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螳螂鋪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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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二看楊文堯只管瞧著兩人,默不作聲,立時道:“那手執摺扇銀劍之八,就是橡、魯、鄂、皖四省綠林道上的總部把子,鐵扇銀劍於成;手舞短劍的少年姓名,兄弟雖不知道,但卻和他有過數面之緣,那短劍就是傳誦江湖的戮情劍…”楊文堯啊了一聲接道:“戮情劍…”金老二道:“不錯,兄弟這戮情劍匣就是從他的手中取得。”鐵扇銀劍於成眼瞧徐元平劍勢如虹,追趕不捨的怪物都被擋住,連頭也不敢再伸出石門,不放了心中一塊石頭,心神略定,舉手揮擦一下頭上汗水。
他緊張的心情消失之後,耳目恢復了靈,立時覺出了石室中有人,摺扇護
,陡然一旅,轉過身子。
於成目光一瞥兩人,立時辨出來人是誰,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金兄…”他微微一頓後,目光投注在楊文堯的臉上,道:“大駕可是金陵楊家堡楊兄嗎?”楊文堯道:“不敢,不敢…”徐元平忽的一收短劍,滿室銀虹,忽然斂收,目光轉投到楊文堯和金老二臉上瞧了一陣,低聲問道:“哪一個是姓金的?”鐵扇銀劍於成道:“那位臂上裹藍布的就是。”原來古墓中沒有裹傷的白紗,金老二傷臂裹用的藍布還是從衣服上撕下的。
徐元平道:“他可是人稱金老怪的金老二嗎?”於成道:“不錯,不錯,金老怪正是此人。”徐元平突覺一股熱血直衝上來,縱身直向金老二猛撲過去。
楊文堯立時揚手一招“天外來雲”猛對徐元平劈了過去,喝道:“年輕輕的孩子,怎麼一點禮貌也不懂?”徐元平看他掌勢凌厲,立時一提丹田其氣,身懸半空,橫裹向右躍開三尺。
鐵扇銀劍手成縱身一躍,落在徐元平身側,和他並肩而立,舉劍指著楊文堯道:“這位就是名列三堡之一的金陵楊家這堡老堡主楊文堯,號稱神算子,以通機關埋伏之學而馳名江湖。對徐元平目光炯炯打量了神算子楊文堯一眼,冷然問道:“在下和楊家堡主素昧生平,不知為何出手劈我一掌?”楊文堯微微一笑,接道:“你撲來之勢,強猛至極,話未說明之前,很難不使人生出誤會,老朽隨手一擊,志在自保。”此人狡猾無比,先把自身關係推脫乾淨,然後再以局外人的身份,見機而作。
徐元平聽他說的倒也有幾分情理,因為金老二和他停身之處,相距不過二尺遠近,自己縱身猛撲而上,難免不使人生誤會。當下說道:“楊堡主說的也是,既是出於誤會,在下也不願計較。”轉臉望著金老二,高聲問道:“大駕可是人稱金老怪的金老二麼?”金老二他究竟是老謀深算之人,覺出當前局勢對自己不利,當下正容說道:“不錯,不知兄臺何以得知在下姓名?”徐元平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來,你是一點也不認識我了?”金老二道:“這個…兄弟實是記不得了!”徐元平立時一揚手中短劍,怒道:“你記不得我,該記得這隻戮情劍。”金老二道:“戮情劍是武林奇寶,切全斷玉,削鐵如泥,武林之中人見人愛,兄弟在江湖闖蕩半生,焉有不認得之理?”徐元乎聽他東扯西拉,不覺心頭火起,雙肩晃,直斯過去,舉劍
在金老二前
,問道:“我那我情劍匣現在何處?快說!如再措詞推脫,哼哼!可不要怪我出手毒辣…”金老二隻覺通在
前短劍,寒氣
人,但外形仍能保持著鎮靜之態,說道:“那戮情創匣確然是我取得,不過,謀奪劍匣並非在下之意,我只不過愛人所託而且,志在劍匣,於人無關,所以並未注意兄臺的形貌。”徐元平道:“在下身懷戮情寶劍之事,知道之人並不很多,不知你受哪個所託?”金老二聞言問道:“你這把寶劍得自何處?”徐元平冷笑道:“這等事,也是你問的嗎?分明措詞推脫…”忽聽楊文堯大喝一聲,舉手一掌直劈過去。強猛絕倫的壁空勁氣,立時划起輕微的嘯風之聲。
徐元平心中驚然一驚,陡然轉過身去。
只見一條頭如巴斗,滿身鱗甲似蛇的怪物,向外爬來,上半身已然探出石門數尺。
楊文堯劈出的強勁掌風,雖然凌厲絕倫,但那怪物竟然毫不在乎,大頭微微一搖,突然咕的一聲大叫,前進之勢忽然加快。鐵扇銀劍於成大喝一聲,欺身直躍過去,他不敢正面擊那怪物的來勢,卻由側面攻上,左手鐵扇護面,右手銀劍一招“直搗黃龍”疾刺過去。
但聞呼的一聲,於成手中銀劍正中那怪物頭上。
那怪物又是咕的一聲大叫,巨頭一轉,張口疾向於成咬去。
他早已知此怪物厲害,一劍擊中,立時向後疾退。
金老二低聲對徐元平道:“眼下如讓這怪物衝過石門,咱們幾人,都難活命,當前之局,合力擊退這怪物要緊,至於戮情劍匣之事,待擊退這怪物之後,再談不遲。”他本可陡然下手暗襲徐元平背後“命門”要,但他早已暗中反覆推想,徐元平武功雖高,但卻毫無江湖閱歷經驗,只要用點心機,哄騙他並非難事,楊文堯卻是個極難對付的腳
,心中又存必殺自己之心,留得此人
命可兼收制衡之效,必要之時想辦法挑起他和楊文堯的火併,以保自己
命,楊文堯武功雖高,但如聯合自己、於成和這少年之力,決不致敗在他手中。
徐元平回頭瞧了金老二一眼,道:“好吧!我先將這怪物擊退,再和你算帳。”忽的縱身一躍,直向那似蛇非蛇的怪物撲去,划起一圈冷森森的銀虹,連人帶劍直撞過去。
那怪物他是極怕徐元平手中的戮情劍光大頭疾縮,以迅快無比的動作退回那石門之內。
它向外爬時,而行,緩慢異常,但後退之勢卻迅入電閃一般。
徐元平退那怪物之後,手執戮情劍守在石門口邊,皺起兩條眉頭髮愁。
他明白自己一退,那怪物定然又重追出來,但是守在門口,亦非善策,一時之間,想不出抵擋之策,呆在那石門之前。
楊文堯四下張望了一陣,縱身躍到石門旁邊,舉手在壁間一拂,只聽一陣隆隆之聲,石壁之間,陡然擁出一塊石板來,剛好把那兩壁之間的石門封了起來,笑道:“那蛟頭怪蛇,已被我關在對面石室之中,你們有什麼糾葛之事,可以放心談啦。”此人心機陰沉無比,眼瞧金老二放過傷害徐元平的機會,已知他留得此人命,目的在借用對方對付自己,眼下古墓藏寶之地
知,入墓之人也在眼前,而且傳誦江湖的戮情劍也在此地出現,如若能把眼下之人一網打盡,毀死古墓,不但墓中藏寶和戮情劍盡為自己所有,而且人不知,鬼不覺。但如憑仗自己武功,一舉盡殲三人於古墓,別說毫無把握,縱然是力能勝任,也必累的筋疲力盡,最上之策,就是先挑起眼下之人自相火併,自己再候機出手,先去強敵,逐一搏殺。
徐元平雖然聰穎絕倫,但他乃毫無江湖閱歷之人,那裡能想到楊文堯、金老二在互相對智,自己卻變成兩人爭奪的盾牌,以擋強敵。當下舉劍指著金老二道:“那蛟頭怪物已被這位楊老堡主關在石室,現下已無怪物威脅,咱們也該算算偃師郊外,謀誇我戮情劍區的一筆帳了。”金老二暗自忖道:楊文堯果非易與之輩,我想利用此人對付他,想不到卻被他搶了先著,看來如不下於為玉碎之心,實難鬥得過他了。心念一轉,微笑說道:“兄弟和閣下穿不相識,卻想不到那名動武林道上的戮情劍會在兄臺手中。”徐元平想道:“這話說的倒不錯。”不自覺做一點頭。
金老二哈哈一笑,接道:“閣下身懷戮情劍,不過是數間事,天下武林同道能知此事的又有幾人?兄弟這麼一說,想兄臺定然想到兄弟是受了什麼人所託的了。”徐元平略一沉思,道:“託你之人可是少林寺的慧果大師麼?”金老二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地說道:“閣下身懷戮情寶劍,想那授劍之人,必已把劍上蘊藏之秘告訴兄臺了?”徐元平暗道:此人既能謀盜我的劍匣,自非好人,我如坦誠相告於他:他定然會欺騙我,不如給他來個莫測高深的答覆,看他說些什麼,再作計較。當下冷笑一聲,道:“他既肯接劍於我,自然會把劍上蘊藏之秘相告在下,難道這還用問不成?”他這句謊言,倒是說的金老二和揚文堯都有幾成相信,如若他不知劍匣上蘊藏秘密之事,絕不會找到這墓中。
金老二有心把墓中藏寶洩,挑起他們爭奪寶藏之心,雖然對徐元平之言還有幾分懷疑,但卻毫不猶豫地說道:“閣下失去戮情劍匣,仍能找到這座古墓,安度重重機關,才智記憶,實叫兄臺佩服。”徐元平道:“那也沒有什麼,只要能夠謹慎小心一些,這也並非什麼難事。”金老二道:“兄弟既有戮情劍匣上刻給的古墓原圖,又有被譽為當世
通土木機關之學的楊兄同行,仍然被
中機關斷去一臂,兄臺只憑記億所及,深入這古墓之中,自非常人所能。”楊文堯鐵青著臉冷哼了一聲,道:“那隻怪金兄學藝不
,又不肯聽兄弟指示之言,斷去一臂已算是萬分僥倖了。”金老二呵呵一陣大笑,道:“如果兄弟句句聽從楊兄,只怕早已橫屍古墓了!”楊文堯突然微微一笑道:“難道金兄此刻還存生出這古墓之心不成?”金老二晗罵道:可惡,我如不挑起你們一場火併,金老二算白跑了半輩子江湖。因此愈堅定洩
墓中寶藏隱秘之心,道:“當今之世,知這墓中隱秘的人,寥寥可數,兄弟機緣湊巧,三十年前無意中得知此墓隱秘,這其間還包含著一個震驚武林被譽為泰山北斗的少…”他似覺著說溜了嘴,忽然住目不言。
徐元平心中一動,忽然記起和慧空大師在那幽室中相處三的諸般情景。
慧空雖未告訴過他少林寺中爭權之事,但他已從慧空和慧因、慧果的對話之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徐元平只管凝神思索往事,忘記了眼前險境。忽覺一股強凌的掌風,由身側擊過,不心頭一驚,其實他此時武功已
進甚多,反應特別靈
,心念初動,掌勢已出,揮手一掌斜斜拍出。一股潛力,應手而出,正和那由身側疾過的掌風,撞在一起。兩股
盪的潛力,捲起一陣旋風,徐元平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回頭望去,只見楊文堯滿臉殺機,站在原地未動,不由暗吃一驚,忖道:此人掌力好生雄渾。原來楊文堯聽金老二滔滔不絕,大有盡洩墓中所有隱秘之意,心中忽然覺到事態嚴重起來,如若他毫不顧忌把墓中藏寶盡皆說出,就是鐵石之心也要摔然而動,那時三人合力對付自己一個,勝敗之數,就難預料了…念轉心動,殺機陡生,暗中提聚了功力,一語不發,遙空一掌向金老二劈擊過去。楊文堯存心殺人滅口,一擊成功,是以運足了十成功力,卻不防徐元平橫裡手,斜劈一掌,竟把自己擊出的強勁內力撞開。金老二目睹徐元平一擊撞開標文堯的掌力,心中大
快
,當下哈哈一笑道:“楊兄好辣的手段,可是準備先把兄弟劈死,然後再暗算於成和這位小英雄,獨
這古墓寶藏,但這墓中存放的珠寶富可放國,楊兄哪能要得這許多…”鐵扇銀劍於成聽得抨然心動,一揮手中摺扇,道:“江湖規矩,見者有份,這古墓有多少珠寶不管,但得四份均分,誰想獨
咱們就聯手先把他除了。”徐元平淡淡一笑:“這墓中藏寶,在下倒無意分得…”金老二怕他撒手不管,急急接道:“那小兄弟深入古墓定是志在玉蟬、金蝶了?”徐元平道:“什麼玉蟬、金蝶?在下一概…”鐵扇銀劍於成大聲叫道:“玉蟬、金蝶也在古墓中嗎?這話可是當真?”他在聽得玉蟬、金蝶之後,神經陡然緊張起來,大失常態。
徐元平聽他在叫聲中,微帶顫抖之聲,心中甚奇怪,回頭問道:“玉蟬、金蝶難道比珠寶還要珍貴不成,你這般大叫作甚?”金老二搶先接了一句,道:“兄弟素來不打進語,玉蟬、金蝶確在這古墓之中。”於成他是自知失態,長長吁一口氣,道:“徐兄有所不知,那玉蟬、金蝶乃傳誦武林中的兩件奇寶,玉蟬能解百毒,致於金蝶…”他只聽到江湖傳誦之言,說這兩件奇物諸多珍貴神奇之處,但究竟有何用途,鐵扇銀劍手成
本就
不清楚,說得兩句之後,膛目結舌,再也說不下去。金老二長長一嘆,道:“玉蟬、金蝶的神奇之處,兄弟倒是知得一二…”楊文堯接口道:“不是兄弟小瞧金兄,只怕你對那玉蟬、金蝶所知也極有限。”金老二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來楊兄定然知道那玉蟬、金蝶的用處了。”楊文堯仰臉緩緩說道:“玉蟬、金蝶,只不過是巧匠名手雕刻而成的兩件死物,其神奇之處,還在人去運用,知其特
,用在得心應手,使兩件死物傳出了諸般神奇傳說,如若不知兩物特
,那就形同腐朽。哈哈!可是當今世人,又有幾個能知得玉蟬金蝶特
?”金老二道:“楊兄別太過夜郎自大,土木建築之學,兄弟自知不如楊兄,但如講匯湖間傳誦的奇珍掌故,不是區區誇口,只怕楊兄難及兄弟了…”徐元平忽然
口接道:“這些事在下珠無興致多聽,不說也罷!金兄竊取兄弟戮情劍匣,先請還了兄弟再說。”金老二目光一掃楊文堯,道:“那戮情劍匣,現在這位楊堡主的身上…”徐元平不等金老二的話說完,轉頭望著楊文堯,道:“劍匣既在楊堡主的身上,快請還給在下,此劍鋒利無比,沒有劃區,攜帶微是不容易。”楊文堯微微一笑,道:“這劍匣上邊,刻繪著古墓築建之圖,眼下咱們在古墓之中,生死一體,這劍匣先由兄弟保管,待出了這古墓再奉還不遲。”徐元平想到他剛才手拂石壁封堵石門、擋住那蚊頭怪蛇之能,心中暗道:此人之言倒也不錯。一時之間,不知是否該
他討回。
金老二突然冷龔一聲,道:“楊兄帶著我情劍匣,利用這墓中機關,如想把兄弟等關閉在古墓之中,那可是舉手反掌的易事。”楊文堯做賊心虛,一聽金老二點破了心中陰謀,突然縱身一躍,直向一側石壁躍去。
金老二大喝一聲,揮手一掌劈去,口中大聲喝道:“楊兄當真要把兄弟等關閉在這古墓中嗎?”楊文堯一語不發,左拿一推,硬接了金老二一記劈空掌風,把金老二震得向後退了兩步。這時候,楊文堯身子已到石壁之下,舉手在墨邊拍了一拿。楊文堯和金老二人得此室之後,那壁間石門早已自動關閉,此時吃他拍了一掌,那關閉的石門突然又大開。鐵扇銀劍於成大喝一聲,揮動手中銀劍追了過去。
楊文堯半身已然過了石門,聽得於成大喝之言,冷笑一聲,說道:“三位就請留在這古墓之中,暗暗那孤獨老人吧,一年之後,兄弟再來此奠祭三位的週年忌辰。”說話之間,他右手便虛空劈出。於成疾向前衝的身子,吃那擊來掌風一握立刻摔落地上。忽聞衣抉飄風之聲,徐元平以快捷絕倫的身法,立時躍奔到石門旁邊,他深手一把抓住了楊文堯的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