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十三章發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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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當斷不斷,到時候便是如同現在這般了,如今這安青雲的事情也可算是給了素問一個教訓,教導她這世上並非是什麼人都是能夠改過自新能夠重新向善的。
“罷了,你自己曉得自己在做些什麼就好,反正等到你這生辰一到,及笄之後便是嫁出去就成。到時候自有人給你收拾爛攤子去,為師這一把年紀了也能少些折騰多活上了幾年。”魔尊不無語重心長地道,他這一驚一乍的子也算是受夠了,還好這樣的
子已經是快有人能夠接收了,自己也能夠安心上幾分。
魔尊對於路岐南那人也頗為滿意,當然的,魔尊對於自己這唯一的徒兒的婚事當然也是十分在意的,並非是隨便地尋了一個人將她給許了的,這畢竟天下男子那麼多,自己這徒兒也便是隻有一個罷了,當然是自己的徒兒要來得重要的多。這萬一選的人不對,到時候拆了魔宮這種事情素問狠了也是完全能夠做的出來的,這丫頭的
子雖是有些嘴硬心軟,但是一旦
了,上屋揭瓦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的。
“打住打住師父,你看你這般謫仙一樣的人物怎麼如今是說著同媒婆差不多的話?”素問笑意盈盈地打斷魔尊的話,“你自己去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都快成那賣瓜的王婆了。你要是沒事,可以練練功,保持保持你如今都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年輕俊秀的容貌,不過你這一走出去要是不說自己是一百多歲的人,多半這媒婆也是要上門同你說親的,師父,這己所不勿施於人,你且想想要是一堆的媒婆同你說誰家的姑娘臉龐靚,誰家的姑娘身材好,誰家的姑娘好生養,你自己想想,這畫面得是多可怕呢!”素問說著,一想到那種畫面整個人便是覺得驚恐的很,她就不相信魔尊能夠承受的住。
魔尊也便是聽著素問那些個話,想到那種場面的時候,他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魔尊即便是再成為尊,也是從那些個少年兒郎這麼過來的,自然地也便是體會過這年輕的時候被人說媒的姿態,一想到那些個畫面,魔尊也便是覺得心遊慼慼焉。但他這心思稍稍偏了一偏,便是見素問已經起了,輕手輕腳地想要逃離。
他冷哼了一聲,看著素問道:“你年紀也不小了,也便是有自己的主意,你想要怎麼樣便是怎麼樣,為師管不了你也強迫不了你多半也只能是由著你。路岐南今一早便是來過了,路岐凜死在天牢之中了。”素問原本想躡手躡腳地離開魔尊的視線,免得被魔尊這般逮住了之後再說那些個事情,但這才沒有走幾步便是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素問還是覺得有幾分的意外,她猛地回過了頭去:“被處死的?”素問沒有想過“自盡”這兩個字眼的,因為她覺得路岐凜應該不像是會那種因為失敗而自盡的人,尤其是在昨夜被俘的時候,他的一條手臂和腿雙都已經被冰封住了,依著路岐凜的能耐是完全衝不破魔尊所冰封住的,畢竟魔尊一百多年的內力和她這般如今不過十多年內力的人來比,那完全是沒有什麼可比
的。那個時候路岐凜要是求死,也不是沒有什麼辦法。又怎麼可能會到了天牢之中才求死,而建業帝也有很多疑惑的地方是要問到路岐凜的,所以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就將路岐凜給殺死。
一般地,像是帝王要處死一個人的時候多半都是要先昭告天下此人犯下了多少窮兇極惡的事情,完全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也便是隻有這般一來之後這才會將他處死。這便是所謂一個國家一個君王的處理方式。
而路岐凜那般不聲不響地就死了,這不像是建業帝的行事作風。
“所以,是幕後的人將這一顆沒用的棄子給拋棄了?”素問道。
魔尊搖了搖頭,“這種事情誰知道呢,於我而言,這路岐凜原本就是一個該死之人,這死了也好省的是再留在世上禍害於人。至於是誰殺的,這同你我又有什麼干係。但,問問,你可知如今這路岐凜一死代表著的是什麼意思?”素問看著魔尊隱約大概是知道一些魔尊想要說的話,但心中卻並不是十分想要知道這一點,她有一種覺,覺得自己不應該去聽魔尊這接下來的話的,但事實上她也不過就是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靜靜地去聽魔尊這接下來要說的話。
“代表著這無雙城之中至少是有一股別的力量,不是越國的。而這一股力量極有可能會將你拖入到漩渦之中。這天下太平的太久了,也到了混亂的時候了。”魔尊的話有著一種無可奈何的味道。
他在這個世上活得太久了。一百多年的時間,那是尋常人所想象不到的久遠的時間,在這麼長的歲月裡頭,他看到過的東西自然是要比如今才不過十幾歲孩子大小的素問要多的多,也曾看過一個王朝從默默無聞變成了如今的強國之一,一個國家存在的時間越久,有一些腐朽的東西也就會慢慢地滋長開來,魔尊還記得自己年幼的時候如今的越、姜、趙、衛四國還沒有如今這般的局勢,那是一個可算是兵荒馬亂的時代,戰爭像是無休止一般。然後又趨於平靜。如今這平靜的時間已經太久了,那些個邊境上的小動亂也就是在這些個生活在太平年代的人才會覺得那是戰爭戰役,同魔尊年幼的時候一比,這不過就是小孩子之間的過家家而已。而如今這太平的時間太久了,凡事都有著盛極必衰的道理,自然地也是要到了那些個時候了,尤其是如今掌權的皇族之中那可都不是安逸於平靜的綿羊。
而魔尊也認同路岐南的想法,就算是那人現在沒有將素問拖入到那漩渦之中,但只要涉世一早晚有一
等到回首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陷入到了泥潭之中,想要出來也便是出不來了。魔尊同路岐南一致認為,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避世而居。就算是在無雙城之中的
子過的再
彩,這也就如同餐桌上的菜
一般,這天天大魚大
的誰也受不住,到最後的時候還是得迴歸平靜的。
“今一早,京兆尹派了人過來,說是這辰時的時候會將安家的人發賣了。你且將事情處理妥帖,我們便是離開。”魔尊對著素問道。
素問想了一想,也覺得魔尊這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現在不知道這格局到底是如何,如果不想遇上任何的危險當然是要選擇離開躲避,而且素問也覺得依著路岐南那說辭,建業帝多半是沒有救的了,而自己要是這樣一直留在無雙城之中又有著一身醫名,難保到時候不會被宣召入宮,宮中的那些個事情能不參與當然還是不參與的好,畢竟這天下這太醫才是真正的將腦袋栓在褲帶上過
子的人,這宮中動不動便是興起“你若治不好,便是提頭來見”這般的詞彙,到時候要是自己救治不好建業帝,多半也是要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
素問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拒絕的話。
這京兆尹派了人過來特地通知素問這安家的人要被髮賣,這也算是賣了一個人情給了素問。這京兆尹也是在廣場上呆得時間比較久的人了,若是素問真的有罪,那麼之前京兆尹這對素問的態度問題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問題,但如今這真相大白事情同素問半點干係也沒有,而京兆尹又是在那之前將素問挾持慶王容淵的事情說的十分態度堅定,所以也可算是得罪了素問了的。京兆尹原本也覺得這不過就是二品的縣君罷了,一個女子而已應當是不成什麼氣候的,但又顧及著慶王和肅王的態度,所以也便是想著給了素問一個人情,這人情送了出去,也便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了,想著素問應當是不會同自己再計較些什麼的了。
這官府發賣人也不算是個稀罕的事情,這時常便是有一些個犯了事的家眷受了連累被髮賣的,這發賣的時候當然不是在府衙正門前嚷嚷的全部都曉得,價高者得一類的。往往這府衙之中要發賣人的時候多半都是會設下一個小堂,而到那小堂之中的多半是由府衙傳了信息出去的那些個青樓,牙行一類的人。
像是這一次安家被抄,那是夜裡被抄的。被抄的時候也還不算是太夜,府上的人多半也還是清醒著,所以等到官兵上門來的聽著京兆尹所說的陛下所頒下的旨意的時候,整個府上的丫鬟奴僕都哭了,當然她們哭的並非是安家,而是自己,這原本便是一個奴僕同安家是簽訂了死契的,安家這棵大樹一倒,這樹倒猢猻散,他們這些個當奴僕的所要面對的就是再一次的發賣,這運氣好一些的便是給那些個牙行的牙婆買走,成為別的人家裡頭的丫鬟婢女家奴,這若是運氣不好的被青樓的媽媽選走了,那到時候可就不是但丫鬟受氣那般的簡單了。
而比那些個奴僕們哭的更加兇狠的是孫姨娘和周姨娘還有她們兩人所出的女兒。孫姨娘和周姨娘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人都快到中年的時候竟然是會遭遇上這樣的橫劫,尤其是孫姨娘,她本就是個戲子出生,被安青雲一眼看中之後就一直以為攀上了高枝,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是會這般安安穩穩地過了,哪裡想到這十多年之後又是回到了那賤籍之中,這對於她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周姨娘也傻在了當場,她不比孫姨娘是戲子出生,她可是正正經經的好人家的女兒,如今這沒入賤籍也便罷了,就連她的女兒也便是一同入了賤籍,這…周姨娘知道這一旦由著官府發賣的時候那可就真的是半點都不由人了,哪怕是被牙行的人買走成了別的人家的丫鬟,這也並非是能夠說這一輩子都會是丫鬟的。周姨娘一生是妾,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為奴為婢的時候被老爺給看中成了妾侍,可更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入了煙花之地那種火坑成為哪裡的一人,她這女兒還小,還沒有及笄,但聽說那些個地方的人有不少的人便是貪著鮮的,這樣一想之後,周姨娘也便是傷心不已。
這安家那一大串的人被官府之中的人拘著離開安家看著那大家的大門被打上封條的時候,那哭聲是更加的悲慼,昨個夜裡幾乎是隔了好幾條街的人都能夠聽到那些個淒涼無比的哭聲,在夜晚的時候十足是滲人的慌。
安家的人因是要被髮賣的,所以昨夜全部都是被拘押在京兆尹的府衙之中,那些個不停哭著的人鬧得京兆尹府衙上下一整晚也是沒有一個安寧。
在那麼多的安家人之中,也便是隻有兩個人是平平靜靜的,這一個人是莫氏,另外一個便是安晉琪。
莫氏這眼神之中空無比,她像是不知道自己這接下去的命運就是要被髮賣了似的,她被人從皇宮之中帶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是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這領著莫氏到府衙之中來的宮中護衛也是覺得十分的意外,想著這莫氏可能是因為受的刺
太大所以這才這般安靜起來。
但是莫氏並非是覺得自己受得刺太大,而是覺得有些愧對著素問,這原本說好的事情她是什麼都沒有做到,這如今到了這般的局面這也可算是她咎由自取了。只是她覺得多少是有些對不住自己的這一雙兒女,素問那邊她已經沒有顏面去面對了,她背離了她,原本以為這些個事情都是為了她好,但到頭來的時候卻是成了差一點害了她的真兇。而對於自己的兒子晉琪,莫氏覺得也是十分的對不住。安家的人再也沒有仕途了,她這兒子成了賤籍。這往後再也不能靠仕途甚至是還要成為奴僕雜役,光是想到這些的時候,莫氏便是覺得自己的心就開始一
一
的。
安晉琪是被那些個衙役從國子監之中抓了出來的,在被他們從國子監之中抓了出來的時候,安晉琪對於這所有的一切也都處於茫然狀態,他並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從他和莫氏回到安家之後,安青雲便是將他送到了國子監之中來。安晉琪對於安青雲也沒有什麼好,原本也是想勸著莫氏離開安青雲離開安家的,但也不知道安青雲到底是對自己母親說了什麼,到最後的時候莫氏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勸著他去了國子監,要他好好考取功名,那個時候這才是對素問有一種倚靠。
安晉琪實在是架不住自己那母親對自己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架勢,且他這不同意,莫氏也便是來勸服著,同他說著這考取功名也是為了素問,為了素問的以後一類的。
安晉琪對素問是十分的喜歡的,覺得這天底下大概也便是沒有這樣一個好的妹妹了,她這處處是為了他們著想,自然地,安晉琪也便是想要為素問想一想的,而這最後壓垮安晉琪這一匹駱駝的最後一稻草便是莫氏那抹著眼淚對著自己所說的那一句——“若是當初她要是有一個當侍郎的哥哥,或許當初在安家的
子也便是不會過的這般的悽苦了”安晉琪對莫氏所過的
子那是打小看在眼裡,記在心中,也覺得莫氏這一句話說的十分有道理。當初若不是莫家無依無靠的,哪裡會落得那般模樣,蘇氏又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能耐在安家把持一切,說到底還是看在蘇家,蘇氏那當哥哥的面上,這不看僧面看佛面。安晉琪也覺得若是
後素問出嫁了,這孃家好一些,夫家自然是會高看一些至少不敢明目張膽地做出那種事情來的。
也便是因為這一句話,安晉琪這才聽從了莫氏的話,手收了收包袱上了國子監。
安晉琪在沒有上國子監之前也在京兆尹衙門裡頭尋過差事,這上下不說全部認識,這多半也是認識一些的,所以這府衙上的人也曉得這情況,便是將安晉琪同莫氏還有秦嬤嬤安置在之前素問所在的牢房之中,那錦被還沒有收走。
這看守的獄卒同安晉琪也算是悉的,看著安晉琪那低
的模樣,也便是寬
道:“安師爺你也便是不要太過傷
,雖說這聖旨已經下了,但這長生縣君到底也是沒有被受了牽連的,等到明
一早我便是去通通氣,在發賣的時候讓長生縣君來了。長生縣君買下你們,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這賤籍是不好更改也難聽了一些,可我看長生縣君也不像是會看著你們受苦的人。且看這牢房,也還是前兩
縣君呆過的,安樂侯家的小侯爺還怕縣君受不住這裡,特地拿了簇新簇新的錦被來了,縣君若是有心,這籍貫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衙役的人話還沒有說完,卻是見那一直平靜著的莫氏突然發了狂一樣地亂喊著,她的雙手揮舞著:“不要通知她,不要通知她,千萬不要通知她!”莫氏一邊喊著一邊潸然淚下,秦嬤嬤靠在莫氏的身邊低聲安撫著。
莫氏一邊哭著一邊哽咽地道:“我沒有臉面見她,我這是沒有臉面見她啊!”秦嬤嬤看著莫氏那模樣聽著莫氏那話,也是明白莫氏這心中所想,她這心中也是希望著素問能來,但又怕著素問過來,如今再讓素問看到他們這般狼狽的模樣,的確是沒有臉面了,尤其是這般沒有臉面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造成的,咎由自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