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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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安靜的海濱路上,任憑海風吹拂那頭零亂的頭髮,遠處縹緲的燈光不真實地忽閃著它的光芒,黑壓壓的海面上傳來湧的聲音。
我叼著煙,漫無目的地走著。就在兩個小時前,我失業了。哼,我自嘲地笑了笑。一個清華的高才生,一個曾經高傲得忘了自己是誰的人,竟然被人踢了出來。
在環亞賣命了五年,到頭來差點被扔進監獄。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患上老年痴呆。
“王欣,你這是把環亞毀了!”毀了?從頭到尾我都是屬於不知情者,當聽到鄭浩科那聲閻王似的吼叫,我的確愣了十秒鐘。
解釋是沒有用的,有人要把我擠出環亞,讓我當了替罪羊。手機響了。
“喂?”
“王欣,是我。你在哪兒?”是於揚,環亞里還稱得上朋友的人。
“兜風。”我拿下叼在嘴邊的煙。
“告訴我你在哪邊,我去接你。”
“幹嗎?”
“去喝一杯。”我笑著把地點告訴他,然後蓋上手機。不一會兒,他的車就開到我身邊。
到了“夢幻”我點了“藍魂”他要了杯雞尾酒。我的事他清楚,他還算了解我,不會跟我說那些安的廢話。
“王欣,張耀鵬的兒子從美國回來了,暫時接管環亞。”於揚歪著頭說。
我盯著酒杯,沒吭聲。
“環亞可捅大簍子了,聽說張董在香港都快心臟病發作了,只好把張凱輝叫回來扭轉局勢。”
“跟我說這個幹嗎?”我還是看著“藍魂”
“你想過報復沒有?”於揚湊到我跟前低聲問。我抬起頭對視著他的目光:“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他笑了笑:“王欣,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你會不會倒戈‘中揚’?”中揚是環亞的死對頭,這次是他們派人從中作梗,讓環亞損失三千萬。我本來是負責中揚的商業情報的,沒想到被自己人倒打一耙。
話說回來,中揚是鬥不過環亞的,如果我還想在這個世上混,是不可能做這種蠢事,鄭浩科沒讓我見閻王就不錯了。
那個張凱輝聽說不是好惹的,能將華爾街玩的團團轉的人物,我還能怎麼個報復?
“我還不至於那麼損!”我扔下這句話,順手要了幾個冰塊,看著“藍魂”底部不斷冒氣泡。
“接下來你想幹嗎?”
“哼,閉關修煉,當個作家。”我微笑著說。
他搖搖頭,笑了一下:“我不信。王欣,這是有人故意整你的,你看不出來?”傻瓜才看不出來!
但具體是誰我還真的不知道。
“知道又能怎麼樣?你的意思是讓我跟環亞鬥?”我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他。
“不是我讓!是你會!老兄,我是勸你放下這門心思。環亞你一個人是鬥不過的,現在又來了個張凱輝,你可知道張董為什麼會派他吧!”於揚太瞭解我了,我這種人怎麼可能甘心當人刀俎?他很清楚我會有所反應,但他不知道我會怎麼做“他不是一般的公子哥。人家可是哈佛的mba啊,把華爾街都玩翻的人了,還玩不了環亞?”
“哼,哈佛?哈爾濱佛學院吧!”我笑著說。
“你少跟我開玩笑,我可是作為朋友來奉勸你的。你知道的太多了,環亞肯定會派人盯著你。你應該知道薛凡這個人吧?你悠著點兒,別成為薛凡二世!”那個薛凡曾經是環亞的銷售部經理,不知道怎麼回事利慾薰心,突然跳槽到中揚,結果就被環亞派人整得剩下半條命,現在還在醫院靠氧氣維持生命。我還不至於蠢到他這個地步,大局還是看得清的。
“我明白我該做什麼。不管怎麼樣,還得謝謝你這杯酒!”我和他碰了杯,一口就把酒喝了下去。他愣在那裡,無奈地搖搖頭,也喝光了剩下的雞尾酒,然後說:“有時候真不懂你是怎麼想的!”我又要了一些白蘭地,他點了啤酒。
“明天你要幹嗎?”於揚下一大口啤酒問我。
“去把我的東西打包,走人。”我說的很輕鬆,好像要去度假似的。
“媽的,你小子總是讓人摸不透。我肯定!”他盯著我眼睛說“你要是真回去關門寫作的話,我就不姓於!”我眯著眼睛看著他,笑著說:“那你會後悔的!”***第二天,我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回到環亞,收拾我的東西。林琴──我的秘書──走了進來,有點憂傷地看著我的舉動。我抬頭看看她──這個我曾經的上伴侶,問:“有什麼事?”
“王總,您真的要走?”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笑了笑,點點頭。我並不愛她,儘管她長的非常漂亮,但也只不過是我眾多上伴侶中的一個。所以我不會說一些甜
的話去安
她,那些都沒意義。
“需要我幫忙嘛?”她咬了咬嘴。
“來杯卡布其諾。”我回答得很輕鬆。她出去了。說實在,我的心情一直處於低谷,但我一貫不喜歡把真實的一面表現給別人看,尤其是對手和女人。
環顧這間我曾經夜奮戰的辦公室,我的心情非常複雜。可以說我的人生路太平坦了,21歲就告別清華,隻身來到南方這座特區城市。
在環亞簡直如魚得水,平步青雲。也許正因為這樣,這次的挫折差點兒讓我不過氣來。我拿了個紙箱,把一些私人的用品放了進去。林琴把卡布其諾端了進來,一直站在我身邊。
我知道她喜歡我,但我從來都不給女人任何承諾,只是希望事業成了再考慮婚姻。至於我的另一半有什麼要求,我還真說不上來。在這個時候我希望自己一個人待著,於是問她:“你還有其他事嘛?”她是個很懂分寸的人,一聽我這樣說,只好退了出去,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隱約看見她落淚了。
我搗騰了半天,終於把屬於我自己的東西裝滿了紙箱。關上門,走向電梯,幾個匆匆而過的人含糊地和我打了招呼,就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環亞的處境不妙,香港總部也心急如焚,雖然我這隻替罪羊暫時緩解了危機,但現在依舊人心惶惶,有人竟然相信環亞快完蛋的鬼話。
我倒不是站在環亞的立場說話,主要是我很清楚,環亞這個跨國公司的關係網非常的複雜,有很多舉足輕重的人物是不會讓環亞消失的,他們的利益、甚至生命都是和環亞息息相關。
想到這,我還不由得佩服張耀鵬的能力。我和他打過很多次道,的確,他是個陰險而又狡詐的老頭。
不過聽說他的長子張凱輝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虎父無犬子!我乘著電梯到了停車場,抱著一個大箱子走向我的車。
我顧著考慮事情,絲毫沒注意到拐彎處一輛飛馳而來的保時捷。直到聽到刺耳的急剎車聲我才反應過來,幸好車主的車技高超,猛打方向盤才不至於撞到我身上。
事後我還真嚇了一聲冷汗,如果當時真的被撞上了天,是不是人們就會把我描述成薛凡第二?
不過肯定的是,這輛車不是衝我來的!車上走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英氣十足,比我高一點兒,差不多有一米八五的個兒。他走向我,問道:“你沒事吧?”我沒見過這個人,正在納悶這傢伙是誰?估計他以為我被嚇傻了,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又問了一遍:“hi,你還好吧?去醫院?”難道他是中揚的人?聽到他的問話,我撥開他的手,搖搖頭,徑直走向我的車,放上東西,開車就走。現在我不想在環亞和任何人說話,從後視鏡看那副疑惑的表情真是把我逗樂了。
估計換成我也會怵在那兒的!不過那小子究竟從哪兒冒出來的?來環亞幹什麼?來幫助環亞的?張凱輝?!***我猛地剎住了車。不可能!張凱輝估計還在香港和他老爹商量對策,怎麼會直接從紐約飛過來!不管這麼多了,我得先回去冷靜一下。我重新發動汽車,這回我開始回想剛才的死裡逃生,握著方向盤的手心不由得冒了汗,真險!
回到家,我把東西往地上一放,拔下電話線,關了手機。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坐在沙發上,這一坐就是半天。我需要冷靜!我是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要讓環亞後悔,這隻替罪羊不是你想讓他當就當的。
我悉環亞的弱點,但是得尋找一個突破口來開始我的計劃。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是我一貫堅信的名言。我拿出一大摞名片,希望從中能有所啟發。
陳海山,中揚公司的老總,雖然這傢伙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找他無非是把自己往槍口上撞。…一個個悉又陌生的名字從眼前晃過,讓我回味這五年來的風雨歷程。
金知南,亨利達的接班人,一個非常有魄力的年輕人,做事果斷,非常老道,我和他打過多次道,
佩服他的能力。亨利達的產品幾乎壟斷北方的十幾個大城市,遲早有一天他能和環亞抗衡。
只可惜這個傢伙是個同戀,上次和他單獨談判之後竟然要我成為他的情人,哼,天大的笑話!我的一句“別做夢了,我不幹”就讓他的臉氣的一會兒綠一會兒紫的,因為他說我是唯一一個這麼直接拒絕他的人。
幸好這小子沒有公報私仇,否則我在一年前就已經滾出環亞了。如果是以他的實力和我信息,是很容易讓環亞受到重創的,可是憑什麼他會不識抬舉來幫我?要我出賣相是決不可能的!
我苦笑著把這張很有希望的王牌扔到一邊。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我了
疼痛的太陽
,看著桌上那堆土坡似的雪片,閉上雙眼,躺在沙發上。
要讓我睡著是不可能的,估計今天又要失眠了。難道只能放棄?我無奈地笑了笑。看來只能像自己跟於揚允諾的那樣閉門寫作或者躲到某個山區去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