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190章馬鞭抽江釗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朵兒聽得顫呼呼的,她坐在秦非言的後面,看到前排副座的男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坐著,仿似養神一般淡然。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腔調,什麼事情都能安之若素,臨危不亂,朵兒偏頭過來,"非言,我們非要去秦家老宅嗎?我還沒有吃飯,有點餓了…"朵兒知道這一趟凶多吉少,秦非言平時說話就是這樣沒個正形,雖是聽不出來話裡真假,但一看這幾輛軍車的架式就知道他說的也絕非玩笑之言。

她想逃…

秦非言豈是傻子,江釗平時就算不像自己一樣穿得花枝招展,但也是得體倜儻,現在穿得如此滑稽,分明是追老婆才追成這樣。這事情怕是沒那麼容易收場。

但朵兒的憂慮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他的耳朵裡了,念著兄弟一夜愁苦,秦非言決定幫他一把,"嫂子,這時候怕是不能走了,前後都是軍車,等會大姨父一生氣,把我們當逃兵抓了,更慘,你回到秦宅,可以找東西吃,反正你不會挨鞭子,挨鞭子的是我哥。"秦非言不說還好,一說江釗要挨鞭子,朵兒的心都不顫了,握著的小拳頭不停的發抖,"都這麼大的人了,為什麼還要挨鞭子?"江釗還是閉著眼,但的睫顫了顫,嘴角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嘆聲道,"家法,我們家就是這樣的。"他也沒撒謊,如果父親要招呼鞭子的話,才不管兒子有多大,最大的讓步就是找個僻靜的地方,不讓外人看到,不往脖子上以上外面人看得見的地方招呼,這就是天大的面子了。

他笑,只不過知道有個人擔心自己,有個自己喜歡的女人擔心自己,這覺真好,以前怎麼就沒有早點體會到呢?

秦非言覺得還應該再給朵兒加點柴,便跟江釗說,"哥,你這是要上刑場知道不知道?要不要找個什麼衣服啊?回家大姨父肯定叫你把外套脫了,穿個襯衣加也好擋上一擋才行,不然大姨父那條跟了他幾十年馬鞭可是真皮的啊,那份量可實在得很,就是在打空鞭那聲響都顫人得很,更不要說打在人上。"朵兒的確是被嚇住了,嚇得心都亂了,趴在秦非言的座椅邊上,緊緊的摳住真皮的座椅邊緣,指腹磨在真皮上"咕咕"的響。提了一口氣,認真道,"非言,你把你的衣脫下來給江釗穿吧"江釗一轉頭,看見朵兒趴在秦非言的座椅邊上,直碌碌的望著非言,那眼神真是透得很,緊張和擔憂,害怕和驚惶,這些東西都是因為他吧?以前他怎麼沒有發現?

雲朵啊雲朵,你以前是有多會演戲?

你以前望向我的眼睛的時候,挑釁的不認真,倔強的不服輸,問你的時候口是心非,不問你的時候心是口非。

但是此時,心裡那塊柔軟的地方像在被人不停的壓,著,出一汪水來。

朵兒渾然不覺江釗的注意,還在憂心的等著秦非言的回答,江釗看著朵兒,靜靜的,"雲朵,你別瞎心了,衣照樣要脫的,我爸又不是傻子,哪能讓人穿著衣服挨鞭子?"朵兒回望江釗的眼睛,看著他眼裡靜得像畫裡的湖面,一絲起伏也沒有,好象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本不算什麼,那是一種心安,他在告訴她,你放心。原來,眼神是可以的,以前他的眼睛為什麼要那麼深,那麼亂?害她看不見。

她以為可以因為他眼神裡的安撫而一直堅持。

但是回家秦家老宅,她就開始雙腳發抖。

進了主宅正堂,一家子人來得很齊,看著一屋子人,婆婆不在,非語不在,爺爺從江州過來了,身邊拄著小柺杖的應該是,她看過江釗給的照片。大哥和嫂子也來了。

秦非言知道自己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本勸不了,乾脆找藉口說去後園看看,省得看著糟心。

朵兒心有些虛,父親不在,不知道是因為不願意來?還是本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向晚看著氣氛太沉悶,抱著冕冕走到朵兒跟前,"朵兒,你冷不冷,我拿件羊絨披肩披在身上吧?"

"不用不用,我不冷,正堂裡暖和的,有空調。"朵兒從向晚手裡接過冕冕,抱在手裡親親,"小冕冕,小冕冕,有沒有想我啊?"向晚挑挑冕冕的下巴,"寶貝兒,叫二嬸。"

"二/嬸。"冕冕的語言發展不錯,在同寶寶中,咬字算很清楚的了。

朵兒看著冕冕,二嬸?

二叔,二嬸?

心裡輕輕一嘆。

正堂裡氣氛壓抑,這一屋子人都提著一口氣,江來慶的脾氣平時家裡幾個長者還能壓一壓,但如果遇到類似江釗出的這種事,誰拉也沒用。

江來慶是個軍人,又是老軍人,把紀律這種東西看得特別重。

縱使當年他和秦珍的婚姻有包辦的意思,硬是和前女友斷了,但結婚後就算再堵心,也沒有說睡到前女友上去過,這在江家來說,絕對是有辱門風的,因為父母都參加過革命的人,觀念傳統,教育子女也是用傳統的觀念,後來因為這社會變啊變啊的,到了江釗他們這一輩,婚前同居便不管了,但結婚後的行為還是會有所約束。

老太太握著小柺杖有些緊張,"來慶,什麼事情我們先放在桌面上說清楚了,你不能遇事就是體罰,孩子都是快當爹的年紀的人了,能不用武力解決就不要用武力解決。"要說隔代親,這是必然的,當爺爺的,怎麼可能不護孫?

但事情出成這樣,兩個老的也不好說什麼,特別是朵兒也在,一護起來就難看了。

"我如果早點對他用武力,他就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江來慶一身軍裝還未脫,手裡深褐的馬鞭看起來有些年月,真皮編成的鞭條上泛著些舊光,握著鞭柄的手,緊弛有力江來慶的聲音壓倒正堂裡所有人的呼聲,江老爺子和老太太是打過仗的,老爺子一直信奉槍桿子底下出政權,底下出孝子,他的兩個兒子就是這樣打出來的,所以偶爾兩個兒子要打他們自己的兒子的時候,除非孩子沒錯,否則他還真不能說什麼。

老太太聽見江來慶的反駁,再看看朵兒,到口的話嚥下去。

朵兒手裡抱著冕冕,緊緊的,冕冕被勒得不舒服,大聲哭了,朵兒回過神來,趕緊抱著冕冕顛了起來,"冕冕,冕冕,不哭了,不哭了啊。"這倒是把一屋人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連江來慶都問了一句,"怎麼了?"朵兒本還內疚,突然心上一動,抬頭抱著冕冕朝著江來慶走去,"爸爸,冕冕估計是被嚇著了。"伸手指著江來慶手裡的馬鞭,對冕冕說,"小冕冕,你看你看,大爺爺的鞭子好看嗎?不鬧了好不好啊?"冕冕的注意力瞬間被引了過去,伸子往下佝去就要去搶江來慶的鞭子。

江來慶面一黑,"朵兒你這是縱容江釗,你這樣縱容他,他以後欺負你,我可不管"朵兒不知道江來慶在這個時候竟然這麼直當,看穿了她的動機也不給她留面子,咬了咬,眼睛都紅了,"爸,江釗這麼大了,就別打了吧?"冕冕只管去搶江來慶手中的鞭子,向晚擔心江來慶火一上來手一抬就會把兒子打了,過去抱回兒子的時候被江睿拉住了,向晚心急,這個大伯她是見識過的,一桌子人吃飯,可以一巴掌給江鋒後頸拍去,一點面子也不留,這時候腦子一充血,指不定幹什麼呢。

江睿低頭在向晚耳邊輕輕說,"大伯不會傷到冕冕的。"向晚抬頭瞪了江睿一眼,壓著聲音,幾乎用口型說,"江大,冕冕是你親兒子"江來慶吼了一聲,"朵兒把冕冕抱到邊上去,等會我傷著冕冕了,你就成一家人的罪人"朵兒嚇了一跳,冕冕也被江來慶的大喇叭聲音嚇得哭了起來,向晚推了一把江睿,趕緊走過去,拉著朵兒往邊上走,"朵兒,你這時候越勸,大伯打得越重"向晚能理解朵兒的心情,當初江睿被老爺子打的時候,她的心都碎成瓣瓣了,江家的男人孝順,所以被體罰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朵兒嚇傻了,一句話都不敢再說,老太太別開臉去。

秦榮方急得想跺腳也只能忍著,他想一走了之,又擔心等會江來慶下手很重。

一屋子人聽見江來慶喝一聲,"把外套脫了轉過去"江釗知道今天是要吃頓鞭子,但是朵兒方才那些小伎倆他都看在眼裡,一聲不吭的只是在想,他其實真該打,他們都這樣了,她還想不想他受傷,就像昨天,她把所有的巴掌都甩在了她的臉上和歐陽妍的臉上,一巴掌也沒有給過他。

越是這樣想,脫衣服的動作越是快,兩下就把羊絨大衣扔在了地上,雖然正堂裡有空調,但光著半身依舊會有寒風入體的覺。

江睿扶著向晚,"向向,你把兒子抱出去,別在這裡,等會嚇著他。"向晚把冕冕從已經木訥掉的朵兒懷裡抱出來,朵兒立即抓住江睿,顫聲道,"大哥,你就不能給爸爸說一下嗎?不打不行嗎?"江睿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江家不比其他家庭,如果長輩真要動手,兒孫就是平時在外面再牛,叫跪也得跪,"朵兒,你也跟你嫂子一起出去吧,別在這裡面待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