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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古木飛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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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御門伊月忍不住地笑,他也不再客氣,直接開口。

“鯉伴會選擇遺忘嗎?吃下茗荷,永世喜樂。”

“伊月呢?”

“我?我當然不會。”他晃著自己的扇子,頭稍微一歪“我現在的生活就已經是吃下茗荷之後的喜樂狀態,還坐擁著恢弘的回憶,再忘一次簡直畫蛇添足,而且…”他垂著睫,屏幕的光全都熄了,黑暗中,他伸手握住奴良鯉伴的手。

半妖立刻緊緊反握。

“而且…我無論如何都不想忘記你,鯉伴。”

“我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你。”半妖連睜著的左眼都閉上了,他輕輕說道“今後每一年每一年,我都會期待著與你再會的可能,無論是你來見我,還是我來見你。”電影開始自動重播,灰黃的小鎮上有一間破舊的旅館,旅館主人討厭住所的狹小-仄,總是跑到外面去跟別人說話,他的子則沉默著打水、清理、回應客人的一切請求。晚間,子點亮一盞燈,卻將自己沉浸於燈光不可及的黑暗處,任憑濃郁的陰翳將她籠罩。

鏡頭緩緩拉遠,拉進外面朦朧的夜霧中,子佝僂的身影映在紙窗上,定格成一個永恆等待的姿態。

這個星期有些繁忙,土御門伊月試圖在最短的時間裡打造一把與瀰瀰切丸質相同的斬妖刀,要比瀰瀰切丸長一些,一長一短,鯉伴正好搭配使用。同時,因為時空轉換之術的研究停滯不前,強迫研究下去也毫無意義,他分出一份心思整理幾個用得上的術,封入卷軸之中,準備在這一次會面給奴良鯉伴。

其間鶴橋導演請他去完成幾組片尾的拍攝,這位導演很有創意,寧願多花一些成本,也要額外增加不同的片尾。

光源氏與藤壺相伴的歲月,紫藤為背景,光源氏吹笛,兩人的衣袂在風中翩躚飛起;六條時期,暮中幽花蝶舞,長長的書卷在房間中蔓延舒展;葵之上時代,庭院裡寒梅傲雪,兩人溫一盞酒靜聽雪霰降落;屬於紫姬的片尾中,背景是幽寂的寺院,而輕櫻如雲吐無言的愛語…

換了幾個場景拍完,少年光源氏的戲份徹底宣告完成。劇組還要再轉戰幾個地方拍攝,鶴橋導演笑眯眯的請土御門伊月吃了頓飯,嘆道:“一段時間不見,伊月把光源氏與這個世界的疏離把握得更好了。”

“…最近情緒有些不好,將糟糕的狀態帶進拍攝中了,抱歉。”

“沒事沒事,有助於拍攝的情緒我還是歡的。”鶴橋導演哈哈笑了兩聲,接著眼中出一點擔心的神“真的沒事吧?有需要幫忙的一定要開口。”

“這倒沒有…”

覺你很累,不如給自己放個假出去玩玩。聽說九州的梅花已經開了,哎呀,看照片就覺得美極啦。”鶴橋導演在圈內摸爬滾打的時間久了,形形的人都見過,他意識到土御門伊月的情緒不對,想方設法開導。

“真的沒什麼,我會自己調整好,就是前段時間…又看了一遍您的《茗荷》,有很多觸。”鶴橋導演眉梢一動,恍然大悟般誇張道:“我好像沒跟你說過那個故事沒有拍出來的結局吧?”

“結局?”

“影片要有深度,有些東西拍不出來,只能藏在我腦袋裡。”他神神秘秘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彷彿裡面有寶貝“要劇透嗎?”土御門伊月出了今天第一個輕鬆的笑容。

“當然要。”

“故事真正的結局,心靈變成少女的子發現武士原來也是個無趣的男人,畢竟武士沒有吃過茗荷嘛。子就跟武士分手,又往某個方向走。她走到海邊,看到有個人在追著夕陽,那個人就是她的丈夫。”

“然後呢?”

“他們重新相遇,這一次兩人都是快樂的傻瓜,一起哈哈大笑著追夕陽去了。”土御門伊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樣的結尾還真不能拍出來…”

“是吧是吧,唉,我其實喜歡這個結局的。”【兩小時。】土御門伊月給奴良鯉伴講了那兩個傻瓜的結局,他現在心情輕鬆多了。半妖看著他笑,他們兩個一高興,合起夥把之前的計劃都推翻掉。

“熱狗,娃娃機,鯛魚燒,巧克力…”半妖數著“還有什麼來著?電玩?”兩個人碾壓了電玩城,將記錄刷新到很難被超越的可怕高度,最後被老闆哭著送出來。

“求求你們還是去抓娃娃吧!那臺機器裡隨便抓!”儘管有土御門伊月在旁指點,半妖也足足抓了大半兜硬幣下去,才抓到目標玩偶——一隻跟小白狐狸成一對的小黑狐狸。

這個玩偶自然歸土御門伊月這個硬幣的提供方。

【一小時。】華燈初上,他們坐在音樂噴泉旁邊吃東西,以往的這個時候他們的夜晚才剛剛開始,現在卻要結束了。

“伊月。”

“嗯?”

“沒什麼,只是想叫一聲。”噴泉因為氣候嚴寒早已停用,那些彩燈卻還亮著。土御門伊月代了一下卷軸中的術,以及還沒有溫養完成的那把刀。那把刀是最頂尖的斬妖刀,不止可斬鬼神,身帶氣的人類也可為目標。

“卷軸中的術,是能將人類轉化為鬼神的術。”土御門伊月絲毫不覺得自己在說什麼令人驚駭的話語“不是我來縱,櫻姬夫人可能只能成為力量較為微弱的鬼神,卻可以與身為妖怪的奴良先生長久相伴。”奴良鯉伴怔怔看著他,簡直難以置信。

“還有這種術…”

“我可是天才陰陽師。”土御門伊月笑道“時空轉換之類,本來就是無法觸及的領域,我毫無辦法,但在其他方面,我無所不能。”說起自己的陰陽術,他驕傲且神采飛揚。

“鯉伴,下次見面,我將那把刀帶來,到時你可以給它起一個名字。”

“…好。”最後的幾分鐘,天空中的雪雲沉沉壓下,半妖伸手他的額髮。

“伊月…”他慎重地喚了一聲。

“我在。”

“伊月。”

“我在。”晚上六點,半妖消失,而四周才剛剛繁華起來。

土御門伊月始終坐在那裡,手在口袋裡緊握一個羅盤。羅盤的兩指針已經合攏,預示時間的用盡,也就在這樣的時刻,他才覺得身為天才陰陽師也許沒有那麼好。

他無法逆轉時空,卻能計算剩下的時間。

一切已經歸零。

小雪輕柔落下,冬降臨。音樂噴泉的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行人漸漸稀少,只有雪花一直在下落。

土御門伊月在長椅上枯坐了數個小時,終於,他意識到頭頂的雪似乎已經停了許久。

他抬起頭,一把有些舊的兒童傘正舉在他頭頂,也不知道舉了多長時間,小孩子的手臂微微顫抖,卻從沒考慮過放下。

小孩子有著淺淡的偏金茶發,跟他對上視線的時候有些侷促和緊張。

“那個…很冷的!”小孩子認真地強調了一遍。

“下雪了,很冷的!”他給別人打著傘,肩頭卻落滿了雪;跟別人強調著下雪很冷,自己卻穿著單薄的外衣。

土御門伊月忍不住笑了。

這是哪裡跑出來的天使…

作者有話要說:是噠我超厲害!從【眸中風】列出這兩個電影開始就已經在籌備後面這個情節啦!

莫方!分別只是暫時的,有夏目小天使在,大佬這段恢復期會很治癒的!

當然這其實是個雙向治癒啦,夏目在本文中設定比大佬小很多,目前還處在輾轉於諸多親戚間的狀態,而大佬…他是大佬啊!

大佬:哪裡來的天使,給我往死裡寵!

本文正式進入後半段,下個篇章暫時不寫夢境,開【雪國書】,講一講跨越時空的信箋與信使的故事~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綾2個;茨木身上攻、妘、神樹、溫月夜、雲初影1個;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sapple200瓶;id睞195瓶;甘樂醬186瓶;緣璧156瓶;曲洛書120瓶;羽66瓶;夜卿今天脫非入歐了嗎60瓶;淡忘…55瓶;顏糰子52瓶;歐氣氣氣~~~~50瓶;阿凌36瓶;rosexs31瓶;長安歌、鼻的肥喵30瓶;雲舒23瓶;雨翼、綠柳晴陽、景十一、糯米餡兒團總、孫家公謹、星期八、赤蕊20瓶;川穹16瓶;腐深入骨11瓶;栗子大蛋糕、渡鴻離、華亭鶴唳、西樓、四木、商晚、濁酒、吲哚乙酸、小圓圓10瓶;花綾9瓶;槐序8瓶;時闕、湯団6瓶;我比較懶、goldcorda、野菊、fei、輕雲、巧克力、鳳歌笑孔丘、為後世子孫計、離三三、竹子先生、幸有餘生識故人、貓丞丞5瓶;雲輒、麼2瓶;南南、沐、大鋪鋪主、無聊、vv、優雅的圓蘋果、奴良鯉伴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