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我江釗奉陪到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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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容貌,奢華的服裝和首飾,指甲油塗得一絲不苟。
她看著這個讓她想了不知道多久多久的女人,"媽媽"兩個字,竟是叫都叫不出口。
在聽到司傑說這個媽媽是過來跟爸爸離婚的時候,她叫不出口。
雲世誠站起來,看著朵兒望著周麗哭得聲音也沒有,心疼得也是說不出話來,走過去,把朵兒抱在懷裡,輕輕說,"朵朵,叫媽媽。"朵兒轉過身,撲在雲世誠的懷裡,"哇"的一聲哭開,"爸爸爸爸"她只是不停的喊"爸爸。"司傑從周麗懷裡跳出來,跑過去,抱住朵兒的,"姐姐,姐姐,你別哭啊,你不高興我坐那裡,我不去就是了,我跟你坐一起"周麗站著,嘴上還塗著明豔的膏,朵兒對她的距離,讓她無法再繼續優雅,哽咽著,"朵朵,媽媽,媽媽也不容易。"朵兒不看周麗,只埋在雲世誠的懷裡,鼻涕眼淚都在父親的衣服上,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她情願媽媽是不容易的,她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狹窄,為什麼要這樣心生妒嫉,為什麼不能想,媽媽過得好就行,過得好就行。
可就算自己這麼大了,那麼司傑呢,那時候司傑才多大點?七歲,一個當媽媽的,怎麼捨得,怎麼放心把七歲的兒子給十七歲的女兒來管?
她怎麼放心一個人過得好,不打聽一下自己一雙兒女過的是什麼生活?
她生活如此富足,想要打聽怕是輕而易舉吧?
如果打聽了,怎麼忍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女兒沒沒夜的奔波,看著她的女兒一次又一次的走投無路,那時候她女兒才十七歲啊,一個十七歲才知道柴米油鹽的女孩啊。
她實在無法想象,這是一個多強大的母親。
朵兒用眼淚來發洩,她覺得她可以好好哭,這裡都是她的父母,她還是個孩子,她為什麼不能哭?哪怕撕心裂肺,她也是有理的。
好不容易發洩完,拉著司傑坐在一方長沙發,雲世誠一個人坐一方短沙發,周麗拖了凳子坐在朵兒對面,朵兒看著雲世誠,問,"離婚,爸爸同意嗎?"雲世誠點點頭,"嗯,同意。"朵兒摸了摸司傑的頭,"那麼明天週一就去把手續辦了吧,雙方都同意,倒也沒什麼好說的。"也許經歷過這樣家庭變故的孩子,總是格外的早,司傑沒有像所有狗血小說,狗血電視劇裡的孩子一樣大哭大鬧,哭著不要爸爸媽媽分開,哭著要爸爸要媽媽,他聽著姐姐的安排,點頭,看似並沒有半分不捨。
周麗不管是看朵兒,還是司傑,都無法捉到他們的眼睛,她知道朵兒在迴避她。
"朵朵,我是想,司傑跟我,你跟爸爸,怎麼樣?"朵兒本來有些無力的身軀突然一震,抬起頭,一雙方才還有些空的眸子突然乍亮,盯著周豔,"你說什麼?"雲世誠站起來,"你說什麼?"朵兒走過去,把雲世誠摁坐在位置上,將茶杯遞給他,"爸,你喝點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媽,你不單是來提離婚,你還想要撫養權?"周麗雙手疊在膝上,很白,指甲上的寇丹又亮又豔。此時緊張的抓握著手,看著朵兒,輕輕了,"朵兒,媽媽知道,這將近兩年時間裡,對不起你,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你現在過得好了,江釗條件這麼好,你這輩子都不會愁的。你過得好,媽媽就放心了。司傑還小,還需要母愛,司傑跟我…"雲世誠臉有些不對勁,伸手摁了摁口,卻說不出來話。
而朵兒聽著周麗的話,完全忽略了父親的反應,只覺得心線分外雜亂,不停的有人亂拉,亂拉,亂作一團,再想扯開,只有斷,只有痛,著氣,像是得了哮,那些心裡的委屈,隱忍都像眼淚一般洩了洪,"媽媽,媽媽。"朵兒大喊了兩聲,牙齒緊緊咬住,仰著頭,小小的下巴崩起的時候,一條條的淚線從下巴的弧線處落下來。
那種大慟深痛的呼喊,撕得雲世誠臉越發的發青。
朵兒伸臂緊緊抱住司傑,司傑急急喊,"姐姐,我不走。我不離開你。"內兒把臉闔在司傑的頭頂上,淚水便全數湮沒在司傑的頭上,司傑想媽媽,但更怕姐姐傷心,此時唯有任著姐姐緊抱住自己,他知道,那是姐姐缺乏安全時的反應,他只想快點長大,快點長大,給她那些安全。
朵兒呼出的氣,都是抖的,把帶出來的聲音,一併得發了抖,"媽媽,你跟我說什麼?你跟我說對不起?你說你知道我受了很多苦?媽媽~"還有什麼比這樣話更傷人?"媽媽,為什麼要講出來?我情願你一輩子都不要說出來。我過得好了,所以你出來了?我沒有嫁給一個地痞氓,所以你出來?你放心了?媽"
"你知道我很苦,你知道我跟司傑相依為命,所以要把司傑帶走?"朵兒咬著自己的,咬了很久,咬得沁出了血印,"難道我以前是拖累嗎?就是因為我沒有依靠,所以你連司傑都不要?司傑需要母愛,我不需要嗎?我真的不需要嗎?爸爸出事的時候,我才十七歲,我不需要母愛嗎?你讓我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就開始當媽,你覺得我天生就不需要母愛嗎?"周麗面對朵兒的悲忿指責和控訴,捂住臉,泣不成聲,聲音從指縫中鑽出來,帶著嗚嗚咽咽的哭音,"朵朵,媽媽也有苦衷,你原諒媽媽吧,媽媽知道你辛苦,媽媽欠你的,媽媽欠你的。"朵兒哭過之後的鼻音很重,"你欠我什麼啊?你把我生下來,能讓我看到這世上的陽光,都是我欠你的。我現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的恩賜,你不欠我什麼,但是司傑是爸爸的命子,你不能帶他走。"周麗瞪著雙眼,"朵朵,你不能這樣偏心,你這樣偏著你爸爸,不公平"朵兒缺乏安全,便把司傑抱在膝蓋上,司傑此時乖順得像只貓,環在朵兒懷裡,任著她摸他的頭,不再提忌諱的事。
朵兒看著周豔,除了眼裡的刺痛和淚水,聲音裡是一種帶著哀求的絕決,"公平?媽媽還要怎麼公平?是爸爸待你不夠公平?從我記事開始,爸爸就不曾虧待過你,你要的他都給,你說想吃早茶,一大早的私人飛機就帶你去廣州,你說想洗溫泉,就馬上安排行程帶你去本…如果有東西你多看上幾眼,不用你說,他都會買給你。就連他出事…你沒去看過他,他都沒有怪過你。你現在說要離婚,他覺得他一無所有,即便愛你,都不挽留你,這個男人這輩子都只想你過得好,媽媽,做人不要這樣…趕盡殺絕好嗎?"
"你就當把司傑留在爸爸身邊,是給他留個念相不行嗎?你就當這個男人這輩子都栽在你手上,你就遷就他這一回,好不好?"周麗緊緊的絞著手指,本不敢看朵兒的眼睛,朵兒的話已經像帶著棘刺的鞭子在她的身上。
雲世誠捂住口,越來越大口的氣,聲音卻是不成比例微弱了,"朵朵,朵朵,別說了…"朵兒轉眼過去看到雲世誠嘴都發紫,突然大腦缺氧一般恍惚,"爸爸"放下司傑就跑過去,"爸爸"司傑也急得大叫,朵兒扶住雲世誠,不敢亂動,崩著脖子,漲紅著臉朝司傑吼,"司傑,去,把手機拿過來,撥通你姐夫的電話快點"江釗此時剛剛從自己公司出來,看見家裡的電話打來,直覺是朵兒問他要不要回家吃飯,想要端端架子,便任著電話響了一遍,很快第二遍又響起。
江釗有些得意,知道找我了吧?
知道我的重要了吧?
知道叫我回家吃飯了吧?
小樣直到電話響到第三遍,才滑開接聽,那頭女人的聲音已經哭得鼻子堵得甕甕的迴響了,"江釗江釗"
"雲朵"江釗嗓子一提,甩了自己一耳瓜子,頭一偏,將電話夾在肩膀上,發動車子,急急問,"雲朵,你在哪裡?"朵兒朝著電話喊叫的聲音,像是墜落深淵時,抓住了一藤蔓,但體力不支,生怕手滑,那種驚慌和恐懼全都衝破了聽筒,傳到了男人的鼓膜裡,"老公,你快回來,快回來,我爸爸出事了我爸爸快死了,快點,我該怎麼辦啊?老公,你在哪裡啊啊,江釗~"
"雲朵,我馬上到,馬上到,別哭,乖,別哭了。"江釗腳下的油門和剎車踏板踩的都是極限,極快也速停,明明已經急得差點擦到車輛,卻還要鎮定安朵兒,"雲朵,爸爸怎麼了,你跟我說說情況,我馬上找相關的醫生和救護車。你慢慢說,別急。"朵兒的聲音哭得一一的,"爸爸捂住口,很難受,還有,還有,爸爸講不出來話,嘴發紫…"
"好,你不要亂動爸爸,放平,我馬上過去。"江釗打了電話給醫院的院長,說明了情況,醫院的動作很快,大致判斷為心臟問題,救護車及相對應搶救設備都準備齊全,星期天的中午車子不算多,江釗的車速開得快,但救護車的用路便利私家車是不能比的,所以,他到樓下的時候,雲世誠剛剛被抬了下來。
看著朵兒一手緊緊的抓住司傑不肯放手死死的拉在身邊,還一手抓住擔架時的緊張痛苦,江釗心裡狠狠的擰了一把,大步過去的時候,雲世誠剛剛被抬上車,朵兒馬上彎要將司傑抱起來。
江釗知道司傑在朵兒心中的位置,便想替她抱起來。
這時周麗卻衝了過來,一把將司傑摟在懷裡,狠狠抓住,"朵朵,你讓媽媽把司傑帶走吧,求你了,你把司傑給媽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