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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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青聰把綠羅抱回住處後一直坐在她身旁，看著發著高燒、昏不醒的綠羅不斷地叫著他的名字。

他伸出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

看著綠羅臉上的淚痕，他的理智和情猶如飄蕩在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突然間失去了方向。

他的手倏地顫抖了一下，縮了回來。因為他發現綠羅醒了。

綠羅張開眼睛，便看到坐在邊的壹青聰，她第一次看到壹青聰略帶慌亂的神情，如同一個做錯事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

“壹。”綠羅喊著他，眼中出高興的神采，只是這種高興合了許多種記憶元素，歡樂的、痛苦的、憂愁的、哀傷的。

她向壹青聰伸出了手，渴望壹青聰能夠像昨晚一樣熱情地擁抱她、親吻她。

壹青聰略略遲疑，最終還是沒有碰綠羅。

“-醒了就好。”他這種態度恰恰證明了他內心有急於想掩飾的東西，的綠羅已有察覺。

他就在她身旁，為什麼還不問？她在猶豫什麼？綠羅心中的矛盾重重。

她到害怕！因為希望的背後是絕望，愛的背面是死亡！

不！她沒有去試過，又怎麼知道事情會沒有解決的辦法？又怎麼知道愛了就一定會死亡？

如此反覆幾次，綠羅深一口氣，決定不再膽怯了。

她突然抓住壹青聰的衣服，“壹！”他凝眸看著綠羅。

綠羅覺得他深沉的雙眸彷佛在向她訴說著什麼，那是不能訴諸語言的東西。

她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沉重，沉重得令她不能呼，壓迫著她把愛說出口。

也許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總有一方要先妥協的！但她的嘴似乎被什麼黏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

“-休息吧，有事吩咐傭人。”話一說完，他便向門口走去。

她看著他的背影，卻沒有叫住他。雖然她很想叫住他，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來。

她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整個人開始陷入一種可怕的孤獨和懊惱中。她用力抓單，把枕頭扯破，房間裡到處都是飛揚的白羽。

幾個女僕匆匆跑了進來，“出了什麼事啦？天哪！”

“快去告訴壹青聰大人！”

“不用了。”綠羅喊:“我什麼事也沒有！”

“再拿些冰塊來。”一個女僕喊道。

綠羅筋疲力盡地倒在上瞪著天花板，覺到整個身子開始飄浮起來，周圍的聲音更嘈雜了，女僕和藥師跑來跑去，她的頭上被重新放上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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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cn＊＊＊綠羅下定決心去找壹青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記取上次路的教訓，她先找來一個侍女問路，但對方卻回答:“壹青聰大人在晚上是絕對不見任何人的。”綠羅無意中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月上中天。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那月亮看來極不順眼，透出來的光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惡。

“我現在一定要見他！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我絕對不會連累到-只要告訴我他的房間怎麼去就行了。”看侍女仍舊皺著眉頭，綠羅的聲音焦急而變得冷酷。