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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幕後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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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苑大氣都不敢一下,還能以一副詭異的姿勢趴在樹後,還好她現在的位置離世子妃還有一段距離,否則恐怕她已經被發現了。

只是她還是覺著不保險,趁著絲竹在毆打那刺客的時候,她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讓自己儘量發出最小的聲音,而後趴在了地上。

絲竹依舊狠狠的踩著刺客的頭,將她的臉按在了地上,那用力之巨,讓遠遠趴在地上的綠苑嚇的捂住了嘴。

而她之所以知道那刺客是個女人,是因為她身著的雖是一套毫無特點的有些發灰的麻布衣裳,但她刺殺世子妃被發現後被打掉了頭巾,一頭如秀髮如水般傾瀉,長及過,即便是背對著她的,她也能一眼認出那是個女子身份。

綠苑擔心自己趴在此處會不會被偶然路過的其他下人看到,要是被抓了出來,她已經可以肯定,若刺客抵死不認,世子妃一定會懷疑這一切都是小姐指使,即便她再說自己是偶然來到此處,是不小心看到了這一切,趴在這裡只是為了不引人懷疑,對方也絕對不會相信。因為此刻若是小姐遇刺,恰巧絲竹墨痕趴在那裡,她也一定會懷疑是世子妃指使。

綠苑有些懊惱,她有些怨恨自己為何好奇心如此之重,在刺殺之初她明明有機會離開,卻偏偏留下來多看了幾眼。

她現在就是期待世子妃趕快離開,帶著刺客去哪裡審問都好。只要趕快離開能讓她也平安的回去就好,可看樣子對方卻一點要離開的打算都沒有。

方笑語的受傷成功的怒了絲竹和墨痕。這是她們身為武婢的失職。

身為月影司出身的暗衛,以武婢的身份待在小姐身邊。竟然會讓小姐被人劃了一刀。幸好這刀傷是在手上,若是劃在了什麼重要的部位,或是若小姐不會武功,沒有成功的躲過那突來的一擊,此刻或許已經釀成慘劇了。

這不僅是她們太不謹慎,也是因為她們本就沒想到,在王府之中。在這麼多人會來往的園子裡,刺客竟然就這麼下手了。

現在想來,或許刺客就是看準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們會放鬆警惕。所以才會奇出一招,趁人不備是立時下手,否則若是在無人的小巷,或是其他看起來可能會有埋伏的地方。她們都絕不會如此刻一般放鬆。

絲竹憤怒了。她不知道她憤怒的是對方的膽大妄為還是她自己的失職。她只知道,她將一切的憤怒都撒在了這個刺客的身上。

甚至於,她一點也不著急詢問指使者是誰,在此之前,至少要讓她先解氣再說。

墨痕迅速的掏出一塊乾淨的絲帕,將方笑語手上的部分狠狠的紮緊,這才一臉寒的看了眼地上的刺客,而後上前阻止了絲竹進一步的踢打。

絲竹還對墨痕的阻止有些不滿。只是墨痕淡淡的一句:“你若打死了她,還如何問道指使者是何人?莫非你想要小姐時時處在危險境地?”絲竹被墨痕說服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收起了一身戾氣,惡狠狠的瞪了刺客一樣,而後退後到方笑語的身邊。

墨痕蹲下身子,似乎是在打量這女子的身份。此刻女子鼻青臉腫,要想看清楚這張臉長成個什麼模樣卻是不易。

“是何人指使你來刺殺小姐的?”墨痕臉上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語氣輕盈的似乎是在對葉蟬說情話一般,可手指抓著對方頭髮狠狠抬起的力度卻絕不如想象中溫柔,對方只覺得頭髮要被正片的薅下來一般,疼的全身發炸。

刺客似乎對自己的忠心很是滿足,只是梗著脖子閉著眼,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可這卻讓墨痕笑的更加深了一些。

刺客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果然,就見墨痕輕輕的拿出一木籤一般細的鋼針,那是她隨身攜帶的武器,可傷人,可殺人,她用的最為順手。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對於這樣的武器,她用著遠遠不如小姐用起來可怕。

但是,對付一個刺客足夠了。

墨痕笑意妍妍的打量著自己手中的鋼針,又溫和的對著刺客勾起了嘴角,她說:“這鋼針平裡被我用作暗器。只是,小姐曾教過我,這也是供的好手段。”刺客沒來由的就打了個寒顫。但她依舊咬著牙沒有說話。

“你可知,將這鋼針從你的透頂入,會發生些什麼?”墨痕的笑容像足了那深淵之下開著的黑魔鬼花,美麗妖豔的同時,又散發著濃濃死亡的氣息,讓人害怕,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此刻嚥了咽口水,她開始覺著嗓子已經發幹,眼前浮現出那如同筷子一般長短的鋼針入腦袋後的畫面,讓她不寒而慄。

可墨痕卻依舊笑著,笑的如同一個孩童喜歡上了某件有趣的玩具一般,道:“其實我也不曾試過,只是聽人說這十分有趣。而平裡抓到的那些心懷不軌之徒,總不像你一般嘴硬,還不等用出此招,他們便噼裡啪啦將一切都說出來了。”

“說真的,我有些失望。”墨痕出一臉遺憾之,這卻讓此刻更加瑟瑟發抖。

而墨痕臉上的失望之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卻突然又變的興奮起來道:“可今此處,沒有別的供工具,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便是我,也是毫無辦法。恰巧記起身上還帶著這東西…”墨痕瞥了眼手中閃著寒光的鋼針,笑的陰險道:“不如就此刻試試,也好叫我親眼瞧瞧受刑者的淒涼,聽聽受刑者的慘叫。”說著,墨痕竟然躍躍試起來,將鋼針對準她的頭頂。她甚至能夠覺到那針尖與頭皮觸碰的冰涼觸,身上開始有著像是電湧過一般的覺,手腳都麻木的不敢動彈。臉上的傷口似乎變的不那麼疼痛了。身體的一切恐懼都留給了頭頂上那支足有筷子長短的巨星鋼針,心跳總覺著想要停止一般,她覺到了窒息。

但墨痕顯然本不在意她的恐懼,而是饒有興致的將鋼針來回挪動著位置,似乎是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刺下去。

但是她又不是很肯定究竟是哪個位置最有效果,於是一臉求知的轉過頭去問方笑語道:“小姐,從這裡刺下去可好?”此刻渾身都一涼。從頭髮絲到腳趾蓋,從頭到尾都像是浸在冰水裡一般,還是在寒冬臘月的天氣裡。

她用幾乎是求救一般的目光看向方笑語。她祈禱方笑語存有憐憫之心,給她一個痛快。

方笑語不耐的看了墨痕一樣,冰冷道:“無論從何處刺下去都無妨,若是沒有刺對了位置。再來一次便是。這麼個大活人。總有你玩膩的時候。”方笑語的話就像是一桶帶著冰渣子的冷水,從頭將她淋溼到腳,她這才意識到,若論及狠辣,墨痕遠遠都比不上方笑語一絲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