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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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著輕輕碰了碰那手指…沒躲開…是真的要他咬著嗎？來不及細細琢磨，要害處又一波劇痛令他下意識的想咬緊牙，但…捨不得。

終於有些明白了這個男人彆扭的子，他說不出那樣的話來，就用這種方式表達，高傲的佑赫…牙…怎麼也咬不下去，他就這樣含著佑赫的手指，痛苦的抓緊他的衣衫，嗚咽著。

“該死！”終於忍不了的佑赫狠狠的咒罵了一句，暴的將勝皓的下頷向上勒住，他合上牙齒“叫你咬就咬！”拜託，佑！冥夜面無表情的繼續著上藥的動作，心裡卻震驚得無法言語。

那是…她認識的佑赫嗎？高傲中閃爍著溫柔的眼神，體貼的動作…還有，霸道的佔為已有般的保護，要不是需要她治療的緣故，他大概連那小人兒的一寸肌膚都不會讓她看見吧？

“好了。”細心的包紮好那裡的傷口，冥夜站下，將懷裡揣著的藥膏扔到佑赫的手中，曖昧的眨了眨眼“接下來的就給你了。”

“冥夜？”佑赫不解的望著一臉詭異的冥夜，然後才反應過來她的話，眼頓時眯了起來“你還沒完，就這麼走了？”

“我已經好了，你不會希望我繼續的。”她敢以人格保證！反正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她也沒必要在這兒煞風景了。

“對了…”剛剛拉開門，冥夜停了下來“溫柔一點兒喔，別又把那裡撕裂了…還有，多喂他喝水，他有一點脫水…”輕輕關上門，冥夜背靠著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轉身看著一旁斜倚在牆邊的橙“佑…看上他了吧…”

“不知道。”仍然是面無表情的酷臉。

“唉…”意外的沒有跟他吵，她低頭苦笑了一聲，自言自語似的低喃道“和她一點兒也不一樣呢，佑自己大概也知道…”會…善待他嗎…會放過自己嗎…做為好友，她受夠了這些年他對自己的折磨…夠了，該放開了…佑，你到底懂不懂…我看出來，你在乎他…是吧？

“橙，送我回去吧。”

“將軍…不可能愛上他的。你知道，將軍愛的是珂珂，他跟珂珂，一點也不一樣…”

“我知道。”可是橙，你在騙誰呢，我知道他們一點兒也不一樣，珂珂是含著金匙出生被人寵大的王府千金，而這一個，只不過是…

只不過是個下賤的男娼罷了，他幹嘛為他花那麼多功夫？---確定將粘稠的藥膏均勻的塗到了撕裂的地方，佑赫慢慢的出自己的手指。

不用看也知道，懷裡那小人兒早已羞得快昏死過去了。身子熱得燙人，勝皓的頭也熱得昏昏沉沈的，沒想到最後是他親自在那裡上的藥，他的心，現在還撲通撲通的跳。

但，到身後男人的離開，他詫異的睜開眼，他…不打算繼續了嗎？他明明到身後一直抵著他的火熱強硬的力量，過往的經驗和特殊的身分讓他知道忍著的難過。

心裡沒來由的一暖，他在體貼他嗎…先前不同平常的溫柔已經讓他受寵若驚，除了母親，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才想著，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拉住了佑赫的衣袖。

看到他回頭奇怪的目光，他臉紅的低下頭:“我…我可以用嘴…”知道這無恥的話只會令他更反，但，他沒有別的資本可以回報他的照顧和體貼，他知道他有潔癖，嫌他髒，而且憑他現在這破敗的身子也服侍不了他，不過，他可以用嘴做…他的技術很好的…

“閉嘴！”狠狠的拉回自己的袖子，他討厭他現在這個樣子，像個真正的娼！他只不過對他好了一點，他有必要這麼委曲求全的報答嗎？好像他給了他多大的恩賜似的，身體對他來說就這麼不值錢？！

“哼，這樣你就滿足了？果然是做慣了賤民，別以為我對你多好，我不過…”嘲諷的話語就這麼突然的消失，好像被什麼東西切斷了一樣，佑赫息了一聲靠在了頭，該死！

本就興奮的慾望被柔軟的手握住，由於之前過長的忍耐，此刻輕輕的赤碰觸令一向自制力超常的他也招架不住“住…住手！”忍著身體的疼痛，忽略他壓抑著呻的命令，勝皓閉上眼含住了那高昴的慾望，趁著他還清醒的時候，用盡力氣滿足他，明知只會讓他更看不起，更加的嫌惡…他…也不在乎…“停…下來…”抓住了晃在腿間的金髮，佑赫原本想推開的手在要害被一陣輕之下反而顫抖的按緊了他，手下接觸到的燙熱讓他楞了楞，他…在發燒？難怪…

含著他的溼潤口腔熱得要將他熔化似的，要命的包裹著他，嫻的噬著…“啊…勝皓…停下來…該死！”雙手緊緊的抓住身下的被單，佑赫咬著牙仍是可恥的發出了難耐的低，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啊…”眼前驀然一黑，從沒經歷過這些的他，劇烈的息之後，恥辱的釋放在勝皓的口中…

“吐出來！”有些無力的手一把拽起癱在身上的身軀，被嗆到了嗎？憋得通紅的臉，緊蹙著眉輕輕的咳著，惹起人無限的疼惜。

“啊…佑，你對我…已經是最好的了…”蒼白的卑微的揚起虛弱的笑，或許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對他，對他這個習慣了被待折磨的男臠來說，已經是不可奢求的善待了…

心，被重重的撞了一下，撞得他眼睛都有些溼了。佑赫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捧住那張小臉，拭去那嚥不下而殘留在邊的體。

這樣就滿足了嗎…懷中的他顫抖起來，那雙晶亮的眼也疲憊的閉起。佑赫想起他還在發燒的事實，扯過棉被裹住懷裡的小身子，伸手拿過桌上的茶壺，低頭餵了他幾口水，也嚐到了他自己的味道，竟然意外的沒有噁心的想吐。

“佑赫…”勝皓不敢置信的張開眼，他竟然在口對口的喂他！他…不是有潔癖嗎？怎麼能夠忍受…

“閉上嘴！”趁他張嘴的同時又餵了一口，佑赫自我嫌惡的皺了皺眉，將那人兒散落在臉頰上的金髮撥到耳後，拂過那雙昏昏睡的藍眼“睡吧。”

“啊…”才一張口就又被他堵住，勝皓只有放棄的不再追問，再加上也實在沒那個力氣了…僅剩的體力也在幫他做完之後完全的透支，眼前一黑，他小心的偎進那舒服安全的懷抱“佑赫…謝…”佑赫慢慢的籲出一口氣向後靠在了頭，懷裡那安詳的睡臉充滿著幸福，即使在他那樣對他之後…無意識的摩娑著他的…這麼容易就滿足了嗎…思緒不由自主的飄到了被當成忌的過去，再次敲開了已塵封多年刻意去忘記的往事…

珂珂，從來不是這麼容易就滿足的女孩，她總是不停的要求，對任何人都是，他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就是喜歡她的任，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情，然後看她滿足之後亮麗的笑臉，覺得比得到什麼都幸福…

而眼前的人，他只不過沒折磨他，他就動得一塌糊塗，將他像救命恩人一般看待，幾乎忘了前幾天他對他做過的事…

他本連小指都不用動就能讓那人兒全心的滿足，在他看來，只要不打他就是天大的恩賜了…如此簡單的要求，難道竟從沒有人滿足過他？

…

心裡湧起從沒有過的憐惜，好像…有什麼東西溶化了，酸酸澀澀的混進血，盈滿全身…

“勝皓…”低沉的聲輕喚他的名字，苦苦思考最終自己也得不出答案的他放棄的閉上眼，眼前深愛過的女人和那張盈滿的小臉替著出現，他在糊糊紛亂的思維中陷入黑暗…

---“佑就是這樣的人，他太傲，不會哄人、更別說表達情了…”踢著腳下的小石頭，冥夜看也沒看身後的橙，自顧自的道“珂珂愛他，可是不瞭解他，一點兒也不瞭解…”

“所以才會在最後的時候選擇離開。沒人知道那時候佑被傷得有多重…他從來不表現出來，珂珂…如果她知道，如果她瞭解，她不會嫁給那個男人的！”

“女人就是這樣，不管他多寵她、多疼她，沒有說出“愛她”這兩個字她總是不會滿足，難道那不值一文的兩個字對她就這麼重要？！”橙不屑的撇撇嘴，誰看不出來將軍是愛著她的，雖然他從沒說過…她竟然就狠得下心拋棄他！

“你不明白，橙。”輕輕嘆了口氣“那兩個字對我們女人來說，確實重要啊。只不過…珂珂還太小，如果她能夠更深的探尋他的格，就會自己發現他是多麼瘋狂的愛著她…”

“是她沒這個福分…”橙輕哼了一聲，笨女人，到手的幸福就這麼拋棄了，他就不信這世上還能有什麼人像那男人那樣寵她、愛她。

“嗯…佑的子太深沉，也不是珂珂那樣單純的小女孩看就看得出來的…”冥夜揚起頭望著晴朗的天空，揚起一絲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容“不過，終於有人瞭解了…”當她看到佑將手指伸到那人兒的口中卻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咬噬的時候就知道了結果。如果是珂珂，大概在那樣的疼痛下一定不會理解他的用心，只會惱怒的以為他在顧意戲她，然後狠狠的咬下去吧？

“冥夜？”

“只是我的覺…”冥夜神秘的笑笑，說著讓橙完全摸不到頭腦的話“這是他們倆最大的不同”---上，我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將屈起的腿伸直，佑赫揚頭靠在身後的牆上，安靜的下午，僕人們都去東院歇著了，後院此刻半個人影都沒有。

而他，已在這兒坐了近一盞茶的時間了…沒想到，那小人兒有一副好嗓子，如同天籟一般的磁聲音，混著古箏輕顫渾厚的絃音如水般傾瀉而出，輕幽的迴盪在小院中，說不出的嫵媚哀傷。

他不會知道，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來，坐在靠窗的牆邊，靜靜的聽他彈奏，就這樣耗上一個下午…

真是可笑，他在自己的家裡，竟然無法堂而皇之的入室，反而像個賊一樣偷偷摸摸的躲躲閃閃…就因為他！他一個西林堂堂的大將軍，竟不敢面對一個卑微的男！薄緩緩勾出諷刺的淺笑，佑赫索閉上眼，不再去想這個恥辱的事實。

明天…就要走了，算來他也在家裡呆了一個多月了…短短的荒唐的一個月，他受夠了！像逃難一樣幾乎迫不急待的就答應了皇上出兵的決策，彷彿只要離開了城裡。

所有的煩惱就能消失殆盡，他又能恢復以前平靜習慣的生活，再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每一秒情緒大起大落，輕易的失控…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讓他覺得好累…

花廊處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繡鞋輕踏石板地的細碎聲，打擾了佑赫此刻的平和，他還在考慮要不要躲起來，來人已經轉進後院，發現了他。

“佑赫？”彰老夫人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兒見到一大早就不知行蹤的兒子，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幹嘛在外面坐著啊？”還是坐在地上…“娘…”

“唉，佑赫，不是娘說你，你看看你回來這兩個月在家裡呆的時間有多少！”已經積攢多天沒機會傾訴的埋怨此刻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時候，彰老夫人責備的口氣裡卻有著深深的無奈和心疼。

她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啊，雖然早就習慣了他不定時的出征，但每次征戰沙場都還是讓她提心吊膽的擔足了心，掐著手指數子，好不容易死盼活盼的盼回來了，沒想到才呆不到三個月又要走了…又是一次坐立難安的煎熬…讓她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