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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表白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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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她在籃球場背完單詞,正想去食堂吃早飯,突然被籃球砸到頭。

卷爾著頭回頭看是哪個不帶眼鏡出門的,隔三個場地還能殃及到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很熱情地說:"我就看著像你嘛!"陸卷爾嘆氣,"丁同學,下次麻煩你用比較柔和點兒的方式打招呼。"丁未跑過來抱起他的球,"我看你往門口走,不是怕你走遠嘛!"卷爾指著球,"你一直在打球?"

"剛起來,身上覺得緊,活動下筋骨。"

"你不跑?"

"我是校隊的,早上是集訓時間,不參加跑。"丁未轉著手上的籃球,漫不經心地說。

卷爾用手上的單詞手冊打掉了他手上的球,看他拽的樣子,就惹人生氣。

丁未也不計較,讓球停在腳下。"別用功了,我請你吃早飯吧。"

"沒空。"

"走吧,走吧。"丁未奪去卷爾手上的書揣到自己褲兜裡面,把球往身後一踢,推著卷爾就走。

卷爾側身甩掉他的手,把書搶回來,"沒空兒理你,自己玩去。"

"別介啊,遇到一次多不容易。不過你要保持現在的穿衣風格,我在人群中搜索你的命中率會高很多。"卷爾回頭正好看到丁未誇張的笑臉,她拿起手上的書,"啪"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打散了他的笑容,"你看這樣命中率會不會更高一點兒?"雖然離得近,丁未知道以他的反應,是能躲開的。可是她拍過來的時候,撅著嘴,臉上的神情又氣又惱,竟讓丁未一時間不忍心讓她落空。似乎被她打一下,看到她解氣之後的小小得意,他便舒坦得很。

卷爾看丁未像是被她這一下定住了似的,也有點兒慌了。她本來不是沒輕重的孩子,只是這個丁未慣會揭人家的短處,而且不留情面,連累她也經常抓狂得不像她自己。她用手在丁未的眼前晃來晃去,"你沒事吧?"陸卷爾看看手上的紅寶書,雖然很厚可一定不至於把人打得傻掉了。

丁未的壞主意也來得快,他調整自己的視線,"不好了,我怎麼看什麼都是重影的?"卷爾定睛一看,這個丁未竟然對眼了,被她砸了一下頭部就對眼了!她的手頓時就軟了,抓不住任何東西,任那本單詞手冊掉落到地上。

"怎麼辦?我們去校醫院吧。"卷爾拉起丁未的手就想跑。

"別跑,別跑,我看不清,頭暈得很。"丁未還對著眼,一陣恍惚。他也沒料到小時候的玩意兒拿出來逗陸卷爾效果會這麼好。他哪裡知道卷爾從小就不會這個,對著鏡子努力了很多次,都宣告失敗。開始的時候,看小朋友會對眼很是豔羨,後來高莫告訴她,如果對眼的時候受到驚嚇,就恢復不了了。她因此對這個小本領又有點兒驚懼。她看別人的時候,總是為人家提心吊膽,自己在旁邊也不敢隨便亂說亂動,生怕驚擾到他們讓人家落下什麼病。

卷爾鬆開手,急得圍著丁未直轉圈,"那你先坐下,我去叫車?"丁未眼見著陸卷爾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忙閉上眼睛,"別慌,別慌,我試試活動一下或者就好了。"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陸卷爾大大的眼睛裡面含著淚水,被長長的睫託著,正是將滴未滴的時候。她見到丁未恢復正常的眼睛,淚珠就刷的一下爭先恐後地落了下來。

丁未無奈地嘆氣,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看見陸卷爾在他面前哭了。不知道是她太愛哭,還是自己本事見長,隨便一下都能將她哭。他微蹲下身對著卷爾,拽下自己的巾給她擦臉,"你怎麼這麼愛哭,我和你開玩笑呢,別哭了。"他靈活地轉動他的眼球,"看,我的眼睛不是好好兒的?你怎麼別人說什麼都信啊!"陸卷爾伸手在丁未眼前晃,他也很配合地跟著她手的動作轉動眼球。只見陸卷爾臉一變,手型變為v型,直向他的眼睛來。"誰有空兒和你開玩笑!"陸卷爾見丁未伸手來擋,半路收手,也一副逗你玩的、皮皮的表情,但配著她有點兒泛紅的雙眼,效果大打折扣。

"陸卷爾?"這個聲音不高,卻讓卷爾和丁未的表情同時都變了一變。

卷爾回頭一看,果真是高莫。高莫的眼神卻不在她的身上而在地上。卷爾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他看的正是剛剛自己背的單詞手冊,那也是上個週末他買的那些書中的一本。

丁未伸手把書撿起來放到卷爾手上。眼前這個高莫,看來對陸卷爾來說意義非凡,每次見到他,她都有點兒驚慌失措。

卷爾接過書,很有點兒不安地說:"我在背單詞。"高莫點點頭,"去實驗室前還有點兒時間,一起吃早飯吧?"

"好,好。"卷爾生怕高莫覺得她不愛惜他送的書,聽他這麼說,忙連聲答應,然後抱著書顛顛地跟在他身後走了。

丁未杵在那裡,徹底被無視,"完全當我是器械啊,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不過,他只失落了一秒鐘,就被隊友叫去打球了,汗水會沖走他小小的鬱悶。

卷爾為了與高莫在學校食堂共進早餐,端著餐盤跟在他身後在各個窗口轉來轉去,在人群中閃來躲去,這讓她重新找到了做他的小尾巴的覺。不過被他看著吃掉相當於她一天飯量的早飯,覺就不是那麼美妙了。高莫並不是話多的人,卷爾想討他的歡心,自然就會揣度他的心思、看他的臉。她吃掉了一個雞蛋、一個花捲、一碗粥,覺得自己都脹得圓圓滾滾的了,才看到高莫看似滿意地點點頭,"我們走吧。"他們兩個都當之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誰也不再提起。

"我要去實驗室,你呢?"

"我想跟你過去看看,我一二節沒課。"卷爾很想看看他學習的地方。他的信裡面提到過他坐在實驗室的窗臺上給她寫信,她想知道那是哪扇窗,她也想知道他是看著什麼樣的風景給她寫的那些句子。當然他的信滿是勵志的語句,儘管看了又看,幾乎能倒背如,可裡面能讓她自行引申、展開聯想的句子幾乎沒有,只有他對景緻的描寫上面似乎附著點兒私人情緒。

高莫沒說話,任由卷爾跟著。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充實、有目標。生活正按照他的計劃一步一步地進行著。暑假的時候,他正式地找陸叔叔談過一次,那是男人之間的談話。他決定留在國內讀碩士,這樣他可以等卷爾大學畢業以後一同出國。

當時陸叔叔問他:"卷爾現在是考上c大了,她要是沒考上呢?你希望你們四年後能一起出國,如果她不想出國呢?小莫,你計劃的未必是卷爾能做到的,是不是她希望的也不知道。所以我的態度並不重要,關鍵是她自己。"

"我明白,陸叔叔。所以這些都是我一個人的打算而已,我沒跟卷爾提過,不會給她壓力。我會想得很遠,但具體怎麼走當然要看卷爾的意願。"雖然是這麼保證過了,高莫在上一次就發覺自己還是太急切了。他太急於把自己所知所想灌輸給卷爾,太急於按照他自己的模式來塑造她,太急於同化她,把她變成自己期望的那樣。那卷爾的不情願與他不自覺的強硬態度,已經隱約暴了一些問題,只是他還沒有想好怎麼處理罷了。

"那個男生,是你的同學?"他們又走過籃球場,丁未他們還在那裡打球,高莫看似不經意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