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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有美同十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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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闌轉身,就看見身後,多了個不協調的人。

“你跟來幹什麼?我沒空照顧你。”她皺眉。

容楚瞟她一眼,這世上有人愛他有人恨他有人顧忌他嫉妒他,但無論怎樣的情,都是在乎他的存在,只有眼前這個奇葩女人,真正地視他若無物。

那並不是輕視,而是她的世界,沒有他的存在。

他忽然想知道,那個世界,是不是隻有黑白二,是不是永遠冰封山巒,是不是一劍擎天,永不和誰雙峰並立?

“我有空遊山。”他微笑,慢地“並讓我的護衛們給我帶路。”他對太史闌微笑,此刻她站在護衛前頭,看起來就像他的探路者。

太史闌盯他一眼,一言不發轉頭。

鬥嘴非她所願也,有機會痛揍之也。

“他叫什麼名字?”容楚走了一陣,貌似很隨意地問。

他知道,對太史闌發問,越直,對太史闌發問,越直接越好,繞彎子她不理你。

果然太史闌立即答:“李近雪。”容楚將這個名字在心裡過了一遍,覺得陌生,摸著下巴想,姓李的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太史闌卻在觀察那些護衛,一路上山,她很快就發現,容楚口中“以一當千”的銳護衛,果然不是白扯的。

幾乎剛走出幾步,那些護衛已經超越了她的步子,她也發覺自己反而拖累了大家,便指出李近雪落下的方位,護衛們聽明白後,一個隊長模樣的人發佈了一連串命令,隨即這些人立即散開在山道上。

太史闌眼看他們飛速縱躍過草尖,青的身形化作一道道光,一半人直撲那道山縫,一半人掠向底下溪;看見他們即使在飛躍中依舊形成陣型,隨時都可以互相呼應支援;看見他們到達目的地之後,一聲呼哨,各自散開,每個人毫不猶豫選取搜索點,每個搜索點都扼住整座山最適合隱藏的地點,並輻周圍地域,籠罩李近雪能夠落入的所有可能部位。

整個佈置所花時辰不超過半刻鐘。

準、迅速、高效、配合無間。

當真十人可抵千軍。

看見這樣的“護衛”只讓人會對他們的主人心中發寒。

太史闌瞟一眼容楚,他負手看手下行動,並無得,甚至微微皺眉,似乎還不太滿意。

她挪挪身子,離這危險的人更遠一點。

漸暗,一聲聲傳報響起。

“溪中,沒有!”

“裂縫,沒有!”

“左麓山溝,沒有!”

“右麓,沒有!”太史闌皺起眉怎麼可能?都沒有?

她相信這些銳護衛的能力,他們這樣的搜索,別說大活人或屍體,一手指都能找到。

漸漸幽沉,隱約可見山下谷底的人群都在離開,山間起了淡淡的嵐氣,四面景物籠罩在一片淺淺的青中,像蒙了塵的名畫。

“看樣子你那朋友自己離開了,天已晚,這裡夜間據說不太平,該下山了。”容楚立在那處山縫邊,碧樹青花黑山石,襯他素衣如雪,眉目如畫,清得讓人瞧了眼珠都似被洗亮。

太史闌眼珠子裡卻連驚豔之都沒有,好像沒聽見他的話,抬頭看看山頂,忽然道:“那裡有屋子。”靠近山巔處,綠樹掩映間,確實出一角竹屋的棚頂,在這嵐氣空濛的山中,若隱若現。

“那裡已經過了這座山頭,並且,你朋友是掉下去,不是飛上天。”容楚看著那一角屋頂,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

“你走吧。”太史闌不反駁不贊同,俯身束了束自己的褲腳,她披風裡穿的是邰世竹的騎裝,南齊雖不好武,但受周邊大燕雲雷諸地影響,大家女子也有學騎的,引為時尚。

容楚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說了廢話,她八成是要自己上山了。

“主子…”護衛趙十三走了過來,神情肅然低聲道“這屋子看來不甚妥當,屬下們來安州就搜過整座山,本沒有這座屋子,主子千金之軀,不可輕涉險地,請容屬下們護送您下山。”

“你說得很對。”容楚微笑,答。趙十三正在又歡喜又詫異主子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時,聽見他悠悠道“我們搜過的山,佔有的地盤,突然冒出一座竹屋,而我們居然不知道,這難道不是對我的侮辱嗎?遇上侮辱而無聲退卻,這難道是我容楚嗎?”趙十三:“…”碰了一鼻子灰的護衛訕訕退下,忠誠地昂起頭,避免自己眼神裡,冒出對主子瞬間不屑的光輝。

其實、也許、大概、好像…遇上侮辱先無聲退卻,然後在對方得意時冷不丁衝出來宰了他,不才是您容楚嗎……“被侮辱”的晉國公,走在太史闌的身邊,一點被侮辱的憤怒都沒有,一路看花看水,指點風物,悠哉悠哉。

匆匆走在他前面的太史闌,這回好像是他的導遊。

山路並不好走,太史“導遊”又渾身疼痛,走得歪歪斜斜,時不時一個踉蹌,容楚也不扶。

花好美…”容楚左顧右盼。

太史闌走她的路。

“碧水好清…”容楚對水影。

太史闌走她的路。

“這條蛇甚是可愛。”容楚語氣讚歎。

太史闌跳起,避開了一條躲在草叢中,陰險地盯著她腳踝的毒蛇。

“此乃何人何物所留…”容楚緩緩沉思。

“噗哧。”太史闌一腳踩進了某堆動物的糞便裡。

“…好臭。”容楚終於說完下半句。

容楚勝。

太史闌面無表情掏出“天光雲影”錦布就擦。

然後被容楚架住,經過討價還價,換來乾淨布帶和一名護衛的靴子,太史闌套在鞋子外面,那靴子近乎軍靴,結實耐用,她走路穩當許多。

太史闌勝。…天黑之前,兩人連同護衛站在了竹屋外面。

這是一座陳舊的竹屋,處處可見被山間溼氣浸潤出的暗沉黴斑,搭建得也很鬆散,山風過,整個屋子都發出各種細碎怪異的微響,讓人想起一切關於大山和月夜的恐怖傳說。

容楚盯著太史闌,以為她必然要魯莽地直奔而入,查找她朋友是否在此處的,不想太史闌穩穩站著,脫下了套在腳上的靴子,掂了掂,看那模樣準備用靴子砸門,這讓獻出靴子的那位倒黴護衛臉了又

容楚卻覺得滿意還小心的。

隨即他就不滿意了太史闌一邊在尋找最合理的方位準備砸門,一邊不動聲地移到了他身後。

這讓容楚的臉也險些了又什麼意思?你怕砸開門之後有機關出,所以拿我當擋箭牌?

靴子還沒砸出去,門忽然無聲無息開了。

所有人一抬眼,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