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恩怨已分明主僕無心陪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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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見了秦含柳和自己主人兩個的樣子,內心到非常好笑,但並不把他知道的那個密秘就此說出,卻向秦含柳說道:“恩人,我們公子,自幼就有一點隱疾,必須找一間靜室休養一會,就會好的,恐怕並不是甚麼內傷作祟呢!”秦含柳這才發覺夜已深,涼風襲體,三人竟在這荒山深谷,站了很久一段時間,不覺啊了一聲說道:“真的,此地太過風涼,對於重傷初愈的人,很不適合,可是我們離原來的客棧,已經有三四百里路程,趕回去也就天亮了,何況,百蠱仙娘他們就在附近,又知道那是我何落足之地,我雖然不怕母蠱,但你們可怎辦呢?”說完,不覺又皺起眉頭來了!平金虎聽了阿秋的話,卻到莫名其妙,心想,我幾時得過甚麼隱疾來啦!阿秋在搗什麼鬼呀!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阿秋卻不理他主人的白眼,只回報了神秘的一笑,就竄身往谷口跳去,秦含柳和平金虎兩人,不明所以,也只好跟了跑去。
三人都具有極高的武功,不消幾步,就跑出谷口,阿秋把周圍的情況打量了一下,馬上回頭對兩人說道:“公子和恩人,如果小奴沒有看錯,山下就是往大涼山去的官道,記得路旁有一座荒廟,我們何不就到那裡暫宿一宵,明天再回到七星閱的客棧裡去取回行李,不就好了嗎?”秦含柳首先叫好,於是三人在阿秋領先引路的情形下,很快就走到山腳,果然看到一座小小的山神廟,裡面雖然不大,但容納五六個人還沒有問題。
三人到了廟以後,秦含柳忽然又起了一個念頭,向阿秋主僕問道:“平兄,你們在七星閘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什麼事情未了,今後行蹤如何,能夠告知小弟嗎?”阿秋衝口答道:“我們那裡有什麼事情要辦,只不過隨便出來玩玩而已,既然在七星閱出了事,恐怕我們公子再也沒有心思玩了!可能就此閻轉大涼山家裡去了!”秦含柳聽到這麼一說,登時喜形於地說道:“這可好極了!小弟也正要到大涼山去,但卻不認得路程,能與兩兄一道,那司方便多了,我看你們兩位就在此休息,也不用再走回頭路了,小弟立即就到七星關,把大家行李取來如何!”說完,也不等兩人同意,但是他身形一晃,氣貫湧泉,腳底生風,噓的一聲,業已展開凌虛功,破空一—去,兩人從廟門向外採視,但見天空一條得輕淡的白線,在月光的反映下,微微閃了兩閃,就在遠地天際消失不見了!
兩人武功雖然都得過高人的傳授,在當今武林,可算得是一等的高手,像這般神奇的功夫,卻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看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站在廟門口,半晌方才間過頭來!
那平金虎出了一會神後,方始黯然地對阿秋說道:“秋菊,他的功力,恐怕就是師父,也難望其項背,卻偏偏是我們的對頭,你看如何是好!”阿秋聽了地主人的話,卻一點也不以為意地說道:“小姐,那才好呢!這樣一來,小姐的血海深仇,才有報復的機會啦!”那公子卻莫名其妙的怒斥她道:“秋菊,你瘋了不成,我幾時有過血海深仇來!”此時那阿秋卻滿臉悲憤,痛哭失聲地拜倒在她的主人面前說道:“小姐,婢子斗膽,敢問小姐在小腹上,是不是一朵翠綠顏的梅花痣,如果要有的話,婢子才敢說出真話!”平金虎聞言猛的一怔,急忙問道:“秋菊,你怎麼會知道我有那麼一顆痣,誰也沒有看到過呀!”阿秋此時已經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說道:“小姐,陰風教主冥靈上人,你可知道他是誰嗎?”平金虎毫不考慮的答道:“這還要問嗎?他老人家當然是我的父親羅!”阿秋道:“小姐,唉!他那裡是你的父親,他就是殺死你雙親的仇人啊!”平金虎聞言不瞼大變,厲聲問道:“秋菊,此話當真!你怎麼會知道的!為甚麼早不對我講!”阿秋眼睛很堅定的望著地說道:“婢子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小姐說半句假語,何況,婢子本身就是那次事變,從老魔的掌下,唯一逃出活命的一個,小姐幼時,天天都是婢子抱著,不然,我又怎麼知道小姐的隱痣呢?”平金虎一聽,事情似千真萬確,腦子裡登時嗡的一聲,給這陡然的變故,刺得昏了過去,急得阿秋手忙腳亂,好一會才把她救醒間來。
平金虎醒來以後,就催著阿秋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阿秋當下就一五一十地將當年郝泰與東方王子雪魄公主的那一段事說了出來。
原來這主僕兩人,就是陰風教的銀燕扈金萍與雪魄宮的劫後餘生,毀容滲入陰風教的秋菊兩人。
秋菊在混進陰風教後,因為武功得過白山神尼的指點,很快就被選拔至總壇工作,金銀雙燕,是壇中唯一的兩個女護法,壇中的女弟子,都歸兩人指揮,秋菊正好派在銀燕名下,經過幾年的相處,由於秋菊武功才幹,處處高人一等,尤其是心上顯得很常正派,因此,極得銀燕賞識,把她倚為心腹,每次代表總壇出巡,都只帶她一人隨行。
由於銀燕對於陰風教的所作所為,極不滿意,但她卻不敢向冥靈上人頂撞。所以,每次出巡,都不願直接到各分堂去,只在暗中考查,過右罪大惡極的事,立即想法破壞阻止。當然,她這種斧底薪的辦法,不能讓教中的徒眾知道。因此,必須經常化裝行事,秋菊與她心意相同,因此,情上更像親姐妹一樣。但秋菊始終要自居僕役的地位,不肯與她姊妹相稱,使她到莫名其妙,問她的理由,卻始終不肯說,雖然好幾次生了氣迫著她改稱呼,始終不聽,也就只好任之,今天聽秋菊把當年的事情說出,才瞭解其中的道理。
秋菊把這一段經過說完以後,又向她解釋說道:“小姐,婢子投入陰風教後,發現老魔的武功,高得不可思議。因此,一直不敢把此事的真相,告訴小姐,恐怕小姐一時氣憤,找老魔算帳,不但仇報不成,反而要白白的送掉小命,所以一直隱忍至今,如今遇見小俠,看他的功力,比老魔只高不低,同時,從他處處與陰風教作對的情形看來,也許和教中的什麼堂主有仇,也說不定,到時如能請其相助一臂之力,那小姐的大仇,也就可以報了,何況,秦小俠一表人才,與小姐你…”銀燕聽到這裡,內心雖然充滿了悲憤,但想到冥霧上人在這二十年來,對自己姊妹,愛護得無微不至,如果真是仇人,又怎會如此呢?當然,她並不瞭解那是冥靈上人移愛的作用,把她們姊妹當作了雪魄公主的替身所至,何況,那冥靈上人自認已將雪魄宮裡的人,通統殺絕,絕不至有人知道,才毫無顧忌將她們撫養長大,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一個秋菊沒死,並且混進了陰風教,在這時把往事向銀燕揭開。因此,得銀燕心情矛盾極了,寒著臉向秋菊再追問道:“秋菊,你說得沒有半點假話!”秋菊想不到銀燕還有所懷疑,不另愣了一下,一想銀燕還沒有周歲,就讓冥靈上人撫養長大,此時驟然聽到與平情形完全相反的事情,有所懷疑,當是很自然的事。因此,又沉思了一會,方才說道:“小姐,你們小時候的衣服不知還有沒有!”銀燕不知她是什麼意思,就反問道:“你問那些衣服幹什麼?只有一件內衣,因是靈蠶絲做的,可以防備刀槍,伸縮自如,所以還保存在那裡,只是我嫌它穿在身上,太熱了一點,所以現在很少穿它!”秋菊聽了,不雀躍起來說道:“小姐,這太好了!那件衣服,是老主人從皇宮裡帶出來的,一共只有兩件,剛好給你們姊妹一人一件,上面繡了有皇宮特殊標幟,婢子還在那標幟下面,分明繡了你們兩人的名字,免得混,不信你回去一看就知道了!是不是在那一尊小的佛像下面,有東方明翠四個小字!”銀燕倒沒有留意這一點,但從秋菊的口氣上,知道一定不假。因此,不咬緊牙,眼睛裡面出悲憤而又堅毅的神,沉聲地說:“好,等我回去看了再說,如果那是真的,父母深仇,豈可假手他人,我一定要親手替他報仇,求人相助,例讓人家齒冷。呆會秦小俠到來,你暫時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秋菊知道主人的格,外柔內剛,一經決定了的事情,絕不容人反對,否則只有迫地而走險,冒失搶先發動。因此,表面答應絕不告訴秦含柳,但骨子裡卻深深的不以為然,暗中還準備找機會求秦含柳相助。
且說秦含柳到了七星闊以後,從泰安客棧將三人的行李取出,留下房金留開以後,一看時間,距離天亮已經沒有多久,想到那荒廟附近,沒有東西可吃,因此,乾脆又在七星關停了下來,等到天亮,從另外一家酒樓,買了一些食品,再到郊外,拖展凌虛功,趕了回來。
這麼一耽擱,自然銀燕主僕互談身世的那一段經過,沒有讓他撞見,再加上銀燕已防到秋菊,怕地暗中向秦含柳求助,一路與她寸步不離,所以一直到分手的時候,秋菊還是同它單獨說話,兩人的身份,也就一直沒有讓他發現。
不過,三人見面以後,在一同向大涼山出發的途中,銀燕的眼睛裡,卻再沒有那天晚上的難懂神,代之而起,卻是一片深情,芳心裡卻已深深地愛上了他,秦含柳因為不知道他們是女扮男裝,當然不知道自己又惹上了一段情孽,卻把銀燕那一段深情,當作一種深厚友誼看待,因此,對於銀燕更到非常投機,一路上過得非常愉快,如果他要知道對方是女的話,恐怕又得避若蛇蠍了呢!
雖然秦含柳與銀燕相見恨晚,但究竟相不久,所以此行的目的,並沒有和他們說明,只說是到龍漳去看望自己的義父,實際上這也是真話,在他心裡原本就打算看過義父以後,再去仙愁崖陰風教總壇去報仇的所以他也用不著向銀燕主僕打聽去陰風教的路程,如果不是這樣,銀燕主僕必定會將陰風教秘密,洩給他,後來也不致被誘陷身秘魔了。
閒話少說,三人雖然沒用輕功趕路,但也走得不慢,沒有幾天功夫,就進入到大涼山區的龍潭附近,秦含柳對這一帶地形,當然非常悉。因此,就互道珍重,分道前進,銀燕因為知道他是陰風教的對頭,怕引起誤會,並沒有把自己的住址告訴他,只問清了他去龍潭的路程和地點,說在一年以後,前去看他,秦含柳此時歸心似箭,既然對方不肯告雲住址,當然會有原因,自不便強人為難,反正一年以後對方來看自己,那還不是一樣嗎?如是,也就不再追問。
分手以後,秦含柳再沒有心思遊山玩水,立即展開凌虛功,向龍潭飛去,人還沒有到家,老遠就看到義父所住的地方,火光閃耀,殺聲震耳,等到撲進葉林,發現小雪和霓裳仙子母女正與邛萊三兇的辣手人屠,和黑心判官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他本來就是逃避蘭兒與受到燕白玉的刺,才出走的,自然不肯與她們見面,因此,就隱藏在葉林的後面,以他那樣的武功,又是在晚上的時間,自然不會讓他們發現。
直到小雪被辣手人屠迫得落於下風的時候,他才用傳音入密的功夫,指點小雪與辣手人屠動手,小雪本來就是輸在招式不及老魔,這樣一來,那還不出現奇蹟,使得老魔驚駭萬狀,哇哇亂叫起來。
等到小雪挖掉辣手人屠的雙眼,黑心判官趁機逃走,恰好這個時候,燕白玉和瀟湘怪叟,也從仙鶴背上,發現秦含柳在天空飛行的影子,從後追來,剛好到菓林外,就看到黑心判官往外飛逃,燕白玉那還不是雙手一揮,把他擋了回去,以燕白玉的功力,陰風教除了冥靈上人以外,誰也不是她的敵手,黑心判官還能闖得過去嗎?當然是怎麼來的,仍舊怎麼回去,被燕白玉雙掌拍得血氣翻滾,又倒飛回去了!
秦含柳見他們都已來此,就打算再度溜走了的,可是龍三姑陡然發出一股黑煙暗器,秦含柳一看就知道厲害,才迫得他不得不現身出來,用太虛元氣將那股黑煙倒震回原去又往高空,將它燒燬。
這樣一來,自然逃不出燕白玉的眼睛,那一聲柳哥哥一叫,他再也狠不起心開溜了,間過頭來,抓住撲過來的燕白玉,小別重逢,秦含柳的心裡,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過,他卻從燕白玉那雙哀怨的眼睛裡,發覺自己的出走,並不太妙。因此,不默默地站在那裡出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直到瀟湘怪叟和霓裳仙子兩人齊聲大叫柳侄的時候,方才如夢初醒,但瞼上陣通一紅,到非常不好意思,看也不敢向霓裳仙子母女那邊看去。
瀟湘怪叟怕秦含柳受窘,再來個不辭而別,趕緊走了過來說道:“柳侄,這大概就是你義父的家裡,我們快去看看他們有人受傷沒有!”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秦含柳從嬰孩起就是由秦逸庵老夫婦兩人扶養長大,恩情比生身父母還要深厚,那得不急。因此,陡地放下抓住燕白玉的那一隻手,逕往旁邊那一間茅屋急奔而去,連蘭兒在後高聲告訴他老夫婦兩人,並未受害的聲音,都沒聽到。
不過,當他還沒有跑到茅屋前面,老夫婦兩人已經由小雪趁著他們談的那會功夫,偷偷地從房裡拉了出來,老口子兩人,見義子離家三年多,竟然長成一個大人,幾乎不敢相認,還是秦含柳跑過去將兩老一把抱住,高叫了一聲爹,娘!之後,才了眼睛,看清這個少年確實就是秦含柳,不喜極而泣,回手反抱著秦含柳的身體,兩老同時巍巍顛顛地說道:“兒呀!這三年可把爹孃想苦了呀!你怎麼長得這麼快呀?”這時,其餘的人也都趕了過去,霓裳仙子第一個走向前去,行了一個禮說:“老哥哥,還認得族中最玩皮的那個小妹妹嗎?”兩老又了眼睛,擦掉眼淚,仔細將霓裳仙子打量了一遍,方才說:“呀!你不是碧雲嗎?怎會找到這裡來的,是不是與柳兒一道呀!”霓裳仙子笑了笑說道:“哥哥,嫂子,你們總不能讓我們站到天說話呀!事情太長,還是進屋去說吧!”老夫婦不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連連地說:“對呀!我們真是老糊塗了!現在就請大家進屋子裡去坐吧!”說完,馬上側身讓客,大家進了房子以後,小雪已經指揮那些白猿,搬了許多水菓前來奉客,秦含柳開始替瀟湘怪叟和燕白玉引見,霓裳仙子也叫蘭兒向前拜見舅舅,舅母。在這一間簡陋的茅屋裡,登時洋溢了一片喜氣。
大家彼此寒喧了一陣,秦含柳就把這三年多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義父義母兩人知道。只聽得老夫婦兩人,時而瞪眼,時而搖頭,時而微笑,時而嘆息。
當秦含柳把話說完的時候,蘭兒忽然呀的一聲說道:“柳哥哥,糟糕,門外那幾個受傷的魔嵬子,就是邛萊雙兇嘛!我們都到房裡來了,豈不要讓他們給跑啦!”秦含柳一聽瞼上就變了顏,作勢就想搶出門去追趕,燕白玉忙一把將他拉住說道:“傻子,等你們這時再去追趕,人家怕不跑得不見影子啦!不用追了,所有受傷的賊子,都給我和卞伯伯給點了麻,叫小雪和那些猴子看住了,還急什麼呢?”秦含柳聽了,焦急的臉馬上和緩下來,不過,卻仍然掙脫燕白玉的往門外走去,同時邊走邊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得去審問審問,他們是怎麼找起我義父的麻煩來的呀!”大家一聽也對,就一起隨了他走出來,此時,那當中一棟茅屋的火勢,已經完全由那些白猿救熄,就是賊子們的身體,除了染有劇毒的龍三姑和那幾個屍體,仍然留在那地以外,其餘不論死活,都由小雪指揮那些白猿,一個個整整齊齊地排在門外。秦含柳隨手解開一個小賊的道,喝問經過,那小賊自然不敢隱匿,把一切前因後果,完全講了出來。
原來陰風教在大涼山建立總壇以後,勢力一天一天的擴大,至冥靈上人把玄牝神功練好,對於武林各派,已經沒有一點顧忌。因此,教徒們的行跡,也就下再隱藏,明張膽的為非作歹起來,尤其在總壇附近的大涼山區,更是巧取豪奪,無所不為。
南疆民風強悍,當然有些硬漢不肯屈服,但怎能鬥得過這些心狠手辣的傢伙呢?那還不是以卵擊石,自找倒黴。幸虧冥靈上人為了試驗盤觚玄陰經上的各種毒藥暗器,好使得武功較差的徒眾,也能有所恃。因此,倒沒有要這些人的命,只拿他們做毒藥的試驗品,把人抓住以後,用各種不同毒藥暗器,戳上一下,仍然將他們留下,聲言只要他們能自己把毒解除,就不再找他們麻煩,但不得洩秘密,這種方法,真可說是毒辣到了頂點,一方面可以測知旁人是否能配製解藥,另一方面可以折磨這些反抗的人,好讓其他的人看了,不敢再和陰風教作對,這樣一來,反抗的那些人,可就遭了殃了。
但天無絕人之路,這些人裡,竟有一個是從龍潭遷來的,他在龍潭住的時候,因為與秦逸庵家裡不遠,經常替秦逸庵幫忙做事,所以,在遷走的時候,秦逸庵送了他一大把清涼草能解百毒,那還不是藥到病除不到一天功夫,全部中毒的人,完全霍然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