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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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也拍完了,女記者卻出遺憾的神情。
“真可惜,要是駱警官能和你一起合照一張的話,效果一定更好。”話才一說完,喜媛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駱亞洲和小池、金鈴一起走了進來。
“亞洲!”杜喜媛忘了自己腳還發麻,由皮椅中一躍而下。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駱亞洲懷裡。
她和駱亞洲都沒想到,這個畫面會成為下一期的八卦雜誌封面。
***“想不想我?”
“想!”
“這三天都做些什麼事情?”
“吃飯,還有…想你。”小池和金鈴正在玩模擬對話遊戲。他們模擬的場面不用說,正是駱亞洲和杜喜媛闊別三天後再度重逢的人情景。
“無聊。”駱亞洲將報紙抬高遮住臉?他沒想到-時的真情會給小池和金鈴留下把柄,已經-個多禮拜了,他們每人早、中、晚都要來上這麼一段,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厭倦?“怎麼會無聊呢?我覺得
有趣的。你沒看到那天,我和小池把這段經典畫畫在警局裡完整重現時,大家瞠目結舌的樣子,還直喊“安可”哩!”
“神經。”駱亞洲再也沒心情看報紙。他把報紙摺好,放回桌上,帶著不悅的表情望向杜喜媛的方向。杜喜媛仍抱著電話不放,從他進喜媛辦公室至今已經超過兩個小時了,還沒和她說到一句話。
“小隊長,你真不公平,和喜媛姊姊說話就有說有笑的,和我們說話就老說些-二字箋言,什麼無聊、神經、閉嘴的。”金鈴學駱亞洲說話的口氣學得維妙維肖。
“閉嘴!”駱亞洲的心情已經十分低落,金鈴的嘲無疑是雪上加霜。
“你看,又是-句“閉嘴””金鈴拉著小池的衣袖,笑不可遏。
“我說的沒錯吧,”杜喜媛終於掛上電話。她笑地走到駱亞洲身旁,像只無尾熊一樣地攀在駱亞洲手臂上。
“亞洲,告訴你,我剛接了-個案子。”自從報紙登出駱亞洲和杜喜媛兩人聯手破案的事蹟後,喜媛徵信社的名聲如水漲船高般,一下子成了徵信業的當紅炸子雞,來委託的人多不勝數。原先門可羅雀的生意-下子變成門庭若市,杜喜媛卻不怎麼滿意,因為委託的內容大多是調查外遇,再不就是尋人,甚至是找些阿貓、阿狗的工作。她覺得自已是經過大風大的女神探,這此工作對現在的她來說,就像是要-個殺慣豬的人徒手擰死-只螞蟻-樣的無聊。
“什麼案子?外遇調查?”駱亞洲任由杜喜媛箍住他的手。這幾天來,杜喜媛不知道拒絕了多少主動上門來的生意,直嚷著無趣。這-會兒不知道接了什麼將駱亞洲的話聽進耳朵裡,反而打起如意算盤。
“如果你能幫我的話,-定事半功倍。”
“喜媛,你可不可以專心聽我說話?這幾天你老是魂案長、
魂案短的,心裡有沒有我?”駱亞洲的話雖然帶著責備,但是語氣卻是極度的溫柔。低沉的嗓音透過話筒傳出,簡直比深夜的廣播節
男士持人的聲音還要
引人,難怪原本孩子氣的杜喜媛,-接到駱亞洲的電話,就像個只會撒嬌的小嬰孩。
“人家心急嘛!忙了這麼多天,一頭緒都沒有。
乾脆放棄算了!”她開始耍賴,“不如,你幫幫我。”結果,話題又回到原點。
“喜媛,我下個禮拜有幾天連假…”聽到駱亞洲有假,不等他說完,只是很快地接口“你有假課加你可以幫我嘍,太好了,我們龍鳳雙探再度聯手出擊,所向無敵!”這樣的雞同鴨講,會讓每個脾氣好的人失去耐。
駱亞洲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再和杜喜媛繼續討論話題,他必定會無法控制情緒而說些重話,甚至是發一頓脾氣。杜喜媛的格是超級的“唯我獨尊”
“逆來順受”一向是她的拒絕往來戶,從來只有她發他脾氣。駱亞洲不敢想像,-旦他對杜喜媛發脾氣,她會作何反應?一番爭吵-定是避免不了寸的。
要避開兩人言語爭執惟-的方法,就是讓彼此沉澱-下。
“喜媛,這幾天我想好好想一下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暫時不會找你,你自己小心一點。”他落寞地向杜喜媛道聲晚安,然後掛上電話。
沒有任何的預警和理由,駱亞洲最後-句話讓杜喜媛著實摸不著邊際。掛-上電話後,她-整夜輾轉難眠。
***為了探聽駱亞洲和杜喜媛之間的戀情發展,金鈴三不五時會約杜喜媛,假意要提供關於魂案的情報,實則想由杜喜媛的口中套些花邊新聞。
“哇!喜媛姊姊,你都可以住進動物園裡冒充熊貓了!看你那對黑眼圈,到底幾天沒睡了?”杜喜媛啜了口冰咖啡,低頭不語。她很少看起來這麼寂寞的,彷彿全世界的寂寞細胞都附在她的身上,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寂寞氣味。
“我知道你調查的魂案一直都沒有結果,想開一點,事在人為嘛,只要你再多花點時間,一定會有突破的。”鐵石心腸的金鈴看到杜喜媛的模樣,竟也難得的起了惻隱之心。
杜喜媛長嘆一聲,直搖頭。或許魂案的失捷多少影響了她的心情,但讓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最大原因,卻是駱亞洲昨晚的反常電話。
“讓我們暫時放下工作作的不愉快,淡一些愉悅的事情好不好?例如你和小隊長之間的事情。”金鈴極度曖昧地擠眉眼。
不提駱亞洲也罷,-提到他,杜喜媛足足嘆了三口大氣,原本就撐不起的小腦袋瓜像沒了脖子支撐似的整個趴在桌面上。
看到這樣的情況,金鈴明的頭腦立刻出現“有狀況”三個大字。她是很看好駱亞洲和杜喜媛之間的戀情的,因為她看得出駱亞洲對杜喜媛用情至深。不過警局裡的好事份子可不這麼想,這些人甚至已經幫這對戀人編出了好幾個版本的分手故事。最離譜的是,居然有人拿這件事情來做賭注。
其實兩人的戀情又關他人何事?怪只怪杜喜媛前-陣子搶了警察太多的風頭,再加上她在報章雜誌上大量曝光,相較之下,警方顯得臉上無光。這一陣子又傳出杜喜媛接下連警方都到棘手的
魂案,大家都等著看她栽筋斗。
“喜媛姊姊,你和小隊長有不愉快嗎?”金鈴在心中祈禱,千萬不是已經分手了才好!她可是下了大賭注,買-賠十。
“金鈴,你說像我這樣事業有成的女,是不是會愈來愈沒有魅力?”杜喜媛突然打起
神,
直端坐;“呃?”金鈴怔了怔。魅力?是“沒力”吧。這樣的話,她當然不敢說出口。
“不會啊,你還是很有魅力的。”她言不由衷地回答。
“那你說我算不算是男人喜歡的女典型?”杜喜媛搔首
姿,讓金鈴評鑑。
“呃?”金鈴又怔了怔。要不是這家餐廳的椅子夠大夠平穩,她真有可能從椅子上跌下來。
“各人喜好不同,像小池和小隊長的喜好就不一樣。”小池的眼光可比小隊長好上千倍!她在心裡偷偷加上-句。
“這樣啊…”杜喜媛又苦著一張臉,似乎金鈴的回答不是很令她滿意。她言又止地咬著
管,心裡不知道藏了什麼問題。
“喜媛姊姊,我們也算是好姊妹了,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千萬不要客氣。”金鈴看出杜喜媛心裡有事,親切地扮起張老師。
杜喜媛實在很不想和金鈴提起這件事情,但是她又沒有其他的朋友可以傾訴,再不找個人商量,她真的會積鬱成疾。
“金鈴妹妹,我懷疑亞洲變心了!”
“變心?不會吧,你們不是還在熱戀期嗎?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證據呢?”她還記得上一次駱亞洲和杜喜媛兩個人小別三天,一見到面時那種噁心巴拉的情景,怎麼才過了一個禮拜,就傳出變心的消息?而且據金鈴的認知,就算兩人之中真的有人變心,也不會是駱亞洲才對。
“金鈴妹妹,雖然這種事情很難啟口,但是…”杜喜媛終於受不了心裡的煎熬,將昨晚她和駱亞洲的電話內容全說了出來。
“就這樣?”金鈴啼笑皆非地望著杜喜媛認真的臉。
難道她聽不出來小隊長對她的關心?真是個不知惜福的女人啊,再這樣下去,兩個人可能真的會分手。金鈴想到自己下了大注,看來,非得點醒杜喜媛,免得血本無歸。
金鈴還沒開口,杜喜媛卻先開口。
“昨晚我想了一個晚上,想想自己已經二十七歲了,好不容易才開始闖出一番事業,還談了生平的第一次戀愛,原以為從此事業、愛情兩得意,沒想到…”她又嘆了口長氣,然後深呼,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慎重地拿起冰咖啡
了一口。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凝重,金鈴緊張地咽口水。
“你該不會想放棄愛情,而選擇事業?”金鈴知道杜喜媛一向對偵探工作有很高的熱忱,要她在工作和愛情之間作抉擇,她一定選擇事業。
“等我把這件魂案搞定就退出江湖,全心全意捉緊亞洲的心。金鈴,你說我這樣會不會太沒志氣?”出乎意料的,杜喜媛選擇了愛情。
“我想,反正我也曾經燦爛過了,現在迴歸到平凡的生活也不錯。”金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用手指掏掏左右兩耳,確定自己沒有誤聽。
“你要為了小隊長放棄你的工作?”杜喜媛急忙否認。
“我不是為了他才放棄工作!只是…只是現在我們已經是公認的一對,被他甩了我豈不是很丟臉,對不對?”
“我明白!我明白!”金鈴掩住嘴,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對與不對,杜喜媛自己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