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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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就像是看見不願承認的自己。
她的淚水,像極他唯有在夜裡獨處時,才能展的心緒。
他渴望有人需要自己,渴望有著專屬於自己的家人,說穿了,他只是孤單。
瞧著她從一開始的丟筆到現在的主動接近,卓弁貞的心隱隱震動著。
那是種被需要的覺,而他享受著這短暫的
。
***後來離開育幼院時,爺爺將一把不過指甲大小的鑰匙到他手中。
“爺爺,這是什麼?”
“有個小女孩說,你送她一顆糖果,所以她送你一把可以實現願望的鑰匙。”卓顯笑眯那雙爍的眼。
卓弁貞意會,才知道那女孩骨子裡很倔,拿了人家東西,也必定要回報,絕不相欠。
他難以理解,不過才幾歲大的女孩,怎會有這樣的想法?想想,也許是她父母教養得好,可惜,如今只剩下她一個。
打量著那把寬度不過一釐米的鑰匙,他不失笑。
這樣的一把鑰匙,到底要怎麼實現願望?
他沒問她名字,不打算跟她太過深入,反正往後他們也不可能再見面,因為明天,他便要遠赴英國留學,幾年過去,她肯定把他給忘了,今天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他人生的小小曲罷了。
抱著這樣的心思,幾年後,學成歸國的他回到臺灣,進入四方集團工作,開始開拓自己的世界,發生了許多事,改變他當年近乎憤世嫉俗的個,讓他不再像是隨風而動的
濤。
他變成一片海,沉靜而慵懶。
直到今天——“執行長,難道這就是老總裁留下來的謎題?”耳邊傳來秘書丘禮安的聲音,卓弁貞不動聲地將手中的水晶手鍊收妥,擱入木盒裡,懶懶抬眼。
“禮安,什麼時候眼睛變得這麼尖了?”歲月在他原就俊美的五官鑿下更深刻的輪廓,濃眉深目,鼻潤
,多層次的發削至肩頭,
角那抹慵懶的笑,讓他儼然像是從時尚雜誌走出的美型男。
“執行長,別消遣我了,是上頭的人要我來探口風的。”丘禮安一臉為難,真的是很無奈。
打從老總裁去世立下遺囑,留下三樣物品給三個孫子,要他們依循他留下的物品去尋找,一旦誰先找到,誰就成為集團的繼承人之後,身為熱門候選人的弁貞執行長身後,就不乏位居董事會核心小組的大老,想要助以一臂之力,推他上龍位。
“無聊。”卓弁貞興致缺缺地垂下長睫,看著桌面的文件。
“話不是這麼說的,眼前卓煜執行長已經退出繼承爭奪戰,就只剩下你跟副總裁較勁,二分之一的機會,當然是有辦法得到就搶搶看嘍。”丘禮安也很想知道跟隨多年的上司,到底是拿到什麼樣的東西。
可惜,遺物是看見了,卻看不出端倪。
“放話出去,我也放棄繼承。”他漫不經心的口吻,就像放棄的是一筆訂單,而不是產值超過百億的四方集團。
如果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說這種話,大可由著他,但在卓弁貞進入集團後,將負責的連鎖異國餐廳這一塊打理得有聲有,甚至目前全臺分店已超過十幾家,且因為賣的不只有代表
的異國料理,還包括當地的家常菜,而在業界闢出一條新路,遠景看好。
所以丘禮安完全呆掉,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得太緊,導致上司反彈。
“執行長,放棄這種話,不能隨便說說,會有人當真的。”卓弁貞抬眼,笑得慵懶。
“我就怕沒人當真。”他和卓煜心知肚明,爺爺屬意的人一直是兆宇,而他和卓煜只能是兆宇最有力的左右手,兩人必須齊心平衡集團內部,讓兆宇可以輕鬆駕馭四方往前走。
如果是十五年前的他,必定非常氣憤難平,但十五年後的他,欣然接受。
“可是——”丘禮安的話被敲門聲打斷。
“請進。”門開,一位身著套裝、五官清麗的女子,抱著一迭文件走進來。
“執行長,這裡有幾份急件,等著簽名。”她將文件一一攤開在桌面。
卓弁貞出筆,略略看過內容之後,一一簽名,隨後,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靜涔,你明天要到歐洲出差?”
“是。”石靜涔收妥文件,狹長的美目一對上他,閃淡淡的羞怯。
卓弁貞打量著她,眸有幾分疏離。
石靜涔有張相當漂亮的臉,態度大方,進退得宜,在一年前進入公司之後,便展現果決的行動力,出亮麗的成績,如今已是採購組的組長。
但,這不是他在意她的原因。
原因出在——她是當年愛哭的小女孩。聽說,她在五年前,拿著那條水晶手鍊來找爺爺,請求爺爺資助她上大學。那時,家中正值多事之秋,爺爺將她的事由秘書打理,直到她畢業之後,便理所當然地進入公司,被分發到他的手下做事。
老實說,眼前的她獨立而堅強,讓他難以將她與記憶中愛哭的包子臉給聯想在一塊。
“執行長?”石靜涔被打量得粉顏緋紅,羞澀地垂下眼。
“記得,南法那家牧場的藍莓起司,要多訂一倍的份量。”他淡淡代,隨即移開眼,忙著手上的工作。
“…是。”石靜涔失望地應答,抱著他簽好的文件,落寞離開。
“禮安。”
“是。”
“出去,我最討厭被人偷窺。”卓弁貞眼也不抬,懶懶地說著。
“…是。”丘禮安扼腕極了,沒能從那條手鍊看出端倪,就沒法跟其它大頭代,到時肯定少不了一陣叨唸。
待關門聲起,卓弁貞打開緻木盒,取出手煉之後,在軟墊底下,拿出一張字條,上頭是爺爺的字跡,寫著——彌補你曾失去的幸福。
其實,意思非常的清楚。爺爺給他的,
本就不是什麼謎題,更不是要他加入繼承人選戰,而是把擁有手鍊的女孩
給他照顧。
只是…
“爺爺,我曾經失去什麼幸福,你又知道了?”他喃著,不苦笑。
爺爺竟打算拿石靜涔彌補他曾經失去的,可是,石靜涔又怎會是他想要的?
他和她的集,只在十五年前的那一天,過了那天,他便將她給忘了,連她送的鑰匙都不知道被他丟到哪去,要不是爺爺將手鍊當作遺物,經由董事會
到他手中,讓他想起那一天的話,他早就忘了當年的小女孩。
如今要他照顧她,對他而言,本是一項額外的苦差事,哪裡算是彌補了?
也正因為如此,打從他收到遺物至今,都一直不願對外公佈爺爺留給他的是什麼、要他去做的又是什麼,因為,他完全不想蹚這淌渾水。
他現在一個人,過得很好。
只是,近來偶爾想起那張哭腫的包子臉,會讓他有點後悔,當年為什麼態度不再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