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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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池淨要結婚了。
她和新郎倌只認識短短數月,便決定攜手同伴一生,此舉在張家掀起不小的震撼。
“姊姊怎麼看都不像是倉卒行事的人。”姊姊把姊夫帶回家來的前一晚,仙恩踱到哥哥房間裡咕噥。
“哪有明天帶他回來見見我們,下個月初就要結婚的。”
“你既然明白小淨不是倉卒行事的人,對她的抉擇便要有信心。”行恩微笑,扯了扯小妹的頭髮。
自父親去世之後,大哥的沉穩鎮定向來是支持他們一家的基石。蘇洵的那一套:“泰山崩於前而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講的就是他這種人。
準姊夫前來家聚之後,張家人果然心折。
他們家算是那種比較“奇怪”的人家。尋常父母在意的“對方經濟狀況如何”、“會不會賺錢”在他們家看來還是其次,才華方為重點。
姊夫固然是個世界知名的藝術大家,但真正讓她和家人喜愛的,是他才氣坦的風華。
於是,姊姊要結婚了。
婚前一週,她躊躇良久,不知該如何將手中的請帖到鍾衡手上。
他那樣心醉於姊姊,連醉夢中都喊著姊姊的名…不知情的媽咪還硬要邀他來觀禮,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仙仙?”鍾衡一推開家門,便望見在門外徘徊的俏人兒。
“鍾…鍾…鍾大哥。”她結結巴巴。
“仙仙,你有事找我嗎?”他偏頭打量她。
“嗯。”她定了定神。
“鍾大哥,我有份東西給你,我們進去談好嗎?”
“請進。”他側身讓開門口,含笑邀她進入。
自從上次那個尷尬的夜晚後,這是她首度踏入他的家,也是他們第一次獨處。之前幾次若非在公園裡,就是在社區裡碰見,四周都有其它人在。
她的眼神掃過客廳中央的沙發,彷彿還看到他醉躺在上頭的模樣。
雖然知曉他曾經撞死過人,還因而坐牢,充斥在她心中的卻並非畏懼,而是憐惜。
她深深明瞭,即使現實中的鍾衡已經出獄許久,心靈部分的他仍然被自囚在一處深牢裡,不曾解脫。
他記得那天發生的事嗎?他…知道她偷吻了他嗎?
紅焰猛然燒上她的俏顏,她低著頭,侷促著手腳,選中一張單人沙發坐定。
“仙恩,你有什麼東西要給我?”鍾衡眼中有一抹奇異的溫柔。
她抬頭正開口,猛不其然對上他深黑難測的眸,一顆心,登時又飄遠了。
後將要發生的事情這麼多,她要先告訴他哪一樁呢?
“我要出國去了。”她垂下螓首,出一截粉無瑕的頸項。
“出國?”鍾衡一怔,在她對面坐定位。
她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