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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就坐在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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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機會可能以後也不會再有了,昨晚他被罰在院子外面跪了一夜,膝蓋都青腫麻痺了,直到現在仍痛著,今天他被趕到另外那輛馬車和車伕一起,但王阿實一點也不難過就是了,司斐軒真正地被他惹怒了吧,他不知道這樣無奈的子何時是個盡頭,他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

他要怎麼處罰他也無所謂了,至於親人,他已經醒悟過來了,若已經落在司斐軒手中以他的脾氣,應該早已被抓到面前以威脅折磨他,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們安全了。

三個金大字蒼勁有力地鑲在高聳的牌匾上,王阿實認得,嘴裡不無聲地念出來:“雲舒莊”向僕人遞了帖子後,他們立即被恭敬地進去,仿似早已恭候大駕。與嚴謹雄偉的大門不同的是,裡面的景柔美婉約,亭臺樓閣,悠悠水,淡泊明淨,錯落有致,因水而起,一道石橋,一灣池水由西向東,以長廊相接,復廊,蜿蜒曲折,臨池而建,看得出其主人品味的高雅不凡。

“請進。”沿著長廊走,下人把他們領到一幢小樓閣前就離開了,門是開著的,他們一走進去就看到一個人正佇立窗廊前眺望,高挑修長的背影在逆光下有點模糊。

他慢慢回過頭來,微風吹動他的髮絲貼到臉上,他舉手拂開,便可以看到右眼角下一顆分明的淚痣,他微微一笑,王阿實腦海不浮現冬天裡梅枝花苞初綻雪花被彈落的景象。

“你到啦,司。”他說,低沉溫和的聲音讓人如浴風。司斐軒只微微挑眉,卻可以看出眼中的笑意,顯然看到此人他的心情不錯。

“雲莊主。”涵煙福身致意。他就是現任雲舒莊莊主雲廷胤,可以用丰神俊朗來形容,修長英氣的劍眉,直的鼻樑,但那雙丹鳳和眼角下的淚痣卻帶著無限的挑魂風情,堅毅和柔媚結合著。

明明那麼矛盾卻絲毫沒有違和的覺,好一個風姿綽約的俊逸男子。江湖上普遍認為,雲舒莊和昱凌堡之間一向互不來往,且抱著敵對態度,他們一直是針鋒相對的,最起碼雲舒莊對昱凌堡應是這樣。

“暗殿”蓄意挑起名門正派與昱凌堡的矛盾,正是想利用這一點,可惜傳言與現實終歸有出入,因為此時兩人正心平氣和地品茗,即使不說,旁人也能覺到他們之間不被外人所知的稔。

“司,你有口福了,這是我們雲舒莊最珍貴的烏崬單叢,要在千丈高山上才能種植,是上貢給朝廷的極品,皇帝每年也喝不上幾次哦。”司斐軒舉杯輕聞,便有一股香氣透入鼻腔,直鑽入五臟六腑,和風入骨,入口之後,猶覺那香氣在體內隨著茶湯遊蕩。

“還可以。”雖只淡淡一句話,但對他來說已屬難得。雲廷胤嘴角勾了起來。一轉眼珠,注意到老實地站到一旁的人,不由一愣,直直的眼仍鎖住他的臉。

“司,他是誰?之前沒見過。”看那裝扮,應該是小廝,司斐軒從來沒有小廝,這人一張平凡憨厚的臉,而且覺不到絲毫內力,這樣的人跟在司的身邊,他忍不住好奇了。

王阿實侷促地低著頭,耳邊響起司斐軒明顯比剛才冰冷的低沉聲音:“不過一個奴才,不足為奇,問他作什麼?”司斐軒看也不看王阿實,只把茶盞舉到嘴邊輕呷,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哦,是嗎?你叫什麼?”雲廷胤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後轉身問王阿實。

“小人叫王阿實。”突然被這樣的人物關注,他該到幸運嗎?

“王阿實,你是哪裡人?”聽了他的名字,雲廷胤卻沒有出意料中的鄙視,彷彿真的對他來了興趣地繼續問他。

“小人是…”

“好了!我不知道你已經無聊到連一個奴才也要打聽了。”司斐軒失去耐地打斷他們。

“呵呵,”雲廷胤卻笑起來“司,你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哦。”這個叫王阿實的人,不管如何已經徹底引起他的注意了。

司斐軒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他卻確地捕捉到他眼中的陰霾和怒火,連語氣也帶著一股煩躁,他努力忽視王阿實的神情在他看來不可思議地像在跟王阿實“賭氣”雖然這個“氣”好像不是那麼好平復。司斐軒不悅地看向他,外面卻忽然響起的嘈雜聲音。

“沈小姐,你,你不能進去啊!莊主代過,啊…”一個慌亂的聲音隨後是物體結實跌在地上的悶響。

“放開!本小姐要進去!”憤怒的尖銳女聲顯示其主人的近,然後一個紅衣女子提劍就衝了進來“司斐軒!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殺了你為我哥報仇!”

“你…”等她看清司斐軒的樣子,卻愣住不動了,彷彿中了,昱凌堡堡主的樣貌果然如傳言中那般勾魂奪魄,天仙也不過如此吧?

如此俊美高貴的人竟然是殺人兇手?

“沈姑娘,請你先冷靜一下,你和司堡主都是我雲舒莊的客人,有什麼問題都不要衝動。”看她痴的眼神雲廷胤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他假裝咳嗽兩聲,正經八度地提醒她。

“你!”她一回神立即羞紅了臉,她怎麼可以看仇人看到走神了呢?而司斐軒從頭到尾只冷漠地瞟了她一眼就沒興趣地繼續喝他的茶,她更加惱羞,不顧一切地刺向他“看我的劍!”司斐軒不為所動,劍在離他三尺外就被攔截下來了,理所當然地戰豫青拔劍擋在他前面。那紅衣女子雙手執劍咬牙地用盡全力,卻仍不能撼動戰豫青分毫,他微微一轉手腕,女子便被他的內力彈開倒退好幾步。

“啊!”她的虎口抖動著隱隱作痛,劍也拿不穩掉在地上。王阿實暗歎一聲,有點不忍地看著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她的臉羞惱得忽紅忽紫,若她真的執意要向司斐軒報仇,後果可想而知。

只見她恨恨地盯著戰豫青,正想不死心地再衝上去,所幸一個嚴厲的聲音喝止了她。

“婉兒!給我住手!”一箇中年男人身後跟著一個風度翩翩的英俊公子走了進來。

“爹!逍月大哥!”她一下子紅了眼,委屈萬倍地跑到兩人旁邊。

“你看你,成何體統?”中年男人對女子皺眉頭。

“爹,我要為大哥報仇!他們昱凌堡的人殺了大哥!”沈婉仍不服氣地回道。

“雲莊主,抱歉,在下管教無方,小女年少不懂事,冒犯之處請包涵。”他嚴厲地警告她一眼後向雲廷胤拱手致歉。

“不,沈掌門,令千斤也是一時衝動罷了。”雲廷胤擺擺手。

“但是,既然昱凌堡的人已到,關於殺害小兒一事,在下希望能討個公道!”他話鋒一轉,掩飾不住憤恨的視線向司斐軒。司斐軒一抬頭,上了他的目光。

沈儀渾身一震,那樣貌那神情同當年的司柳殷出同一撇,那個連施捨平凡的自己一個眼神也不肯卻勾走自己的滿心愛戀的神話女子,她兒子睥睨天下的冷酷眼神比甚至她還讓人戰慄害怕。司斐軒的武功獨步天下。

但偏偏,他為什麼要殺害自己唯一的兒子呢?

“沈掌門,我相信這其中必有誤會,昱凌堡從不過問手江湖事,十三位公子同時死於昱凌堡的事應是另有隱情,司堡主剛到,請你們先冷靜下來待他們安頓好後,他到時肯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腹誹著那個從頭到尾不作聲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高傲傢伙,雲廷胤只好充當和事老安撫沈儀他們。

“不…”

“既然如此,我們就再等多一天也無妨。”從一進來就安安靜靜地看著眾人的另一個年輕男子忽然打斷了沈婉開口的話。

“逍月大哥!”沈婉焦急地跺腳。

“放心,婉兒,我逍月決不會讓殺害沈兄的兇手逍遙的,到時希望你們昱凌堡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待三人離開後司斐軒才沉沉開口:“他就是最近在江湖上名聲大噪的逍月公子?來雲舒莊當正義使者了?”

“聽說是沈公子生前的結拜好友哦,情深意重,實屬難得。”雲廷胤曉有興味地說,眼神卻深沉起來“結拜好友?那就看看他的表現吧,希望不會讓我失望。”司斐軒高深莫測的眼裡出了殘酷的冷光。

“別管這些了。”雲廷胤收斂了神,喚來下人“先去休息吧,我安排了閒雲苑,那裡不會有人打擾你。”不知是不是錯覺,王阿實總覺得離去時背後那雲莊主的視線一直追隨著自己。

***黑夜中,王阿實順著月光慢悠悠地走回他住的下人房,他剛剛去澡堂洗了澡,雖然是晚上,天還是很熱,他不想又一身汗搞得黏糊糊的,今晚月很好,周圍的蟲子和知了也在叫得熱鬧,他忽然有心情哼起了以前常哼的山歌小調,太久沒有哼過,都覺得陌生了。

那是他以前一個人幹活時最喜歡的,不過他只會那麼一兩首,而且從來不好意思在其他人面前唱。現在是晚上,他終於可以讓脖子透透氣了。

白天他都藉口汗多用汗巾包住脖子,因為他不想上面司斐軒留下的青紫猙獰的淤痕被別人看到。回到房裡,他找到火摺子正要點著木桌上的油燈,忽然照到上一個黑影嚇得他“啊!”的一聲大叫把火摺子掉到地上了“你去哪了?”黑暗中低沉得讓人心悸的聲音響起,明顯帶著不悅。

“主人?”這個聲音王阿實可能至死也不會認錯,但是他怎麼會在他房裡?王阿實連忙揀起火摺子重新點起油燈,知道是司斐軒並沒有讓他放下心來,心反而跳得更快了。

畢竟這個人比洪水猛獸更可怕,幾天前還差點掐死他。

“你去哪了?”果然是司斐軒,就坐在他上,冷冷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