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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章皇家的家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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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忙著跪下道:“父皇,兒臣實在是冤枉,這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給兒臣。”

“朕倒想要知道,誰栽贓嫁禍給你了?”周帝問道。

“這…”太子無語,這等時候,他總不能說,那個刺客可能就是邵書桓自己出來的把戲?或者是老二故意栽贓給他?

“德榮!”周帝叫道“把那跪板給他跪著,讓他慢慢想想,或者就能夠想起來,這晴瑤別院的刺客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又或者,他就想出來是誰栽贓嫁禍給他了。”

“陛下!”張德榮微微有些訝異,這可是太子殿下啊…“陛下,太子殿下乃是天潢貴胄,豈能夠受此責罰?”邵赦實在看不過去,忙道。

“邵愛卿想要管朕的家事嘛?”周帝哼了一聲,問道。

“臣不敢!”邵赦嘆氣,周帝口口聲聲的說著這是家事,自然不容他一個外臣多說什麼,可是涉及皇嗣之爭,豈是家事這麼簡單?皇家何時有過家事?

外面,早就有小太監取了跪板進來,放在太子面前,邵書桓輕輕的笑了笑,這跪板可不是好挨的。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看了看邵赦,正好邵赦也抬頭看向他,衝著他使眼

邵書桓明白,他的意思是讓他給太子求個情,但是,這天沒有下雨,他腦子也沒進水,豈會給太子求情?

“跪下!”周帝指著跪板道。

太子看著那木板上一個個凸起的尖刺,心中一顫,雖然知道這玩意不會致人殘疾,但跪著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可是著實無奈,當即起衣袍。向跪板上跪了下去,膝蓋下頓時一陣刺痛,差點就支撐不住。

周帝看了看邵赦,又看了看太子,端起旁邊的茶盅,慢慢的啜了一口,轉身看著邵書桓,問道:“書桓今兒在邵愛卿家玩得可開心嗎?”邵書桓笑了笑。道:“也不過就是這麼著。”周帝卻甚是興趣,拉著他不斷的問這問那,甚至席間有哪些菜,戲文好壞。有著哪些名家班子…

邵書桓知道他有意拖延時間,瞄了太子一眼,眼見他臉蒼白,痛得頭上的冷汗都了下來,不笑了笑,當即故意揀一些趣事,說給周帝聽。

邵赦聽著他們漫無邊際地閒扯,而太子殿下卻未必撐得住,偏生他也陪著太子殿下跪下地上,雖然沒有跪著跪板。但景陽宮中的地上,都鋪著彩釉琢花地板,這好看是好看,但卻冰冷堅硬,跪著絕對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陛下若是對臣的家宴興趣,哪天臣在嫁女兒,請陛下賞光過去瞧瞧?”邵赦大聲道。

“邵愛卿這是像朕炫耀你女兒多?”周帝笑道“不過,你嫁女兒。朕倒是不方便去,若是邵愛卿娶親,朕倒是不妨過去瞧瞧熱鬧?邵愛卿,朕那皇妹為你立志不嫁,你可不能辜負了她啊。”

“陛下。臣不敢褻瀆公主。”邵赦忙著搖頭道。

周帝聞言。也不再說什麼,看著太子問道:“煒兒可想清楚這令牌的事情了?”

“兒臣…兒臣…委實不知。”太子也知道。要是今兒胡亂認下這令牌的事情,晴瑤別院刺客事情只怕就和他再也脫不了關係了。就算陛下不會因此廢了他,但他的處境也是堪憂得緊。

尤其是,為什麼邵赦會這等時候反水?他實在想不明白,忍不住就看了看邵書桓,眼見他慵懶的靠在軟榻上,嘴角帶著諷刺地笑意,心中暗恨不已,陡然心中一動,暗道:“是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邵赦一手養大的,如今這等局勢,父皇又寵著他,他自然也想著要把這個養子捧上位了。”

“上拶子!”周帝冷冰冰的道。

“陛下,不可以!”邵赦大驚,陛下居然會在景陽宮中,動用私刑審問太子殿下?雖然說上次他也在景陽宮捱了一頓打,但他不過是個朝臣,就算位極人臣,貴為宰相,終究是臣子,而如今卻是太子殿下。

“邵愛卿教訓過令郎嘛?”周帝緩緩的問道。

邵赦無奈地點頭,不管是邵瀾、邵庭,哪怕是眼前的這位邵書桓,都曾經捱過他的家法板子,這家法…別人確實管不得,可是,現在這“家法”實施的對象,卻是太子殿下…

“朕管過邵愛卿的家事嘛?周帝再次問道。

“沒有!”邵赦答道。

“那邵愛卿今兒為什麼要管朕的家事?”周帝沉下臉來問道。

“臣不敢!”邵赦忙著低頭道。

“你們還等什麼?”周帝看了看幾個小太監取了拶指,卻不敢動手,哼了一聲道“誰敢私下留情,立刻斬了。”卻說那拶指乃是比手指略的硬木做成,用牛筋連在一起,中間卻是活動的,一旦用力收攏牛筋,所有的硬木向中間擠去…這手指骨自然是比不上硬木的。

那幾個內府掌刑地小太監聞言,都是嚇了一跳,忙著取了拶指,套在太子的手上,然後拉動牛筋,用力一收,太子自幼生於深宮之中,一雙手從來沒有沾過活,保養得自然是柔異常,比女孩子的一雙手也不多讓,何曾受過這等苦楚。

拶指夾緊,只覺十指痛徹心扉,頓時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自從晴瑤別院鬧刺客,他在東宮之中就是戰戰兢兢,唯恐這把火最後燒到自己頭上,卻沒有想到,就算他忍耐不動,最後還是免不了受這等刑責。

膝蓋下面依然墊著跪板,疼痛難忍,如今又被拶指夾住,那幾個小太監都是內府掌刑的好手。下手自然有分寸,不至於夾斷他的骨頭,但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陛下,太子乃是千金之軀,豈能夠動用刑責?”邵赦大驚,忙著向上磕頭道。

“哦?”周帝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反問道“千金之軀。是嘛?千金之軀就不能動用刑責嘛?”說著,他故意看了看邵書桓。

邵赦頓時被他一句話噎住,再想要說什麼,卻哪裡說得出口。當初他在太和殿前都甩了邵書桓兩耳光,何況別的,這千金之軀不能用刑責,只怕是說不過去了。

“煒兒,現在可想起那令牌之事了?”周帝問道。

“兒臣不知…”太子心知肚明,這個罪名絕對不能認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著撐下去。

“給朕用力夾!”周帝陡然斷喝一聲。

那幾個掌刑的小太監頓時就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手上用力收緊拶指地牛筋,太子痛得慘叫一聲,身子一側,竟然暈死過去。

“回稟陛下,太子殿下暈過去了。”張德榮忙著上前看了看,躬身回稟道。

“這些年倒還真是嬌養得很,這就受不了?”周帝哼了一聲,忍不住又看了看邵書桓,心中暗歎…這孩子。當初刑部的大刑,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拿冷水來,潑醒他!”周帝哼了一聲,道“朕要問話。”

“是!”小太監忙著答應著。果真取來冷水。潑在太子臉上。

太子只覺臉上一涼,人也悠悠醒來。手指和膝蓋下面卻是劇痛難惹,模糊中恍惚向上看去。只見周帝端坐在軟榻上,而邵書桓就做在他身邊,一身銀白的長袍,在領口和袖子上,卻都用金線繡著龍形圖案,分外猙獰。

“煒兒可想起什麼了?”周帝問道。

“父皇,您…您這是要屈打成招…兒臣實在不知…”太子急道。

“朕這還沒有打你呢,哪裡有什麼屈打成招了?”周帝反問道“不知道?看樣子還是不夠痛,還沒有夠清醒的…來人,繼續!”太子聞言,頓時如墜入冰窟之中,眼見小太監取過拶子又要往他手上套,邵赦大急,忙著一把將太子抱住,急道:“陛下,憑著一塊衛令牌,還不足定太子殿下地罪,陛下這等私刑供,實在是…實在是…有欠妥當。”

“邵愛卿這是要問朕地不是了?”周帝重重的放下說中地茶盅,問道。

“臣不敢,臣只是事實就是,畢竟一塊令牌,不足以代表什麼。”邵赦忙著磕頭道“還請陛下寬容幾天,臣一定查出真兇,嚴加懲罰。”這真兇是不用查的了,邵赦心知肚明得緊,可是這等時候,他能夠說什麼啊?

“那依邵愛卿,此事該當如何處置?”周帝緩緩地問道。

“這令牌雖然是東宮之物,但可能是侍衛遺落在別處,被有些人撿起,故意嫁禍太子殿下。”邵赦忙道。

“這令牌還是軍之物,憑此令牌可以出入皇宮,平裡督察極嚴,又內府統一發放,朕剛才已經命人查過,這令牌確實乃是東宮軍所用,並非外面仿製的。既然有侍衛遺落,卻為什麼這些子都沒有人回稟?”周帝再次問道。

邵赦無語,這等事情他怎麼知道?

“煒兒?”周帝叫道“邵愛卿替你求情,但你倒是說說,這侍衛丟了令牌,為什麼不回稟?”

“兒臣不知道…”太子忙著磕頭道,這令牌確實是他東宮之物,不是外面仿製地,但是,東宮並沒有哪個侍衛回稟丟了令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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