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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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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追風軍傷亡慘重,但悍勇的種子已經埋下,南山關血戰餘生的老兵成為追風軍堅不可摧的鋼鐵骨架。

周江此戰有大功,升為將軍。吳軍留下的兵甲裝備了近十萬追風軍,一個個踴躍請戰,不過吳不賒沒打算讓他們去和趙軍拼死,大多數人身上帶傷呢,養好傷再說。周江派出小隊沿江巡邏,以防吳軍再以水軍偷襲。吳不賒隨即返回雙餘城前線,直接翻山飛過去的,甚至沒有回追風城與顏如雪、葉輕紅三女見面。吳軍的偷裘,起了他心中的火,這火哪怕三女同也承受不了,能承受的,唯有管季的百萬聯軍。

吳軍從後偷襲的事,牛八角也知道的,正暗暗擔著心,籌思著萬一戰況不利,收縮防線,沿山死守。明擺著啊,追風城裡只有三萬追風軍,牛八角本不相信那些沒怎麼訓練過,更從來沒見過血的土兵能打得了仗。吳不賒只帶了一萬豹兵回去,怎麼可能抗得住十萬吳軍銳。結果吳不賒半天就回來了,雲州遺族援兵突來是一奇,民組成的追風軍竟能在南山坳硬抗吳軍銳,更讓牛八角驚呼不已:“難怪人類能統治世界,人類的潛力,有時候真的不可思議。”吳不賒道:“不過死傷也慘重。這仇,要算在趙炎身上,先從趙軍身上找回來。”牛八角道:“難怪管季先前一天只打一仗,後來又不顧傷亡和我軍死拼,先是拖時間,等吳軍來,後是想竭盡全力拖住我軍兵力,讓我軍騰不出手去救援後方。但吳軍一敗,管季的陰謀也就破產了,必然退兵,嘿嘿,百萬大軍想輕輕鬆鬆退回去,沒那麼容易。”吳不賒想了想道:“要讓吳軍出兵偷襲,得吳王點頭,管季只是一軍之將,國與國的事,他管不了,該是趙炎在背後策劃。這小子,玩陰謀還真是有一手。”從把雲州遺族做棋子,謀求鞏固太子之位,到楚國嫁顏如雪給屍蓮王,以為西嶽帝君爭權,再到這一次的吳軍偷襲,趙炎每次出手,都是異常的毒辣陰狠。吳不賒雖然很瞧不起這小子,但對他的心機手段也頗為歎服,道:“不過陰謀是要實力支撐的,趙軍銳,大部分都在這裡,只要留下管季這五十萬人,趙國也就完了。”他看著牛八角“八角,你有信心沒有?”牛八角慨然點頭:“有!”吳不賒大喜:“好,一切由你做主,我不摻和,要求只有一個,竭盡全力,把管季這五十萬人給我留下。”管季與偷襲的吳軍之間,必然有聯繫,吳軍敗亡,管季也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牛八角判斷,管季得到消息後,會很快撤兵,但管季隨後的反應,卻有些出乎他意料。第二,管季沒有出戰,靜坐城中。第三也是如此。牛八角斷定管季已然得到了吳軍敗退的消息,撤兵只是個時間問題。誰知到第四,管季竟又揮軍出戰,仍是全軍壓上,與獸兵混戰,大戰一場,各有死傷。第五卻又出戰,如此接連七,管季指揮的諸侯聯軍竟有了一點越戰越勇的勢頭。

吳不賒大是惑:“難道管季不知道吳軍已經完了?應該不可能啊。”牛八角道:“管季和吳軍之間肯定有聯繫,他絕對知道吳軍敗亡的事。”

“那管季這是做什麼?真以為能在正面戰場上打敗我們?”牛八角凝眉道:“這些子打下來,趙軍雖然已不輸給我軍,但說想在正面硬撼中打敗我軍,卻也絕無可能。我估計,如果趙炎沒有另外的陰謀的話,管季玩的就是以進為退的心理戰術。”

“另外的陰謀?”吳不賒嚇了一跳“吳軍都敗了,還能有什麼把戲玩出來?”牛八角凝著眉頭,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緩緩搖頭:“我也看不透。”直到第八,斥候來報,趙軍突然連夜撤軍,跑了。牛八角緊凝的眉頭鬆了開來:“果然是以進為退的戰術,不愧一代名將,老辣啊。”吳不賒興奮地道:“立刻追擊?”牛八角搖頭:“不。”隨後解釋“管季雖被迫退兵,必然有備,若猝然追擊,恐遭趙軍埋伏,不妨讓他們先退。趙軍除二十萬騎兵,其餘全是步兵,跑得再快,一天也絕不可能超過一百里,正常情形下,一天能走五十里就非常了不起了。大王算一下,趙軍去年就說要打我們,年初就開始起兵了,到雙餘城下用了多久,三個多月,嘿嘿,一天三十里不到。我軍不同,全是獸兵,一天趕個兩三百里,輕輕鬆鬆。我的想法是,讓趙軍先走五天,五天最多三百里。這時,趙軍警惕之心已經鬆懈,到時我軍連夜突襲,必可一擊而潰。”

“有道理。”吳不賒擊掌讚歎“一切由你安排。”牛八角令全軍休息,養蓄銳,只將桑刀兒的斥候和鹿銀弦的強弩兵放出去,叮囑兩人,斥候離趙軍三十里,遠遠吊著,不必靠近。強弩兵以扇形搜索,戰場遮斷,兩側五十里內,但凡可疑之物,盡皆死,為大軍隨後的突襲作好準備。

桑刀兒一三報,趙軍第一天跑得最快,居然跑出了八十多里。一個人一天跑一百八十里也不稀奇,但一百萬大軍一天能跑八十里,那就非常了不起了,管季的組織能力,實實讓人歎服。但第二天就慢了下來,不過五十來裡。第三天更慢些,五天下來,不到三百里。諸侯聯軍因歸途不同,已有二十多萬人離開,管季大軍這會兒大約還有六十萬人左右。

吳不賒道:“諸侯聯軍不過是些飯桶,殺不殺無所謂,趙軍沒跑就行。”牛八角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諸侯聯軍.實在不堪一擊,最重要的是殲滅趙軍銳,也差不多了。”傳令追擊。

獸兵跑得快,一天兩百多里,小菜一碟兒,傍黑時分,距趙軍已只有三十里。牛八角令大軍停下,休息兩個時辰,飽餐一頓,小步靠近,到離趙軍大營五里處,全軍猛烈突擊。

因吳不賒一直沒有追趕的跡象,趙軍的警惕心早已鬆懈下來,每要趕路,宿營時便只隨便立個營盤,未立堅寨。這樣的營盤,怎麼阻得住獸兵的突擊,數十萬獸兵四面突進,趙軍後營瞬間崩潰。

六十餘萬趙軍,連營將近百里,跑得最快的是趙軍騎兵,最慢的是諸侯軍,所以後營大部分其實是諸侯軍。獸兵一開始突擊,中軍的管季立知不好,嚴令死守,不得亂跑,但獸兵趕著後營潰兵往前衝,鋪天蓋地,獸如水,人如螻蟻,中軍霎時被衝亂。雖然有些地段及時燒起了火牆,但沒有連成片,起的作用也就不大。

大營只要一亂,別說管季只是凡人,便是天上神仙,也只有徒呼奈何,跑吧,親兵護著,往前軍猛跑。前軍是騎兵,聽得響動,先已戒備,接到管季,撒腿便跑。亂軍中與獸兵夜戰,管季除非瘋了,四條腿跑得快,一夜狂奔百里。天明後,管季派玄功高手回頭打探,四十萬趙軍和諸侯聯軍灰飛煙滅,數十里戰場,屍橫遍野。管季聽了大叫一聲,一口血狂噴出來,仰天便倒。

管季也是大意了,前後兩戰,趙軍完全被管季訓練了出來,對獸兵再無畏懼之意,也積累了足夠多的對付獸兵的經驗。如果管季緩緩退兵,步步為營,即便牛八角敢偷襲,想要佔到便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則有竹枝城那次的經驗,那次管季退兵,吳不賒就沒有追;二則連著五天獸兵都沒有動靜,管季自己也放鬆了,以為獸兵確實是不敢追擊;三則管季也有些信趙軍的戰力了,雙餘城下連場大戰,趙軍沒有半點兒輸給獸兵,那麼追上來又如何,最多打一仗唄,誰怕誰!管季就沒去想,人類哪怕經過再嚴格的訓練,裝備再良,有些東西也是比不上獸類的,那就是夜戰。獸類視黑夜如白晝,這一點兒,人類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數十萬獸兵半夜襲營,趙軍怎麼抵擋得了?管季這也是百密一疏了,幾下湊到一起,管季無備,獸兵有心,數十萬悍勇的趙軍銳便這麼灰飛煙滅了。

管季又羞又愧,連著吐了幾天血,沒等回到趙國就死了。

前後兩戰,趙國折了數十萬銳,名將管季也死了,趙國實力大衰。而吳不賒率獸兵兩勝強趙,一時天下震動。前戰,諸侯還只是驚,後戰,諸侯就有些懼了,尤其是挨著婁江兩岸的諸侯國,先前只想著討好五霸,突然間,五霸之中又多了一虎,而且是兩敗強趙一挫強吳的猛虎,誰能不懼?

不過這會兒最害怕的,則是風餘王,先前風餘王支持趙軍打吳不賒,雙餘城借給趙軍做營寨,現在趙軍被打跑了,吳不賒能放過風餘王?聽到趙軍敗訊,風餘王直接就嚇呆了,朝堂上一班臣子也嚇傻了,對著一班木雕菩薩,風餘王嚎啕大哭:“孤要變獸糞乎?”什麼意思?原來吳不賒雖嚴令獸兵不許吃人,但別人不知道啊,只見獸兵咬人,咬死人幹嗎?那自然是順口吃了,前面進去是獸餐,後面出來是獸糞,風餘王這話就是這個意思。說起來,風餘王這人還是蠻有想象力的。

後來還是一個大臣獻計,派人向吳不賒遞順表,請為屬國。雙餘城給趙軍做過營寨,是罪惡之源,那就把雙餘城割讓給吳不賒,以為賠罪之意。風餘王立即就準了,派人快馬加鞭給吳不賒送順表去,生怕去得晚了,吳不賒揮兵來攻,把他變成一堆狼糞。

其實他不知道,放著一個林微雨在那裡,他得罪吳不賒的程度哪怕再嚴重十倍,吳不賒也不會來打他。就是風餘王遞了順表來,說了要割讓雙餘城,吳不賒還猶豫不定,這城是要好?還是不要好?要了,林微雨會不會生氣,後來還是顏如雪說了句:“林姐姐遲早要嫁過來的,就當林姐姐的嫁妝好了。”吳妖王這才笑納了。倒是烏靜思、狽有計是真開心,眨眼便有兩座大城了啊。隨即烏靜思舊話重提,請吳不賒立國,追風國威震天下,此時不立國,更待何時?

吳不賒仍有些猶豫,主要不是擔心林微雨那邊,他這時有個想法,兩敗趙軍,趙國實力大衰,如果威一下,有沒有可能和趙炎及西嶽帝君達成妥協呢?誣稱他為妖王,主要是這兩個傢伙在搗鬼,若是能和他們兩個達成協議,有沒有可能讓天帝撤銷對他的討伐?這不是不可能的。例如原告與被告,若原告不告了,被告自然也就不是罪犯了。接回雲州遺族有功,十七王子和南嶽帝君再在中間出把子力,吳不賒被抹掉的官職說不定能要回來,哪怕是連降三級。級別無所謂,和神官沾點兒邊就行,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娶林微雨了。若立了國,一國之王或許比小小的神官威風,不過林微雨心裡肯定不樂意。

有這個想法,吳不賒便暫時不想立國,當然,烏靜思和諸妖的熱情也不能潑冷水,便使個推身計,老話,收了夏糧再說,有一季糧食入庫,民心安定,才真正有了立國之本。鳥靜思自然稱善,不過離夏收也不遠了,便就開始籌備起來。吳不賒則想著要怎麼才能得趙炎、西嶽帝君這倆原告撤訴?直接率獸兵打過去那肯定不行,一則無糧,二則趙國和追風國相隔數千裡,那些諸侯國肯定是不會給獸兵讓道的,一路打過去,那就不是兩個原告了。明裡打不了,怎麼辦呢?一時卻是無計。

這一,忽有人求見吳不賒,卻是林微雨的丫環侍劍,說林微雨想見他一面,請他下山。

吳不賒又驚又喜,道:“你家小姐讓我下山,知道是什麼事嗎?”

“好像是為二公子的婚事吧,婢子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進城時看到了人、妖、獸混雜的情景,侍劍的臉有些不正常得白,笑得很勉強。

“婚事?林強那小子?”吳不賒一愣,一時有些失笑。

吳不賒印象中,林強還是個十歲不到的小頑童,力極度充沛,搗蛋天下第一,很有點兒小聰明、小心計,是天生的侯爺料子。記得當時於承之子莫名其妙死在扶風城,那幾個手下鬧事,侯府護衛拿不住,林強說了一句:“你們不行就我來。”小小年紀,將法用得老辣之至,讓吳不賒又好笑又歎服。真想不到,那個小孩現在居然要娶親了。想想也是啊,最初相識到現在,四五年了呢,算虛歲,小孩也該有十五了,是可以娶親了。

“林強娶親,微雨為什麼要我下山去?”吳不賒心中一跳“是讓我以姐夫的身份幫著拿拿主意?那微雨的意思…”想到這裡,吳妖王一時興奮得頭頂妖光直冒,當即收拾了,與顏如雪幾個打了招呼,也不帶人,便跟了侍劍下山。

進城,到林府,林強在門口接著。看到林強,吳不賒眼睛一亮。十四五歲的少年,看上去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個子比吳不賒還要高出一截,身材勻稱結實,臉形和林微雨不太像,略呈方形,還有些稚,卻是英氣。尤其一雙眼睛,看人時,出劍一般的光芒。年輕就是好啊,什麼都不怕,敢於挑戰一切。

上次吳不賒從魔界回來時,林強剛好去了風餘城,林微雨說了一下,好像是林強年紀漸長,趁一個長輩世壽誕的子入京拜見,求得支持,為以後正式接掌扶風城作準備,所以吳不賒沒能見到林強。再想不到,幾年不見,這小子變化竟然如此之大,再不是小孩兒,已經是個小夥子了。

“小侯爺。”吳不賒拱手。

“我可當不起。”林強雙手急搖,苦著臉道“我說姐夫,咱們幾年不見面了,見面你就害我啊,這話要讓我姐聽見了,那還不得揍我?”竟是個有趣的傢伙,尤其這一聲“姐夫”叫得,吳不賒大笑,大親切,道:“你這傢伙!你姐呢?”

“在上躺著呢。”吳不賒一慷:“怎麼了?”

“沒事,”林強嘻嘻笑“想姐夫想的。先前姐夫大戰趙國,姐姐又擔心又害怕,想去看你又不敢,茶不思飯不想的。昨天給我說通了,讓侍劍去找你,結果太興奮,聽小丫環說是一夜沒睡,可能吹了風,有點兒頭暈,上躺著去了。”說著,林強在吳不賒肩上捶了一下“我說姐夫,我姐對你可真是沒說的,你以後若負了她,可別怪我不客氣。”

“不會不會。”吳不賒慌忙保證。

“我相信姐夫也不是那樣的人。”林強嘻嘻一笑“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跟著湊熱鬧了,要不我姐一急,又該揍我了。”吳不賒大笑,也在林強肩上捶了一下:“你這傢伙。”自個兒進去,斜眼間,似乎瞟到侍劍眼光不對,也沒在意。侍劍對他,似乎一直都有點兒意見,不過一個小丫環嘛,可沒放在他心上。

吳不賒上樓,進房,紅羅帳中,林微雨側身向裡躺著,天氣早熱起來了,林微雨身上就一個薄羅衫子,一點兒小被子搭在間,從,隆起一道美妙的曲線。香澤微聞,吳不賒心中怦怦直跳,彷彿與林微雨初次幽會一般,輕手輕腳走過去,打起紅羅帳,細看林微雨的睡容。

他不想喚醒林微雨,林微雨自己卻醒來了,睜開眼,翻轉身子,一眼看到吳不賒,濛的眼光一亮:“不賒。”衣服有些寬鬆,她翻轉身子時,吳不賒看到了她半邊房,深深的溝,充滿了無限的誘惑。吳不賒腹中一熱,俯下身去,吻向林微雨的紅。林微雨“唔”的一聲嬌呼,宛轉相就,雙臂張開來,緊緊回抱著吳不賒。

相接,香澤醉人,吳不賒心下卻湧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似乎是有些不安,親吻自己最愛的人,怎麼會不安呢?吳不賒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也許刺不夠吧,他伸出手,從林微雨衣服裡伸進去,撫向她的豐。撫上她的房時,吳不賒眼前忽地一閃,是剛才偷看到的林微雨房的情景,她左偏上一點的球上,有一粒黑痣。林微雨的房吳不賒並不陌生,親過、摸過更細細欣賞過,從來也沒見過什麼黑痣。

“她不是微雨。”這個念頭在腦中閃電般掠過,吳不賒下意識地便要跳起,卻忽覺背上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