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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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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一柄斧矛化作一抹寒星兒,力抵萬鈞,直刺了過來。

浩泊負手站立原地,眼睜睜看著長矛對著自己口刺來,面帶微笑,神不改。就在斧矛將抵口的剎那,浩泊身軀無形而浩瀚的威壓散發,閃耀著聖潔的七彩光澤的相對盔甲,驟然浮現而出,自動覆蓋住了他身軀的所有要害。

“錚”開天斧矛正中浩泊口。一道刺目的金光迸,平無堅不摧、斫鋼如腐的神器開天斧矛,竟然被輕易的彈向了一旁。再看浩泊,毫髮無損,甚至口被擊中部分的盔甲,也是七彩光澤閃耀,毫無損壞的痕跡。

至此,侍立一旁、一直捏了兩把冷汗的夏燕、玄武、朱雀等,齊長吁了口氣,放下心來。而玄武與朱雀對浩泊的相對盔甲,立時心中產生了興趣。

身在局中的白虎,獨自面對浩泊無盡而洶湧的威壓,如此三千寵愛於一身,任憑他力量驚世,卻仍舊抗拒不得,不由得“撲通”一聲,生生單膝跪倒在地,面對浩泊俯首臣拜。

眾人頓時吃了一驚:能夠單以威壓,即令倔強狂放的白虎跪倒在地,這“相對”盔甲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神器啊!

浩泊收斂“相對”所散發出的充滿了壓迫的無上神力,對不甘心、因為抗拒“相對”的威壓,額頭熱汗直的白虎,微笑道:“怎麼,還不服氣啊?”玄武雙眼放光,緩緩走上前去,伸手輕輕撫摸著浩泊身軀覆蓋的“相對”喃喃的道:“真是一件寶貝啊!看來一定值很多錢,也很有收藏的價值哦。呵呵,我的珍寶庫中,如果再多瞭如此一件寶貝,可就有了鎮庫之寶了!”

“啪!”浩泊伸手在他的腦門上鑿了個爆慄,笑道:“臭小子,你胡亂的算計什麼呢?”那知白虎與朱雀,也是居心叵測的走上前來,對著相對這兒捅捅,那兒摸摸,看有沒有防護不嚴密、可以下手的地方;而玄武甚至還心懷不軌的試了試,看能否真的給脫下來。

然而最終令三人失望了,存心不良的三兄弟,頹然發現,相對盔甲果真如浩泊所說,完全是以神力凝聚而成,雖是盔甲的形態,本體卻與浩泊的身軀溶連為一體,如同魚身外體的魚鱗一般,本脫離不得。三人不由得對望一眼,齊失望至極的嘆了口氣:唉,如此看來,讓師兄脫下來,穿到自己身上過過癮的念頭,算是落空了。

浩泊微微一笑,心念一動,盔甲又是一陣異彩閃動“刷”的全部收斂進體內,完全消失。玄武走上前,嬉皮笑臉的道:“師兄,你看,你靈森林一行,不但多了一件神器,竟然還擁有了真實的軀體,真是不可思議啊。對你軀體的形成,我實在是理解不透,不如你乾脆犧牲一下,讓我割下塊,放出點血,供我細緻的研究一下如何?”浩泊嚇了一跳“啪”一掌拍在他的後腦上,權作回答。

對於玄武的捱揍,白虎與朱雀齊翻起白眼,佯裝未見,心下都是不以為然:你小子真是研究未知事物都研究的瘋狂了,這種條件也敢提,不是找捱揍嗎?兩人對望一眼,迅速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面上一副正肅穆,道貌岸然,肚子裡卻是笑連聲。

白虎兩人已然與拉曼私下達成了協議,三罐矮人族的烈酒,換取拉曼竊聽與偷看到的關於浩泊的下情報。念及後天天有好戲聽,子將不再無聊,兩兄弟是興奮無比,更數次晚上睡覺時都笑的醒來。而拉曼自從被玄武給拉下水之後,好像也食味知髓,樂此不疲了,大有上癮的勁頭。當然,癮頭歸癮頭,沒有烈酒,白虎等卻是休想自它口中套出一個字有“價值”的內幕消息。

一名侍從走上前來,對夏燕躬身道:“公主,兩位宰相大人,率領著諸位官員,在政務廳內求見您,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與奏報。”夏燕面上神陡然一變,隨即平靜的道:“我知道了,讓他們暫且等候,我隨後就到。”說著轉身與浩泊點頭,就要前去。

浩泊溫柔的望著她,驀然開口道:“燕兒——”夏燕回頭,微笑道:“嗯?有什麼事情嗎?”

“不要心急,不要急躁,慢慢的去說服他們。”浩泊歉然的望著她,良久道。

夏燕微笑不變:“放心,我知道怎麼去處理。”望著走遠的夏燕,浩泊回頭,對三位兄弟道:“我們必須也要抓緊了,領地上的民眾,已經到了承受的邊緣。以後賦稅是不能夠再加了,如果軍費還不足,就要我們自己想辦法了。白虎,我看我們不妨將老本行再做一做怎麼樣?”白虎等齊出興奮的神,高舉雙手相應。所謂的老本行,也就是打家劫舍、殺富濟貧的勾當,比如看那個馬賊幫比較富有,那個傭兵團很有錢財,就率領軍隊前去“協商”一下,本著助人為樂的神,將多餘的錢財,運回領地來,從而解除他們因為錢多而產生的各種煩惱;至於馬幫、或者傭兵團中的那些“多餘”的戰士,就擄回來編入到軍隊中去,為他們安排一個良好的“前途”白虎等一直將這種勾當,看作是行善積德的大好事,是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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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務廳內,過中午。

極藍領地的大小政務長官們,濟濟站了一堂,由兩位宰相為首,正與夏燕商討領地上的大小繁瑣政事。

左相在短短的時間內,頭髮已然白了一半,臉上的皺紋也更深更密了,他黑著臉,不解的對夏燕道:“殿下,近段時間,由於您大肆的斂聚錢財、擴充軍備,使得極藍領地上的民眾們,對繁雜的各項賦稅,都是怨聲載道,幾乎不能夠忍受,已然到了能夠承受的邊緣。如此下去,領地的形勢可是堪憂啊。”夏燕微微皺眉,冷冷道:“近來我都在領地內微服巡視,對於實際情況,恐怕比卿家還要了解。愛卿不必再說。”左相一怔,卻不肯就此住口,道:“陛下既然知道實情,為何卻任由形勢惡劣下去,卻不採取措施,改變方針,加以制止呢?”夏燕搖頭:“現在還不到改變方針的時候,以我之見,民眾雖有怨意,卻並沒有到爆發的地步,是還能夠忍受的,因此我們不必多慮,這事過些子再說。”左相忍不住不解的質問道:“殿下,老臣實在不明白,您如此的大肆收斂錢財,將軍隊擴充的都超出了我們極藍領地承受的地步,您到底要做什麼?即使與魔武國進行作戰,但那是帝國軍隊的事情,而今還有神武軍團在支撐著,似乎我們不必投入如此之巨吧?”夏燕苦笑,知道自己大肆擴軍,將收斂上來的民眾賦稅,全部投注到軍用中去,已然引起了領地內的政務官員們的不滿。然而面對各位官員的疑問,又不能夠不去消弭,她唯有硬著頭皮,強自辯解道:“我這麼做,自然是有我自己的道理,——難道你們就不想協助帝國,將魔武國給徹底消滅?畢竟我們極藍,地處戰事的前線,如果被魔武軍打過來,亡齒寒,將第一個受到攻擊。我這麼做,也是有我自己的道理。”左相不以為然,道:“殿下,雖然您說的有理,可我們畢竟也要量力而行啊,以我們領地的實力,供給十萬軍隊還可以,但要是再多,可就實在是超出民眾的負擔了。即使真的協助帝國進攻魔武國,這些事情,我們也完全可以放緩步驟去實行,不必如此的急徵暴斂啊。”夏燕大頭疼,但她又不能夠對面前的官員們說:極藍領地大肆擴軍,為的是將整個世間統一,將聖元帝國與魔武國完全滅除,合成一個統一的帝國!而合成一個帝國,真正的目的,為的是打擊神域中的神祇,將神祇們完全毀滅?——這些話如何說得?

無奈,夏燕只得打定強權壓制的主意,冷著臉道:“左相大人,我想我說的已經夠清楚,至於你有不同的意見,會議後你私下單獨找我,我們再談。現在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了,我是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的。”左相面無可奈何,既然夏燕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只得住口。

然而夏燕畢竟低估了從政幾十年、政治鬥爭經驗豐富無比的兩位宰相大人,——如果如此輕易就會屈服,他們也枉為當年親王大人的看重了。左相緘口後,右相清咳一聲,微微躬身,出列恭謹的道:“公主,幾前您巡視領地,曾為一家三口民眾,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而垂淚涕泣,明言以後一定要改善他們的生存環境,不再讓他們如此困苦。可是言猶在耳,公主今怎麼就忘記了呢?出爾反爾,公主,恐怕領地內的民眾,將從此與您離心離德,再也不會相信我們頒佈的各項法令了。”夏燕回想起昨巡視,很多民眾生活的艱辛,長嘆口氣,硬著心腸道:“在情上,我的確是同情他們;但在理智上,我們卻是必須如此做不可。我希望你們所有臣工,都將目光給放遠一些,不要被現今的困境給侷限,我們總有一天,會改變這一切的。如果你們還有異議,我宣佈,自今而後,我的公主府邸內,所有的侍女、僕從,全部遣散;府內的所有錢財,全部充為公用;我的飲食與服飾,領地上子民吃什麼、穿什麼,我也就吃什麼、穿什麼,與民眾同甘共苦,渡過這段難關。怎麼,你們現在滿意了吧?”左相與右相、以及諸位臣僚,面面相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眾人原本是想進諫公主,使得她改變主意,不要如此急徵暴斂,那知竟然適得其反,反而將公主到了與民共苦的地步。事與願違,都齊不知說什麼好了。

右相躬身道:“老臣等只願能夠協助公主將極藍治理好,以藉老親王的在天之靈,不辜負公主的信任,絕對沒有迫公主您的意思。願公主體察下情,早改變策略,使得下民能夠休養生息。老臣等告退。”苦笑著望著退下去的官員,夏燕長長嘆息,面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