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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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回答的問題，我沒有興趣答覆。”小小歪著頭，像是嘆息似的說道:“真是無情的回答啊！”無視她大大的嘆息聲，石鴻飛問道:“表姨對你說了，如果你被欺負，要記得告訴她的話嗎？”即使不在場，石鴻飛也能準猜出對方的想法。

“嗯。”事到如今，小小也只能點頭了。

“那你怎麼答？”淡然的語氣，彷彿在問天氣如何。

“我只是謝謝表姨的好意，畢竟我不覺得自己有受到欺負。”趁著等紅綠燈的空檔，石鴻飛轉頭仔細瞧著小小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相信她居然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告狀機會。

發現石鴻飛眼神裡的不信，小小癟嘴，抗議地說道:“幾句冷言冷語算不上是欺負吧，這種程度的婆媳問題很常見的啊。再說，就算彼此是姻親，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跟表姨談，我又怎麼可能把自己家的事張揚？尤其是在我搞不清楚季家到底值不值得信任的狀況下嘛…”聽著她的理由，石鴻飛眼中的不信任慢慢退去。

她說得很對，只要考慮自己所處的環境，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這麼做的吧。倒是他自己，居然在行前從未提過季家的事情，也難怪她會緊張了。

“那現在呢？”

“現在？”小小一呆，石鴻飛怎麼突然拋出一個沒頭沒尾的問題？

“現在你已經知道表姨可以信任，而她絕對很樂意為你出頭，你會去向她告狀嗎？”聽到完整版的問題，小小的眉頭反倒擰了個小結。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她不悅地嘟。

“這種程度的婆媳問題，我不認為有麻煩表姨的必要。”看著她薄嗔的小臉，石鴻飛心中稍微反省了下。

她以為多數的千金小姐，只要逮到後臺，就一定會拼命找人撐，但他卻忘了件事…他的子並非一般的千金小姐。

“那你呢？”忽地，小小問道:“你又跟表姨告過狀嗎？”想也知道沒有，否則表姨絕不會出那種恨得牙癢癢的表情。

“沒什麼好說的。”將車子繼續駛上歸途，石鴻飛的聲音冷淡依然。

“阿姨其也是受害者，計較這些又何苦。”那件往事的所有關係人都是受害者，沒有人得到好處，所以，又何必怨恨？

懊恨爺爺嗎？他的兒子也死了啊。

懊恨阿姨嗎？當年她也是身不由己的嫁入石家。

所以，沒什麼好恨的。

小小看著他專注開車的側臉，耳中聽著他淡然的嗓音，雲淡風輕地將那段三角苦戀一筆帶過，忽地，她的眼眶盈滿淚水。

似是覺到車內的氣氛有了變化，石鴻飛分神朝她看了一眼，卻恰恰好看到一滴眼淚落下，在擊中布料的瞬間，迸裂成千萬顆水珠。

在第一滴眼淚落下後，小小的淚水就像決了堤似的，一滴又一滴、一串又一串地奔個不停…

石鴻飛嚇了一跳，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連忙將車子靠邊暫停。

“你是哪裡不舒服嗎？”石鴻飛解開安全帶，傾身打量淚不止的小小。

雖然她懷孕已進入穩定期，但任何問題都會讓石鴻飛一陣緊張…尤其是見識到她驚天動地的孕吐後，他格外認定孕婦是脆弱的。

見他靠近，小小掩不住情緒動，伸出手臂抱住了石鴻飛。

突然被人抱住，讓石鴻飛又嚇了一跳，但他沒有動作，只是靜靜任她抱著。

她的哭泣方式是安靜的，沒有哽咽、沒有泣，只是任淚水不斷奔。但這安靜的哭泣，反倒教石鴻飛膽戰心驚。

他不懂她為何哭泣，當滾燙的淚水浸溼他前的布料，然後慢慢炙著他的肌膚時，石鴻飛益發到坐立難安。

為什麼她哭個沒完？為什麼看到她哭，會讓他如此難受？

石鴻飛不懂這些情緒波動該稱之為什麼，但他至少知道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