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23章鬆開盤著腿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李猛也不是傻子,不會讓她在一無所知中鬧事兒,他一定留了話頭,她現在這麼鎮定地來安撫我,肯定是和誰妥協了。被丈夫用藥出賣,被自己教訓過的男孩凌辱,無論她曉不曉得昨晚,劉璐依然是一張冷冰冰的臉。

我辛虧知情,否則小婦人有啥不想你發現的事,你就永遠要被矇在鼓裡。

“我來的路上,給你買了快餐,”媽媽努力讓氣氛活躍點,但她不擅長做這事兒。

“我在食堂吃過了。”我接過餐盒,說晚上再吃。

“你眼睛怎麼樣?”她像才意識到這事兒更重要,連忙抬起手,摸我臉。劉璐貼近了,我看見她的脖頸上,有一個針扎的紅點,微微發脹,像蚊子叮了一口。我一個靈。

“這麼疼?”她把手縮回去。

“只是皮外傷,不打緊。”我不看媽媽,不敢再看,再看就要想事兒,一想事兒,我就想發瘋。劉璐打定了主意“我給你做一個眼罩好了。”你倒是說啊…對兒子坦白髮生了什麼,說你被我同學輪姦了,但我等不到想聽的話,她要說了,我就豁出去了,跟他們拼命,死一個算一個,但她就是不說。

劉璐一直冷冷清清的,非要坐在高處,顯得全世界所有髒事兒都和她這個冰山小姐無關。

“那麼麻煩,”我接她話“你不能直接買一個嗎?”

“我樂意。”劉璐鼻子哼氣兒。我承認面對冰山小姐,我總比尋常時心軟。我不再覺著她是堅強的人,她越擺出冷冰冰的臉,我就越覺著她可笑。這只是她的倔強,倔強地裝模作樣,不想你看輕她。我擅自豁出去。

她會開心嗎?我也看過復仇故事,但輪到自己,生活它就不給我想的安排。你問我怎麼不拿把刀跟李猛幹?行啊…我幹了,他死了,你了,大仇得報,但媽媽的麻煩沒有消失。

麻煩永不消失,這裡是現實。劉璐肯定曉得自己在面對什麼,但她想要那點薄薄的面子,只要她還板著臉,我就曉得這是她願望。水桶破了。

但她想撈回一點水是一點,至少不讓兒子看見她的醜。冰山小姐是個很能裝的人,只要還冷得住,就要一直冷下去,沒人比我更懂她了。

“你把她面子一揭,她就要死了。”胖老男人的話奇怪地刻進我心裡。

要拿愛的名字去忍,不把話公開了說,實在是太笨了,但笨是對夫說的,他們架火過子,一切為了那把火,火滅了,大不了散夥,但我不是她什麼人,我們不架火。如果揭媽媽的面子會要命。

那復仇就只是在滿足自己。所以我順著謊言,接著生活了。自那天以後,我住校,星期五才回家。高三的生活,我復一地過。我每天掛念家裡的老母貓,可等我星期五趕回去,她還是安靜坐在書房裡,盤著腿,偶爾看書,靠窗發呆。我特地關心她,她還嫌我麻,寡淡地把兒子推開。

逐漸,我連心都少掛上了,時間麻醉了我,雖然我和女友分手了,雖然我和李猛那晚衝突,雖然媽媽在我的面前被輪姦,但生活真的沒啥變化,好像之前發生的都是假的。

同學不再說我閒話。高三壓力大,再大的事,幾天就成了瑣事,而且在同學眼中,一個模範生原來也能有血,把公子哥揍得嗷嗷叫。

兒子克服了親爹嫖娼的醜話,反而更威武了。李猛不在意形象,姦那個小婦人後,他好像心滿意足了,很少再公開糾纏我。我搞不懂他,也不想搞懂,但是,他見了我會出噁心的笑。

他,他的堂弟,見我就笑。一個月過去,笑的人多了。李猛的狗腿子會笑,同級的混混也會笑。我每天要做的,是自己不動腦筋。開動腦筋,我就開始想入非非。想入非非,我就到小腹爬滿了螞蟻。

“你今晚回家看看?”李猛說“大家夥兒順路,我捎你。”晚自習我要撞見李猛離校,就被他這麼問,他示好意,又那麼不懷好意。我曉得他在炫耀,我住校時。他和朋友在我家“做客”我告訴自己,他只是在噁心我,不要細想他說的話。久了,我學會裝不在乎,還反問李猛細節。

他就穢地賣關子,說既然好奇就自己來看,也不曉得是不是看穿了我外強中乾。我不曉得我在學校度過的每晚,家裡都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在粉飾太平。

越是這樣,我越明白,我的生活,早就不同了。至於有啥不同,我不想探究。我不想曉得李猛一夥兒在我家做什麼,也不想曉得媽媽每天晚上過的快不快樂。

星期五回家,家裡一如往常,沒有陌生的痕跡。我相信,我要是開動腦筋,屋裡也好,冰山小姐也罷,我總能找出蛛絲馬跡,但是幹嘛呀,絞盡腦汁,就為了讓汙穢的細節噁心自己?

我沒法反抗,因為正義的力量會制裁我,我也不能喊冤,曝光意味著攤牌,但我不敢自己去揭媽媽的面子。

“只有你不能對我說這樣的話。”她一行淚就能淹沒我。

萬一我又變成一把刺她的刀呢?這次會殺死她。我打開過那個小號的群聊。群裡沒有任何跟劉璐有關的事,沒人再說起她。

李猛帶人輪姦了劉璐,竟沒有張揚,張亮平討了好,也沒有回來噁心母子倆,至於劉璐,她以為我啥都不瞭解,就裝無事發生,那就這樣好了,我就老實把每天過下去,反正這是你們想的。

只要笨蛋一點,我也不會發現生活的異樣。一切照舊,多舒坦啊?但太平是粉飾來的,總有一天要馬腳。劉璐雖然嚴厲,但自己不算一個特別勤快的人,家裡一直是我倒垃圾。

但現在,垃圾桶總是空的,我沒再倒過一次。一個星期六,我看著空空的垃圾桶,小腹發癢。我曉得我在動腦筋,我找到了生活的不同。

但我不能這樣,這樣只是噁心自己,但已經發現了,我就很難當它不存在。我能麻痺自己,不去想,不去問,但看見的事,就是看見了。

“你現在倒垃圾這麼勤?”我忍不住問,心裡咚咚跳。劉璐正坐在書房裡,低頭忙活手裡的事,她聽我這樣問,轉過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又低下頭,繼續忙活了。她平平淡淡地說“什麼話,倒就倒了唄。”

“你以前哪兒這麼勤快?”

“你要我懶點,我高興還來不及,”小婦人冷哼…“以後我不倒了,你來,好吧?”她盤著腿,頭也不回。我見她這樣子,也不想深究了。媽媽忙著做眼罩,有一段時間了。我眼皮上有一道口,好在不深,那以前。

她想拿東西讓我罩住,其實,眼罩早做好了,我見過好多次,米黃的料,不太好看,但劉璐就是沒出來,我經常看她在那裡修補,也不曉得補些啥。我悄悄走到媽媽背後。

她脖子上有一個蚊子包,這蚊子包常變換位置,但就是沒消過。我強忍著不看它“還沒做好呢?”小婦人一個靈,鬆開盤著的腿,腳尖踢我“又嚇人!”她嚇得眼罩掉在地上。誰嚇你了?我叫冤。

她踢我踢得輕,但指甲颳得疼。

“我早想說了,原來你還會針線活啊?”

“我不會!”劉璐彎去撿眼罩。我發現她手指出血了,被嚇的,指尖戳了針頭。

“我去拿創可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