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第一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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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而我是你。你之一生,牽掛太多,受累太多。雙親身死,羅家村被屠,你的身上揹負著太多太多的責任。這責任重如山,這責任比海闊。你,難道不累麼?
喪親之痛,景黎之辱,歲月之逝,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什麼?因為你的心不夠狠,你的道不夠深!若你的心夠狠,若你的道夠深,血魔子怎敢屠羅家村,又怎麼敢殺你父母!景黎師徒又怎會百般羞辱於你!你又怎會因強行施展行水之道,而在數月時間內體會人之一生,從稚的少年化為遲暮的老者!
歲月逝之痛,至親之死,景黎師傅之辱,這一切難道你還不明白麼?”血長髮披身的冷墨簫陰沉一笑,在冷墨簫本體的眼中宛如有數十,數百,數千,數萬個他,在同時對著他微笑。
那笑聲猙獰,那笑聲淒厲,更是帶有著一絲媚態,那不是魅惑之態,而是一種蠱惑之姿!
本體的冷墨簫顫抖的幅度越發的巨大了,他向後猛退了數步,雙手抱頭,瘋狂的搖顫著,那魅惑之音宛如被無數鏡面折一般,最終彙集一處,盡數落在他的耳畔,悠悠迴盪之間,竟似形成了無數道幻聽,一層層重複摺疊,恍若有無數個人在對他說著同樣的話,形成道道如雷鳴一般的聲響轟進他的腦海之內!
在那轟轟之聲剛進入冷墨簫腦海的剎那,宛如有一雙大手在他腦海中轟轟攪動,腦海中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傾然崩裂,從那崩裂之處更是降下無數道滅世的雷霆,在他腦海中轟然爆開!
只聽一聲爭鳴之聲響徹“嗡嗡”之聲從他腦海中傳出,取代了天地間的一切,一片白光將他迅速淹沒。
他的腦海已經被白光完全取代了,沒有任何思維的存在。有的,只是那一片動的白光幕。
血冷墨簫再一次陰沉的笑了起來,他望著冷墨簫的本體,繼續蠱惑道:“你的雙親本就是修士,但他們對此事卻為何要一直瞞著你?他們之所以如此做,你可知為何?”
“為何?”短短的兩個字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茫,有的只是一陣的冰冷。
本體的冷墨簫,微微抬頭,眼中的那絲清明之,再也沒有。取而代之的是那無盡的血紅光芒,宛如妖瞳一般,散發出陣陣攝人心魄的氣息。
“你之父母,由於私心,想讓你永遠做個凡人,不問長生,不得仙道。如此他們便能控你,你的一生將受他們掌控!這已然脫離了你的本意,這種束縛你自由的愛,能稱之為愛麼?他們,不配做你的父母!”轟然之聲從血長髮披身的冷墨簫嘴中轟然道出,如雷霆一般劃破天際,落在本體冷墨簫的腦海,使得他如中雷擊!
冷墨簫渾身巨震,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了數步。他雙手抱頭,面目扭曲,顯得極為痛苦!
原本一直作為他修道動力的父母,在他心目中曾神聖不可侵犯的至親。而如今卻被他人說的如此不堪,徹底摧毀了他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這是一種怎樣的悲慟,這又是一種怎樣的心傷?
曾苦苦追求的,曾為之義無反顧的,而如今卻徹底的顛覆了形象。#本章節隨風手打shouda#這讓冷墨簫如何能夠接受?
本體的冷墨簫受到心魔的不斷蠱惑,他已經分不清真真假假的虛實變幻了。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彷徨,茫,還有那數不盡的心傷。
赤紅光芒瘋狂的扭曲著身軀,化為道道匹練,再一次的向著本體的冷墨簫瘋狂泉湧而去,包裹住冷墨簫。
這樣的一幕場景,從遠處看去宛如有著熊熊的大火在天地間焚燒,炙熱的高溫扭曲著周遭的一切,更是噬了那一襲白衣如雪的少年。
血長髮披身的冷墨簫,陰沉一笑,臉上閃過了隱藏極深的狂喜之意,繼而又是說道:“天機子無緣無故收你為徒,把你當成至親之人來對待。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莫非你認為,他因為你是羅家村唯一的遺孤而憐憫你?如果你真是這般想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天下之大,堪稱浩瀚無邊,連之許多大神通修士都有未曾涉足的地方。在如此之大的天地之中,如你這般遭遇,至親之人被修士殺死的多不勝數!
假使天機子心懷慈悲之心,為何不收他人為徒,而單單收你為徒?這件事也太過巧合了吧!”本體冷墨簫的身子再一次的震顫了起來,靈魂狀的他竟是狂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他望著那血的冷墨簫,低頭不語。
只是,他眼中的那絲痛苦之任是誰都看的見的!
血長髮皮披身的冷墨簫,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擺著自己的血長髮,隨即他雙目之中爆發出了一道光,一聲恥笑響徹天地:“怎麼不說話了?不是你不想說,怕是你不敢說吧。因為,連你自己都無法相信天機子為何會這般輕易便收你為徒!”這一句話剛一道出,本體的冷墨簫渾身一震,又再一次退了數步!
血冷墨簫繼續說道:“天機子收你為徒之時,曾經莫名長笑,更是在長笑之時說了這麼一段話:吉凶互見,兇中帶吉。此話極為玄妙,雖然你我皆不是太過清楚此話所蘊含之意。但是,天機子莫名收你為徒,再結合他之前的那一番長笑,以及吉凶二字,想來他定然有著陰謀,而你只是他佈局中的一顆棋子罷了!”轟轟如雷鳴之聲落在冷墨簫本體的腦海之中,宛如五雷轟頂一般,冷墨簫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過去,這一次退後的距離不是幾步,而是幾丈!
他面悲慟,在那悲慟之中更是帶有著瘋狂,還有那濃烈的恨意!受到心魔的蠱惑,他竟是開始恨起了自己的父母與天機子!
父母變質的愛拘束了他的自由,天機子更是將他當做一枚棋子來看待。
因愛生恨!因至親之人的擺和欺騙,他竟然在這一刻產生了無窮盡的恨意,滔天的煞氣瀰漫整片星宇,一波一波膨脹收縮之間,化為無數大小不一的漩渦,展開了瘋狂噬!
那漩渦噬的不是赤紅的光芒,更不是血長髮披身的冷墨簫,那漩渦竟是在噬冷墨簫本體的心神!
心魔所化的冷墨簫一聲陰沉的怪笑,聲音尖利,竟是再一次說道:“你這一生所愛的女人,唯有李小千一人。區區數月時間,你卻對她關愛倍增。與她盟山為誓,鑑天為證。你為了她,袖了雙手傾了天下。但你是否真的能如願以償?你可知你是否真能擁得佳人,陪她並肩踏遍天涯?
李小千在與蕭雲等人決戰之時,蕭雲和李小千一再反覆強調王小逸這個人,你可知王小逸是誰?你可知王小逸與李小千的關係是否真如外人所知那般只是表兄妹?要知道,外人也只知道李小千是個男的,而並非女子!李小千既然能掩蓋自己的真實別,又為何不能掩蓋她與王小逸之間的真實關係!”這一段話宛如晴天霹靂般擊打在冷墨簫心神之海的上空,冷墨簫眼中的那絲悲慟之越發的濃了,在那悲慟之中更是有著極端的瘋狂恨意!
李小千由於血之力牽引的緣故,卻是能夠清晰的聽到他二人的對話。在心魔所化冷墨簫說出這一番話時,她渾身巨震,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她以心神之力給冷墨簫傳音,卻是被心魔所化冷墨簫大手一揮便直接屏蔽掉了。
李小千心中焦急,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原本神識召喚是有一定幾率可以將未完全魔化之人喚醒的,但是這也要看其魔化的程度究竟有多深!
比如此刻的冷墨簫,卻是因為魔化程度太過深入,導致心魔的出現,李小千連之神識傳音都無法做到,她又如何能喚醒冷墨簫呢?
畫面再一次一轉,心魔所化冷墨簫繼續說道:“在蕭雲與李小千談話之時,你在石屋之中曾清晰的聽到了他二人的談話。在你出關之後,你為何在李小千的面前,連王小逸的名字提都不提?是你畏怯麼?你不敢問她,是因為你怕從她嘴裡知道對於你來說噩夢般的答案!
你之一生,不是受累太多,不是牽絆太多,而是悲劇太多!”轟轟如雷鳴之聲,席捲天地,化為浩瀚如穹的音波向著本體的冷墨簫轟轟而來!
冷墨簫的本體再震,眼中再沒了悲慟,取而代之是那濃烈的恨意!那恨意貫徹九天,上窮碧落下黃泉!
“何不如我這般化身成魔,逍遙天地,順本心而殺伐天下,征戰九天!天下之大,再無任何人可以拘束於你!再沒任何人敢違逆於你!但凡不聽從你之號令者,殺!殺!殺!沒有牽絆,沒有俗世累身。
忘卻一切諸世情仇。拋卻三千憶海,不遁空門,只為化魔!雙親只為一世,轉眼,煙花消散。你不再是你,這雙親,也不再是你的雙親!師父只是一個稱號,若你願意,若你有至強之力,可讓天機子認你為主,尊你為師!紅顏也只是紅粉骷髏,彈指間紅顏已老,不過剎那芳華而已!若你成為莫羅之主,天下女人皆盡是你一人獨有!
來吧,孩子,將這二十年來的悲苦付之一笑。從今往後,你便不再是你,你將拋卻累世的情深!但你依然是你,你將成為這天地間的至尊!馳騁**,獨霸洪荒!”轟轟之音再一次轟然響起,本體的冷墨簫頭髮與眼皮中的眼瞳在迅速轉變為血紅之,他竟是不由自主的向著前方飛了過去,飛向那由心魔所化而成的冷墨簫!
赤紅光芒將他二人包裹在其中,一道道動的光幕,在其中盪漾著,幻化為道道絲線,不斷的從他二人身體之中穿而過!
他二人竟似在進行著某種脫變,這脫變並非是普通意義上的脫變!而是一種融合!
沒錯,他二人的身體在迅速的融合著!
一具身體只會有一個意識的存在體,而冷墨簫真正的意識卻是處於一片茫然之中,是以,這一具身體最後的主宰者將是血長髮披身的心魔!
兩人意識不斷鋒,而冷墨簫一直處於敗退狀態,心魔的攻勢卻是越發的狂猛了起來。受到心魔蠱惑的冷墨簫,竟是不再反抗,任憑心魔自由噬!
李小千見到這一幕場景,眼中的絕望之更濃了。
心魔以魔音蠱惑了冷墨簫,繼而噬了冷墨簫的意識。這結果,這發展的趨勢,已然成為了必然!冷墨簫必將化魔!
辛辛苦苦不惜犧牲自己,做了一大堆的努力,而現在,她所為之努力的東西,其結果已然呼之而出。這結果卻與她夢想中的背道而馳。
這讓李小千如何能夠接受!
她的心再一次的疼了,在那疼痛之中更是有著沉甸甸的疲憊傳來。身心憔悴,再加上,此刻冷墨簫即將完全化魔的那一幕,李小千卻是再也支撐不住了。眼前一黑,便從半空之中跌落而去,宛若是一隻燃燒蝴蝶,以著飛蛾撲火的姿勢奔向盛大的死亡。
此次,李小千為了救冷墨簫不惜使用了術元遁之術的第二重,她也因此而耗費了大半的血之力。身體的憔悴,心神的疲憊,再加上她此刻心傷的絕望。種種這一切加起來,李小千此次施展元遁之術第二重的後果,已經不單單只是修為倒退了!
若是沒有及時的救治,她李小千即將化為一隻真正的燃燒蝴蝶,在這片天地之間化為一片灰燼,煙消雲散。
心神之海內,心魔已然展開了最後的噬,他們二人的身子已經有大半完全溶於一體了,唯有他們二人的頭還沒有溶於一處!
此刻,他們二人共處一體,倒像是一個人的身上長了兩個腦袋一樣,無窮盡的赤紅光芒從四面八方泉湧而入,場面極為的怪異。
心魔陰沉一笑,一聲尖銳響徹天地,他張開了猙獰大口,正要將冷墨簫僅剩的一顆腦袋完全噬之時,異變卻是徒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