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茫茫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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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權力的汪登生孤獨——電話找韋部長——求江淼幫忙——約侯希光見面——鄉黨委副書記要走3萬元——汪登生、侯希光怨恨黃友仁——侯希光叫來兩女子打牌——女子談論八卦圖如同官場頃刻間汪登生失去了縣委書記的大權,從制高點一下子跌落到萬丈深淵。紅樓賓館的賣糧合同,華蕾蕾的體,他想起來總是一陣膽戰心驚。他半躺在上,苦澀的花在心中翻騰。往事如同水般地一卷著一。凜冽的寒風,鵝般的大雪,7歲的他在風雪中踉蹌地跌倒,爬起。抵不住飢寒迫的孩子,終於失去知覺,昏倒在雪地裡。雖然被一位好心人帶回家去,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一樣。可是,在他童年那幼小的心靈裡永遠留下了難以癒合的創傷。無數次夢幻中,他喊、叫、哭,呼喚著:“媽媽,弟弟”直到驚醒後,養父養母緊緊摟著他。淚水從他那稚的兩頰下來。每到冬天,當大雪紛飛的子裡,他總是呆呆地站在紛紛飄落的雪地裡,望著茫茫的野外,當年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地浮現在眼前,似乎母親和弟弟會隨著飄落的雪花飄到他的面前。年復一年,冬季的雪一場又一場。他照樣是盼啊!等啊!可是卻不見母親和弟弟的影子!久而久之,在他心裡,一年四季,惟有冬天,才是他最期待的子。在他的心中一年四季也只有冬天,只有大雪茫的天氣才是他所向往、所興奮的季節。
童年的不幸,卻促使他學習上的奮進。儘管十年動亂正是他讀中學的時代,荒廢了不少學業,可是恢復高考制度後,他卻一舉奪魁,考上了大學。長大之後,思念母親,想念弟弟的心仍然沒有平靜過。也許是幼年失去親人的打擊太慘重了,大自然給他以報償。他大學畢業後竟然被商陽市人事局留下了。正當他覺得和煦的風照到身上時,上帝又給他送來了一朵燦爛的鮮花,江森如同神仙般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連自己也沒有想到,江森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大學生,很快成了他的獵物。
不久,又被市委辦公室選中。年輕有為的汪登生做夢也沒有想到後來竟然當上市委書記的秘書。
誰不知道領導的秘書是當官的階梯!此後,他從副科到正科,很快躍上副處,39歲的汪登生當上市委副秘書長。官運亨通,風得意,使他思念母親和弟弟的傷口漸漸地癒合了。和江淼結婚不久,官場得意的他,早已另有新歡。他覺得江淼並不是他心中的女人。一時間,在整個市級機關,汪登生成了人們羨慕的人物。
當他走出市委機關,踏上沂南縣,成為全市最年輕的縣委書記時,人們彷彿預到這個未來市委接班人已經站在南陽這塊土地上。
想著想著,他全身一陣顫抖,咬著牙,狠狠地說道:“管也平啊!管也平,你壞了我的好事!”汪登生從上坐了起來,皺著眉頭,頭腦中翻著一個又一個人的簡歷。他想到在省委黨校學習時認識的省委組織部的處長韋全友,後來當了省委組織部副部長,大腦一陣興奮,翻著電話號碼簿的手隨即移到電話上。
“喂!請問是韋部長家嗎?”
“我是韋全友,訪問你是——”
“韋部長,您好!我是沂南縣汪登生…”
“你好,老汪,有事嗎?”汪登生突然覺得烈跳動的心臟,一下子驟停了。是他自己心虛,還是韋全友當了副部長打官腔!
連起碼的客套話也沒有“有事嗎”這讓他簡直不知如何是好。然而,他稍稍平靜一下情緒,只好帶著幾分尷尬的口氣說:“韋部長,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打攪你。”
“你在哪兒?”
“我,我…我在縣裡。
“噢…”
“韋部長,我們市裡調來的新市委書記管也平你認識嗎?”
“算是認識吧!怎麼?前幾天市委組織部不是一直打電話來,說他‘失蹤’了,沒有上任嗎?”
“哎,韋部長,一言難盡啊!”
“怎麼?你是…”
“韋部長,您是瞭解我的,這位管也平書記您要是能說上話,請幫我給他打個招呼!他還沒上任,就到沂南來,把我這縣委書記給免掉了!”
“是嗎!他沒上任又怎麼能免掉你的縣委書記呢?”
“是啊!所以,韋部長,請你…”
“我瞭解一下情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管也平和我只是這次他調商陽任職談話時見過一面,並沒有什麼情。”
“謝謝您了,韋部長!”汪登生放下電話,目光在電話號碼簿上慢慢地移動著。
此刻他懷念起老市委書記了。不覺滴下兩顆淚珠,老書記怎麼會突然去世了呢?否則是不會來了個冒失鬼管也平的。他又怎麼會有如今的下場呢?他想給秦邦勤撥電話,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有撥。他太瞭解秦邦勤了。到如今,他是不會幫他說半句話的。管也平還沒上任,市委常委會上他秦邦勤說話還是有作用的,他為什麼不提出反對意見?汪登生的心中倏地閃過一個個疑慮,難道秦邦勤對他不滿!還是他什麼時候得罪了他?他的心裡越想越亂。
他躺到上,剛閉上眼睛,又坐起來,快速地按著電話鍵,拿著聽筒,過了好久,對方才接電話:“喂——”
“江淼嗎!我是登生哪!”
“…”沒有聲音。
“江淼,你好嗎?”
“…”仍然沒有聲音。
“江淼,你怎麼不說話?我是登生呀!”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憐和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