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燒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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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的時候,景氏讓丫鬟去找凌青桐來吃飯,但是丫鬟找了半天,都說凌青桐出去了。
“不等他。”景氏笑笑,“他餓了,自然就回來了。”吃飯的時候,凌青菀正巧坐在安簷對面。
安簷依舊是把凌青菀當個擺設,目光從來不經過她的臉。
他不是討厭凌青菀,而是,壓兒就看不到她這個人。討厭的話,至少還有點情緒,她這個人在他心上;而無視,完全是融不進他的世界。
凌青菀微笑。
安簷用完了午膳,準備回家,然後去約朋友打馬球。
凌青城很喜歡馬球,當即跟著去了。
家裡只剩下凌青菀和母親。
雪仍在下,庭院被大哥和四弟踩亂的雪地重新被填平,一望無垠。觸目雪白,好似京城縮小了,小得一眼能望穿。
那紛飛的雪,宛如楊花柳絮,翩翩驚鴻。
“娘,您想把我嫁給二表兄嗎?”凌青菀和母親躺下歇午覺,她突然道。
景氏一愣。
從來沒有姑娘家這麼問話的吧?
她側臉,望著女兒細瓷白的臉,道:“不害羞,小姑娘家怎麼問起這話?”凌青菀臉上,沒有半點羞赧。
景氏有點吃驚。
凌青菀抿了下,聲音有點委屈道:“娘,二表兄像個木頭人,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熱乎氣”景氏失笑。
不過,景氏並不太意外。凌青菀又不傻,安、凌兩家的意圖非常明確,一般人都看得出來。
凌青菀明白,也不足為奇。
景氏輕輕握住了女兒的手,曼聲道:“菀兒,你還小。你二表兄這人,不言不語的,心地卻是很好。你跟了他啊,娘不用擔心你吃苦。”
“吃什麼苦?”凌青菀問。
“像你三表兄,倒是個俊俏能言的。但將來少不得房裡左一個,右一個的。你有些左,不曉得奉承,到時候豈不是自己難受?”景氏道。
凌青菀瞭然。
原來母親以為她看上去了安棟。
母親覺得安棟風|多情,將來愛妾成群,怕凌青菀不知道賢惠,會鬧起來。
“娘,我不想跟三表兄,也不想跟二表兄。”凌青菀道,“為何非要跟安家的表兄?”景氏笑了笑,道:“孩子話!”然後側身去睡了,打斷了話題。
安家,既是正二品的權貴門第,多少人盼著高攀?小景氏從來不把那些人看在眼裡。
安家,凌青菀又是姨母家。姨母從小就疼凌青菀,哪怕凌青菀做得不好,姨母也不會挑刺。
沒有比安家更適合的。
安簷的模樣、秉,每一樣都符合景氏對女婿的要求。所以,這件事是定下的。
凌青菀說什麼也沒用。
凌青菀又輕輕喊了聲娘。
景氏裝作聽不到。
凌青菀就輕輕嘆了口氣。想到安簷那眼底的冷漠,凌青菀心頭就涼了半截。
難道母親看不出,安簷不喜歡凌青菀嗎?
“娘,二表兄不喜歡我。”凌青菀忍不住,又說了句。她還使勁推了推母親。
景氏沒有轉身,只是輕輕笑了笑,道:“他喜歡的。你還小,以後就知道了。”凌青菀啞口無言。
轉眼,又過了一個月。
這個月,子平靜如水,凌青菀自己的夢境,也沒什麼進展,沒有讓她多想起什麼。
家裡的親戚,她不記得任何人,包括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二房、三房;而自己夢境裡,出現的人和事,又少得可憐。
有個妹妹,有個男人,但是他們長什麼樣子,凌青菀仍是看不到,他們的容貌記不起來。
倒是那個男人,越發清晰了,除了不記得臉。他做過的事,凌青菀漸漸記得更多了。
是個很疼她的人。疼得入骨,幾乎把她當成掌心的寶貝。
而後,就到了臘月初一。
景氏忙著過年,也要準備凌青菀的三姑姑出嫁的事。
凌青菀的三姑姑今年十七,早年就定下了婚事,明年三月出閣。很多事,都要提前準備。
晉國公府是淩氏主持中饋。
臘月初一,宣平侯安家,就是凌青菀的姨母,叫人給凌青菀送了生辰禮。
“大身體有恙,夫人走不開,不能親自來下禮。夫人說,恭祝表姑娘安好。”送禮的婦人說。
景氏忙問:“你們家大怎麼了?”婦人口中的大,就是姨母的長媳,凌青菀的大表嫂。
一個月前,安簷來送東西,說大表嫂因為風寒,有點腹瀉。
難道還沒有好嗎?
“清洩。”婦人道,“已經一個多月了,越發難治”景氏驚愕。
“我明去瞧瞧你們大,告訴你們家夫人一聲。”景氏道。
婦人道是,回去了。
凌青菀打開姨母禮物的禮單,慢慢看著,笑問母親:“娘,今天是我生辰嗎?”景氏笑,道:“又傻了?初五才是你生辰呢。咱們後天過”凌青菀抬頭,不解道:“不等初五過?”景氏支吾了下,道:“不等了。初五子不好,還是初三過吧,初三子好。”過生,不應該是出生那天的嗎?怎麼過生,還要看子啊?
凌青菀就纏著她母親,問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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