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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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莫憂眼神驚恐地看向冷昊，覺世界變成了黑白。

冷昊看著臉皮開始脹紅、角開始顫抖的錢莫憂，滿意地發現她總算是搞清楚情況了。

“d＆l”接手“男爵”授權副牌“男爵j”的廣告，卻還不認得他冷昊。

要不就是神經太大條、要不就是毫無時尚觸－－無論她是哪一種人，他都討厭。

要不是看在他妹妹撞了她，怕她剛才昏倒是因為車禍後遺症，他早就走了。何必急叩他的私人醫生來出診。

冷昊面無表情，轉身就往外走。

“你－－站住。”錢莫憂想也不想地說。

總監馮定一看錢莫憂竟然和冷昊情好到可以叫他“站住”立刻認為這兩人之間內情不簡單。於是，用眼神趕走所有員工，臨走前還說:“兩位慢談，需要咖啡或茶時，請通知我們。”門被關上，錢莫憂瞠目結舌地看著那扇關上的門，臉上出佩服到五體投地的神。

“我看我這輩子都休想幹到總監了。你看他威武能屈、五斗米能折，連一分鐘的猶豫都沒有就原諒我，果真置個人尊嚴於度外。”冷昊雙臂握在前，雙先是一抿，繼而看了一眼手錶，開口說:“廢話少說，你是要跟我說什麼？我看在我妹妹的分上，再給你五分鐘。”錢莫憂怔怔地看著冷昊，腦子一時間沒法子轉過來。

“你等一下，我要醞釀一下情緒。”錢莫憂背過身，努力回想剛才她發飆的場景－－他板著冷臉，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因為你很有禮貌嗎？”沒錯，她當時是好像不客氣了一點，因為她以為自己被鬼纏上，嚇得半死啊。錢莫憂霍然轉過身，一手叉，一手指向他說道:“我認為你應該要回答我‘你上週五是不是在某某路五號的頂樓？’這一題！因為我不幸被你妹撞到，手肘現在還有個直徑五公分的血口、**上還有塊五公分的大瘀血。上下樓梯時要扶著、睡覺時要託著脖子，我才有法子躺到上。這樣的理由夠充分了吧？”

“我妹撞你的事，我已經用親自前來試音回報了。況且這事和你剛才的問題，是兩碼子事。若你的傷勢如此嚴重，應該要跟公司請假，所有該付的費用，我們不會積欠。”冷昊瞪著她氣到紅通通的臉頰，不明白這個剛才在總監面前當縮頭烏龜的傢伙，怎麼有膽子在他面前如此氣焰高張？

他是冷昊，從來只有他擺架子給別人瞧的分。而這傢伙先是要求他試音，現在又“命令”他一定要回答問題，分明膽大妄為。

“我沒有要用我的傷勢敲任何竹槓，我只要求換你一個答案－－上星期五晚上你是不是在某某大樓的頂樓，用你的手機聲音把我嚇個半死？”錢莫憂被惹，徹底忘了要怕，就是雙手叉與他互瞪。

“我嚇你有什麼好處，我只是剛好在那裡。”他說。

“所以真的是你！你不是鬼，你也沒有被附身？一切都只是因為你那該死的手機鈴聲？”錢莫憂衝到冷昊面前，每說一句，就忍不住用手戳他一下。

她每戳一下，冷昊的嘴角就緊抿一寸。

“我的手機鈴聲沒有該死！是你膽小如鼠！”冷昊白牙一閃，冷臉直到她的面前。

“那天我叫你時，你為什麼不回答？為什麼我沒看到你？”她張牙舞爪地瞪著他墨鏡上的自己。

“因為我躺在地上。”

“躺在地上做什麼？”她瞪著他，一臉他有陰謀的懷疑表情。

“想要一舉嚇死我？”他一指擋住她太靠近的小臉，居高臨下地瞪著她，本不想談那天的事。

“我躺在那裡與你何干？我嚇死你，有何利益可得？況且，我當與你素不相識，你叫我我又何必回答？”

“我叫你是因為我太好心，就怕你死在那裡。”錢莫憂雙手叉，氣到頭頂冒煙。

“我死了，也是我活該。”錢莫憂雙掌抓住他的襯衫前襟。

“你死了是你的事，但我見死不救會有罪惡。”

“那是你的事。”冷昊扯開她的手，不能置信怎麼會有女人這麼野蠻。

“為什麼後來我和管理員上去時，你就不在那裡了？”她的手又抓上他的前襟。

“因為我離開了。”他摘下墨鏡，冷眼瞪到她眼前。

錢莫憂覺一把怒火直衝腦門。

“有沒有人說過，跟你說話讓人很想腦充血？”她從齒縫裡迸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