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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荒林救美靈犀初通又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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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駝背老人,利用地面上的塵土沙石,破了冥靈上人的玄陰陽陣法,並藉著他所劈出的掌力,一連幾個翻滾,乘機躍上林梢,急逃而去,冥靈上人心有未甘,立即跟蹤直上,緊追而去。此時,陰風教的總壇方面,突然奔來一條黑影,老遠就高聲地喊道:“教主,教主——有要緊的事啊!”但他終於稍遲了一步,冥靈上人嘯聲甫落,人也早就看不到影子,不知道到了幾十裡以外去了,本就沒有聽到他的喊聲!

當他躍至當場,不由怔怔地望著教主逝去的方向,發了一會兒楞,方才猛一跺腳,向場中留下的那些高手招呼說道:“各位堂主,搜啊!”那些高手,聽到來人沒頭沒腦地喊上這麼一句“搜啊!”可得丈二金剛,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不由一齊發聲問道:“總護法,搜?搜甚麼呀?”那人這才想起大家現在都不瞭解情況,正待向大家說明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躲在林中的金燕,心裡可已經慌了,原來這人就是那護送黑風怪回總壇的玉笛郎君樊玉麟,他的用意何在,金燕自然明白本來,她不敢動,只想等到場中那些高手回去以後,再悄悄地開溜!現在,她看到玉笛郎君有向大家揭穿她秘密的可能,就再也沉不住氣了,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如果讓師父回來了,那時想逃,恐怕就不容易了!”想到這裡,也就不再加考慮,立即站起身來,朝著原始森林的深處,盲目地竄逃進去!

林外那些人,都是教中一時之選,馬上被她起身所帶動的聲音驚動,玉笛郎君當時再也顧不得向大家解釋究竟是怎麼回事,只在口裡喊了一聲:“快追,別讓她跑了!”話沒說完,立即領頭向剛才發生響聲的地方,追了進去,其他的人,因為不知內情,只當林內還潛伏著敵人的黨羽,也就沒有多問,緊跟著從各方面,分頭向林中搜去!

金燕的輕功,本來高出玉笛郎君一籌,加以隱伏林中時間已久,兩眼已經習慣於黑暗,雖然玉笛郎君聽到響聲,立即追人,還是很巧妙地就讓她給擺脫了。

雖然因為路徑不,一陣亂竄的結果,曾經好幾次與其他的高手碰頭,那些人因為她是教主的愛徒,不但未加阻擋,反而被她問清方向,直朝原始森林的中心地帶逃去,經過一陣急馳,終於擺脫了一切的人,進入了大家視為畏途的兇險地帶。

當然,她自己並不知道已經獲得了安全保障,還是繼續不斷地見路就鑽,向前奔跑,由於枝葉密蔽,她本不知道跑了多少時間,和多少路程,直到她被那一條軟臂捲起,嚇得昏死過去到被燕白祧發現救起以後,她在林中,差不多已經經過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還有多呢。

金燕說到此地,停了一停,反問燕白祧說道:“燕公子,這下你該相信我的話不會同我拼命了吧!可是你怎麼發現我在林中遇險,趕去把我救來,那些衣服,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說到衣服,金燕不由聯想到自己的身體,可能已經毫無保留地讓人家看到,臉上不自覺地一陣羞紅,用眼角驃了燕白祧一眼,就很不好意思地將頭低下,不敢再看!那一份少女的嬌羞,更使得她增加了無限的嬌媚!

燕白祧被她這麼一說,想起剛才那種劍拔弩張的樣子,確實有點唐突了美人,不覺到非常不好意思,再看到金燕現在這份嬌羞的樣子,心裡更是到一蕩,不免涎著臉站了起來,走過去作了一揖說道:“明珠小姐,在下實在魯莽得很,千萬請不要見怪。”說完話,一雙眼睛卻停在金燕的臉上,呆呆地欣賞起來,因為她實在是太美了,尤其在燕白祧走近以後,那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一陣陣地直往他的鼻子裡面鑽了進去,更增加了一股說不出來的魅力,因此,使得燕白祧不由自主地將話打住,出起神來!

金燕等了半天,沒有聽到燕白祧繼續把話說下去,不覺到奇怪,又把頭抬了起來,眼光一掃,看到他那付痴呆的樣子,心裡登時像有七八個小鹿兒,在裡面到處亂撞,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臉上的羞紅更增加了幾分,不由微瞠地說道:“你這人怎麼哪!我的臉上,又沒有長花,有甚麼好看的,幹嘛這麼瞧著人家呀!喂,我問你的話,你聽到了沒有,為甚麼不回答呀?”燕白祧給她這麼一說,方才警覺自己的失態,可輪到他難為情了,一張俊臉,登時變得像關公似的,一直紅到脖子上去了,好半天,方才訕訕地說道:“我…我…我聽到了!”金燕給他這麼一來,反倒不再害羞,噗嗤地笑了起來,頑皮地說道:“你…你…你怎麼啦!”燕白祧經她這麼二逞,越發窘得結結巴巴地,一句話也不會說了,但也更加充份地表示出他的純潔來,金燕的心裡,本已對他有意,此時,更增加了一份好,也就不忍再逗他了,深情地瞥了他一眼以後,很溫和地重複問他說道:“燕公子,究竟你怎麼發現我遇險,把我救了起來的經過,能夠告訴我嗎?”她素來說話,從沒有這麼溫和過,現在,卻似變了一個人似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甚麼原因。

燕白祧卻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接近,給金燕這種忽羞忽喜,忽嘆忽笑的變化,得滿頭霧水,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才好,不過,他並不討厭這種變化,相反的,這種女孩子特有的捉摸不定的態度,卻使得他的情受到盪,不知不覺之間墜入了情網,雖然這種態度,使得他困擾,使得他煩惱,有那麼一點苦澀澀的味道,但內心的深處,更能從那一絲苦澀的覺下,直覺地領略到一種甜甜的滋味,使得他對於那困擾,那煩惱,安之若素,看樣子那麼聰明的他,這時卻顯得無限傻氣起來,這是多麼微妙的一種心理狀態啊!

這就是戀愛,諸君是過來人,大概領略過這種滋味吧!那麼,燕白祧此時心裡面的受,諸位一定可以想像到了,因此,金燕的溫和言語,雖然解除了他的窘態,但仍然保持著那麼幾分傻氣地回想了半天,方才沒頭沒腦地答道:“啊,真危險!如果再遲半步,那後果就不堪設想啦!”金燕聽到,心裡猛的一跳,忙追問道:“是不是我落在甚麼歹人的手裡啦?”她可一直擔心自己的清白身體,遭到了汙辱,因此,情不自地問了這麼一句,並且焦急的樣子,溢於言表,燕白祧給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不覺楞了一楞,不知道她為甚麼會急成這個樣子,不覺奇怪地反問道:“難道你遇到了甚麼壞人不成,怎的我沒有看到呀!”金燕心裡不由疑惑起來,明明白白自己到有人從後面將自己攔抱起,難道真的碰到了鬼不成,想到這裡,全身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機倫伶的冷噤,當時在黑暗中幻想的恐怖,又很快地印上腦際,不知不覺地將身體向燕白祧的身上靠去,面有餘悸地說道:“那麼,我是碰到鬼羅!”燕白祧在四歲左右的時候,就讓棗林愚叟給抱上了武當,拜在武當掌門清虛子的門下,從來沒有聽到過甚麼鬼怪故事,大了讀儒書,更不相信甚麼怪力亂神,因此,看到金燕談鬼變的樣子,不免有點好笑,當然,他不敢笑出聲來,只是很自然地將手伸了出來,把金燕靠過來的身體扶住,就勢並排坐下,解釋地說道:“世界上那裡會有甚麼鬼怪,難道你真看到了鬼麼?”兩人肌膚相觸,只到一股熱,從彼此的身上傳了過來,鬼的問題,很快幫助他們突破了彼此之間的矜持,兩人中間的情,很自然就這麼邁進了一步,在那種禮教觀念非常濃厚的時代,他們孤男寡女,在斗室之內,這麼相倚相偎,似乎沒有到有甚麼半點不對的地方!

燕白祧那隻強有力的手臂,環抱著金燕的肢,使得金燕無形中產生一種安全的覺,雖然幼年的記憶,使得她對那莫須有的“鬼”懷著恐懼的心理,此時,卻像不怎麼再害怕了似的,只是微一點不解的神,仰著頭問道:“如果沒有鬼,那麼是誰把我舉了起來呢?”燕白祧聽到她這麼一說,不覺啞然失笑,溫柔地說道:“啊!原來是那麼一回事,我還當你真的看到了鬼呢!”接著,他就把救人的經過,說了出來。金燕彷佛聽神奇故事的,幾乎有點不相信那是事實!

原來金燕困在林中,受著自己幻想的干擾,彷佛在黑暗裡,有著無數的鬼怪,向她迫了過來似的,無形的恐怖,壓得她不過氣來,身體也就不由自主地向後緩緩地退去,突然到有一條冰涼的軟臂,從後將她攔一抱,舉了起來,金燕雖然身懷絕頂的武功,在這種情境之下,早已失去了習慣的反應,當然被嚇得一聲驚叫,昏了過去!

這時,在這樹幕的頂上,燕白祧正在那兒練習草上飛的輕身功夫,踏著柔的樹枝,星跳丸躍似的在那兒跳來跳去!

金燕那一聲尖銳的叫聲,當時把他驚動,立即聞聲而至,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斷定一定是有人困在樹林裡面,因此拔出寶劍,一陣亂砍,將那些赳纏成了一整塊的枝葉,砍成一個大,跳了下去!

他聞聲辨位的功夫,很有幾成火候,找的正是位置,當人一跳進林中以後,從樹頂透進來的月光照耀下,首先發現一把磷光閃閃的寶劍,掉在地面,再上下一看,立即大叫叫一聲不好,寶劍一揮兩足一蹬,一個“燕投林”的身法,電也似急地朝著一株葫蘆似的怪樹頂上,飛掠而去!半空裡單手一撈,另一隻手舞動寶劍一揮,從那怪樹頂上,救下一個人來!

原來燕白祧的年齡雖輕,見識卻廣,一看那株葫蘆似的怪樹,就認出了那是甚麼東西。

原來那捲起金燕的軟臂,並不是甚麼鬼怪,只不過是一株極為少見的吃人樹罷了,這種怪樹,主幹長得像一個葫蘆一般,在頂端葫蘆口邊,向四周分別長著幾條綠的軟臂,每條都有人的手臂那麼細,只要人獸從它的身邊經過,身體上所散發的熱氣,立即引動那些軟臂,迅速地捲了過去,由於那些軟臂的質地,非常堅軔,差不多的刀劍,都不容易將它斬斷,所以人獸被它卷著以後,很不容易掙脫!

當這些軟臂,卷著東西以後,就緩緩地舉了起來,翻轉地將人獸投進那葫蘆似的樹幹裡面,在葫蘆口上,附著一塊蓋子,登時蓋了起來,接著,樹幹裡面,就分泌出一種淡淡的粘,人獸的身體,經那粘一浸,不到一時三刻,連骨頭都得化成一灘黃水,被它收作為自己的養料,武林裡面使用的化骨粉,據說就是樹幹裡面的粘,焙制而成!

這種吃人醫樹,在現在的非洲原始森林,還有存在,並不是作者故意揑造的東西,大家只要讀過那些有關非洲的報導,一定知道那是真的!

其實,如果金燕不是受著自己幻想的恐怖所制,被突然驚得昏死了過去,這種吃人怪樹的卷鬚,雖然質地堅紉,以她的武功,只要將內家真力,貫注劍身,狠狠地朝它猛砍下去,一定可以將它斬斷,這種吃人怪樹,並不見得能夠對她有甚麼危害!

然而,翁失馬,焉知非福,她如果不是這樣發出那麼一聲尖銳的驚叫,又怎能把燕白祧引來,救她出困呢?那時,她雖然不至被吃人怪樹捲進樹幹,也許還有更大的兇險,在等著她呢!

至少,在這一片宮似的森林裡面,起碼還得困上十天八天,找不到出路,林內一點可吃的東西,也不容易找到,那豈不是要活活地給餓煞嗎?

不過,當時可真危險極了,如果燕白祧再要晚到一步,她的身體,完全被投進葫蘆樹幹以後,那時,粘浸蝕到了體,除非把那沾了粘的部份,用刀割掉,否則,恐怕就是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救治,只有眼看著活生生的一個人,慢慢地化成一灘黃水死去!

就是這時,燕白祧因為砍伐樹幕枝葉,稍稍化了一點時間,雖然一下來,就發現金燕的所在,還是慢了一點,雖然體沒有沾上粘,但外衣卻已經髒了。不能再穿到身上了!

幸虧燕白祧明瞭此樹底細,救人的時候,絕不讓身體任何部份沾上那棵吃人怪樹的樹幹,把人救下來以後,一發現金燕的外衣上面,已經染上了那討厭的粘,馬上當機立斷,小心翼翼地將金燕的外衣,就地脫了下來扔掉,免得夾上的粘,滲透地侵蝕到體上去,這才拾起地面的寶劍和革囊,把人挾了回來。否則,即使把人從樹上救了下來,也不見得能保住活命。

燕白祧那時心在救人,林中的光線,又很微弱,如果不是林頂新開的那個破,透進一點月光,簡直就是一團漆黑,所以燕白祧為金燕脫去外衣,倒沒有到甚麼不安,但當他把人挾進石以後,發現自己救的,竟是一個絕少女,而且全身‮體玉‬橫陳,活生香,衣服被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不一陣面紅耳赤,心頭亂跳,幾乎有點想入非非,要做出犯罪的動作來。

到底他是一個定力很強的人,那本能衝動的念頭,只在腦海裡面一閃,立即驚覺,慌不迭地將人放在石榻上面,很迅速地拿了自己一件儒衫,替金燕將身體蓋上,寶劍革囊,也順手放在榻旁的石凳上,然後眼觀鼻,鼻觀心的靜慮了一會,方才再敢向金燕臉上望去,但卻不敢再碰一碰金燕的身體,因為她實在長得太美了,太豔了,就是聖賢,也不見得能把持得住,何況他是一個剛成年沒有多久的少年呢?

然而,金燕正在昏的狀態下,總不能不把人救醒呀!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舉手之勞,為她推宮活血,就可以把人救醒,但他實在沒有這個勇氣。

他猶豫了半晌,眼睛掃向楊邊的石凳,發現那革囊口上,出幾片翠綠的蘭葉,認出那是一棵罕見的“九天仙蕙”功能清心醒腦,闢毒釋穢,這才替他將難題解決,登時摘下一片,用火在香爐裡燒了起來,自己也就退到室外,守候金燕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