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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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練老伯不是那種人,曉蝶更不可能為了區區數百大洋就出賣我們多年的情。”
“照你的意思,是指我們栽髒嫁禍你羅!”巫秀霞霍地站了起來,氣呼呼地反問。
“你住口,沒你的事別加進來窮攪和。”趙文娟很有婆婆架勢,一句話就把巫秀霞的氣焰給統統澆熄。
“苡築,你呢?你又是反對個什麼勁?”擺平掉練澆蝶,她應該是最大的受益者,合該額首稱慶才對,居然也…搞不懂她。
“我想先問扶風幾句話。”她心平氣和地瞅著屈扶甄,臉上既無怨懟亦無柔情,就像純為當和事佬的路人,說的管的都是別人的閒事。
“那位練姑娘對你是真心的嗎?”
“當然。”屈扶風回答得簡明扼要。
“那你呢?你愛不愛她?”
“我…”這女人,如此赤的問題怎好在大廳之上,當著家人的面發問?忘了今天是什麼子嗎?再絕情無義的男人也不該在新娘子才進門第二天就直言不諱外頭的那些風花雪月。
“不用說我知道了。”他的躊躇難言和季靖軒那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苡築好生慨,不知哪年哪月哪,有哪個男人也能為她如此這般情意綢繆?
“爹、娘,恕媳婦不懂規矩,仍舊堅持讓扶風儘早納妾。情投意合方能完成好姻緣,不是嗎?”屈扶風心頭一震,怔忡地望著她。
巫秀霞也覺不可思議。別看她當著外人都由著丈夫,背地裡她比誰都會吵會鬧。屈長風每次出去尋花問柳,總騙她是廟口賭錢,偶爾被她逮到一、兩次,連著幾個月都沒好子過。
這個方苡築八成神智不清,才會胡里胡塗瞎鬧一通。
“人家說娶娶德,瞧,咱們苡築多麼難能可貴。”趙文娟欣地拉著苡築坐到自己身旁,溫和地說:“這事你回頭跟扶風好好現琢磨琢磨,無論如何娘都支持你。”
“那怎麼成?”屈長風又不甘寂寞了,大聲嚷道:“好歹也該聽聽我這大伯的意見,我是屈家的長子吶。爹,您說句話嘛!”
“有完沒完呀你?我還沒跟你算綢緞莊虧空的那筆帳呢。回房去,沒我的命令,不準踏出房門一步.否則體怪我翻臉。你們也統統下去,該做什麼就去做千么。”屈震幹就這樣把大廳騰理一空,全家人誰也不敢表示異議,紛紛請安告退,各忙各的了。
苡築新婚的第二天,和屈家的首次團聚,說的全是新郎納不納妾的問題。她像個夾心人,扮演著尷尬的角,卻做了最駭人聽聞的決定。
從那天起,屈家大院上上下下,誰都知道這位二少肚量之大不只能撐船,還能駕火車哩!這天夜裡,屈扶風喝得酩酊大醉回來。
苡築摒退一干閒雜人等,親自為他寬衣梳洗。才角開他的衣鈕,屈扶風就一把抓住她。
“都沒人了還需要作戰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苡築甩開他的手,連同他的臭襪子一併丟到牆角去。
“少裝蒜!今天在大廳上你又是什麼意思?”他歪歪斜斜地硬賴著倚到苡築身上,灼灼閃著火焰的黑眸直她的眼。
“意思再簡單不過了。你有心上人,我成全你,女此而已。”唉!這人一身酒氣,嗆死人了!苡築想閃到一旁,又怕他一個身形不穩摔著了,改明兒,他娘見了又罵她不懂規矩,不會服侍丈夫。
她個人榮辱事小,就怕一些愛嚼舌的三姑六婆把話四處亂傳,害她爹孃面子上掛不住。
“如此而已?”扶風一把才熄的怒火,瞬間又猛烈地燒了起來。
“你不喜歡我,不在乎我,有必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嗎?”鬧了半天為的竟是不值一文的面子問題。苡築無奈地啞然失笑,虧他還留英呢,骨子裡仍著大男人血,怪不得三天兩頭跑出來作怪。
“抱歉行嗎?因為我的直率和坦誠。”不服侍你了,反正怎麼做你都有話說。
苡築用雙手把他擱在中央的身子使力推向一旁,好讓自己能歪向裡邊。
“你看你,人前一個樣,人後又是一副嘴臉。”屈扶風這頓脾氣發得完全沒道理,可他就是忍抑不住。從小到大他都是讓人捧在手心呵護著,屈家上下誰不是對他極力奉承,敬愛有加,只有她,這“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芝麻女”斗大的膽子,竟然絲毫沒當他一回事,教他顏面掃地。
“嘿,請注意一下你的措辭好嗎?”苡築翻過身,不和他再作無謂的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