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宣兵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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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孫發生是在金陽過的。戴宣兵和郭思思完婚，戴宣鳳派車來大龍山接他，與她一起去金陽喝喜酒。孫發生本來想帶上顧婉婷的，但她害怕戴宣鳳會不高興，便一個人跟著她來了。小轎車上，戴宣鳳告訴孫發生，她與楊劍已經在北京成親了。楊劍父親已經恢復了工作，擔任中央文革財經小組副召集人，把揚劍調到了剛成立的對外經濟聯絡辦公室。接下來，會很快把她也調到北京去，她待在貴西的子，不會很久了。

孫發生很為戴宣鳳高興，在金陽的這幾天，便幾乎總是陪伴在她身邊。兩人在婚禮上、宴會中都是同進同出，尤如一對恩愛的夫。但戴家人都知道，孫發生和戴宣鳳只以兄妹相處，發乎情，止乎禮。兩人均住在飛山街戴宣發剛到金陽時買的宅子中，裡院住著戴雲武和他的老伴。戴宣發、宋愛蓮與一雙兒女則住進了省革委家屬居住的河濱別墅區。孫發生、戴宣鳳只要有時間便進去陪著二位老人聊天，讓二位老人十分高興。

下午，戴宣發打電話過來，讓大家晚上在一起吃餐飯，為孫發生明早回礦山餞行。

飯局設在甲秀樓餐館。

經過戴宣奇的成功運作，這家位於金陽風水寶地生意卻不太好的餐館，已經成功地轉入畢威宋氏旗下，秘密地成了戴氏的產業。省革委副主任在這裡請客，多少有些做廣告的成份在裡邊。

三樓的雅間裡擺了兩桌。席上坐的除了孫發生、馮雪蘭外，全都是戴氏家族中人。戴家八虎中，老五，老六和老八吃完喜酒就回畢威打理生意去了。在坐的有；老爺子戴雲武夫婦，戴宣發夫婦，戴宣奇夫婦，戴宣成夫婦，戴宣兵、郭思思新婚夫婦，以及各家的兒女們。戴雲農、戴雲山二老當然與老爺子夫婦同坐一桌。與在洪豐、貴西、畢威三地時的檔次又自不同，這已經是省城金陽的上社會的排場了。

任何時代，上社會始終是存在的。無論正史、野史，都無法否認上社會的存在。所謂朱門酒臭，說的就是這種情景。

戴宣發讓馮雪蘭參加自己的家宴，說明他對這個女秘書已經十分賞識。馮雪蘭坐在宋愛蓮肩下，兩人一直有說有笑，顯然早都相處得很了。

孫發生仍然與戴宣鳳坐在一起，戴家人也已經習以為常。他們言語投機，自然話題很多。

戴宣發舉杯說:“父母雙親，農叔山叔，各位弟兄姐妹，馮秘書。今天，我們專門聚在一起，是為了給我三弟餞行。他來了五天了，除了老七婚禮那天外，今天是第二次見面。老三，大哥實在是太忙，實在是對不住你！如果不是馮秘書提醒我，說你明天一早離開省城，我肯定記不起來。來，兄弟，哥哥敬你一杯！”孫發生站起來，舉杯說:“大哥，你現在要為金州一省人民服務，雖不見得要理萬機，但白天黑夜都不休息也是忙不過來的！你在為國為民幹大事，三弟心中不知有多高興！至於你有沒有時間陪我，那到是小事一樁！大哥，乾杯！”兩人喝乾了杯中之酒後，互相亮了亮杯底。

戴宣鳳說:“大哥忙得連他的親妹子都沒有時間陪，何況發生哥？等到我回貴西那天，哥哥一準沒有時間為我餞行，不如今天一道辦算了！來，大哥，鳳兒敬你一杯。”戴宣發笑著說:“鳳兒，你是大哥的心肝寶貝！不是萬不得已，大哥豈能不天天陪著你？”戴宣鳳也笑著說:“大哥，鳳兒在跟你撒嬌呢！快！和鳳兒喝一杯！”兄妹倆高興地舉杯一飲而盡。

另一張餐桌上的戴雲武說:“鳳兒，不準灌哥哥喝酒，他這些天盯著一筆與廣東人的生意，要給省裡搞來一大筆開發的資金，本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戴宣鳳詫異地說:“老伯，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戴雲武說:“發兒晚上一有時間就會來陪我們坐一陣，太晚來不了也會打個電話。自然會聊到工作中的這些事。就算他不說，老伯也會問的！”孫發生說:“誰說忠孝不能兩全！大哥一腔赤子之心，可昭月！伯父，三兒敬三位老人一杯！”戴雲農說:“孫家老三也出息了，來，老弟兄們，為這個孩子乾一杯！”孫發生十分動。戴氏家族上上下下對他都一直那麼好！他想起來心裡就很甜。

馮秘書站起身來，說:“孫副主任，我敬你一杯！”孫發生說:“對不起，你是…？”戴宣發說:“三弟，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的秘書馮雪蘭，為人豪，大有你我的風範！”孫發生舉杯說:“見笑見笑！馮秘書，請！我們乾了這杯。”馮雪蘭笑著舉杯，與孫發生一道把酒喝入喉中。說:“其實我早都知道你的事蹟了。呂副秘書長是我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她對你的評價很高！戴副主任這幾天也是動不動就說到你，使我十分好奇。這究竟是一個什麼人呢？會受到省革委領導們這麼重視！”孫發生也笑著說:“平凡人一個，讓呂秘書失望了吧！大哥位高權重，仍然忘不了三弟，我真是不枉活這一生！這種事說出去，不會有幾個人相信，反而會說你吹牛。”戴宣發說:“只可惜你一直不願意出來從政，否則你的成就說不定會超過大哥。現在搞經濟的人才不多，要為金州父老鄉親謀點福址，有時候連可用的人都派不出去。”孫發生搖搖頭說:“幹大事，孫發生不是那塊料，連大哥的一小手指也比不上，更別提什麼超越了。我到是想起一個人來，我們的老同學，垮山砂石廠現在的革委主任何天運，頭腦活絡，道道也多，搞經濟應該是一把好手。如果稍加調教，一定能替你獨當一面，建功立業！”戴宣發很有興趣地問:“天運讀出文憑來了麼？他高中畢業那年，文革就開始了。”孫發生說:“他初中畢業考的中專，文革開始時他正好中專畢業，又正好分到我們築路隊去了。”戴宣發笑著說:“中專就能用了！馮秘書，記下何天運這個名字，告訴組幹局把這個人要來！”孫發生說:“大哥，天運還有個子，名字叫陶麗萍，大專文憑，他們還有一個小兒子。”馮雪蘭說:“首長，那就連陶麗萍一起調上來算了，反正現在處處都差人。”戴宣發說:“馮秘書，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人家是三口之家，整成兩地分居不好！”馮雪蘭乾脆地說:“是！明天一上班，我會按你的要求通知下去。”戴宣發說:“三弟，回去你先到砂石廠跑一趟，找天運先談一談，我怕他還有成見！”孫發生正在想到顧婉婷的事，其實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如果能把顧婉婷順便也調到金陽來，她的工作問題就算徹底地解決了。聽了戴宣發的話，忙說:“好！我明天先到砂石廠，談好這件事。”戴宣發見孫發生似乎還有話要說，問:“老三，你似乎還有活要說，為什麼不說出來？”孫發生說:“在大哥面前，沒什麼可隱瞞的，我直說便是。其實，與天運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叫顧婉婷的姑娘，也是大專生，廠革委副主任，如果能夠連她一起調，那就更好了！”戴宣發說:“馮秘書，連這個顧婉婷的事一起辦！讓他們動作快一點！”孫發生說:“大哥，天運兩口子的事是公事公辦！那算舉薦！顧姑娘的事帶點兒循私的意思，我還真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辦！”戴宣鳳說:“發生哥，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了？該不該辦都要辦！來！鳳兒敬你一杯。”戴宣發說:“鳳兒說得對！三弟從來沒有請我辦過一件事！這件事非辦不可！”孫發生只好舉起酒杯，說:“鳳兒，其實你已經幫過我不少忙，三哥真的應該和你喝一杯！”戴宣鳳舉杯與孫發生的酒杯相撞，在清脆的響聲中喝下了酒。

戴宣兵說:“老三，不為了我的事，你不會來金陽，我和思思敬你一杯！”孫發生說:“七哥，敬字可不敢當！要敬酒，也是我敬七哥七嫂！請，我們同飲一杯！”戴雲武知道孫發生酒量不行，說:“娃娃們，酒少喝點兒，免得傷身！吃飯吧！”戴宣發說:“老太爺發話，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來，全體都有，喝乾面前的酒。乾杯！”兩桌人全都舉起酒杯來，與身邊的人碰杯。宴席到了尾聲。

回到飛山街戴宅，洗了澡，孫發生便想休息了。明天一早，他要去客車站乘車回大龍山。

正要關燈，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進來的是戴宣鳳。

孫發生問:“鳳兒，你們明天要開會，怎麼還不休息？”戴宣鳳關了房門，說:“喝了酒睡不著，只好找發生哥聊天。”孫發生說:“這些天咱們倆似乎把什麼都聊光了，一下子哪有話題？”戴宣鳳說:“聊顧婉婷啊！說！她與發生哥究竟是什麼關係？”孫發生說:“剛確定的戀愛關係。不過，把她調到金陽，我又不想繼續下去了！”戴宣鳳說:“為什麼？工作歸工作！你怎麼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