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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似水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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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剛到門邊,緊閉的兩扇黑漆大門忽的呀然一聲大開。

漆黑的房間中,緊隨著亮起了幾個火摺子,但見火光閃了幾閃,點燃了幾支燭火。修忽間紅燭高燒,火光熊熊,全室中大放光明。易天行回過頭來,抱拳肅客,上官嵩當先走入室中。

宗濤做一猶豫,隨在上官嵩身後面入。只見四個身著白衣,年約十三四歲的小童,分倚室中四角而立,每人身側都有一個三尺高低的木案,案上各放著一支紅燭,在那兩扇緊閉的黑漆大門開啟之時,一齊晃燃火摺子,點上火燭。宗濤目光回掃,向後望去,只見兩個白衣童子,站在門後。

室中除了這六個白衣童子,再無別人,正中放了一張雕花木榻。易天行轉身對宗濤笑道:“宗兄請稍候片刻,待兄弟先查過上官兄女公子的傷勢之後,再查看今徒傷勢。”宗濤聽他誤認徐元乎是自己徒弟,也不解釋,做一額首,退到靠壁處一張木椅之上坐下。

上官嵩奔了過去,把懷中女兒放在木榻之上,回頭望著宗濤說道:“原來此人是家兄的徒弟…”宗濤知他誤信為真,當下冷笑一聲,接道:“老叫化子可沒福氣收這等標緻的徒弟,只能收個小叫化子。”此言無疑否定了徐元平是自己弟子,以便解除上官嵩心中因為誤信引起的滿腔怒火。

哪知上官嵩竟是十分相信一般,追著問道:“此子既非家兄弟子,那是何人門下?”宗濤怒道:“這個我怎麼知道?”上官嵩瞧瞧仰臥在上的女兒,忍下了中之氣。

易天行緩步走近榻前,伸手抓過黑衣少女的玉腕,閉上雙目,右手食、中、無名三指,輕輕按在脈門之上。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突然放下黑衣少女的玉婉,站起身來,臉十分嚴肅地望著宗濤道:“宗兄,兄弟有幾句話想問問,不知可以嗎?”宗濤道:“老叫化不聾不啞,有話儘管請問。”易無行道:“家兄懷中少年當真不是宗兄的衣缽傳人嗎?”宗濤道:“老叫化絕對調教不出來這等弟子,你如不信,那也是無可奈何。”易無行道:“好說!好說!當今武林之中,有誰不知道系兄的大名!”上官嵩看易天行臉凝重,不心中大急,問道:“易兄看她還有沒有救?”易天行道:“據兄弟把脈所得,令愛是被一種極高的內功所傷,但一時之間,兄弟卻難以看出是何種內功,如若宗兄能告訴兄弟他用的何種掌力,兄弟立即可想出解救之法。”宗濤冷笑一聲,道:“如果易兄能告訴兄弟上官兄女公子是何種功力所傷,大概老叫化也能救得。”易天行微微一聳雙眉,道:“縱然不知她為何種功力所傷,兄弟也可救得。”上官嵩道:“那就請易兄大展妙手,如能救得兄弟小女之命,上官嵩有生之年,不忘大思!”易天行微笑道:“上官兄這等說法,叫兄弟如何敢當,但兄弟既然答應下來,自是要盡我心力,縱然耗去一些真氣,也不讓上官兄蒙受喪女之痛。”右手一伸,把那黑衣少女抓了起來,又道:“兄弟在為令愛療傷之時,最忌有人打擾,這得煩請上官兄替兄弟護法了。”也不待上官嵩答話,縱身躍上木榻,盤膝而坐,扶正那黑衣少女的身子,左掌扶住她的左肩,右掌抵在她背後“命門”上,潛運內力,使全身真氣直向她的“命門”中攻去。神丐宗濤冷眼旁觀,心中暗暗付道:上官嵩愛女心切,如果易天行真能救活他的女兒,定將為其所用;我老叫化勢將陷入孤立之境。轉頭看去,只見當門站著一個身材修偉,身著錦衣,長髯垂的大漢。錦衣大漢身後,並肩站著兩人,一個長身駝背,一個五短身材。宗濤瞧的證了一怔,暗道:怎麼這幾個人也找到這裡來了,看來今晚上倒是有一場熱鬧好看了。

原來這三人正是碧蘿山莊莊主和駝、矮二叟。神州一君緩緩啟開雙目,瞧了瞧站在門外的錦衣大漢和駝、矮二叟一眼,微一額首,重又閉上雙目,繼續替那黑衣少女療治傷勢。室中鴉雀無聲,但充滿了沉默的緊張,每人的面都異常嚴肅。那六個白衣小童更是個個圓睜雙目,只有管那黑衣少文療治傷勢的神州一君易天行雖然閉著雙目,但卻帶著微微的笑意。

上官嵩靜站一側,兩隻眼睛,卻牢牢的盯在神州一君易無行臉上,一見易天行面含笑意,竟也不自主地心裡怦怦直跳,心裡充滿了一種欣悅的緊張。

室內又沉靜了一盞熱茶工夫,易無行的髯間發角隱隱現出涔涔汗意,不一會,鼻頭上也見汗珠。

上官嵩知他是用一種深湛的中力在為愛女療傷,儘管平素與神州一君從無往,沒有情誼,但這時也不由得十分。又過了片刻,黑衣女翻動了一下,兩手一舒,鼻息漸漸沉重。

易天行兩道如電目光,凝注在她微觀紅潤的臉上,又以手掌一探界息,然後一提衣襟,舉袖擦去額上鼻間的汗水,又慢慢閉上雙目,長長舒了一口氣,點點頭,道:“上官兄,恭喜令女傷勢已無大礙,只要讓她慢慢調息一陣,然後再服用兄弟親自配製的藥丸,就…”上官嵩望著易天行,臉上滿是,他動得未待易無行話完,就適:“易兄為小女耗去如許內力,使小女得獲重生,兄弟真是,易兄盛情,上官嵩定當有報答之…。”易天行未容上官嵩話完,忙接口說道:“上官兄言重了,叫兄弟如何承當得起。不要說她是你上官兄的千金,就是陌路之人,救人於危,扶助婦孺,也是我輩應為之事。”說著頓了一頓又道:“我易天行,行道江湖處處為人,哪兒心存善報呢…”壞視全室一眼,一陣朗朗長笑,神情之中,似極為得意。神丐宗濤聽了易天行的一番言語,睜開一雙醉眼,斜睨了一下,一歪嘴,鼻子裡冷冷哼了一聲。

神州一君目光也微微瞥了宗濤一眼,緩緩站起身子,揹負雙手,在室中蹬了幾步,狀極輕鬆。

上一陣輕響,幾人聞聲望去,只見黑衣女微微一探手臂斜支上,似支撐身子。

上官嵩趕緊伸手扶去,柔聲道:“倩兒,可覺得怎麼樣了?”黑衣女微張秀目,四周張望了一下,又望了室中港人一眼,驚異地問道:“爹,咱們這是在什麼地方呢?”說著又看了一下自己臥身的鋪,道:“咦,我怎麼會睡到這兒來了呢?”上官嵩一手扶挽著愛女身子,一手輕輕摸著她的手腕,說道:“婉兒,你身受重傷,全虧你易老前輩為你悉心治療,你現在心裡覺著怎樣,試試運運氣看,還有什麼痛楚沒有?”上官婉清朝著上官嵩淺淺了笑,依言平坐上,運功調息了一陣後道:“還好,沒有什麼不對。”上官嵩見愛女氣血內運無礙,心中自是高興,扶上官婉倩下了,笑道:“倩兒,你趕快去謝謝易老前輩。”神州一君跨前一步,雙手挽住上官婉倩,面泛慈愛地道:“好了好了,快不要聽你爹的話,我與你爹神已久,哪裡還用得著這等俗套,現在你覺著還難過嗎?”說著伸手輕柔地‮撫‬著她的秀髮。

上官婉倩點點頭答道:“現在很好,已不難過了。”易無行喚了一聲,道:“你現在血脈已暢行無礙,只要再以自己內力暗中輔導,不要大勞動,短時就可復原了,來,讓我來挽你慢慢走動走動。”說話聲音。極是慈愛祥和。

上官嵩在一旁聽得也是大為動,當下接道:“多蒙易兄費神了。”易天行謙道:“上官兄,現在治療要緊,哪裡還能這等客套呢,如若你看起兄弟,千萬不必如此。”一邊說話,一邊已將上官婉倩挽扶下

上官婉倩這時四肢依然乏力,一下腿便一軟,上官嵩忙上前一步,挽扶住她左腕,與易無行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她慢慢走動。約有一盞熱茶工夫,她已行動自如,但已走得香汗淋淋。易天行轉瞼對上官嵩道:“上官兄,令女全身血氣已通,現在也不宜太過勞動,還是讓地躺臥片刻,然後再吃兄弟調製的藥丸。”上官嵩因易大行救治愛女心中自是,當下連聲唯唯地道:“在下一切道命,全仗易兄大力了。”易天行微笑應道:“好說,好說。”一邊卻向神丐宗濤走去神丐宗濤正抱著徐元平蹲在那裡,見易天行走來,也不打話。

易無行走近宗濤身邊,輕聲說:“宗兄請將今高足平放地上,讓兄弟仔細查看一下。”神丐宗濤冷冷地道:“你可是真的替他療傷?”易天行呵呵笑道:“宗兄,你何以口出此言,難道療傷還有假的不成?我易無行難道有什麼負人之處嗎?”神丐宗濤一翻兩眼,截住他未完之話,說道:“好了,好了,我老叫化子就厭惡別人在我耳邊碟碟不休,你既知療傷要緊,請別耽誤時間。”老叫化子聲嚴厲的搶白了神州一君易天行一頓,上官嵩在旁心中甚覺不平,暗道:你這老叫化子,真是不知好歹。

易天行雖被宗濤一陣搶白,但他竟毫不動氣,依然心平氣和,一面蹲下身子為徐元平診查傷勢,一面微笑地道:“宗兄這等年紀了,還是這麼大的火氣!”就在這晚忽然飄來一陣蘭桂芳香,接著又響起一陣環佩之聲。緊接著又是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響。

這芳香、聲響來得大為奇突,眾人不約而同朝門外望去。

但見羅衫飄曳,走進來一個面貌如花、風姿卓絕的紫衣少女。紫衣少女身後,跟隨著一個發白如霜,手持竹杖的老嫗。

那站在門口的錦衣大漢和駝、矮二叟,一見緊衣少女,恭恭敬敬的側身相讓,紫衣少女對他們微微倩笑。

那幾個手執短劍的白衣童子一見錦衣大漢和駝、矮二叟側身一旁,讓開道路,似請那紫衣少女和那白髮老嫗進內一般,不由得互相換了個眼,同時移動腳步,似想上前阻攔。

錦衣大漢早將這四個白衣童子的舉動看在眼裡,正待斯前忽見那四個白衣童子頭一低,竟又各自退讓兩步。

原來這四個白衣童子正想上前喝阻,但一見來人竟是個年輕少女,強硬之態便悄去一半,等到看清紫衣少女的面貌時,心頭只到一陣莫名亂,不自主的後退兩步。

那紫衣少女卻正朝著室內倩倩一笑,這一笑宛似花綻蕊,秋月吐輝,真是嬌而不,豔而不妖。這四個白衣童子,雖只是十三四歲的童子,也不看得一呆。

紫衣少女款款的走進室內,亭亭的扶往而立,那手持竹杖的老嫗,緊緊隨在身後。

神州一君易天行、神丐宗濤,以及上官嵩一見紫衣少大突然來到,心頭都不免一震,但誰都沒有表現出什麼動靜上官嵩依然照料著愛女,易無行仍舊俯身為徐元平療治傷勢,宗濤睜大兩隻眼睛眈眈地盯注神州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