞而無功,箭中盾牌紛紛彈落地上。金剛狼膂力甚大,箭術超群,一箭出,必穿透盾牌倒一名魔武軍士。浩泊連珠箭發,一弦三箭,三箭亦皆奏功。但僅憑兩人箭術無論如何於大局無補。魔武軍一名步兵倒下,後一名立即補上,竟無絲毫間隙。而越壓前來,步兵包圍圈越小,後補的盾牌兵亦越多,形勢於浩泊等亦越不利。

浩泊雙目芒閃爍,厲聲道:“鷹,引三號到五十號,上馬待命。狼,與我齊正面的盾牌兵,給騎兵開出一個缺口。其餘的忠勇騎士在騎兵踏翻盾牌兵後,弓箭襲擊,擴大戰果。”此時魔武軍漸至八十步遠近。

!”浩泊與金剛狼雙弓齊發,箭若連珠,毫無間隙,魔武軍正面的盾牌兵應箭連連倒地,不一刻已幾十名盾牌手喪命箭下。浩泊兩人箭如驟雨,又集中一處,魔武軍盾牌兵果真一時補充不及,本來嚴密無縫的盾牌陣,終於出現了一個寶貴的缺口。

浩泊一揮手,銀翼鷹搶先縱馬越出馬屍堡壘,向缺口衝去,其餘幾十名忠勇騎士緊隨其後。其等自缺口衝進第一線的魔武盾牌陣,馬不停蹄,又衝進緊隨盾牌陣後的步兵陣,隨即毫不停歇兜轉馬頭,迂迴衝過步兵陣再次衝進盾牌陣內,——如此縱騎來回衝踏,令魔武軍保持不了完整的隊形,不再形成有效的進攻。其等手中騎士長槍,縱橫紛刺,所向披靡,直如虎入羊群。

魔武盾牌兵果真隨之大亂,都竭盡全力去應付如天外飛來般突兀的馬腿、神出鬼沒般縱橫的長槍、驚雷飛電般要命的斬馬刀等的襲擊,那還有心思再去維持隊形?盾牌兵大亂,而緊隨其後、已飽受馬蹄摧殘的步兵,更如同赤身體般暴在馬屍堡壘內忠勇騎士的利箭之下,直成為了勇於奉獻的活箭靶而被忠勇騎士們撿了個大大的便宜。

退兵的鳴金聲再次響起,魔武步兵如水般狼狽不堪的退去,宣告了魔武軍第三次進攻的破產。

忠勇騎士們齊聲歡呼,皆對浩泊投以無比崇敬的目光。

浩泊面凝重,抬手製止住騎士們的歡呼,冷然道:“我們的情形殊不容樂觀,魔武的下次進攻,將會在盾牌兵後的步兵中摻雜進我們騎兵的剋星‘刀斧手’,到時我們就真正有難了。如被其等壓到近前,我們就只有苦戰至死一途而已。”忠勇騎士們靜靜的望著他,神平靜如常,毫無驚餒之,而目光,竟還充滿著一如既往的信任。

浩泊皺眉道:“事情超出了我的想象,本來我想以我們‘忠勇’騎士隊的戰鬥力,抵抗魔武軍潛伏軍團,直到白虎救援的到來,應該是不成問題。但沒想到魔武大陸國軍隊的總元帥詈京竟出現此處,而潛伏軍團的兵力也由預計的四千人變做六千人。如此再按原計劃進行,那麼到白虎到來,就只能為我們收收屍了。”金剛狼沉聲道:“團長大人無須多說什麼,您只要說出我們怎麼去做,就夠了!大哥,我們都甘願為你去死!”其餘銀翼鷹等忠勇騎士們以同樣熾烈的目光定定望著他。

浩泊斷然道:“好!為今之計,我決定負小郡主突圍,你們在我突圍後結成‘百罡困魔大陣’,堅持到白虎救援的到來。詈京所要的,無非是我的人頭與西寧郡主,我們兩人突圍,他必定會引重兵追趕,那樣你們的壓力將會大減,堅持到白虎救援的到來,應該不成問題。”忠勇騎士們聞言面面相覷,做聲不得,良久金剛狼鼓勇氣道:“團長,如此太過危險,我情願裝扮成團長,代您突圍。”他一出言,眾騎士立即亦紛紛請令,皆勸阻浩泊而自己甘願以身相替,——畢竟於數千魔武百中挑一的騎中突圍,不是鬧著玩的,幾乎可以說難有成功的機率。

浩泊皺眉冷聲道:“都忘記‘聖劍準則’的第一條了嗎?服從命令,不得違抗!再說,你們誰有能全身突圍的能力?”話是如此說,實際上他心下亦並無幾分把握,與“琴魔”歐陽一戰,功力大為損耗,不及調息恢復,又耗盡心神應付詈京的魔武軍團,此時內力較之平常的顛峰狀態,是大打折扣。但不突圍,只有坐以待斃,那樣無疑更糟。

忠勇騎士們默默無言,服從命令畢竟是他們的天職。

小郡主一直在一旁望著這一切,而上次護送自己的五百軍士倒在魔武軍刀下的情景又浮在眼前,她“騰”的站起來,眼含熱淚道:“都是因為我,對不起!”拔出紅月寶劍,對自己的脖子抹去。

浩泊大驚,一掌將她手中的寶劍震飛,瞪眼道:“你瘋了?你死了那幾百萬金幣的護送費我向誰要去?我看你成心斷我的財路,倒是安的什麼心?”百名“忠勇”騎士聞言,望著他們崇拜的團長大人,一時間哭笑不得。

此時魔武號角聲又響起,此次果真每名盾牌兵後緊隨一名刀斧手、或者一名弓箭手為輔助,列陣嚴謹,步伐整齊有力,緩緩推而來。

浩泊冷冷道:“狼,帶五十一號到一百號騎士,主動攻擊一下,拿出近身搏的手段來,給這些兔崽子點顏瞧瞧。你牽動住他們的神,方便我突圍。魔武軍西北方密集,東南方人稀,我就向東南方突圍。”

“團長,我懷疑此中有詐。兵法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西北方看似人多,應該是虛張聲勢;東南方人稀,難保不屯紮重兵,此應為誘人前去自投羅網。故我認為,突圍應選擇西北方為佳。”銀翼鷹仔細觀察了魔武軍團兵力屯紮的情況,冷靜的分析道。

浩泊對他點頭表示嘉許,卻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豈不知‘兵無常勢、虛實不定’?以我對詈京的瞭解,其乃是一心戰高手,他的兵力不足,難以將南、西、北三方盡數重圍,故索虛而虛之、實而實之,為的就是令對手做出像你這樣的判斷,從而自投羅網,而其不費調兵之力。因此我選擇突圍東南,是絕對可行。”銀翼鷹點頭受教。

此時魔武軍已推至五十步遠近處。金剛狼率幾十名忠勇騎士單身越出馬屍堡壘,身影虛晃,不住移動,變換方位,令魔武弓箭手鎖定不住。幾彈指間,其等已與魔武盾牌兵短兵相接,不及魔武兵出手,其等已化作幾十道眼幾乎難以看清的幻影溶入魔武軍中。

但見魔武軍中幾十道模糊的人影左晃右突,飛來掠去,所過之處濛的血霧濺起,魔武軍士倒地不止。

趁魔武軍內部大亂、而後方詈京等將領的心神皆被牽制的那最佳時機,浩泊縱騎越出馬屍堡壘,對東南方魔武軍衝去。他將小郡主用不透刀矢的“軟玉”披風連頭裹定,以玉帶束在身前,與自己連作一體。馬奔如風,五十步距離一晃而過,已至魔武盾牌兵之前。其間魔武弓箭手不斷飛箭來,卻皆被他以長槍撥飛。

浩泊勁力貫注長槍,先以巧勁撥開盾牌兵排的密密的盾牌,隨即槍尖如識途的靈蛇般迅疾的“點”在魔武軍士的咽喉或心臟處。一支銀槍縱橫捭闔,挑刺紛紛,舞到急處直若雪飄花舞、風蕩雲湧。馬勢不停的向前飛跑,竟如在毫無阻擋的平地上奔馳一般,密集如雲的魔武軍士、其中尚不乏騎兵的剋星刀斧手,竟絲毫滯留、抵擋不住其奔馳的勢頭。

浩泊突破魔武軍進攻的盾牌軍、輕步軍,隨即又橫過二百步距離,衝入團團圍困的數千魔武軍騎兵陣內。魔武軍統領詈京見他一路勢如破竹,突圍東南,皺眉道:“好小子,真的看破了我的屯兵意圖。”忙調騎兵前去堵截補救,卻是晚了一步。浩泊面對清一的騎兵,索棄掉銀槍,招出“聖劍”直大開大闔、狂劈猛砍,手起處,衣甲平過、兵刃橫折、血如泉湧。

“聖劍”乃光明神王以王上神力凝鑄而成,當兵刃用直削鐵如泥、鋒利無擋。

浩泊直殺透重圍,鞭馬投南方絕塵而去。詈京調來補救的騎兵,只來得及望見他的馬尾。

羽璉侯爵見如此重圍,猶飛走了煮的鴨子,恨的將馬鞭狠狠擲在地上,對詈京焦躁道:“殿下,率領騎儘快追趕浩泊小兒與西寧郡主吧?剩下的這一百名聖元的垃圾騎士,即使盡數殺死又有何用?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詈京微微一笑:“羽璉,我這還是頭一次見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心,浩泊走不了他。黎萬統領,你親自率領兩千騎,追擊浩泊與西寧郡主,必要時,不必留活口,能提頭來見,就是大功一件。”大為興奮的黎萬立即接令,點起兩千銳,向著浩泊逃逸的方向直追下去。

羽璉侯爵皺眉不解的望著詈京,道:“殿下,為什麼不讓我帶隊前去追捕?而您莫非一定要將這一百名垃圾騎士清除乾淨不可?”詈京嘆道:“羽璉,這一百名騎士有多麼可怕你是看到了,浩泊鋌而走險以身犯難選擇突圍,我想也是為了讓我們去追他從而保全這一百名騎士,如此,這一百名騎士的價值,將超出我們的想象。既然這樣,我又豈能讓他們再見到明天的太陽?須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酷。至於浩泊嘛——”他看了不以為然的羽璉一眼,淡淡道:“——自然有人‘照顧’他。”遙望著浩泊離去的方向,詈京喃喃道:“浩兄,看來今生我們是沒有機會再見面了,唉,失去浩兄這個敵手,小弟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呢?”羽璉此時驀的想起一人,微吃一驚,不由對詈京的謀慮深遠、算無遺策的智謀深佩服,無比尊敬的望著他若有所失的英俊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