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神雞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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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下令拿你,你是吳不賒就對了,其他的我們不管。”左伏虎一句話就封死了吳不賒暗裡的主意。
“既然沒理由,那我就不能束手就縛。”吳不賒眼光在左伏虎和習半閒兩人臉上一掃“你兩個一起上,或者全體都上?”趙國護衛王宮的衛中有四大高手,左伏虎、習半閒分別排名第二、第三,太子一下子派出兩名一高手對付一個無名之輩,左伏虎很有些不以為然。雖然見了吳不賒後,發現他功力比自己預想得要高,左伏虎也並不放在心上。這會兒聽了吳不賒的狂言,左伏虎氣極反笑,喝道:“廢話少說,既然頑抗,那就拿出真本事來,看接得我幾招吧。”伸手去後一探,卻是一對月牙雙鉤,雙鉤一分,左鉤護,右鉤前探,倏一下到了吳不賒前,鉤尖在月光下閃著清冷的寒光。吳不賒先前笑嘻嘻,既是想以笑臉惑左伏虎,打探自己想要的消息,也是想盡量讓左伏虎等人放鬆警惕。對方人多,本錢厚,不用點兒心機是絕對不行的,憤怒只能炸裂自己,可傷不了人。笑臉無功,又用將法,能得左伏虎等人神智大亂也可以混水摸魚。這一招好像見功了。
左伏虎話中已頗有怒意,可到雙鉤一出手,一攻一守,守者端凝而攻者剛猛,全無半絲縫隙可鑽。吳不賒知道自己所有的心機都白費了,既嘆且贊:“果然是一高手,動起手來就絕不給人半點兒僥倖。”
“那就讓吳某人來領教一下大趙國王宮衛高手的風範吧。”吳不賒長笑一聲,著左伏虎月牙鉤一斧劈去,一斧勢急力猛。左伏虎存心想試一下吳不賒功力,卻是不閃不避,鉤斧相撞“錚”的一聲,左伏虎月牙鉤給劈開。他只覺手臂微麻,低喝一聲:“好,再接我幾鉤試試。”雙鉤展開,如弧而進,連攻十餘鉤。吳不賒雙手持斧,硬砍硬劈,將左伏虎雙鉤盡數劈開。月牙雙鉤屬冷門兵器,既可刺,亦可鎖,十分難纏。吳不賒身上的功夫,無論是木長生的還是黑七的,對著左伏虎這月牙雙鉤都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有以拙勝巧,鉤來斧擋,硬劈回去。這麼十餘招下來,左伏虎看出吳不賒功力還在自己之上,但功夫一般。他心中冷笑,手上一緊,雙鉤連環,如波如,不給吳不賒半點兒息之機。吳不賒還是老法子,鉤來斧擋,慢慢的似乎就有些力有不支,御不了風,落下地來。左伏虎跟著落下,雙鉤又緊了三分。習半閒等人眼見左伏虎佔到上風,自然更不會上來幫手,只是鬆鬆散散圍成一個圈子,個個一臉輕鬆。吳不賒冷眼看得清楚,心下暗笑。論招數,吳不賒確實鬥不過左伏虎,但他的玄木心法千枝萬葉,可以生出數十隻手。左伏虎雙鉤上招法再妙,雙鉤鬥得過幾十把斧頭嗎?吳不賒之所以沒用玄木心法,而只以硬開硬劈的笨辦法對付左伏虎,就是想誘左伏虎下地。左伏虎人多,吳不賒手再多,比不過人多,功力有限啊。要想破圍而出,一定要出其不意,在空中,四面空蕩蕩的,把戲不好玩,落地才有辦法。眼見左伏虎上當,吳不賒越發裝出力氣不支的樣子,大口氣,雙腳也站住不動。其實卻是想從地底下鑽過去,要從左伏虎背後打他個措手不及,一招制敵,有了左伏虎這個人質在手,破圍就有了希望。不過左伏虎功力極高,吳不賒只能運三分力在地底下鑽,若是用力太大鑽得太快,有可能被左伏虎發覺。又鬥了十餘招,吳不賒一隻腳已鑽到左伏虎身後丈許處,更以一化三,化出了三隻腳。即便左伏虎生出警覺躲開了後心一腳,左右兩腳也一定能踹翻他。就在吳不賒要起腳之際,忽有一人如電掠來,遠遠便是一聲高喝:“住手!”是個女聲,竟好像是西門紫煙。吳不賒扭頭看去,果然是西門紫煙。一襲紫衫,月光下看去,她急掠的身影真的就像一抹紫的輕煙。
左伏虎當然也聽到了西門紫煙的聲音,雙鉤一蕩,往後跳開一步,看一眼西門紫煙,眉頭一皺,扭頭對習半閒道:“攔住她。”習半閒臉上一苦,道:“要快。”眼中的意思,西門紫煙顯然不好攔。
“吳不賒,你再不束手就縛,我就不客氣了。”左伏虎嘴中喝叫,雙鉤已是如風而上,攻勢比先前竟還快了三分,看來是壓箱底的功夫全拿出來了。
“西門紫煙來做什麼?這些傢伙情形不對,難道不是西門紫煙指使他們來的?”商察言觀的本事何等厲害,吳不賒立馬就看出了情形不對,暫時便不出腳,只把斧頭掄開,有一斧沒一斧,擋著左伏虎攻勢。他一邊打,一邊斜眼看著西門紫煙,看她玩什麼花樣。
西門紫煙飛得急,裙衫被風帶得緊貼在身上,妙曼的曲線盡數展出來,尤其豐滿的最為打眼。吳不賒瞟了一眼,暗贊:“好一對美,雖然沒有輕紅丫頭得大,勝在勻稱,若能握在手裡,足可上一天不要吃飯。”這會兒有心想這個,說實話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其實這也是一種逆反心理。西門紫煙雖然絕美,但在今夜以前,吳不賒幾乎沒對她起過心。初次見面,西門紫煙那種冷厲的心氣完全掩蓋了她的容貌,吳不賒幾乎都有些怕她。從魔界回來,心中因雲州遺族這件事盪著,只想向西門紫煙報喜,只盼著她早讓趙國出兵接應,同時心裡還有著對西門紫煙的佩服,能籌劃出這樣瘋狂大膽的行動並最終真的成功了。這樣的女子,是讓人仰視的,吳不賒本不敢對她起心。但這會兒就不同了,這會兒在吳不賒心裡,先前高高在上的西門紫煙被一踩到底,仰視換成了鄙視,敬佩變成了憤怒。再看西門紫煙的眼光,自然也就完全變了樣,也就自然而然帶了眼,偏偏西門紫煙這會兒豐突兀,他當然便會有這種想法了。
習半閒留下四個人四面圍住鬥場,自己帶著另外幾名衛上西門紫煙,抱拳道:“習半閒見過西門小姐。”手上行禮,身子卻牢牢攔住去路,眼光也偷偷在西門紫煙豐聳的上掃了一眼,卻飛快地抬起了眼睛。他身後的衛則是眼光亂掃,有的向下,有的向上,有的向左,有的向右,很顯然,都是先去西門紫煙身上溜了一圈。沒辦法,西門紫煙長得實在太美,曲線畢的樣子又實在過於誘人,是個男人就免不了起心,這會兒不起心的反倒是有病。至於把眼光錯開,那是因為不敢看,西門紫煙雖美,她的美卻不是他們可以放眼欣賞的。西門紫煙早已看到了吳不賒,眼見他雖然落在下風,還好並沒有什麼事,心中也吁了口氣,喝道:“讓開!”西門家的權勢,西門紫煙必然會成為王妃的背景,換了以往,再給習半閒十個膽,他也絕不敢擋西門紫煙的路。但今夜是太子親自下令,所以習半閒不敢讓路,只是陪笑道:“西門小姐,是太子親自下令捉拿這人的,我們只是奉命辦事,請西門小姐莫讓我們為難。”
“讓開!”西門紫煙眼中出冷光。
“西門小姐,這個…”習半閒一臉為難,眼光卻總不由自主地往下移,西門紫煙聳的豐似乎像兩塊磁鐵,而他的眼光就是那不知死活的鐵針。
“擋我者死。”西門紫煙再不多話,一劍便向習半閒刺了過去,勢勁力疾,下手毫不留情。
“西門小姐,我絕不敢跟你動手,可實在是太子有令,我沒有辦法啊。”習半閒嘴中叫,手上早多了一杆雙頭軟槍,槍頭打纏,架開西門紫煙這一劍,身子同時後退一步,卻仍死死地擋在西門紫煙前面。
“就算趙炎在這裡,他也不敢攔我。”西門紫煙大怒,一劍接一劍猛攻。
“太子當然不敢攔你,可我不是太子啊。我不攔你,腦袋回頭就沒了。”習半閒心中苦笑,西門紫煙天之驕女,偏偏趙王僅成年的王子就有十幾個,個個想吃天鵝,每一個都變著花樣討好她,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違拗她。所以說西門紫煙這話還真不是吹牛皮,太子趙炎在這裡,還真不敢攔她。
習半閒功力在西門紫煙之上,雙頭軟槍看上去軟綿綿的,招法自有其獨到之處,雖是步步後退,卻是把西門紫煙劍招封得死死的。他當然不敢還手向西門紫煙進攻,可西門紫煙想要一劍殺了他卻也是不可能,而且就算是退,他身子也始終攔在西門紫煙前面。
“西門紫煙這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和這些衛動手,聽他們話中的意思,想殺我的只是太子,和西門紫煙無關。西門紫煙這麼急匆匆來,竟好像還是來救我的。可為什麼啊?太子為什麼要殺我?”吳不賒看了半天,糊塗了。
左伏虎竭盡全力進攻,吳不賒卻還在腦子裡煮粥,立落下風,一下不防,給左伏虎左手鉤搶進來,急閃時,手臂上已經鉤了一下,鮮血飛濺。他不由痛叫一聲,一腔怒火直衝進來,三隻腳還在左伏虎後面伏著呢,便要給左伏虎一腳。卻聽那面西門紫煙驚叫一聲:“吳兄當心!”原來西門紫煙一直在留心這邊,看到吳不賒受傷,擔心驚叫。
吳不賒心神一凝,住腳不發“呼呼呼”一連三斧將左伏虎劈開,扭頭對西門紫煙叫道:“西門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要殺我嗎?”
“吳兄千萬別誤會,我怎麼會要殺你呢。”西門紫煙語氣憤怒中帶著無奈,似乎有些話說不出口。她衝不過來,眼見左伏虎攻勢越發凌厲,急了,厲叫道:“左伏虎,你若敢殺他,我必將你碎屍萬段!趙炎也護不住你,不信你試試。”左伏虎本想搶在西門紫煙衝過來阻攔之前殺了吳不賒,聽到這話,鉤勢一滯。他怎會不信西門紫煙的話?在太子趙炎眼裡,西門紫煙是天上的月亮,而他左伏虎呢,雖是一高手,可實際上就是一條看門狗。趙炎會為了天上的月亮來護著一條看門狗嗎?絕對不會。如果西門紫煙真要殺左伏虎,本不要親自動手,只要一句話,趙炎就會搶先砍了他腦袋去買她的歡心。
可就此放手,事後太子也一定不會放過他。趙炎得罪不起西門紫煙,可如果他們為了西門紫煙而違背太子的命令,太子也絕不會開心的。
這就是做人屬下的悲哀。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左伏虎咬一咬牙,再又猛攻上去。
左伏虎想哭,吳不賒卻就有些想樂了,斜眼瞟著左伏虎,暗笑:“門縫裡的烏龜,扁了吧?風箱裡的老鼠,傻了吧?”他這邊莫名其妙傻樂,確實是傻樂。這種情形下,換了一般人絕樂不起來,可商還就不是一般人,有時候,他的想法還真就和一般人不一樣。
他樂,西門紫煙卻有些急。西門紫煙有著良好的教養,雖是天之驕女,骨子裡高高在上,但平為人處世,卻絕不張狂輕浮。今夜像個沒家教的小魔女一樣出言威脅習半閒、左伏虎,實在是心中憂急憤怒,迫不得已。可她拉下了面子,習半閒、左伏虎竟還敢不聽她的,習半閒還攔著她,左伏虎猶豫了一下,還在猛攻吳不賒,可真把她氣壞了。她也更加擔心,知道左伏虎兩人這麼拼命,乃是太子趙炎下了死命令。她若想不出辦法,吳不賒只怕真會死在左伏虎鉤下。
這時西門紫煙一劍刺出,習半閒軟槍打旋,轉半圈,槍頭斜斜劃個半弧,指向西門紫煙前,如果習半閒的對手不是西門紫煙,這一槍順勢就會紮下來。現在他當然不敢,習半閒只是嚇一下西門紫煙,西門紫煙能退更好,不退,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咱好男不跟女鬥,你不退,我退,這就是習半閒的想法。
但他還是小看了西門紫煙的瘋狂,像西門紫煙這種世家貴女,扮淑女的時候,那是絕對的溫柔賢淑,端莊守禮,可以做得天下任何女子的儀範。她本來就是作為王妃培養的,一出生,母儀天下四個字就寫在她臉上。但這樣的女孩子,心底往往藏有巨大的逆反心理,平時給壓抑著,一旦受到什麼刺,撕下面皮,那種瘋狂,會是非常得駭人。此時的西門紫煙正是到了這個邊緣,巨大的打擊已經快讓她崩潰了,偏偏她拉下面子的威脅還不管用,又哪裡還壓得住火!面對習半閒的槍尖,西門紫煙便要往前衝,也要格開才行,可西門紫煙劍到外門,不收回來,卻把膛一,著習半閒槍尖就撞上去,口中厲叫:“習半閒,你有種就殺了我!”風壓著紫衫,她鼓翹的雙是如此得尖,那顫巍巍的尖,幾乎可以與習半閒的槍尖媲美。若在上,有這樣的女人,用這樣的姿勢撒個嬌兒,習半閒非暈了不可,但這會兒西門紫煙膛這麼一,卻嚇得習半閒腳軟,反槍急撤,同時大退一步,心中更怦怦直跳。西門紫煙死人的豐,這會兒卻是嚇死個人。
不怕不行啊,別說真個一槍刺死西門紫煙,只要擦破點兒皮,甚至不擦破皮,只要槍尖在西門紫煙的尖上碰了一下,回頭太子就會誅了他九族。大趙國未來的王妃,她的美,是習半閒這樣一個小小的衛軍官能碰得的嗎?褻瀆王妃什麼罪?九族盡誅。習半閒能不怕嗎?
“你不敢殺我嗎?那我就殺了你。”西門紫煙得勢不饒人,順著習半閒槍的退勢,她一劍就刺了過來,直指習半閒咽喉。劍勢又快又狠,這一劍真要刺中了,怕不是在習半閒咽喉上扎個,習半閒整個腦袋只怕都會給削下來,下手狠啊。
習半閒一時還沒完全醒過神來,沒記得先前的教訓,雙頭軟槍依常勢,反把掄,槍頭一點,五點梅花勢,鎖住西門紫菸頭臉腹,槍把一送,可任扎一點,難擋難防。西門紫煙本就不擋,也完全不防,老法子,酥一,習半閒軟槍一個尖,她雙兩個尖,鋒直撞過去。
“啊呀,不對!”槍一出,習半閒終於是醒過神來了,後手捋槍把,急撤,氣送而逆,口一悶,差點兒吐血。槍勢在直,最怕的是中途急撤,只這一下,習半閒自己傷了自己,沒十天半個月調息,氣順不過來。西門紫煙卻並不領情,雙破槍,習半閒槍尖一撤,她順手一劍又刺了過來,狠啊,劍風嗚嗚,刮面生疼。
這架還怎麼打?欺負人啊,習半閒心中吐血,嘴裡咬牙:“小娘皮,你要不是西門紫煙,你要不是太子要的女人,老子我…”天無眼,他的對手就是西門紫煙,就是太子要的女人,不僅是太子要的女人,也是趙國所有王子想要的女人。任何一個王子登基,王妃之位一定會給她留著的女人。
她美,絕世之美,但不僅僅是她的美,還因為她是西門家的女兒,還因為她是西嶽帝君的外侄女。她的美,挾勢而來,如天風海濤,任何人都無法阻擋。
她若不是西門家的女兒,她身後若沒有那種勢力,再美十倍,王妃也未必是她。或許所有的王子做夢都想把她抱上,但為了王位,所有的王子都可以舍美女而抱母豬。但她有了那背後的勢力,她再醜十倍,王妃的位子還是她的。
和這樣的女人打架,純粹是找罪受,習半閒心中鬱悶,口逆著的氣更像門板一樣堵上了。習半閒再也不敢著,槍把一打,身子跟著一翻,遠遠跳了開去。姑,咱惹不起你,咱躲開行不行?
其他幾名衛軍官散在習半閒身後,呈半圓之勢,若是其他人,即便衝破了習半閒的阻截,也會被這些衛軍官攔下來,但西門紫煙是另類。習半閒一退,她不管不顧就直撞過去,武夫直,可不傻,幾名衛官面面相覷,同時往兩邊躍開。秋風至,落葉飛,很霸道啊。
唯一不識趣的是那條狗,這狗能飛,說起來該已經成了,可偏偏卻是條傻狗,竟著西門紫煙就撲上來,口中還汪汪狂吠。西門紫煙大怒,柳眉一豎,順手一劍,登時就把個狗頭給砍了下來。邊上帶狗的衛作聲不得,打狗也看主人面,可這主人在西門紫煙跟前就沒面子。縮頭吧,別像那狗頭一樣也被一劍砍了。
西門紫煙一劍砍了狗頭,身子往下一撲,合身如劍,疾向左伏虎,長劍直指左伏虎後心。她心中惱了左伏虎不給面子,這一劍可是盡了全力。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是高手最基本的素質。左伏虎雖在竭力猛攻吳不賒,心神卻始終留意著西門紫煙這一面。西門紫煙衝開習半閒幾人的阻攔,他當然知道,聽得劍風,知道西門紫煙動了真怒。他心下嘆息,卻也吁了口氣。他是真下不來臺,不殺吳不賒,太子那面不了差,真要殺了吳不賒,自己的下場卻也是難以想象。女人是不可以得罪的,尤其像西門紫煙這樣的美女。左伏虎絕不會認為只要搶先一步殺了吳不賒就萬事大吉,真要搶先一步,西門紫煙一定會秋後算賬。現在西門紫煙衝了過來,他總算是有了個臺階下。
左伏虎雙鉤一收,左鉤橫在前以防吳不賒有可能的反攻,右鉤後揚,犀牛望月,幻起無數鉤影,攔截西門紫煙長劍。
“錚”的一聲脆響,鉤劍相,左伏虎功力高於西門紫煙,可再高十倍也沒用,他鉤上只敢發出三分力。這一撞,他踉蹌後退,連退數步,身子一旋,迴轉身來,雙鉤護,左鉤外彎而揚,右鉤前飛而斜,擺出的架勢是可攻可守。可瞎子也看得出,他這是不攻不守,是看戲的架勢。
西門紫煙當然不傻,不會再上來進攻,長劍斜斜指著左伏虎,眼睛去吳不賒身上一溜:“吳兄,沒事吧?”
“我沒事。”吳不賒冷著臉“只是有些糊塗。”西門紫煙臉上現出愧疚之,道:“沒事就好。你先走,有些話呆會兒再說。”
“好。”吳不賒收腳拔身,斜飛出去。側面幾個衛軍官還動了一下。
西門紫煙眼光如劍,電過去:“想死的就追一個試試。”沒人想死,傻瓜才想死,幾名衛軍官頓時僵立不動。西門紫煙瞟一眼左伏虎,冷哼一聲:“回頭我再跟你們算賬。”
“是。”左伏虎雙鉤一收,躬身應命,眼淚差點兒就要掉下來。
這話是救命的福音啊,回頭她要算賬,太子就不會在她算賬之前殺了他們,只要當時不死,這命就保下來了。
西門紫煙當然是有意這麼說的,她清楚地知道,若憑真本事,她本無法從習半閒、左伏虎手中救人。能救出吳不賒,是人家手下留了情。不聽話,要往死裡揍,聽話了,當然也就要給個甜棗,這就是世家之女為人處世的智慧。
西門紫煙受西嶽帝君看重,得所有王子追捧,絕不僅僅因為她的美貌和家世,她本人的才智也是一個極重要的原因。事實上,當說服吳不賒遠赴魔界,憑的就是她的才智氣度,而不是什麼美貌家世。商這人濫俗,而且沒心沒肺,美女他愛,卻更重利益。正如當年在東鎮狎,寧可讓別人先上,他在後面撿殘湯剩水,圖的就是個便宜實惠。西門紫煙當然不能拿去和女比,但事理差不多,若西門紫煙僅憑一張臉,休想說動他一個腳趾頭。
吳不賒飛得不快,他要等西門紫煙,一肚子話要問。不多會兒,西門紫煙跟了上來,也不吱聲,又飛了十餘里,忽地轉向。吳不賒知道這是為了躲開左伏虎等人有可能的跟蹤,便跟了上去。又飛出數十里,進了山,西門紫煙折身向下,落在一個小山谷裡。吳不賒跟了下去,像上次一樣,西門紫煙取五彩旗,將兩人立身處圈了起來,紫霧瀰漫,月光一照,如夢如幻。
吳不賒板著臉,看著她動作。見她完了,他冷哼一聲道:“這事還真是見不得光啊,說吧,西門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