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童聲之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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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革委大禮堂。上下兩層均座無虛席。

主席臺上方，懸掛著“熱烈歡四川省三線問團赴我省問演出大會”的大紅橫幅。

大紅帷幕還沒有拉開，中間走出了省革委副主任楚昌雄，來到了話筒前。他伸指敲了敲話筒，擴音器立即傳出了清晰的敲擊聲，表明擴音系統狀態良好。他笑了，滿意地說:“各位領導，同志們，現在我宣佈，金陽地區歡四川省三線問團問演出大會現在開始。首先，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金州省革委主任喬雲雍同志致歡詞。”禮堂內掌聲大作，如果掌聲是民心向背的評判尺度，人們給喬雲雍打的是滿分。

喬雲雍走到臺前，向臺下行禮，對著話筒說:“四川省革委江副主任，問團全體同志，大家晚上好！今天，金陽地區廣大革命群眾和解放軍指戰員歡聚一堂，熱烈歡來自西南局和成都軍區的三線問團。請允許我代表金州省革命委員會，代表金州各族人民群眾，代表金州軍分區全體指戰員。向江副主任和問團全體成員表示最熱烈的歡，並致以崇高的革命敬禮。”臺後臺下掌聲一片，表達了與會人員熱烈歡的心情。

喬雲雍繼續說:“同志們，三線建設是以**為首的黨中央的戰略決策。**說，我們一定要建設拖不爛，打不垮的硬三線。三線建設的範圍主要涵蓋西南地區三省。除了加快國民經濟的建設步伐外，主要的目標就是建成我們國家的戰備大後方，把工廠建在高原上，把機器藏進深山裡，讓我們的敵人找不著，打不掉，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為未來戰爭提供有力的支援。事實證明，**的偉大戰略部署是非常及時的，在廣大軍民八年來的艱苦奮鬥和頑強拼搏下，無論是沿海來三線的內遷企業，抑或是三線地區新建的廠礦企業，都已經基本建成並順利投產，過去一片蠻荒的西南地區，現在廠礦密佈，社會發展，經濟起飛，真正成為我們國家的戰略後方。現在，無論帝國主義打常規戰爭，立體戰爭或者核戰爭，我們都可以奉陪到底。我們不僅解放了全中國，還要解放臺灣，解放全人類。實現**的宏偉目標。

同志們，問團的到來，是以**為代表的無產階級司令部對我省廣大幹部群眾的親切關懷。我們一定要進一步團結起來，抓革命，促生產，促工作，促戰備。把西南三線建設成祖國的鋼鐵脊樑，無論來犯的帝國主義如何氣勢洶洶，都一定會遭到我們的頭痛擊，結局只能是狼狽逃竄。最後，祝問演出大獲成功，祝演職人員身體健康！”喬雲雍再次向臺下鞠躬行禮，掌聲、歡呼聲響徹禮堂內外，經久不息。

楚昌雄再次出現在大幕前，說:“大會進行第二項，請四川省革委副主任江抗美同志講話。”他用力鼓掌，禮堂內外掌聲大作，歡呼聲不絕於耳。

江抗美穿一身天藍旗袍，肩披紅絲巾，緩緩走出大幕。甫一亮相，便征服了大量的觀眾，掌聲再一次熱烈地響徹禮堂。

江抗美向臺下優雅地鞠躬，笑容滿面地說:“謝謝同志們，謝謝大家。金州的各位領導，同志們，戰友們，大家晚上好。”她儀態萬方，話音清樾，牢牢地引了大家的眼球。坐在第一排喬雲雍身邊的戴宣發尤其如此。儘管他已經用馮雪蘭取代了江抗美，但眼前的這個女人，丰韻似乎更勝昔，不但敢穿，而且會穿。這一身旗袍，怕不是偌大的金陽城八年多來公開場合的第一人。

江抗美繼續說:“借這個寶貴的機會，我謹代表西南局和大軍區，向金州全省廣大革命幹部和人民群眾，向人民解放軍指戰員表示親切的問，並致以崇高的革命敬禮。”掌聲再次響徹禮堂，人們對這個雖然調離金州，已經在四川樹立了極高威望，卻仍然關懷著金州百姓的領導幹部，心中依然充滿了敬意。

江抗美繼續說:“各位領導，同志們，我可以老實地說，問團是來問的，但更是來學習的。我離開金州的時間不長，可今重遊故地，竟然有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覺。金州的經濟發展太快了，城市的變化太大了，人民的生活提高了。這是金州省革委領導轉變思想，提前轉移工作重心的結果。不僅是四川，也是全國各省市自治區都遠遠不及的！金州領導班子想人民之所想，大抓經濟建設，領先放開市場，狠抓農業科技，提高群眾收入，不僅鞏固了文化大革命取得的成果，而且開創了以抓經濟帶動全方位工作的新局面，初步實現了社會繁榮，人民生活逐步提高的目標，在成都街頭主要還是黃、藍、黑三種衣物的顏充斥城市的時候，金陽城內，人們身上已經是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了。金州的領導們了不起，他們眼光超前，思維超前，行動更超前！他們不愧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同志們，問團當真不虛此行！在南郊幸福生產隊，我們懂得了什麼是農業科技。品嚐了農業種植的累累碩果，看到了何天運同志那樣的科技人才。他的事蹟，我們已經搬上了舞臺。稍後，就請大家欣賞成都軍區戰士文工團，戰旗歌舞團演出的節目。謝謝大家。”喬雲雍站起來鼓掌。郭尚桐、戴宣發、楚昌雄、佘強國、吳雅、馮雪蘭、喬大勇、顧婉婷、何天運、陳隊長也都紛紛站起來鼓掌，很快，全體觀眾都站了起來，掌聲、歡呼聲震耳聾。

江抗美虔誠地、深深地鞠下躬去。

毫無疑問，今晚的偶像是江抗美。她的美麗，她的真誠，她的熱情，幾乎已經征服了整個禮堂。

楚昌雄大聲宣佈:“歡大會結束，演出正式開始。”大幕中閃出報幕員，她高挑的身材，姣美的面容，合體的紫旗袍，令觀眾屏氣斂息。

她用甜美的普通話說:“成都軍區戰士文工團，戰旗歌舞團問演出現在開始，第一個節目，音樂舞蹈，戰旗紅。表演者，戰旗歌舞團，汪天嶽等。”大幕拉開，音樂起。一杆碩大的八一軍旗橫空出世，幾乎遮蔽了大半舞臺。臺頂一束追光緊罩在手握旗杆，身穿軍裝的演員身上。他亮了個相，便開始持杆翻騰跳躍，軍旗雖大，只能隨著他的力道不停的翻卷。不知是他在舞動軍旗，還是軍旗在裹著他翻騰。

音樂聲轉為亢急，夾雜著不斷的鼓點。八名戰士手持八面正常的軍旗翻滾而出。開始時互不干涉，只是不斷的騰空和斤斗。後來人上過人，旗上過旗，層層迭迭，不斷翻湧，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音樂更高更急，大旗已經把八人八旗不斷捲入旗面，拋上半空。但見常規軍旗輪番在空中招展，大軍旗卻無盡無休，不斷把戰士和軍旗捲上半空。整個舞臺，已經被翻滾的軍旗所遮掩，大旗之上，戰士們龍騰虎躍，閃展騰挪。充分展現了軍旗的力量和宏輝。

這是舞臺藝術，介乎於舞蹈與雜技之間。當然，也是軍營生活的真實寫照。

音樂驟停。大軍旗高高矗立，八面常規軍旗整齊地排列下方，九名演員立正，向臺下行軍禮。

掌聲驟起。如暴風雨一般久久不息。軍人軍旗的雄姿，令觀眾為之傾倒。

臺下，喬大勇正在與顧婉婷悄悄耳語。他說:“這個節目太有張力了，真是揚我軍威。”顧婉婷說:“不錯！不過今晚的明星是江大姐，她的人美衣美話更美，連我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喬大勇說:“她是個好領導，難得的好領導。今晚之後，金陽會滿城都是天藍旗袍。”顧娩婷說:“我不會那樣穿。我沒有那個氣質。當然，我也不會趕那個時髦。”喬大勇說:“還是做幾身好衣服穿，老媽給了你她一生的積蓄，不用對不起她老人家。”顧婉婷說:“別說了！臺上在演三句半，好像唱的是何天運。”喬大勇認真聽去，果然，兩男兩女四個演員手持鑼鼓銅鈸，在臺上表演三句半，這時侯，輪到領頭的一個說:“東方紅升。”第二個是女演員，敲了一下銅鑼，說:“歌頌**。”第三個敲了幾下鼓點，舉起大拇指說:“表彰何天運。”第四個趕緊補上半句，說:“安逸！”何天運就坐在喬大勇旁邊，紅了臉說:“這個江副主任，上午才參觀，晚上就演節目宣傳了。”喬大勇說:“搞文藝宣傳工作，江大姐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臺上，漂亮的女報幕員又在報節目了:“下一個節目，童聲獨唱，表演者，江子星。第一支歌，電影‘草原英雄小姐妹’曲。”背景是漫天大雪，江子星戴著紅帽子，懷抱牧羊鞭，從雪堆後走出。音樂起，她開口唱:“為了保護羊群，不怕風雪，不怕豺狼，小姐妹，革命的紅星在心中閃耀。啊，啊，啊…”觀眾顯然不知道表演童聲獨唱的演員年齡會這麼小，一曲既終，幾乎齊聲喊好，喊再來一個。

江子星向臺下鞠了個躬，說:“謝同志們的鼓勵，子星再唱一首自己填詞的歌曲‘南泥灣’。”人們熱烈地鼓掌，禮堂中充滿了歡聲笑語。

“茶山的茶葉香，聽我來唱一唱，唱呀一唱。來到了幸福生產隊，這是個好地方，好呀地方。好地方呀好風光，茶香果香草莓香，到處甘蔗田，遍地是牛羊。啊，啊！”童音如銀鈴般清脆，字字句句，如珍珠般在銀瓶中滾動，情真意切，伴著字幕，尤其回味深長。

禮堂內掌聲驟然爆發，觀眾們有節奏地高喊:“江子星。江子星。江子星。江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