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一百二十七節真正的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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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一路橫衝直撞，風一般的衝出蘇州城，將這個平淡的早上驚起無數波瀾。

到了城外山間，四周無人，靈兒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神情一鬆，卻又有些憂鬱。

趙沈平帶著翠花落在她身邊，淡淡的道:“靈兒，不要因為那些不想幹的人而不開心。”靈兒搖搖頭，道:“我並不是因為他們說我是蛇妖，我只是又想起了孃親，她應該就是因為這條尾巴而被汙衊為妖孽的吧。無論她為百姓做過什麼，區區一條蛇尾，就被全部抵消了。”

“靈兒，不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了。”趙沈平此時乃是真身，身高兩米多，翅膀微抬，便超過靈兒的頭，輕輕拍拍她，道:“你這夢蛇真身，很可能是因為你吃了麒麟角，靈氣過多，不受控制下自行發，你如今變不回人形，應該也是因為你體內靈氣未能被控制住的緣故，所以我們只要在山裡修煉一段時間，就能再次出去了。”靈兒聞言點點頭，神恢復正常，笑道:“在山裡修煉也好的，在蘇州城呆了這幾天，靈兒都有些厭倦了，就是那些黃金沒帶出來，有些可惜。”

“呵，以前怎麼沒發現，靈兒你還是個小財，看看這是什麼。”趙沈平嘿嘿笑著用翅膀挑起那裝著黃金的包袱。

“走吧，我們去山裡面看看有沒有地方暫住幾天。”靈兒一臉笑意的接過包袱，高興的隨著他往山裡走去。

一刻鐘後，他們看到一處山，遠遠的便能到此處有淡淡的妖氣瀰漫。

趙沈平心中一動，對靈兒道:“這裡面可能就是在蘇州城外鬧得沸沸揚揚的那蛇妖。”靈兒有些好奇，問道:“蛇妖？和我一樣嗎？”

“對啊，要過去瞧瞧嗎？”

“好。”靈兒點點頭，有些躍躍試。

只是剛往那邊走了幾步，趙沈平忽然停住，輕聲道:“他出來了。”下一刻，一條七八米長的巨蛇馱著一隻體型嬌小的狐狸，從山內爬了出來。那大蛇銅鈴般的巨眼在看到靈兒的剎那，便猛地一亮，身上妖氣動，轉眼間便化為人身蛇尾，高興爬過來說道:“原來是同宗同族到訪，實乃樂事。”靈兒看那蛇妖男熱情的樣子，笑著打招呼道:“前輩，你好。”蛇妖男一臉豪的道:“唉，什麼前輩不前輩，叫我大哥就行。”趙沈平聞言，頓時白眼一翻，道:“蛇妖，靈兒是女媧族裔，可不是和你同宗宗族，也不是你妹妹。”蛇妖男循聲望向趙沈平，見他體型龐大，嘴尖爪力，翎羽之上，光華轉，神氣非凡，再加上一身妖氣瀰漫，至少也有一百多年道行，故而對他的語氣並未在意，只是有些疑惑。

“女媧族？我怎麼從未聽說過。”趙沈平聞言，有些無語，真是夠孤陋寡聞的。

“沒聽過不要緊，你只要知道靈兒和你不是同族就行了。”那蛇妖哈哈大笑兩聲，道:“靈兒人身蛇尾，這是不爭的事實，即使不是同族，也必有極大關聯，以兄妹相稱也無不可，是不是，靈兒妹妹。”靈兒有些尷尬，道:“前輩，你叫我靈兒便好，加上妹妹，總覺得掛怪的。”

“都說了叫前輩太生份，要叫哥。”靈兒聞言只是笑笑，並未開口。

這時，見氣氛有些尷尬，那狐妖說話了。

“夫君，你莫要糾結此等小事，還不趕緊輕兩位進歇歇？”蛇妖男連道:“夫人說的對，二位裡面請。”趙沈平和靈兒對視一眼，隨著蛇妖往山而去。

只是方入，一股腥臭之味撲鼻而來。

“咦！這是什麼味道？”靈兒掩住鼻子，皺眉問到。

“怎麼？靈兒妹妹不喜歡？這味道多好啊。”蛇妖一臉享受的深一口氣，有些陶醉的道:“死亡、痛苦、絕望的味道。”看著一地的白骨和赤紅的石面，趙沈平撇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這味道是死屍腐爛散發出的異味吧。”蛇妖哈哈一笑，道:“這位雞兄一看便是同道之妖，你說的不錯，這正是我從下山捉的人類屍體腐爛後散發出的味道。”說完後蛇妖還有些沾沾自喜道:“我這還有幾個新鮮的少女，二位要嚐嚐嗎？質很的。”靈兒簡直不敢信心自己的耳朵，伸手指著蛇妖，以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你…你真的吃人！？”

“嗯？”蛇妖神情疑惑，看著神不對的靈兒，道:“怎麼？你們沒吃過？”趙沈平呵呵一笑，道:“讓你見笑了，我們還沒真吃過人。”

“你…你怎麼能吃人呢？”靈兒此時仍是一臉震驚。

蛇妖男不以為然的道:“吃個人有什麼打緊的？他們能肆意捕殺野獸，殘害妖族，我為什麼不能吃人？”

“可是…可是…”靈兒雖然覺得吃人一定不對，卻又不知如何反駁，便求助的看向她平哥哥。

趙沈平撇撇嘴，道:“靈兒，不要多想，妖吃人，人殺妖，本來就是常有的事，沒必要大驚小怪，你只要做好自己便好。”

“不過，蛇兄，我還是想勸你，不要吃人。”蛇妖眉頭一皺，沉聲道:“為何？”

“人類中修士的厲害，我想你也知道，你如此肆無忌憚的吃人，就不怕他們討伐你嗎？”蛇妖冷冷一笑，道:“我自然會怕！但那又怎樣？難道你不吃人，他們遇見你就會不殺你嗎？”

“他們照樣會殺！在人類的心中，妖，通通該殺。”趙沈平下意識的點點頭，認可他的說法，不過還是勸道:“你說的不錯，可你若吃人，他們必然會更早的發現你，你會死的更早。”

“哈哈…”那蛇妖聞言，忽然一陣大笑，道:“雞兄，你不吃人，可能會苟延殘幾十年，但也可能只會多活兩三年，這個誰也說不準，可不管幾十年，還是兩三年，你小心翼翼的躲著人類，不覺得憋屈嗎！？我們妖族為什麼要那樣活著？！”

“我覺得不該那樣，我們就要該吃吃該喝喝，想吃人就吃人，即使因此而早早的被人類修士找到，那又如何！？拼他孃的便是，到時誰生誰死，還在兩可之間！”趙沈平聽了心中竟有些佩服，不管怎樣，這蛇妖能有如此清晰的理念已屬不易。即是如此，趙沈平便不再多言，道:“蛇兄既然想的很明白，我也沒什麼說的，不過靈兒這丫頭心善，見不得這些事，我們就先行告辭了。”蛇妖點點頭，並未挽留。

道不同，不相為謀。

趙沈平和靈兒離去之後，蛇妖忽然有些遺憾的慨道:“我修行數百年，很少碰到同宗，沒想到今遇到，卻不能把酒言歡，實在可悲可嘆。”這時，一直靜靜站在他身邊的狐妖，忽然幻化為類人形，從蛇妖身後輕輕抱住他，柔聲道:“夫君，你還有我。”蛇妖聞言哈哈大笑，道:“夫人說的是，你我夫一體，永不分離。”

“走，他們不吃人，是沒那口福，我們去吃了，省的在餓幾天，把餓老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