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泡江釗的老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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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棄了那個有著體溫的真人,卻天天在畫室裡睹畫思人。
這是禍,他知道,這些畫都是禍,他知道,那朵雲之於他就是禍害,她害得他每夜深夢大醒時都呼困難,心痛如絞。她害得他一關上門看到那些畫就會頹然坐倒在地,心神俱裂。她害得他過得每天痛楚不堪卻還是念著她的好。
這些畫,是禍,更是希望。
至少可以這樣看到,可以撫摸,可以擁著入眠。
不會一無所有。
這樣的覺,又有誰能體會?如果這些都沒了,他該怎麼辦?
將近兩年啊,他從未為了任何人等過那麼久,梧桐街,那些愛好藝術的畫家,即便大雨滂沱依舊搭棚作畫,說那時候的靈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下雨的時候,他也去那裡,也去那裡搭了棚,支著畫架,雨水如柱時,濺得老高,他素來喜歡的褲子顏都會汙濁不堪。
他不會忘記那時候她支著雨傘跑來,抹乾臉上的水霧,"天哪,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來,沒想到你還真是…嗨,這麼大的雨,我又約好了今天來拿畫,對不起啊。"
"我又不是專門等你來拿畫,我還要賺錢,每天都會在這裡。"其實他早就跟她說過,他每天都會在那裡。
在那裡,等她。
等著等著就沒了。
等著等著,連畫都沒了。
"去拿水來"席振天受不了,他最後還是沒有繼續狠下心來,他這邊狠著心,卻不能將恩佑的悲慟屏蔽在耳朵以外。
他受不了恩佑那樣一邊痛苦淚的撲火,一邊喃喃自語,反反覆覆的自問,"怎麼辦?怎麼辦?畫也沒了,我該怎麼辦?"
"不要不要潑水就全毀了,不要"最後席振天只能妥協,迅速讓人拉來後花園建臺子用的河沙,潑沙。
恩佑受傷住院,雙手嚴重燒傷,醫生說,以後都不能再畫畫了。
恩佑躺在上,很平靜,只是點點頭,旁邊坐著席振天。
恩佑望著席振天的目光軟軟的,親切而柔和,淡淡的說出,"爺爺,你聽到了嗎?我以後再也不能畫畫了,所以,以前我畫的東西,別再燒了,就當給我前二十年的人生,留個紀念吧,記得我原來…畫過畫。"老人眼中原本就氤氳著濃濃的水汽,這時候聽著恩佑那些看似極奇寡淡,卻字字泣血的乞求,老淚奪框而出來,蒼老的手掌虛撫在被土褐的藥水紗布包裹著的手上面,低下頭時,泣啜哽咽,"恩佑,對不起,原諒爺爺。"
"爺爺,沒怪你,你都是為了我好,只是我長大了,該我經歷的,你就讓我去經歷吧,好嗎?"
"嗯。"
"爺爺,我再次向你保證,不會去破壞江釗,你信我嗎?"
"信"
"好睏,讓我睡會。"初冬時早晨的海城,霧氣疊疊層層,一定要待到十點左右才會散盡。
朵兒開著車去大學城上學院開設的高復班,專業是江釗選的,他似乎並不想她以後有多少成就,在朵兒眼裡,是個狗屎專業,財會。
江釗說這些讀完了,以後考公務員容易。就算不考公務員,有個會管帳的老婆一定是件不錯的事情。
"可是想學跳舞。"
"學什麼跳舞?有什麼好學的?你不是拿過獎嗎?教你的老師不一定有你跳得好,你沒事站在上跳給我看就行了。"絕代佳人莊亦辰約了江釗,江釗以為有什麼大事情,結果過去了才知道,是因為夏淺駕照的事。
今天,莊亦辰靠在公主吧檯處,手撐在吧檯上,手裡提溜著短柱形的水晶杯把玩。沒了往的凝肅,倒顯得輕閒。
江釗乾脆也坐在吧檯前的高腳凳上,倒了杯酒,一提這個就頭疼,連酒都不想再喝,"我這是為了夏淺好,那種技術,當馬路殺手是小,哪天不小心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或者一命嗚呼的話,我怕邱小婭更是受不了刺。"
"哈哈,那情好,死了一了百了,省得老為她當說客。"以莊亦辰冷血的子講出這樣的話,並不稀奇,杯子在實木的吧檯上有一下沒一下頓放著,發出輕輕的悶響聲。
江釗只擔心夏淺駕照一放出來又要去勾搭朵兒,他已經不阻止朵兒要跟夏淺朋友這件事情了,但得為朵兒安全考慮,"讓夏淺重考駕照的話是我說出去的,現在她駕照已經被扣了,理由是作弊無效,連她的考官都給了處罰,你現在又說這事情算了?不行,讓她重新考。"
"哎。"莊亦辰搖頭,撐在吧檯上手一鬆,身子一翻,用背靠住,看著江釗時,無奈道,"夏淺是說以後再也不會讓朵兒坐她車了,親自給她姐保證的。她還說…"莊亦辰頓在這裡,突然哈哈大笑,江釗惑,問,"她還說什麼?"
"她還說。"莊亦辰乾脆喝了口酒,順著喉嚨嚥下去後,咂了下舌,"她說如果雲朵兒敢死皮賴臉的求著坐她的車,她就拿子打斷雲朵兒的狗腿"
"哈哈"莊亦辰說完又開始大笑,這話可不是他從邱小婭那個女人那裡聽來的,是邱小婭那天提著夏淺過來找他,當著他的面給保證的。
那天,夏淺很頹廢的樣子,耷拉著頭,一副痛失所愛的樣子,"你想想啊,你高高興興和朋友出去玩,正開著車聊著天,突然撞車了,還被收了駕照,這是多麼苦的事情啊?這世上沒有什麼比第一天開車剛上路就被繳了駕照更讓人心痛的事情了。"小婭撞了夏淺一下,"少廢話,又沒失戀,說重點"夏淺撇開邱小婭,看著莊亦辰走到他面前,賊兮兮的輕輕說,"姐夫,你就幫我想個辦法,把我那個本本拿回來吧,我真不想去考駕照了。我還要認真學習,認真工作,我的時間真的好寶貴。"小婭沒聽到夏淺在說什麼,不耐煩的走過去,"你跟我朋友說了什麼?幹什麼啊?"莊亦辰看著夏淺笑了笑,抬頭看著小婭時,挑了挑眉,興有餘味的問,"你跟你妹妹說了什麼?"小婭白了夏淺一眼,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斥訴,"她非要叫我給她想辦法,我說沒辦法,她就說叫我找個人,她自己來開後門,我跟她說,你是我朋友,興許能幫上點忙,不過你不幫就算了,誰叫她自己活該,誰不好惹,惹江釗,人家沒叫她吃不了兜著走萬幸了。"莊亦辰本來是站著的,這時候坐下來,抬頭看著夏淺有點鬼頭鬼腦的表情,邱小婭沒道理會把他們的關係告訴別人,可是她口口聲聲說他們關係結束了,卻一次又一次的來找他幫忙又是個什麼意思?
夏淺這聲"姐夫"倒是叫得有意思。
莊亦辰回過神來,看著江釗一臉沉鬱,想必是夏淺保證的那話把江釗給氣到了,雙肘彎支在吧檯上,右手推著水晶杯,往江釗的杯子上推去,碰到後,"釗哥,賣個人情給我,誰叫你沒事要去查我的私事,你不查我多好?你不查我,這事情我鐵定找不到你頭上來,你還不是隻找麻煩。"江釗劃開自己的杯子,"夏淺的事情不行,太危險。她那個鬼子,早晚禍害到雲朵頭上去。"莊亦辰只要單方面找江釗辦事,沒有利益換的時候,態度都會好得多,"她還能出什麼么娥子?我讓邱小婭重新給她買輛安全係數高的車,另外又給她找了個私人陪練,開車嘛,不就是要上路,上著上著就開了。就算是個鬼子,也不會怎麼樣。"
"亦辰啊,那這事情你真是…你欠我一個人情。"
"嗯,我記著,你放心,人情這東西,欠著我知道還。"江釗把劃開的杯子推過去,碰上莊亦辰的杯子,兩人齊端起來,虛提一下,一飲而盡。
朵兒把車子停好,副座上扔著手提袋和外套,拿上外套先穿上,再提上包包,拔了車鑰匙,推開車門。
剛從空調車裡下來,有點冷,冷霧卷著絲絲寒冽的晨風往脖子裡鑽,孔豎了似的,朵兒縮了縮脖子,將小夾克式的薄棉襖外套攏了攏,拉上拉鍊。
呵出來的氣,在霧氣漫的清晨顯得很白,像一團雲。
還有一個人,站在席氏總裁辦公室外的大陽臺上,吐出一口氣,就像吐了一朵雲,伸手,虛握一把,直到那點從腹腔裡吐出來的氣都散去。
手在半空,修長的指形,卻不如臉上皮膚那麼白皙,有些斑斑駁駁的淺粉,像剛長出來的。
安安敲了敲玻璃門,恩佑轉過身,朝著她點點頭。
安安拉開玻璃門,走到恩佑邊上,"佑哥哥,6那塊地拿下來了,很便宜,史上最低價。"
"嗯,辛苦你了。"恩佑很欣的出笑容。
安安是素來的冷,這時候看到恩佑的角這樣勾起來,心裡輕輕嘆了一聲,而後也跟著恩佑一起笑開,眼裡都點起了燈。"佑哥哥,這事情爺爺還不知道,要不要跟他通個氣?"
"不用,通氣了爺爺也只是任著我亂來,對了,那個專家那裡打點得怎麼?不要留什麼尾巴。"恩佑很少蹙眉,若他做這樣的動作,就說明很是認真。
安安聳聳肩,"放心好了,給了棗,也給了巴掌,出不了什麼事。我們拿到這塊地接下來呢?"
"做戲就做足嘛,對外就說準備建鍍膜工廠,再找個合適的機會請權威的機構來檢測,就說那裡的地下水成份如何的不同,如何的寶貴,這些東西再請個專家來做好了。等報答出來,就建大規模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