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領導與被領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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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軒轅國的諸葛丞相要嫁女兒了。”

“聽說未來的軒轅皇后是天下第一美人，長得閉月羞花，世間罕有，像我們這種小地方的人恐怕見也沒見過聽也沒聽說過。據說很快就要大婚了，到那時天下大敕，說不定連我們也可以減免賦稅。”

“啊是嗎是嗎？說來聽聽。”又有幾個好事的圍了進去加討論。

“軒轅皇帝不是親自帶兵前來我們這兒了嗎？”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八卦黨壓低聲音，群眾跟著擠進去。

小妖拉低鬥蓬，騎馬飛一般經過的時候，忽然聽到一群東越的百姓在津津有味地談論什麼，正聽到步諸葛三個字，她楞了一下，於是停下來聽他們談話。

又聽到步氏與皇族的聯姻，她覺得有些奇怪起來。自己明明在這裡，她爹媽哪裡來的另一個女兒？難道是她走後又生了一個？或者軒轅有另一個諸葛丞相？帶著滿肚子疑團，小妖湊進去好奇問道。

“你們在說什麼？哪個諸葛丞相？新娘叫什麼名字？”

“還有誰，當然是丞相的獨生女兒步幽若，軒轅的皇后是老皇帝臨終的時候定下的，錯不了，也改變不了。聽說帝后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情甚篤，這在大陸上傳為一段佳話。軒轅帝二十有餘後宮仍然空虛，終年南征北站，如今就要天下太平了，也該是時候冊立皇后了。你是火星來的呀？這個也沒聽說過。”

“步幽若？你說步幽若？”小妖瞪大了眼，然後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腳。因為長期不使用她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個名字。難道還有第二個步幽若嗎？

“老丞相生病垂危，據說不久於人世，因此帝后大婚才急於舉行。喂！你要幹嘛？有話好好說！”那個八卦黨正講得口沫橫飛，冷不防被一個身穿黑鬥蓬的少女抓住衣領舉起來↓的臉埋在鬥蓬裡被蓋住了一半。聲調有點不對地問他:“你說什麼？”

“我說大婚啊？”八卦黨很無辜地眨眼。

“前面一句。”

“丞相病危啊。”

“聽說就要不行了，除非有天上地靈丹妙藥。可是凡人生命本就短暫，老丞相八十有餘了，天數將近，縱然是非常人也沒有辦法啊。”圍觀百姓紛紛搖頭嘆息。

“所以說富貴有窮時，人的命是好是壞，最終也都逃不過死亡之數。”少女一言不發，分開人群一陣風般地跑走了。

風沙滾滾，一匹馬箭一般掠過城池，衝出城門而去。海面上煙霧飄渺，午時三刻烈雖然猛烈卻驅不走白茫茫的寒霧。當一匹天馬橫空掠過海面地時候，忽然像被蜘蛛網粘住的昆蟲，停在空中動也不動。小妖掙了兩下。發現掙不開↓左右觀察看是什麼人又把她抓住了？好不容易得瑟兩天，又遇上強敵，這年頭出來混可真不容易！

深海之中。在一塊獨立在海中央地礁石上，碧波浩淼。海滔天。礁石上立著一個修長玉立。面容俊美的男子，負著手。眼神高深莫測地看向她。

“帝追。”小妖驚疑地眨了眨眼，忽然被一股力從天空往地下去，帝追抬起食指勾了勾，小妖就像個倒栽蔥頭骨碌碌地打著滾從馬上跌落，從空下掉落下來。

“哐當”一聲，沒有地面堅實的觸傳來，小妖抬起頭的時候看到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有力地手臂抱住了她的身，下墜時習慣的動作令她抱住了那人的脖子。

“西門小妖。”他很篤定地叫她的名字。

“我不是。你要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小妖連忙否認↓急著回無憂島處理一下然後立刻回家看老爹，帝追都要大婚了，他又來找她幹什麼？莫名的心裡好像有一些失落。畢竟是多年兄弟，見了面還是高興的，但是他要結婚了，以後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會很遙遠了。

“跟我回幽都。”帝追食指劃過她的下巴“玩夠了，該回家了，你。”鬥蓬地帽子掉了下來，青絲披瀉而下，出了一張絕容顏，他的手指仍停留在她的面頰。眼中一閃而過驚豔地彩。

雖然以前也想過長大後的西門小妖會變成什麼樣子，帝追見到她地時候還是吃了一驚，她地改變太過巨大，除了那雙眼的狡狹多過以往，外貌地特徵與從前幾乎是天差地別。當一個月前在北魏的第一次見面，他的心中某沉睡已久的弦就好像突然之間被動，不住地泛起波瀾。

“喂喂！我不認識你啊！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小妖惱怒地拍開他的手，掙扎著要爬上一朵雲飛走，但是帝追的手好像鐵鉗一般牢牢抓著她不放←從小便喜歡她的，不因為時間而改變，也不因為外貌而改變。某一種情，在很久以前叫兄弟，現在的話，就不一定了。

她氣得嘟起了嘴。

“我找了你很多年，你爹也在等你，回去吧。”很自然地，帝追摸摸她的頭。

提到她爹，小妖的心就軟了下來。我爹他真的病了嗎？”小妖抬起頭，帝追點了點頭。

“你放心，暫時沒有生命之憂，他只是想早點見到你。”

“哦。”小妖耷拉下腦袋，乖乖地伏首認罪。反正被認出來了，正好她也要趕回幽都，但她又另有打算。考慮了一下她覺得好兄弟還是應該彼此商量一下，便抬頭，空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們，你要知道我也是很關心我老爹的，但是現在要回無憂島取樣東西。一點點時間就夠了，你不要跟著我，還有。還得去崑山跟師父借一樣東西，無論如何我都會救我爹的。”但是帝追很明白地拒絕了她:“無憂島上的事情有大臣會替你收拾料理。你不用帶什麼東西只要跟我回去就是了。也不必去煩勞你師父他老人家，丞相地病我自有辦法，你只要乖乖的別到處亂跑。”小妖以為他說完了，忽然一雙危險的眼睛從她地頭頂壓了下來，帝追的兩個爪子攀住她地肩膀。

“另外，別想再去找你那個師兄。”這句話頗為突兀，醋味十足。

小妖抬頭驚訝地看向他，帝追眼神飄忽閃爍，不自然地扭過了頭。

“喂，雖然說多年以前是兄弟，但現在我們是陌生人，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別想我會對你伏首貼耳的。”小妖決定有必要宣佈立場。免得將來說不清。

“是嗎？想當年你怎麼說來著，要當牛作馬地報答我？”帝追表情奇怪，揚了揚英的眉。

小妖立刻辨解:“沒錯當年你是給我背了不少黑鍋。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多是打碎了幾個古董偷抓了你爹房裡的幾條小魚而已。你是太子。反正沒捱過訓斥是不是？也沒少頭髮，所以說幫助兄弟是應該的…餵你幹什麼！別又想命令我幹什麼。我要自由！要人權！”她地耳朵被揪住，帝追哼了一聲拎起她，還是以慣用的手法來對付她。可憐小妖還是和從前一樣倒黴，縱然多年過去了，帝追還是滿身霸王之氣，本不給她抵抗的機會。

圓圓眼的少女被拖走，目光留連地看向海面上像許多芝麻黑點似的群島↓把二師兄的龍戒落在無憂城，因此想去拿回來，前天晚上睡覺時脫下來就放在枕頭底下↓也沒料到那天晚上出來隨便地溜達溜達就遇到魔王河洛煙花，也沒想到就這麼被帝追捉回去了。身上只有隨身的百寶囊裝著一些重要的東西，錢也沒帶，行李也沒有，就這樣兩手空空回家，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有點遺憾。

好在聽帝追的語氣，老爹生命並無危險。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二人騎上天馬，在海面上著光朝海岸飛去。帝追地手懷在她間，可以受到溫熱的氣息和修長拔的男子身材，背後地膛有規律地跳動，說明是個活人。

小妖的臉有點紅。

雖然…她是沒有什麼非份之想啦，不過孤男寡女飛在天上共乘一騎，好像有點不大合適地樣子？

帝追沒有注意到她地表情，小妖一看要降落到地面了，他們朝軒轅軍的大營飛去↓地表情有點緊張，連忙拉了拉帝追的袖子:“喂喂，我不能和大軍一起走，我先走吧，你下去，我保證不在中途逃跑。”

“為什麼？”帝追奇怪地低下頭。

“一個人上路多自在，而且人多不好趕路是吧。”小妖眼巴巴地希望他下去。

帝追忽然策馬飛到了軍營上空，那些營裡的兵將們全都跑出來。只見空中飛著一匹潔白的天馬，翅膀張開如同兩片雪白的雲團。馬上有兩個人。

帝追聲音遠遠從上空傳來，說道:“大將軍祈聞聽令，除了留守的官吏以外，令你帶領大軍返回幽都，不得有誤。”

“是！微臣聽令！”天空下一個身穿大紅袍的老將望空跪拜。直到天馬飛走了，他站起來一揮手“拔營，回幽都。”遠遠的在一個小山坡上，立著一襲黑衣的巫師，嫵媚的水眸懶洋洋地看著軍隊拔營起程，潔白的天馬上那兩個令人倍刺目的影子已經飛遠了。

“巫師，我們該項起程了。”士兵前來請示道。

“走。”她揮了揮手，驅動跨下黑馬緩緩往山坡下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