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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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發生。
淺川的那條短信在短時間內讓閒院的情緒起伏了一下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下文,如同古井一般繼續著自己治病救人大業的黑之王就像是並不在意自己的屬地被s4調查了一樣。宗像依舊每天都會來接閒院下班,結城怎麼觀察也不覺得這是個私下裡開展針對自己子氏族進行調查的男人。
就算是用無微不至來形容宗像對閒院的態度也並不為過,就算是閒院父母大概也做不到這種有求必應的程度。
簡直就像是溺愛自己孩子的家長。
“你急什麼。”某天吃午餐的時候,閒院對不聲不響的結城說。
“那個人在想什麼,我一點都不清楚,隨便開始動作很可能滿盤皆輸。”
“王上?”避開人的時候結城又恢復了這個稱呼:“你們兩個人之間輸贏什麼的也不重要吧。”閒院盯著結城的眼睛一直看著。
“如果你真的這麼覺得,又何必借草薙前輩來試探我對族人的態度呢。”草薙對於閒院黑之王的身份並不在意,憑他的格一定會認為不和先王的氏族在一起是個不錯的選擇。回到宗像身邊後閒院的生活雖然平淡但卻非常安穩,如果沒有人在旁邊放出些風聲草薙是不可能主動向閒院問起這些事來。
“我曾經以為你是真的想脫離地下的子,”靠在椅背上的黑之王打量著笑容有些勉強的族人:“現在看,應該是他把你留下來陪我說話的吧。”自己的族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靜默的樣子被閒院看在眼裡。來醫院上班本來就是想找件事情做,不讓自己每天無所事事,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和自己最討厭的那種狀況沒有任何改變。
頸間銀的細鏈反著銀的光芒,被編織在裡面的發信器被藏在其中。除了手術時需要摘下來,閒院都會把它戴在脖子上。它就像是在昭示著什麼東西的存在,又表明著閒院對什麼東西的放棄。
連閒院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過著這樣的生活。
兩個人的談話被急診的通知打斷,需要準備緊急手術這件事讓閒院暫時忘掉了心裡那種淡淡的鬱結。盤繞在心裡多的那種煩悶也就只有在高度集中神的時候可以暫時忘掉,而一旦出了手術室後再見到宗像,那種躁動就總想著破土而出。
不過能不直接衝過去質問他,這其實也算是進步啊。
在手術檯上站了將近六個小時,沒有吃午飯後的還是有點體力不支。靠在更衣室裡閉著眼睛休息,閒院睜開眼的時候結城正拿著一袋子甜食走進來。
“他告訴你的嗎。”看著結城把東西拿出來:“我喜歡吃甜的。”
“屬下眼睛不瞎,王上。”結城將一塊巧克力扔給閒院:“而且君放了那麼多糖漿的雞尾酒還能覺得好喝的英雄屬下這輩子只見到了王上一個。”氣氛算是輕鬆了些,閒院慢地吃完了一袋子巧克力後坐在椅子上沒動彈。瞄了一下表之後,結城也就陪著他王上一起坐著。門被輕輕敲了兩下,護士探進腦袋,看到更衣室裡的兩位醫生後笑了笑。
“閒院醫生,已經有人來接了哦。”小護士特意捋了捋自己的護士帽,確定自己把頭髮都放了進去:“我就是路過的時候看到的,不用謝我~”門被關上後,室內一片寂靜。閒院將手心裡那串銀的鏈子反覆看了看。
“總覺得,就算成為了黑之王,好像也還是個廢物。”結城覺得讓閒院情緒這麼低落不是個辦法。
“別這麼說啊王上,歷代黑之王都被您拉下水了。”閒院給了結城一個攻擊力max的肘擊。
“彌海砂今天的情緒不是很好。”回屯所的路上,宗像提起了這件事:“如果彌海砂想的話,能跟我說說看嗎?”
“我經手的一個被欺凌的孩子,轉到普通病房之後,今天猝死了。”閒院想了一下,說道。
這件事情倒是真的,也的確影響著閒院的心情。那個孩子活潑得很,因為被閒院順了少年jump之後擁有了共同話題,所以會偷偷找時間下來跟閒院聊天。在說到某部還沒完結但情節已經開始無力的少年漫後,這兩個人曾經有著空前的一致的看法。
“我真是不明白了為什麼還要有始o卍o這種麻煩的東西。”小少年嘟著嘴說:“我要是反派就趁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直接一刀結果了主角和一干配角了,為什麼要這麼有紳士風度地等他們說完蓄力開大招啊!”
“誰知道,”閒院無謂地轉筆玩:“還有就算不能始o卍o卻依舊要在拔·出武器之前來一句口號的呢。”結城當時在一邊都要笑瘋了。
那個少年的死訊是他的父母送過來的,因為聽說了兒子和閒院還算是有情。雖然很惋惜但也只是惋惜,閒院有些滿意自己稍微鍛煉出來的冷血。
“是這樣嗎,真可惜。”宗像表達了自己的哀悼:“不過也正是因為醫院裡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所以是真的不想讓彌海砂在那裡工作呢。”
“醫院很好。”閒院立刻組織語言予以反駁:“我的職業生涯怎麼可能就因為受不了這些生離死別而終止。”
“情太豐富的人不適合讀醫學院,當初報專業的時候我就曾經跟彌海砂這麼說過。”宗像側過頭:“而我現在依舊堅持這個觀點。”
“當初我要讀醫學院時沒有成功阻止,那麼換做現在也是一樣。”閒院才不管宗像現在是不是還堅持著他當初的觀點:“只要我不想混黑王屬地,我就會一直在醫院裡上班。”宗像的牽著閒院的手僵了一下。
“我以為,彌海砂和先王氏族沒有關聯了。”
“怎麼可能沒有關聯。”閒院看著自己空出來的那隻手:“那些人在我被選中之後的第二天,就能憑藉著覺找到我。”黑王氏族內部人情淡薄,各自為政的情況更多,但是在面對自己的王的力量卻是七個氏族中最為銳的。被找到之後閒院只是讓當時公認的代理人淺川繼續維持目前的場面,並且要求所有人避免自己的行徑太過張揚而被宗像這邊盯上。本來覺得遠離了之後既可以抑制自己力量的失控又可以讓他們能儘量按照地下的軌跡生活,但是宗像明顯並不滿意現在的境況。
“作為氏族他們一直都沒有違反過我的意志,都過著比以前收斂的子。有時候想想,就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黑之王。”閒院低著頭:“只是在藉由黑之王的身份對氏族進行著要求,卻沒有和禮司一樣地去肩負起往的責任。”
“所以呢?”
“就想既自私又膽小地拖著。”深了一口氣,閒院把頭靠在宗像肩膀上:“如果氏族和屬地一直沒有意外發生的話,就想這樣一直待在禮司身邊。”閒院帶著一點自責和愧疚的口氣,閉著眼睛像是在逃避什麼。
“我以為彌海砂對先王氏族…沒有什麼好。”
“打著擦邊球做著違法的事情,我的確是沒有什麼好。”說到這個,閒院倒是贊同宗像的觀點:“但是已經成為了氏族,我能做得最多的也只是約束他們不要觸犯s4。”頓了頓,帶著一點自我厭棄的聲音,閒院垂下眼簾。
“抱歉,不能做得更好些。”宗像用手指梳理著閒院的頭髮。
“已經足夠了,多謝。”
“王上,你真是演得好一齣以退為進。”在閒院說完這段話後的第二天,伏見被撤出黑王屬地,另派以其他的任務。收到淺川的信息,閒院將終端扔給結城看了眼。
“不算是演。”拿著結城買回來的熱可可,閒院坐在辦公桌後翻著病程:“的確曾經覺得,族人是個很麻煩的存在。”那並不是第六王權者·黑之王的觀點,而是站在s4的立場上。
“但是既然成為了黑之王,雖然做不到把心思完全放在氏族身上,但起碼不能讓族人像是沒有王一樣地過著。”把手中的病程合上,閒院看著牆上的掛鐘:“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我會去屬地親自處理族內事務。”
“王上不害怕和他們相處不好嗎,”結城把終端還回去的時候問:“畢竟他們都是先王氏族,不像我這個嫡系這麼忠心啊。”閒院把病程拍到了結城的臉上。
“你的黑歷史是不可饒恕,別做夢了。”
“王上你能不一邊喝著屬下買的熱可可一邊說這句話麼。”
“我放下杯子說也是一樣的。”難得有了鬥嘴的心思,閒院把紙杯放了下去:“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就這麼點黑歷史,王上還真是記到現在都不肯放掉啊。”結城斜眼小聲抱怨著什麼:“大心就不能跟著一起寬廣一些嗎。”
“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真的不在意這些的話,連帶著你這個人在我這裡也就沒有什麼存在了。”閒院對於臣下的碎碎念給予了官方回應。
“而且真的什麼也不在意了的話,就真的太寂寞了啊。”作者有話要說:我能跟你們說我都不想再寫室長的戲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