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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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業局長李斌,城建局長虞前峰和我也有點親。”
“王必,官場上的事,有些是做得說不得的,有些是說得做不得的。你是聰明人,不需我明說。”王必只是不停地點著頭,心裡不得不佩服尤副書記對官場上的道道玩得如此爛,研究得如此深刻!
“好!好,你回去休息吧!”王必走了。尤濱建在室內不安地徘徊著。他無法睡覺,於是打了bp機給駕駛員,一會功夫,電話鈴響了。他拿起電話:“是小劉嗎?是我,你辛苦一下,我家裡有急事,馬上回去一下。
好,我等你。”尤濱建調沂南縣當縣委組織部長後,家當然還留在商陽市,過著十分瀟灑的異地乾部生活。在縣裡的生活,那是飯來嘴張,吃了就走。那是上社會的寵兒。每個週末專車送回,週一上午專車接回,平時只要想回家,隨時驅車趕回。轎車開起來,只需一個多小時。
尤濱建的子孫玉娟,是一個副縣長的千金。姐妹四人,個個如花似玉。當年尤濱建的父親也是大名鼎鼎的縣委常委,宣傳部長,算是門當戶對。尤濱建當市委組織部組織科長時,把子調進市供電局辦公室。收入自然位居機關之首。孫玉娟也是極善際的女人,一般人辦不成的事,只要她一出面,成功率極高。
尤濱建到家已是深夜兩點多鐘了,子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丈夫。這個極富心計的女人,從丈夫那雙眼睛裡立即到一種不祥的兆頭。他顧不得關心丈夫為什麼深夜回來,慌忙地問:“出了什麼事?”他嘆了口氣,坐到邊,呆滯地看著子說:“你沒聽說市裡來了個‘失蹤’的市委書記嗎?”
“這兩天不少人在傳說,有的人還有鼻子有眼地說市委書記失蹤了半個多月。說他不要省裡送,不坐轎車,像清朝那個康熙皇帝一樣,微服私訪。我當時說:又是誰在編造故事,給那些動筆桿子的人故意製造新聞,給那些搞宣傳的人搖鼓舌。現在掌權的人已經*到何種程度了,哪裡還有這種傻瓜。”孫玉娟像說書似的敘述著。
尤濱建沒好氣地打斷她的話說:“你才是傻瓜呢?平時看你倒靈的,原來你是假靈。那個‘失蹤’的市委書記神使鬼差地冒到沂南縣了。不知哪神經把他搭錯了,都是那個混蛋黃友仁把他銬起來,還關了一夜,闖了塌天大禍。”
“這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如今汪登生的縣委書記今天上午都被免掉了。省紀委,市紀委去了一大幫人。上午在四套班子會議上,他竟像對待犯人那樣把我拎起來站了半天,搞得我狼狽死了。”
“什麼?這還了得!他憑什麼?”
“憑什麼?你呀,哎!就像我對待那些鄉黨委書記一樣!官大一級壓死人,權哪!權哪!難怪*這傢伙說‘有了權就有了一切’!”
“他拎你幹什麼?”
“他們定是掌握了我什麼把柄了,否則…”尤濱建霜打茄子似的低下頭。
“那現在得想辦法對付他們呀!”
“看樣子我是被盯上了!所以我連夜回來。”他驚慌地看著子:“那些存款單子趕快轉移,還有那些首飾,明天速速轉移!”
“趕快搬兵,難道就這樣束手就擒?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我爸,這次看來要到省裡找人了!”孫玉娟說。
“這個管也平絕不是一個你們想象的平常人,要三思而後行,否則將會巧成拙!”
“我不信,他難道不是吃五穀雜糧長的?”
“你們女人阿!”他長長嘆了口氣又接著說:“你要看他那樣子,太平常了,正因為這樣他才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他幹什麼事都似乎極平常,但又似乎都不是常人的行為!他不僅自己上任奇怪,連任免縣委書記也讓人摸不著頭腦。他連一句官腔也沒有,像拉家常一樣,卻把各人搞得很緊張。”
“其實他就是為了出名,為了往上爬撈資本,不過變了花樣罷了!你別不打自招,像你這樣還能幹什麼大事?新官上任三把火。”孫玉娟說。
尤濱建覺得老婆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竭力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然而總是心神不寧,也許是上午受了驚嚇!他恰似一隻驚弓之鳥,心裡總是像偷了東西似的。他沒有*服,靠在頭,閉上眼睛,疲憊的雙眼不停地跳動著。他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說:“你有一個表弟不是在市紀委嗎?”
“是啊!仇壽祿,你不是見過幾次嗎?幹嘛?”尤濱建欠了欠身子,伸手從頭櫃上拿過中華香菸,點著後猛一口說:“市紀委去了一幫人,不知他去了沒有?不管去沒去,都要想辦法和他聯繫上。要在專案組裡搞個內線人物,以掌握他們的動向。”
“誰知道!據說市紀委、市檢察院、市審計局、市公安局去了有幾十個人,把縣水利局招待所全部包下來了。看樣子管也平時要拿沂南縣開刀了!”
“誰當縣委書記了?”
“蘭曉平,原來那個團市委書記,後來在市工商局當副局長,去年競爭局長時,因為和市婦聯的江淼男女關係問題,沒有當上局長。不知道和管也平是什麼關係?讓他出任縣委書記了!”尤濱建說。
“肯定省裡的關係了!稍微有點關係,下點雨,比你忙一輩子都強。趕快動腦筋,只要能沒上關係,三萬五萬,就是十萬我們也幹!”孫玉娟興奮地說。
尤濱建搖搖頭,長嘆一聲說:“你太天真了,錢對管也平來說,怕是行不通的。”
“我不信,那蘭曉平怎麼一下子就能當縣委書記了?他憑什麼?還有男女關係呢?這不明擺著的嗎!”尤濱建不再和子爭辯什麼了,他到底睡沒睡?不知道,子輕輕地拉過巾被,蓋在他身上。
已經是後半夜了,經過一場意外的驚嚇又經過複雜的思想鬥爭,現在睡到上,他的大腦還處在極度興奮之中。心臟無法平靜地狂跳著。他竭力想睡一會,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一陣恍惚。眼前一隻兇猛的野狗朝他撲過來,驚恐中睜開眼,這樣算是逃過了兇狗的牙齒。他鬆了口氣,又進人恍惚狀態。可是現在,他正在一處很怪、很陰沉的地方。是深谷中一處樹林裡,再不然就是在一個山裡,或是一處高山中狹窄的峽谷裡。那兒有一條路,直出去,起初好像是一條很好的路。可是,他愈是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就愈覺得狹窄,愈走愈窄,也愈黑。到後來,這條路就本找不到了。接著他回過頭,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回頭的路,只看到背後是一大堆蛇。起初還以為只是一堆短樹枝,再~細看,上面只看見至少有20來條毒蛇猙獰的頭,叉形的舌頭,瑪瑙的眼睛。他馬上轉過身來,可是前面有一隻有角的兇猛的野獸——身子非常大——走動的時候矮樹都能踩在他的腳底下——把他這前進的路阻住了。在這種絕望的情形下,他嚇得大叫起來。可是怎麼也喊不出聲來,覺得喉嚨裡被卡住似的,他急得全身是汗,好不容易才從舌發出一點嘶啞的聲音。
子在睡夢中覺得屋子裡像是老鼠在打架,那“嘰嘰嘰”的叫聲並沒把她吵醒,接著又像殺雞時發出的哀鳴,她驚醒了。才知道是從丈夫嘴裡發出的聲音,他做噩夢了!
她輕輕地推推丈夫,低聲說:“醒醒…”他驚慌地坐起來:“怎麼啦?”只見他滿頭大汗,霎時間眼前再次出現剛才那可怕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