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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身世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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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入卻瞬間覺得噁心。即便平裡他對烤鴿之類的食物也頗為喜愛,但此刻卻只覺著胃裡頭往外泛著酸。

明明只是一隻鴿子而已,沒有下毒,也沒有加了什麼奇怪的作料,飄出來的香味叫人食慾大增,跟飄香齋的蜂鴿子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可他就是覺著一陣一陣的犯著噁心,想要將這鴿子順著窗戶扔出去,眼不見為淨。

“你不想吃?”方笑語眼中閃爍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在蕭入的眼中令人發寒。

“你早就知道…”蕭入說著頓了頓,後頭的話卻說不下去了。

自己剛剛放飛不久的信鴿,此刻卻成了餐盤中的美味,這種渾身上下所有的一切包括靈魂都暴在人前的羞恥與恐懼,讓他在此刻啞然而不知所言。

餐盤中與普通鴿子別無二樣的成品,就算是眼神再好的人也無法從它光禿禿的身子上看出它生前的模樣。

但,方笑語想讓他看出來,所以那盤中用各種蔬菜水果雕刻出來的栩栩如生的鴿子就這麼落入他的眼中。鴿子腿上的信筒也被完美的還原,還有那鴿子脖子上的一撮藍的羽,都被完全雕刻出來,他想不認得都不行。

“我這個人向來想的太多,特別是與人為盟時,最見不得的,就是背棄盟約背後給我刀子的小人。”方笑語笑著拿起碗筷,夾起一塊鴿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酥爛口,讓她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蕭入直到此刻才真正的嘆到那抹真正被獵人盯住的獵物般的膽寒。

他每一次見到方笑語,對方總是沒個正經的模樣,話裡或許是玩笑,或許帶著那麼點威脅,但也僅此而已。真正的警告他,威懾他,這還是第一次。

用這樣的直接而暴的方式。在信鴿成了她的口中餐的同時,他彷彿看到了曾險些一招棋錯的自己,如同這隻鴿子一般,被抹殺,被食,連殘渣都不剩。

“霜王殿下,你可是叫我緊張了許久,生怕節外生了枝,費時費力,最重要的是麻煩。”方笑語自顧自的就吃起了飯菜,食不言寢不語在她身上完全就得不到一點點的體現。

“說起來,幫你算計著其他人,幫你離那張龍椅更近些,我倒也沒得了什麼好處,還得費心費力四處奔波,到處跟人虛以委蛇,還得防著別人的算計。你說我圖個啥?”方笑語還一臉的委屈了起來。

“這個時候要是再被自己幫著的人背後上一刀,我怕我這幼小脆弱的心靈遭受到毀滅般的打擊,從此一蹶不振,再不肯相信人間有真情真愛,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方笑語這委屈的語氣,可惜吃菜喝酒的動作就沒停過,若不是蕭入都已經習慣了她這種說話的語氣與姿態,恐怕會錯亂了思緒。

蕭入不言不語,只以一種複雜到了極致的神看向方笑語,窗外的光透過屋子,灑落了一地,那個看起來嬌小纖弱的女子,卻用最平常的姿態,說著那些極度可怕的言語。

方笑語看著蕭入這麼出神的盯著她看,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美酒,放下碗筷,對著蕭入笑的人道:“霜王殿下也不必擔憂,看在那個人是你親生父親的份兒上,看在你母妃是柴昭後人的份上,我允許他們犯上一兩次自以為是的錯誤。西辭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所以他們還能活著接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到來。只是,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儘管對長輩不好過多管束,但你總還是要提醒他們,年輕人的脾氣向來暴躁,耐心也還需磨練,就算我對柴昭的後人容忍的限度比別的人要大些,也終歸是有極限的。”方笑語的語氣不快不慢,像是私塾裡教書先生念著聖人留下的書冊。可這一刻,蕭入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凜冽殺機撲面而來,和著陽光下笑著的這張美麗的臉,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

他沒有忽略方笑語的話,更不會忽略那話中所包含的內容。

她說,看在那是他親生父親的份兒上,所以他知道,她已經知悉了他所有的身世。她遠比他所想象的更加了解他。

好在,這種壓抑的不過氣來的事情在許多年前他已經經歷過一次,所以這一次才會比之前那次更加快速的緩過氣兒來。他慶幸自己現在竟然還擁有著思考的能力。

如此能抗下打擊,或許正證明了他適合成為一個皇帝。

“你何時知道了我的身世?”蕭入不尷不尬的笑了一笑,卻連自己都發現,他這笑容比哭都要難看。

“那在沐王府中聽你講述了驚門滅門的真相,我便猜出了幾分,著人去查上一查,雖外界傳著不少關於你各種各樣的言蜚語,但依舊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方笑語才不會告訴他,一開始懷疑他的身世完全是因為她想象力豐富猜的,就算是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其實也不過是在詐他罷了。

不得不說,那兩個人將這秘密保護的很好。再加之他們自己放出去的各種版本的關於蕭入的身世言,即便有人懷疑些什麼,查來查去恐怕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除非擁有決定的證據,否則一切都可以推給言來解釋。

而所謂的決定證據,就是方笑語自己,都找不到。

別看她剛剛說的嚇人,但其實只要蕭入打定了主意否認,或者確實是她猜錯了,那麼最終要面臨尷尬的人其實是她。

但是,蕭入對於她的認定起了很大的作用。其中七百年前她身為溫英姿時的孤注一擲與決絕深遠的影響了他。

再加之那隻倒黴的被活捉後烤了的信鴿也成了方笑語的幫兇,進一步的衝擊著蕭入剛剛作出決定後稍稍鬆懈的內心。

而他身世的秘密是他心中最大也是埋藏最深的秘密。

他叫著龍椅上那個高高在上的老人父皇,其實卻是他的母妃與別人生下的孩子。

他依然擁有著皇族蕭家的血脈,只是身上著的,卻不是他口口聲聲叫著父皇的那個人的血,而是那個被看不起,被欺騙,被奪走了心愛的女人,被成了瘋子的那個私生子的血脈。

他是老皇帝的兄弟,卻沒有得到應得的身份地位。他處心積慮滅了驚門,回去時卻不得不面對最心愛的姑娘成為別人的子時的怨恨。

人人以為他瘋了,可是誰也沒有他清楚。他很清醒,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醒,比任何時候的自己都要清醒。

裝瘋賣傻是為了要苟延殘留下這條命。而不懼生死的他不甘心被那個人玩於鼓掌之下,所以在許多許多年後,在他鬆懈的時候,與他最心愛的女人偷偷見面,留下了屬於他們的孩子。

老皇帝的老年得子,不過是被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而那個外人眼中清秀瀟灑不羈的霜王殿下,他之所以要得到皇位,只不過是要為自己的親生父母出了這一口惡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