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一腔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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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婷離開後，喬大勇並未動身，與佘副主任各點了一棵香菸，坐著喝茶聊天。

佘副主任往兩人的茶杯中都續了開水，說:“這小姑娘竟然有愛人，真出乎我意料之外。”喬大勇笑著說:“佘叔叔，小顧二十三歲半，有對象是正常的。沒有反而不正常！”

“小勇，我是想給你找個備用的女朋友，誰知人家是有對象的，只得作罷！另外再物吧！”

“別物了！叔。重工業組不能有太多的女同志。小顧的事，還沒有定論呢！”

“她不是有男朋友麼？情詩你都看了，”

“男朋友不來金陽，變數還是存在的。當然，我首先會幫助小顧把她男朋友調到金陽來，成全這一樁美好姻緣。如果不行，我才擔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小勇，你這風格蠻高的嘛！連找女朋友都要先人後己，叔叔佩服之至！”

“佘叔叔，古人云，己所不，勿施於人。又說，君子不奪人之所好。我對小顧雖也是一見鍾情，但還得尊重她的選擇，如果真有屬於我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

“你準備怎麼做？先去大龍山一趟，瞭解一下情況麼？”

“不急！佘叔叔把情況向戴副主任先行彙報，看看他有什麼意見或打算再說。”

“好吧！我現在就去際處，向戴領導彙報。你忙你的工作，結果如何，我下午給你打電話。”

“是！但願戴副主任對小顧沒有別的安排！畢竟是他讓強國叔叔調來的人。”佘副主任的名字原來叫佘強國，原本是經委籌備組的副組長，省經委掛牌後，被任命為副主任。他一直是省革委主任喬雲雍致力培養的人才，也是去年才從市裡調上來的。雖然是副主任，卻主持工作，經委的任何事情都是他說了算。

喬大勇則是喬雲雍的二兒子，因為大兒子喬大智北大畢業後留在北京工作，二兒子從部隊轉業後就被喬雲雍留在金陽，在自己身邊工作，家裡有個什麼事情兒子可以跑腿。經委組建，喬大勇奉命調入，分管重工業組，也就是將來的重工業局。喬大勇雄心，準備為發展金州重工業經濟奉獻自己旺盛的力，他挑選的成員，都是他看中的人才，顧婉婷有幸被他看中。既得益於佘強國的大力推薦，又是喬大勇的好奇心所致，他要看看戴宣發調來的是什麼樣的人。

佘強國來到省革委大院，請秘書科的秘書們找到戴副主任的秘書馮雪蘭，請她安排向戴副主任彙報工作的時間，自己就在秘書科的接待室等著。馮秘書答應了，上樓而去。

約摸半小時後，秘書們桌上的某一臺電話響了，一個女秘書推開接待室的門，對佘強國說:“佘副主任，馮秘書打來電話說，戴副主任請你去他的辦公室。”佘強國笑著說:“小同志，謝謝你！”出了秘書室，也慢慢地走上樓去。

沿途各層樓的衛兵自然都接到了通知，佘強國沒遇到任何阻攔，一直上到了五樓。走到508號戴宣發的辦公室，見房門虛掩著，便敲了敲，走了進去。

戴宣發穿了一身黃軍裝，顯得特別神，笑著說:“佘副主任，快快請坐。”佘強國坐在沙發上，馮秘書已經捧了杯茶過來，放在茶几上。

戴宣發說:“怎麼樣？老佘，一定是我要調的人來報到了，你才來通知我。”佘強國笑了笑，說:“首長料事如神，果然一說就中！何天運、陶麗萍、顧婉婷三個人昨晚到的金陽，今天上午前來報到的，已經安排住下了。”戴宣發說:“我很想見見我的老同學何天運，這樣，晚飯我個人出錢，給他們接風，還在金橋。”佘強國說:“好！我去通知他們，下班後帶他們一起過去。”戴宣發說:“他們工作上的事就由你安排，人盡其才就行！還有，下午連大勇一起帶著。我太欣賞他的軍人氣質了，要不，我也不會穿這身軍裝。”佘強國說:“你說得不錯，大勇那脾氣，大家都喜歡！沒事的話，我先回經委了。”他說走就走，連茶都沒有喝一口。

戴宣發說:“馮秘書，你給金橋打個電話，安排一下。”馮雪蘭說:“為什麼又要自己掏包？首長們接待客人，都是公費支出的！”戴宣發說:“我不要那個待遇！沒什麼意思！”馮雪蘭說:“這樣你的工資就不夠花了！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怎麼辦？”戴宣發笑著說:“我家不缺這點錢！別為我擔心！快去辦吧！”馮雪蘭說:“宋大姐沒有工作，連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一件，首長，你還是節約一點的好。”戴宣發說:“小馮，你怎麼管起我的家務事來了？這樣可不好！”馮雪蘭說:“有什麼不好！江副主任在的時候，家務是全給呂秘書管的，一樣處得很好！”戴宣發說:“那不一樣！人家都是女同志，我卻是個男人。讓你過問家務，老婆會不開心！”馮雪蘭說:“這個請首長放心，我決無取代宋大姐的心思！代她照顧你，代你照顧她，我卻可以做得很好！保證你的家庭完好無缺，你的事業一帆風順！”戴宣發笑著說:“好了！去辦事吧！既然想管，有空陪你大嫂上街買幾身衣物，她掌管著我們家的存款。還有，別再一口一個首長了，叫名字叫老戴都行！”馮雪蘭笑著出了辦公室，她已經一步步走進了他的生話，攀上了處於一省權力中心的高枝。往下一切都簡單了，只要工作不出差錯，行事為人低調一些，將來不怕沒機會上去。

金橋飯店最好的雅間內，賓主已經到齊，飯菜已經上桌，服務員正在挨個往酒杯斟酒。

戴宣發舉杯說:“天運兄弟，難得你肯出山為金州百姓發展經濟盡一己之力，我敬你一杯。”何天運說:“戴副主任厚愛，天運豈能逃避？何況，孫三哥竭力相勸，我又豈能不識進退？來！我與戴副主任共同與遠在大龍山的孫兄喝一杯。”戴宣發笑著說:“好！先為我孫三弟喝一杯，足見我們三個老同學情深誼厚！”兩人舉杯喝乾，互相亮了杯底。

戴宣發一點沒有省革委第一副主任的派頭，這讓也在席間的喬大勇十分興趣。他尤其想知道，戴、何二人所邀飲的“孫兄”是否就是顧婉婷的男朋友孫發生，而這位仁兄又是什麼樣的人。

佘強國舉杯說:“天運同志，我來敬你們三位一杯，歡你們加入經委這個新家庭。”何天運說:“佘副主任敬酒，麗萍、婉婷，來，我們大家乾一杯！”四個人舉杯相碰，都把酒喝了下去。

喬大勇舉杯說:“戴副主任，今你作東道，大勇叨光作陪，非常高興。我借花獻佛，敬你以及你口中的‘孫三弟’一杯，祝你們友誼長存，各自為人民建功立業！”戴宣發說:“大勇，想不到你對我們兄弟的事如此上心。可惜我三弟不在此地，好！我們再與他喝一杯，就算大家神也罷，來，乾杯！”兩人舉杯就，把酒喝入肚中。

喬大勇說:“戴副主任，既然你與那‘孫三弟’手足情深，何不把他也調到金陽來，大家齊心協力，共同把金州的經濟搞上去！”戴宣發嘆了口氣，說:“我三弟叫孫發生，書雖讀得不多，卻冰雪聰明，為改變家鄉面貌投身三線建設，立下了不少的功勞。我擔任貴西縣革委主任時，就親自去築路隊找過他，讓他跟我們在一起工作。他卻一口拒絕，說自己離不開三線。後來我到了畢威，又去找過他，可惜他仍然拒絕出來幫我。所以，調他來金陽毫無可能！他的心已經安在大龍山了！”喬大勇說:“我馬上去一趟大龍山，以理服人，我不相信孫發生會油鹽不進，不跟我走！”戴宣發舉杯說:“大勇兄弟，你一番好意，孫三弟未必領情，還是不必去了。來，再乾一杯！”喬大勇把杯中酒一口乾了，說:“戴副主任，佘副主任，我明天就去大龍山，劉備請諸葛亮還三顧茅廬呢！我們多跑幾趟，不信動不了他老兄！”佘強國說:“戴副主任，大勇想去，就讓他跑一趟吧！免得他落下心事，影響工作。”戴宣發說:“也好，大勇分管重工業組，瞭解一下礦山也是應該的，別影響組裡工作就行！”顧婉婷見喬大勇為了自己與孫發生的事不遺餘力，心中略有所動。她似乎逐漸在瞭解喬大勇了。這個男人也是條漢子，雖然他對自己明顯有好，但聽說自己的男朋友是遠在大龍山的孫發生，還是義不容辭地身而出，來幫助自己，看來，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酒席結束，戴宣發又喝高了。又得馮雪蘭攙扶他回家，他不回別墅，非要去飛山街住宅看爹孃。

天很暗，飛山街上沒有幾個行人，戴宣發一步一趔趄，讓馮雪蘭扶得很辛苦。

好不容易到了戴宅大門前，戴宣發靠在門柱上，穩住了身軀。

馮雪蘭已經累得氣吁吁，站下來不斷撫摸口。

戴宣發忽然心疼不已，伸手把馮雪蘭攬入懷中。

兩人互視一陣，終於擁抱在一起，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