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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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嗎?她不是你大嫂?”牟靜言神一厲。
“牟府家產不是她的,任憑她揮霍無度,她該有自知之明,她李華陽不再是青柳山莊的當家主母。”好沉的一股氣,直鑽入她腳底了。
“那大夫人所生的小少爺,他…”在什麼地方?她找了好些天仍找不到他的行蹤,這才是夏急於打採的消息。
“比照力理,我絕不允許有人假借青陽的名義,從中得利。”他對他們太縱容了,以致益發無法無天。
“我不是這個意思…”知道他聽岔了,她好不心急地想拉回主線。
殊不知人越急越容易出錯,她急急忙忙地想拉住他,好更清楚地表達自已的意思,沒注意青石板路上多了塊石頭,她一個不留心絆了下,整個人往他撲去。
“你在幹什麼,躁躁的…”驀地,他怒喝的沉音從喉間隱去,烏眸微訝的盯著履在夏前的大掌。
他…不,她是女的?!
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少女,東方崛起的新慧星,全球矚目的科學界之光,成就非凡,足以名列當代百大傑出人士…
一篇篇的讚揚文章,一個個榮耀十足的稱謂,夏自小就展驚人才能,跳級完成桔躁乏味的學業,不到十六歲便取得大學文憑,之後攻讀碩士、博士,一路以學生兼助理的身分參與科研院的眾多實驗。
要不是國家留她,加上回報恩師栽培,她早就以最年輕的研究人員進入美國太空總署,成立自已的私人團隊專門研究時空的轉換,以及平行世界的可能。
她是個眾所期待的天才,早沉穩,擁有超齡的智慧,和獨立自主的思考模式。
她是不會犯錯的。每個人心裡如是想著,包括她的師長、同學、鄰居,以及家庭成員。
可是在這一刻,她卻羞愧得想撞牆,嬌容揚起一抹“殺了我吧!”的窘,巴不得有時光機器在手,將時間倒轉回去一個小時前。
“她…我、我偷藏了兩顆包,以備肚子餓時方便取用,爺兒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分你一顆。”話一說完,她愣住了,後悔不已的想收回一時口快,那兩顆“包”要真拿得出來,她能分他一顆嗎?
包讓人無地自容的,是他錯愕又臉皮微的神情,似要開口責怪她的胡言亂語,又像被球砸到腦門般,一時無語地瞪視她預部以下的位置。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認真說起來,她女扮男裝也是借非得已,出門在外,自保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尤其是在男尊女卑的大宋,男人是天、是不可一世的一家之主,女人只能淪為附屬品,任其安排決定一生,加上她初來乍到時差點被拐賣進青樓,因此她才做男子打扮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煩,況且如此一來,也方便她拋頭臉的穿梭於市井之間,打採所需的消息。
“她…我是說包子放久了會餿掉,爺兒是金貴之身怎麼能吃餿食,待會我讓丫鬟給你送上熱騰騰的食。”語無倫次的夏僵硬地後退幾步,拉出一段不過分曖昧又安全的距離,有些刻意的彎駝背,儘量隱藏前微隆的曲線。雖然不大,起碼渾圓堅,手心一履還是有點,帶著少女才有的沁馥甜香。
“夏是你的本名?”不急著拆穿她,眼深沉的牟靜言忽地開口問。
“是本名,有什麼不對嗎?”她不解,但也毫無隱瞞地回答。
“、,此名可男可女。”他意有所指的收回微微發燙的大手,負於身後。
她徵了徵,隨即展顏集笑。
“總比璋、瓦好聽吧!爹孃取的名,我將就著用。”
“你從哪裡來?”他不動聲的套話,黑眸深幽得像要將她看透。
“你問我從哪來,這…”她要想一下…啊!有了。
“來自曲,孔老夫子的家鄉。”
“你確定?”她並沒有當地的口音。
“自己打哪裡來的我會不清楚嗎?爺兒的問話還真有趣。”想做身家調查呀,要不要寫出十代家譜表以供查閱。
牟靜言輕斂眉宇。
“想留在我身邊做事最好別有任何欺瞞。”
“不然,會有什麼後果?”唉…他果然起了疑心,不太好唬過去。
她問得謹慎,先看他的反應再考慮是否吐實。
“那要看這個人做了什麼,若是安份守己,子便不會太難過,反之…”他預留後言,任憑她提心吊膽的猜側。
夏立即明白他的話意,笑若風拂面,“我一不貪財、二不好、三不爭權,有個安穩窩,夭下太手,誰來拉攏都不甩。”
“我拉攏你也不行?”他語聲輕柔,卻讓人驚得心口評評跳。
“爺兒有給薪晌,你不用拉攏我,至少在府裡期間我一定盡!盡力為你管帳。”哇!他幾時靠得這麼近,微熱的鼻息噴得她髮尾亂飄。
男人是種可怕又危險的生物,明明兩顆眼睛一張嘴,長相大同小異,可有些人一往前站就令人倍威脅、呼不順。
在府裡期間?他心裡打了個突,一反淡定的問。
“你不打算久待?”一想到她只是短暫過客,向來冷情弧僻的牟靜書眸光一鶩,幽黯深沉。
“沒人願意長居人下,總有一天我羽翼長半了還是得飛走,我有我自己的家。”她的世界、她的研究、她的無限未來。
罷來的頭一個月,她心裡一直掛念著未完成的研究報告,同時也擔心自已的失蹤會讓家人著急。
可是繼而一想,若是回去的時間點不變,是來時的時間,那麼她的憂慮便是多餘的,因為除了目暗一切的人,否則無人知曉她曾到南宋一遊。
想著,也就寬心了。
“即使我用豐厚的酬勞留你?”他眯眼問。
“爺兒,這麼捨不得我,你該不是愛上我了吧!我們都是男的耶,你千萬別陷得太深,快點清醒,回頭是岸,多少佳人等著與你共效于飛,我不當牟府的千古罪人。”她故意誇大其詞,打消他留人的意圖。
她來自未來,早晚都要回到原本的世界,不論他留她的動機為何,絕了他的念,才不會平添無謂的困擾。
瞧她說得煞有介事,牟靜言臉越見陰沉。
“我沒有龍陽之好。”
“啊!那更糟了,因為我的清秀俊逸使你意亂情,深受我脫俗若仙的半姿惑而不可自拔,我的罪過更大了,連老天都要劈我了。”她自吹自,自比神仙下凡。
他勾著,冷冷動。
“你再胡言亂語,老天不劈你,我先拔掉你的舌頭。”
“嚇!你愛我愛到連舌頭也不放過,我真是太痛恨我自己了,居然成了為害人世的禍水,呢…爺兒,你靠得太近了…”一張放大的俊顏近在眼前,她的心臟會負荷不了。
“你想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嗎?我可以讓你親身體會。”他冷厲地眯起眼。
“不用了,我無福消受。”真要命,她踩到老虎尾巴了。
“何需客氣,你長得不比女子差,明眸皓齒的惹人遐思,你乾脆順從了我,當個暖的小帳房,我對你藏在衣服下的“包”非常興趣。”他在笑,卻令人到十足的威脅。
“這…”她雙頰倏地染上沸,千笑下已的雙手護。
“還是我直接脫了衣抱你上榻,看看兩個大男人如何尋歡作樂?”他越說越骨,兩指抬起她雪下顎。
“我、我是開玩笑的,爺兒別當真,你大人有大量,別怪罪我一時的口無遮攔。”夏趕緊求饒,就怕他心血來,拿她“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