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章踏月山莊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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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卓不凡已經到了踏月山莊門前，踏月山莊雖是名滿江湖，但是成名未久，因此雖是相距不遠，卓不凡倒是從來沒有來過。站定了細細打量，眼見這莊門巧雅緻，文彩麗，頗具韻味，不由微微一笑。早有門口的莊丁了上來，卓不凡笑道:“煩勞通傳一聲，在下卓不凡，想要拜訪一下月無缺月少莊主。”月無缺自成名以來，莊中事務，多已由他主持，因此不消片刻，那月無缺已經出門來。

無缺為人甚是謙和，禮數周到之至，遙遙便躬身施禮，溫顏笑道:“卓兄大駕光臨，無缺不盛榮幸之至。”卓不凡見他雖在眾莊丁擁衛之下，仍是言辭溫和，笑容滿面，而雖見眸兒未在自己身畔，卻也並不出口詢問，只是款款客，不由對他又高看了三分。

無缺一路將卓不凡入莊中。這踏月山莊外表看起來，雖與江南的諸般莊院也並無什麼不同，只不過佔地頗廣而已。但是進入莊中，便生別有天之，諸般房舍架構，俱都毫無江南的旎之氣，反而黨皇正大，頗具北地風光，雖亦雕樑畫棟，卻都質樸雄大，顯然這建造之人，花了不少心思。

進入廳中，分賓主坐定，莊丁奉上茶來，無缺只是與卓不凡寒喧，過了良久，才笑道:“不知卓兄因何大駕光臨？”卓不凡微微一笑，心道，你終於還是問了，一邊笑答道:“一向聽聞月兄劍法高明，卻想不到月兄原來擅九九八十一路落英繽紛劍法，真是失敬失敬！”說著，便笑著躬身，一對星眸卻是有意無意的落在無缺臉上。卓不凡聰明機，他深知無缺子雖謙和少言，卻絕非木訥之人，倘若宛轉迂迴，反而不易吐實，所以，竟是單刀直入的問了出來。

無缺大大一怔，一時竟是不知要如何回答，卓不凡察顏觀，已自了然，微微一笑，也不等無缺回答，又道:“月兄，目下倒有一樁難事，要請月兄指點。”

“不知是什麼事？如果無缺能幫的上忙，絕不敢推辭。”

“月兄雖擅落英繽紛，但是深藏不，江湖中也並未盡知，只不過，月兄實在不該把這劍法傳給眸兒，眸兒心地單純，不知掩飾，豈不是徒惹禍端？”無缺大驚道:“我，我幾時把這劍法傳給了眸兒姑娘？”

“眸兒曾見過月兄施展這套劍法，因此學了一個形似…”無缺怔了一怔，這才想起那自己確曾月下舞劍，也確是那時見到了眸兒，不由微訝道:“眸兒姑娘只見過無缺一次試練，居然可以學得形似？”卓不凡微笑道:“具體情形，在下並不瞭然，只不過，現在，已經有人得知了眸兒會這套劍法，所以派出了人手強請眸兒，現在，眸兒正在那人府上坐客…”無缺更是吃驚，慌忙站起身來:“究竟是何人？眸兒姑娘現在何處？”卓不凡卻是穩穩的坐著，不疾不徐的笑道:“這天下有什麼人，會對落英繽紛劍法，如些識，幾招之間，即可認出？又有何人會對這劍法如此看重，不惜冒險，只為了一個疑似學過這套劍法的小姑娘？”無缺得卓不凡一言提醒，怔了一下，立刻沉默下來，卓不凡也並不著急，只是笑的坐著，無缺沉良久，方毅然道:“眸兒姑娘不過是無意中學了這套劍法的一點皮，怎能讓她無辜受累？這些人既然找的是無缺，自然應該是無缺去應對。卓兄，我們現在就去接眸兒姑娘回來。”卓不凡笑道:“在下並不知眸兒現在在哪，怎麼，月兄知道嗎？”無缺一時情急，衝口道:“卓兄為何不知？卓兄既然明知不對，為何要讓那些人帶走眸兒呢？”說完之後，似覺不妥，又軟下聲音，輕道:“對不住，無缺失禮了。”卓不凡輕鬆笑道:“這些人既然衝著落英繽紛而來，應該不會只看到劍法就算了吧，必定還要覬覦月兄的心法和身法，那月兄何必去找他們，只在家中相候就是了。只不過，月兄既然知道這些人是怎樣的人物，那麼，月兄是不是要多做一點兒準備，來接這一干人等的大駕呢？”無缺微喃道:“無缺實在沒想到他們會來的這麼快…”卓不凡笑道:“怎麼？月兄早就知道他們要來？”無缺似自覺失言，慌忙整整辭，微笑道:“有勞卓兄跑這一趟，無缺之至。無缺定當捨命保得眸兒姑娘平安…”卓不凡挑眉道:“捨命？”無缺又是自悔失言，搖了搖頭，不再回答，卓不凡笑道:“月兄，這一干人當真有這麼可怕嗎？在下倒想陪月兄見識一下，不知貴莊可有卓不凡一席之地？”無缺正道:“卓兄，平你若肯來踏月山莊盤桓，無缺只有歡喜，豈會有半點推拒，但是此事不同以往，落英繽紛劍法雖是平常，在江湖中也算有些薄名，這些人來者不善，只怕與數年前的一樁舊事有關，無缺怎可讓卓兄涉險？無缺言盡於此，卓兄，你當可諒解無缺的苦衷。”卓不凡淡淡一笑，道:“月兄，卓不凡近無聊，正想找些事情來做，何況眸兒在這些人手中，在下縱想坐視，只怕也是不能，今恰逢其會，說不得，要陪月兄會會這些人了。”無缺站起身來，一揖到地，莊容道:“卓兄盛情，無缺銘，但是這些人的手段，實在殊非光明…”卓不凡本來只是微微含笑，聽著月無缺相勸，可卻忽然察覺到一絲法力的波動，心中微微一卻，便含笑拱手道:“既是如此，在下暫且告辭了！”無缺正在說話，聞言倒愣了一下，卓不凡衣袂飄揚，已是出廳而去，回頭笑向無缺頷首，無缺急轉回身，本想送出莊門，可是見他走的好快，也不及再說，只好站在廳口相望，卓不凡的背影轉眼已出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