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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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淨，危險！”捉到白虎理應是件津津樂道之事，大凶得伏實為百姓之福，眾人欣喜之餘不免驚歎萬分，人生哪得幾回見天上仙子。

就在大家鬆了一口氣，以為可以放心之際，尾隨其後的媚煙兒見淨水擒妖后大受擁戴，心下頓生妒意地走向她身後，順手一推。

她原本只是想讓淨水跌下石獅出出氣而已，殊知淨水沒料到會有人推她而足下不穩，驟地一慌地放開縛妖索。

翱妖索一鬆，兇猛的白虎不趁機逃走，反而前足一縱恢復原狀，以驚人虎姿神速撲上來不及防備的仙子，意一口撕開她的咽喉奪珠。

風妒惡見狀為之一驚，想都沒想地縱身相護，掛心在佳人的安危上，顧不得自身的危險，為她擋下致命的一擊。

尖銳的牙刺入肩骨之中不覺痛，不斷冒出的血珠很快染紅那身素白，也讓他頓虛弱的失去血。

狂吼聲一起，雄姿凜凜的麒麟以角頂開虎腹，昂首長嚎地與之纏鬥，巨大的獸由地面撕咬至廟頂，再由廟頂戰到樹梢，戰況烈，互有負傷。

畢竟麒麟是三大神獸之一，久戰之後漸佔上風，他以後蹄一踢，再用角頂虎一拋，牙尖一咬將落了下風的白虎丟向廟前，準備以牙口了結它的生命。

殊知白虎狡猾無比，它是假意落敗而四足落地，一口叼走掉落廟埕的靈珠，趁麒麟尚未攻向它時囫圇入肚，直抵胃袋。

它得意極了，揚起巨爪挑釁，有了神珠的助益，它本不懼面前齜牙咧嘴的神獸。

“孽畜，還不知反省，連神獸都敢傷害，本座今便要收了你。”一道刺目的光擊向白虎腹部，它嘔了一聲吐出神珠，在金光的拂照下它竟無法動彈，慢慢地在光中升空，縮成一團巴掌大小的小獸，困在一道光線之中難以掙脫。

“淨水，還不隨本座回紫竹林受罰。”羅漢的身影乍現，不敢求情的淨水依依不捨地噙著淚，在看了風妒惡一眼後便被收走，無法親口說出道別的話語，只能用眼神囑咐他保重。

傷重的風妒惡亦痛徹心扉，但體的疼痛遠不及無力留住心上人的苦楚與不甘，他掙扎著衝上前求神明大發慈悲別帶她走，可來不及了，金光消散後已無佳人芳蹤，徒留他叩首再叩首把額都磕出血。

一對有情人被狠狠分開，傷心的不只他們兩人，在場目睹的眾人也難過不已，為他們的仙凡戀一掬同情淚，卻也無能為力為其盡一分心力。

不過，伏虎羅漢似乎得了眼疾，竟只知有仙卻不見神獸，他帶走了私逃下凡的小仙婢，把一心想回天庭的麒麟遺忘了，讓他悶得直呼氣，頻頻刨土揚沙。

三後…

“大士呀！禰就做做好事，別再害我老頭子失眠了，我年紀大了不堪折騰呀！”再來幾回他肯定虛脫了，累得沒法送姻緣。

第一個前來投訴的是衣服被扒了一半的月下老人，他滿臉慌急急忙忙，一路上丟柺杖拋紅線地怕被身後的人追上，一把老骨頭竟跑得比飛還快。

“怎麼了？月老，瞧你一身冷汗的，不會又錯牽了凡間姻緣吧？”急著拜託她向玉帝求情。

“牽錯姻緣還好辦，可是凡間也不知著了什麼瘟，竟猛燒一堆美女給我，還不經我同意幫我娶納妾，我都快被家裡那群女人給煩死了。”他是神吶！怎麼圓房，她們一個個急著想剝他衣服，也不瞧瞧他多大歲數了，就算有心也沒那個力氣，一大堆妾他是有驚無喜，享不起豔福。

就在月老發完牢騒後，二郎神也牽著一頭怪模怪樣的…呃，是狗吧！來找觀音大士。

“大士，禰不能再坐視不理了，凡間的百姓實在太胡來，本無視神威浩蕩。”菩薩垂目“那是…哮天犬？！”左耳多了只銅鈴，右耳掛上金梳子，頸項上是串了珍珠的雲朵項煉，全身上下的被剃個光，只剩下四足一圈髮，以及尾巴末端染了紅漆。

她從沒見過哮天犬如此沮喪過，像見不得人的喪家犬一般，頭低低的不肯抬高。

“大士，禰一定出面解決此事，下頭的信徒揚言要拆我的廟呀！我快要無家可歸了。”

“大士，禰快快出手呀！他們要毀我金身，叫我元神俱滅…”

“大士，慈悲睜眼吧！我的鬍子沒了不打緊，他們怎能掀了仙姑的裙子…”

“大士呀…”先是南極仙翁大喊救命，接著又是天樞星君，然後少了半邊鬍子的呂賓也扶著花容失的何仙姑來了，大小神仙一字排開的請求，望菩薩開眼。

此時的凡間是一片鬧烘烘，不論是哪一位神祇都難以倖免於難，害它們叫苦連天的聚集紫竹林，久久不肯散去。

“那禰們想我如何做才好呢？”大士掀淺笑，睇凝諸多仙友。

她話一說完，眾神之間紛起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