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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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己腦海中的靈魂融合之後,葉秋的眼中只有對與錯之分,所謂的人情世故在葉秋的眼中只不過以一種無聊的情緒化行為而已,所以葉秋雖然從蒂法尼憤怒的表情中,明白自己可能在無意間觸及到了蒂法尼的痛處。
不過黑白對錯分明的世界觀,卻讓葉秋才懶得管尚到底跟蒂法尼是什麼關係,亦或是蒂法尼到底有多麼崇拜
尚,絲毫沒有受到蒂法尼的影響。
“首先我要說的是,我承認尚在後現代藝術領域之中的地位,但是他的成就卻並沒有後世
傳的那麼偉大,道理很簡單,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尚的作品都是什麼?”
“都是什麼?《甜烈酒》、《那不勒斯的午後》、《坐在紅扶手椅裡的尚夫人》…。”葉秋看著蒂法尼不斷的背誦著
尚的作品,連忙擺擺手打斷了蒂法尼,不得不說這個小老頭果真是
尚的忠實粉絲,幾乎不用思考就將
尚的作品說了個大概,要知道那可是一百三十多部油畫啊,葉秋估計即便是
尚現在從棺材裡面蹦出來,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面將自己的作品全部記起來。
“我不是說尚的作品都有什麼,而是說他的作品都是什麼?”
“都是什麼?”蒂法尼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不明白葉秋想要問的到底是什麼?
“畫,無論是最開始的《甜烈酒》亦或是最為出名的《自縊者的房間》,統統都是油畫。”葉秋靜靜的看著蒂法尼,一副你很傻很天真的樣子。
“畫?廢話,尚是畫家,他的作品不是油畫難不成還能是雕像。”被葉秋的表情
怒,蒂法尼漲紅著臉,語氣中充滿著怒氣。
“那後現代主義最為髓的是什麼?難道不是打破了藝術只能淪為在畫板上面的老舊模式,看看現代的藝術界吧,無論是一個雕像,一棟樓房,甚至是一個馬桶,只要擺放得益,都可以稱之為藝術,正是因為這種自由度,才使得現代藝術得到了飛速的發展,我承認
尚是一名優秀的畫家,
尚及其信徒們都是虔誠的畫家,但是他們憚
竭慮所鑽研的始終是“怎樣畫”的課題,始終沒有從那老舊的桎梏之中跳脫出來,也正是因為他們的成功,才導致其後的時代,所謂的藝術家淪為了卑劣的抄襲者。”葉秋的話語彷彿一隻重錘,狠狠的敲在了蒂法尼的心上,處於對
尚
神的信仰,蒂法尼竭盡全力想要組織言語反駁葉秋的論調,但是卻突然發現,這個小子所說的其實早就在自己的心裡有所發覺,只不過出於對
尚的崇拜,蒂法尼心裡卻始終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哼,那是那個年代的限制,但是你也不能夠否認,在那個年代,尚是當之無愧的先驅者。”蒂法尼雖然心裡已經認同的葉秋的論調,但是確實仍然倔強的不想在這個小子面前服軟,就如同小孩子般,雖然心裡知道,但是嘴上卻並不認輸。
“誰說沒有?馬爾·杜尚”
“馬爾·杜尚?”聽到葉秋所說的名字,蒂法尼突然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竟然把馬爾·杜尚與
尚相提並論?這是我聽過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就憑那個
魯、卑劣、毫無道德觀的傢伙怎麼能夠跟
尚相比?”馬
爾·杜尚可以算作是那個年代藝術界之中的一朵奇葩,他的所作所為,完全顛覆了人們印象中藝術家的那種高雅,1913年,杜尚創作了第一件驚世駭俗的作品:將一個帶有車輪的自行車前叉倒置固定在一張圓凳上,取名為《自行車輪》,最為出眾的是,1917年,杜尚又將一個男廁所裡用的瓷器小便池送
紐約獨立藝術家協會舉辦的展覽會,企圖將這件作品在展覽會上展出。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這件作品放到被油畫充斥的展覽會之中,引起的反響絕對是巨大的,當然這種效果絕對的是負面的,畢竟在那個年代,杜尚的作品顯得過於另類了。
“不接受麼?那請你好好的想一下,拋開社會的評論,尚與杜尚的理論相比,未免顯得太保守、太缺少革命
了。杜尚的藝術更富有革命
,其影響力也來得更為強烈、更為巨大。作為達達主義的代表人物,杜尚首創的所謂“現成品”藝術標誌著現代藝術的
本
轉折。在此之前,
尚所開創的藝術帶來的只是藝術語言和表現形式的更新,而杜尚則從
本上顛覆了藝術的固有概念。
尚是一個嚴肅的畫家,而杜尚則是一個徹底的思想家。杜尚告訴世人,當藝術家不必畫畫,不必做雕塑,因為世界和生活本身就是藝術。從此,人間誕生了這樣一個神話:一個
常生活物品甚至是廢品可以成為藝術,因為藝術家說它是藝術,它就成了藝術。”一口氣將心中所想的全部說了出來,葉秋便又是回覆了那副平靜的樣子,靜靜的望著蒂法尼,等著對方慢慢的從自己的話語中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蒂法尼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聽著小子,你的想法太不成,作為一個藝術學者,我有義務將你的錯誤觀點糾正過來,一個月後我必須要在報到處看到你,希望你做好面對我嚴厲教導的心裡準備,如果你是一個男人,那麼就必須要接受這一切。”聽到蒂法尼的話,葉秋不
莞爾,竟然連
將法都用上了,蒂法尼現在的樣子,只能用死鴨子嘴硬來形容,明明被自己說服了,卻還是死不認輸,不過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葉秋便不想再給這個老頭難堪,說不定對方惱羞成怒之後還會做出什麼事情。
朝一旁“觀戰”的戴米恩微微點點頭,葉秋便起身離開。
看到葉秋走遠,原本默不作聲的戴米恩突然鬼鬼祟祟的挪到蒂法尼身旁。
“嗨,蒂法尼,今天的你有些言不由衷哦?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還有著一顆衛道士的心思呢?難不成對方是你的私生子?”被老友揭穿心思的蒂法尼老臉微紅,卻仍舊強辯道:“哼,你怎麼不說是我的親兒子啊,你又知道什麼,我今天心情好不行啊。”
“當藝術家不必畫畫,不必做雕塑,因為世界和生活本身就是藝術。這句話怎麼那麼的悉啊,對了,好像我在某人正要完成的一份論文中看到過,這個人是誰呢?哎,可能上年紀了,記
有些差了,這個時候如果有個好心人能夠把他珍藏的朗姆酒分享一些的話,說不定就會徹底的把這件事情忘掉。”戴米恩一邊敲著自己的腦袋,貌似苦惱的樣子,但是那副表情,怎麼看都是一副偷到了雞的黃鼠狼,得意洋洋的樣子。
“哼,你這個酒鬼,我辦公室的存貨已經被你給貪汙了,竟然還惦記著我家裡的,怎麼不喝死你,今天我跟你拼了。”兩個人頓時不顧周圍詫異的目光,打鬧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