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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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還是咱女兒聰明。”戚墨攬著戚寶寶又親又抱的,實在想她想得緊。
“爹爹好久沒有抱抱你,真想你吶!我的寶貝心肝兒。”
“爹,我已經大了,不是三歲小娃兒了。”在傅玄溟面前,她老爹竟還沒端出身為一個男人的架勢?
“沒出嫁就是爹爹的小娃娃。”戚墨熱絡得一如從前,這半年來的相思真是磨人呀!
“不然我給你取寶寶做啥?就是喊到老也是個小寶貝小心肝兒嘛!”傅玄溟苦笑,這對父女倆真是一對寶!一個大寶、一個小寶!還真是雙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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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cn***茅舍小屋,斗室之內。
戚寶寶一抬眼,詫異此處老舊得像許久不曾有人煙,除了勉強可以遮風避雨之外,簡陋得比他們戚家還要寒酸悽苦不知多少倍。
這裡雖稱不上舒適,但對於戚墨掩人耳目的生活,卻有極大的幫助。
“爹,你好歹也將桌子整理一下,都蒙上一層灰了。”戚寶寶伸長指頭一抹,立刻樞下不少灰塵。
“你打算把自己徹頭徹尾變成另一個人就是了。”她記得老爹以前很愛乾淨的,凡事都有那麼點兒講究,現在才過沒多久,簡直就像換了顆心似的,部不像原來的他了。
戚墨嘿嘿笑了聲,不管女兒嫌棄的嘴臉,用衣袖揮了揮桌面,再一**坐在小凳子上,魯得無半點風雅文人的氣質,活脫脫是個漢子。
“爹爹我厲害吧?要騙過敵人,得先騙過自己。這祖先有云:‘兵不厭詐。’這可是戰爭!你老爹正和他人打一場生死仗,得贏才有命可活。”
“戚先生,這半年來委屈您了。”傅玄溟語帶歉意地說道。
“是啊,託你們衙府的福,可把我完完全全變了個人,連我家閨女都嫌棄。”說來說去,不都是他們的錯!
傅玄溟陪笑,竟也無半點不自在。
“足以見得戚先生的智慧,換是普通人或許早巳慌了手腳。”戚墨皮笑不笑,這小子灌他湯是怎麼著?以為他耳子軟吃這套嗎?哼!他可不屑,呸!
“爹,你說和衙府有關,到底半年前發生何事?”戚墨搖搖頭。
“那簡直是惡夢一場啊!記得繪完人像沒多久,我人正從衙府離開,後邊競有個蒙著臉面的男子對我窮追不捨,這一追還將我到了急湍邊,搶我東西后還要殺人滅口!”
“戚先生怎知道是衙府裡的人?”
“那口音我在裡頭聽過,雖說對方換套農衫蒙了瞼面,但那時印象就是特別清楚。好在我牙一咬,跳下川中得以活命,要不真的成了一縷冤魂了。”
“若是現在讓先生指認,還認不認得出來?”
“町能有些閒難,畢竟已是半年前的事兒,總沒當時深刻。”戚墨幽幽嘆息,覺得自己頗為狼狽。
“那先生今怎會出現在市集裡?”按此推論,像大街這類人多嘴雜的地方,被人認出的風險也越大。
“若不是聽聞風聲,說我的屍體被人發現,也不會在今冒死一探究競。”戚墨實在很詫異,好端端的,自個兒競彼人家傳出死訊。
“當初就是想跳入川中,讓對方連屍首都找不到,如今謠傳我死在城裡,只怕是有人想引我現身。”
“或許,對方是真的想把先生給出來。”博玄溟笑了笑。
“又甚或是讓當初的兇手緊張罷了。”
“你這麼覺得?”戚寶寶問他,直覺事情有點古怪。
“這幾年辦了不少案子,什麼事都遇過。既然戚先生平安無恙,那真是萬幸!接著,就是把兇手抓出來,如此一來,便可還你們戚家風平靜的子了。”
“爹,原來我們戚家真的有枝畫魂筆吶。”戚墨瞅她一眼,戒備地看著傅玄溟。
“你小聲點兒。”在外人面前提起這事,可是會遭殃的!
“是傅玄溟告訴我的!連自己女兒都隱瞞,我差點冤死你知不知道?”
“你曉得又如何?和你爹爹我一塊倒楣嗎!”就是為了她好,戚墨才不說的。
“我們戚家真有那麼招搖的一枝筆,等我嫁出門你一定得傳給我當嫁妝!”戚寶寶貪婪地說道。
“給給給!這麼麻煩的東西老爹不傳給你,還要留給誰?等我百年以後,可不想進了棺材,還要怕有人為了它挖咱的墳頭盜墓。”戚寶寶笑嘻嘻地說道:“別允了我臨時又反悔。”
“寶寶,你爹餓了!好久沒吃你燒的菜,你瞧老爹都瘦到剩把骨頭了。後面有個小灶,還有幾樣在街市裡撿來的菜葉,你就去張羅幾盤吧!晚上就留在這兒,陪陪老爹。”戚墨話說完,戚寶寶乖順地起身,博玄溟也一道站了起來。
“既然寶寶替戚先生燒菜,那我替先生整理一下屋子。”此處髒亂成這樣,若要戚寶寶住下,傅玄溟擔心她會不自在。
“好啊,要做就給你這小子做去,打掃完就滾回衙府去,別讓人知道我和你相識,免得無端惹禍上身。”戚墨哼了氣,沒給傅玄溟好臉。
“是。”對於戚墨的冷言相對,傅玄溟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說穿了,其實他是看在戚寶寶的面子上。
傅玄溟正起身,身上的玉牌自衣襟裡跌往外邊兒,摔落在桌面上,引了戚墨的目光。
“小子,你怎麼有塊玉牌?”上頭的刻紋,令戚墨相當詫異。
傅玄溟拾起,掌在手心裡握著。
“自小就有了,先生可曾見過?”他的反應,令人到古怪。
戚墨笑笑地搖手。
“沒,只覺得那樣子特殊,還氣派的。那上頭雕著一對龍鳳,樣式引人。我這人啊,就是對特別的東西有興趣。”
“寶寶說,先生不喜歡玉飾,才一眼就認出上頭雕龍鳳紋了。”
“哎呀,就說咱靠拿筆繪圖,眼力不好怎能討口飯吃?”
“也是,先生說得有道理,晚生佩服了。”傅玄溟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戚墨看著他,嚷了一聲。
“欸,你這小子不是要替咱做事,還不快去?”
“好。”傅玄溟笑了笑,將玉牌小心收進袖口裡,便走到外頭去了。
而屋裡,有雙閃著奇異光彩的眼眸,很隱忍、很小心,沒有洩漏出半分情。在戚墨心裡,埋藏著一個秘密…
這一埋,已有數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