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那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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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琴的手藝越發的好了。”得了誇獎,竹琴笑著應道“福晉喜歡便好。”那邊捂著臉乾嚎的李氏見莊婉一直不理會他,隨即變得尷尬了起來,聲音慢慢弱了下去,一雙美眸撲扇撲扇地看著莊婉。
見她安分了下來,莊婉回過頭來,這才開了口“難為你一大早就跑過來,我這裡平也不用請安,你還懷著身子,又要照顧大格格和小阿哥。
我也是顧忌著你的身體,管家的事上,讓宋氏多幫你分擔些。”宋氏剛進四貝勒府沒多久便生了府上第一個孩子,隨後李氏也生了一個女兒。
在宋氏的長女夭折後,李氏的女兒順理成章成為了府上的大格格,不知是不是女兒帶來的福氣,李氏隨後又生了個兒子,現在肚子裡又診出來懷了一個,算算時,恐怕離弘暉去世的時間沒隔多久。
也難怪原主恨地那般苦。莊婉一句話把所有的事都說透了,李氏總愛拿著自己孩子多的事作為受寵的憑證,自從懷了這胎,心便越發大了,只覺得福晉面前也長面子,哪想到莊婉竟然拿這話堵了她,半晌才磨出來一句話。
“妾身子好的狠,這孩子也不鬧騰,再者,能幫福晉分憂也是妾該做的…”莊婉掀著茶碗蓋子的手抖了下,發出清涼的瓷音,悠悠然地丟出一句“聽說大格格夜裡又著了風,這些天廚房的雪梨茶就沒斷過?”李氏連忙解釋“那孩子身子向來就不大好,總是…”
“不好,你這當額孃的更應該多花點時間照看著了。”話說到這裡,李氏若是再拗下去便要落嘴舌了,總不能說大格格身子不好就讓她自生自滅了。見李氏服帖了,莊婉一杯茶也飲了一半,目的達成,也懶得再說下去。
只說了讓李氏照顧好孩子和身子,便打發她走了。沒等一會兒,謝太醫便來了,先前福晉病的厲害的時候,也曾請了他來看過,對莊婉的情況也算有些瞭解,便也沒多說,只道莊婉情況好了很多,略開了劑溫和的方子,便被吳嬤嬤請去一旁,請教了藥膳療補的事,好生送了走。
莊婉難得清閒了,便囑咐竹琴又折騰起了各類花茶飲,這邊吳嬤嬤給熬了藥,雖是不喜,也只得捏著鼻子喝了。
然後便讓人開窗通風,去園子裡溜了好一會兒才回來。晚上的時候,莊婉還猶豫著該如何讓那食髓知味的男人去別地待著,畢竟這身子沒養好,若是被那男人再折騰幾下,免不得要虧了身子。
結果還沒想出方法,便聽聞竹豆急哄哄得來報,說四爺剛回來便半路被李氏拿小阿哥不舒服為由截去了側院,半天都不見出來的意思。
莊婉心下鬆了一口氣,以李氏的本事,胤禛必然是要被留上一晚了,當下便喚人上了膳食,吃完後一應洗漱,正院就此落了鎖不提。
倒是竹琴子還是火了些,在外面端茶倒水見多了李氏在莊婉面前彎彎繞繞的事,不由對著竹湘私下罵了幾句。
“整擺些狐手段,早晚叫她吃不了兜著走!”竹湘聞言只打了她的嘴,教她少說幾句,好好侍奉福晉,只是兩人給莊婉按摩順發卻越發小心了。
***一連幾天,小阿哥一直沒好,胤禛夜裡回來了就往香韻苑那邊去了。要說這四阿哥也是少有的自律的楷模了,第一天看他那折騰勁和早上起來後的意思,恐怕是連著幾天都要往莊婉這邊來,因著這莊婉還心裡犯了愁。
卻不想知道兒子病不好,這男人居然把那些上的事丟在了一邊,竟是守在李氏院的架勢了。若是原身在,只怕又要想起弘暉的事難過了,這一來,莊婉原本鬆了的氣,倒是又起來了。
女人之間的事無非是一個寵字,甭管用什麼法子,李氏拉住了胤禛,這茬便是莊婉輸了一籌。
這不,連宋氏在胤禛面前揭穿了李氏派人串通了守門報信的事,胤禛知道了也沒發作,只是私下把人換了,敲打了一遍下面的人,權且揭過了。
這樣可不行,不論是考慮到她未來的處境,還是考慮到她女人的尊嚴,她都不能就這麼觀望下去,天氣冷。
她格外偏愛味的熱飲,這邊慣吃的稞茶味道又太腥,便變著法子把茶以及那芋圓之物給吳嬤嬤說了,沒想到跟竹琴那時候一樣,真被吳嬤嬤研究出來。
自此莊婉半點也不敢再小覷古人的本事,只把那芋圓茶早晚各用一份,心下滿足得狠。還沒到中午飯的時候,宋格格便又來了,顯然是這些天看著李氏做大心裡又慌了。莊婉微微一笑,讓竹湘給她拔了耳墜,把臉撲地憔悴了些,才便又去了前面。
果然,宋氏一開口便是李氏,裡裡外外都是說香韻苑事事都不與她商量,左右問她要先前莊婉與她的總帳,故而跑來莊婉這裡求支援。
莊婉如何會接口,本身那總帳就該在胤禛讓宋李二人管家時出去,原身憑著私心沒有給,現在管家權也沒回來,她是絕對不會趟這水的。
於是莊婉故作心煩狀“你也知我這身體,爺體諒我不我煩心,故而勞煩到了你們身上。李格格這段時間有了身子,大格格向來身子弱,小阿哥又身體不適,不出時間與你商量細則,想一口氣把事都管了也正常。
然而她到底是管過家的,必不會出錯。你便與她做也無妨。”莊婉話裡話外是勸,而宋氏先前還委屈,聽到不會出錯那句,卻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即沒說兩句便告了離,急匆匆地走了。
竹琴囑咐小丫頭們收拾離東西,順嘴道“往常總是要在主子這裡愁眉苦臉上好久,今兒個怎麼轉了離。”莊婉自是微笑著不說話,下午的時候去香韻苑看了小阿哥,小小的孩子捂地臉紅紅的,旁邊圍著兩個丫鬟端著黑漆漆的藥變著法往孩子嘴裡送,旁邊的桌子上放著兩本帳冊,見莊婉看到了,李氏連忙喚了丫鬟收下去。
生怕莊婉搶一般,莊婉也不生氣,只當沒看到,看了兩眼小阿哥,莊婉問了兩句孩子的近況,只說請太醫下午再來看看,得了李氏不知真情假意的兩句謝便出了門。
走到院子門口看到大格格從屋子裡出來,小臉有些白地過頭,看上去神不大好,等回了主屋便派人拿牌去請太醫,想了想還是喚住竹湘。
“只當是請平安脈了,給李氏和大格格也看看。”竹湘聞言立刻應下了。屋裡頓時又靜了下來,莊婉讓人拿來原身給德妃抄的經書,咬咬牙還是讓人鋪了氈子練了起來。
索手上大概是本能的功夫還在,加上莊婉現代時也學過很久簪花小楷,不一會兒便慢慢有了七分原本的樣子。吳嬤嬤看著卻心疼了“福晉病了這半年,手上的力氣都沒了。”莊婉只笑著,只道閒時練一練就好了。沒等一會兒,胤禛便回來了,遠遠的傳來些許嘈雜聲,莊婉微微一笑,收了手中的筆,一旁侍著的竹湘立刻讓人打了水來。
不一時,竹琴便一臉小得意地跑回來,低聲道“香韻苑那邊可是亂透了。”如莊婉所料,李氏並沒有派人去門口守著。
或者說,已經不出人手去門口守著了。讓人給擦了手,莊婉也沒說收東西,只點了下竹琴的額頭,便讓她下去了。
***好些天胤禛也沒往正屋裡來,今天回來的早,這幾天守在李氏那裡,晚上不時能聽到隔壁兒子屋那邊下僕走動,並不大能睡好,腦子裡不知怎麼便想到了那天晚上福晉的風情,空了好些天之後便有些想了。
蘇培盛眼見得胤禛往正屋這邊走,眉挑了下,立刻踢了一旁的小太監一腳,讓他趕緊通報一聲,等胤禛大步走進正屋的時候,莊婉剛換了外面的對襟,淨了手,桌子上沒幹的經還沒收。
“爺回來了。”有福晉在,給胤禛換衣服的事自然沒人手,莊婉頓了下還是拿著乾淨的衣服跟著進了裡間,胤禛剛把外袍脫下,見莊婉跟進來便攤開了手。
莊婉心裡嫌棄了一下,但還是上前,給胤禛脫下了微汗的裡衣,也不知他今天去做了什麼,深秋溫度都降下來了,還能跑出汗。
莊婉取了架子上的軟布給胤禛略擦了擦,一抬頭便看到對方正垂著頭,盯著她看,見她抬頭方轉過身,直接自拿了衣服穿上,莊婉不明所以,只上前把釦子給他扣好。
出去後胤禛便走到了小桌旁,看著未乾的墨跡。莊婉上前解釋了下“病前說給額娘抄的經,一直沒抄完,這些天身上緩了些,原本想著這幾天空去看看額娘,這經也該趕緊抄完才好。
奈何手生了,怕是寫的前後不一,便想著把字先練一練。”胤禛翻了翻前面的舊的,一眼便看出這新寫的筆下力氣弱了“心意有就成,額娘也不是不明理的。你這身子還沒好透,費神的事少做。”這話原意是體諒莊婉,但若是原身恐怕又是板著臉,一篇道理諸如為人子女便是費神也要做講到胤禛心煩。
胤禛說完便有些後悔了,只莊婉本就不愛這抄經的事,也覺得一時半會兒抄不完。見大主都這麼說了,便想了想道“也是。
正好先前養病的時候,偶爾擺的針線還在,這快入冬了,挑了些去見額娘也好。”一旁倒水的竹湘立刻接道“那可不是,主子的活計德妃娘娘最喜愛了,先前主子做的抹額德妃娘娘也戴了好久呢。”莊婉虛瞪了她一眼“就你話多。”轉而又對胤禛說“先前的抹額都好些時候的事了,我尋思著做些新的來,爺得空了也幫我挑挑哪些好?”胤禛平哪被女人拉著說這些家長裡短的,倒也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