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人逢喜事精神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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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會議室，裡面的氣場在當時來說非常的大，白牆壁上掛著幾幅裝裱豪華的油畫，長長的圓桌和高架凳子都是煥然一新的。緻的茶杯整齊有序地擺在茶盤裡，會議室的大門敞開著，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了響亮的腳步聲。

一個很矮很胖的中年男人首先走了進來，看著會議室，顯然有些不滿，大聲叫道:“小李，怎麼還沒擺好？這開會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新上任的鎮委書記也馬上來了，你這工作是怎麼做的？”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趕快跑進來，直哈著對他說到:“對不起，鎮長，我馬上好，馬上好。”老人趕快把茶盤裡的杯子拿出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子上，又去伙房提茶壺，單位本來有幾個保暖壺，後來都不保溫了，他反應過幾次，領導只說好，但從不開票去購買。他只好把水放在灶上燒開，等著人到齊了，他才能倒茶，否則水涼了就沒法泡茶了。由於他姓李，脾氣又好，大部分幹部都叫他李叔。

鎮長氣呼呼地坐在凳子上，由於身形顯胖，他害怕這個新上任的書記早到了，自己要給他留個好印象，以免以後的工作不好做，沒想到昨天通知的會議，今天早上這會兒一個人都沒來。他有些憤恨這些人怎麼不長眼？鎮長由於最近一直忙著原野村的事，身體都累垮了，本想早上多休息一會兒，可是又想起昨晚通知今早開會。

金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印在圓桌頂端，鎮長坐在旁邊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看著有陽光照在他身邊的位子上，他覺很不。瞅瞅還沒人來，就換了一個位子，瞬間覺溫暖極了。還是書記的位子好啊，坐在這連這少有的陽光都佔有了！

還沒到一分鐘，就聽見有人來了，鎮長趕快起身，心裡一百個不願意！這凳子剛暖熱就被別人坐了，真是不啊？

“鎮長早。”主任進來打招呼。

“早！”他回應道。

“鎮長早！”

“早！”很多人陸陸續續都來了，一一向鎮長打過招呼。剛坐下，看見書記還沒到，大家都靜悄悄地等著。李叔一一為他們倒上茶，就趕快離開了會議室。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一個高高的瘦男人從門口進來，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抱著軍大衣，滿臉愧疚之。會議室裡大家都齊刷刷地向他打招呼:“書記好！”

“我現在宣佈會議開始！劉軍你來主持會議。”書記坐下後就直接對身旁的鎮長說到。

鎮長點點頭，很恭敬地站了起來，開始說到:“今天我們主要討論一下關於明年將計劃原野村作為茶園的示範點…”冬天的原野村很是蕭條，生產隊已經停止了勞動，村民們都各自尋出路了。風識和吉文並沒有出去，而是在荷田裡挖蓮藕。今年是家裡第一次試種它，父母花了很多心血，不知道效果如何。雖然是冬天，河面沒有結冰，但是稻田的土還是很硬，像是結了冰一樣。兄弟倆提著一個大竹籃子，扛著撬在田裡開始忙起來。

“哥，你說這蓮藕今年長得大不大？”

“不知道！你挖了不就知道了嗎？”兩人在田裡開始使勁地挖起來，很快一截長長的蓮藕就出現在他面前，吉文頓時哈哈大笑。風識看著他覺得很奇怪？有什麼好笑的？

“哥，看來我們只研究怎麼種蓮藕，就是忘了該學學怎麼挖蓮藕呀？”這個問題讓風識犯了愁，對呀，自己當時在書上看的時候只看了怎麼種，就是沒看怎麼挖！記得自己在趙叔叔家吃蓮藕時，可是見著廚房師傅拿的好像是很長的並帶有截的蓮藕，可是，自己挖的只是一小截的，這不是把長的變成了短的嗎？哎呀！真是糊塗！

風識看著哥哥發愁的樣子，看來是說到點子上了，怎麼辦呢？這快過年了，就指望這蓮藕能賣個好價錢呢？眼下要是都把它給毀了豈不是更糟？把爹孃的心血都給糟蹋了？

“難不成我們還要回去找書看看怎麼挖的嗎？”風識對吉文說。

吉文沒說話，只是在那兒沉思，這蓮藕是彎彎曲曲的，要挖一個完整的出來還真是不容易！這田裡的土很硬，本來就不好挖，怎麼辦？不可能現在去借書來學習吧？況且有種蓮藕的書也很少啊，哥哥當時看的書是無意間在一箇舊書攤上看到的，現在在哪兒去找呢？唉！只怪當時沒有錢，要不就把那本書買下來多好！省的今天發愁，這到嘴的瓜卻吃不了她！

“沒事兒，我有辦法！”吉文安哥哥。

“什麼法啊？”他一臉不信的樣子。

“咱們慢慢摸索，不信第一次挖壞了，難不成後面的也會挖壞？我還就不信！”說完，吉文開始用手在溼潤的土裡慢慢地找蓮藕。

蓮藕是挖完了，可是風識和吉文的雙手就像饅頭一樣腫，秀蘭看了真是心疼，說自己的兩個孩子怎麼這麼傻？賀冀說讓他們倆呆在家裡好好休息一下，自己挑著蓮藕到鎮上去賣。風識更是反對，說你都那麼大年紀了，這讓別人看見還笑話呢？自己就和吉文兩人一塊挑著擔子直接到鎮上去了，秀蘭又怕孩子的手再受傷，就把宏兒叫來，吩咐著他和兩個舅舅一起去幫忙。此時宏兒已經是個小夥子了，個子和小舅吉文一樣高。

這三個人上了鎮上，自不必說肯定是熱鬧一番，四擔子蓮藕擺在鎮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白的藕都過來瘋搶。風識早早地給趙叔叔準備了一些，吩咐宏兒給送過去。這宏兒還是第一次到趙老闆家，看著滿院子的氣派竟有些痴了，秦氏熱情地招待他，不想一向沉默寡語的影兒卻與他玩的火熱。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很快就成了好朋友。秦氏看著兒子和宏兒相處的這樣好，真是為他高興。從小他就一個人玩，沒有夥伴也沒有朋友，如今不善言語的他可以有一個好朋友，實在是值得高興。

臨近中午，秦氏讓廚師準備好午飯，就讓影兒和宏兒去接兩個哥哥來家裡吃飯。看著一大籃子的蓮藕，秦氏心裡動的不知道說什麼，這些菜不知道他們花費了多少心思，難得秀蘭姐一家人惦記著自己。這比親人還親啊！

竹林小路的那頭。

一茅草屋旁，王婷和弟弟王琦一起提著竹籃子，裡面都裝著髒衣服和破棉被，準備到河邊去洗。兩人嘰嘰喳喳地說笑著上次公社裡組織的電影，他們對裡面的故事還在津津樂道著，意味悠遠。

“姐，你快看！田裡的殘荷都沒有了！”弟弟王琦忽然發現了那片被翻過的荷田，心裡很是吃驚！王婷順著他的手看去，頓時心涼了半截。

“風識哥哥不是答應我們說明年會繼續種荷花的嗎？怎麼連都刨了？大人說話都不算數！把我們當小孩子看！”

“我們本來就是小孩子嘛？”王婷故意這樣說到，其實她的心裡也是很難受的，怎麼會騙人呢？

“誰小孩子了？難道小孩子就該欺騙嗎？”王琦還是心有不甘地反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